懒得再搭理他,君珩径直往屋子里去。
身后那人半天才愣愣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向东林间五百米就是了……”一位路过的农夫好心的说了一句,一般午间灼日难熬,他们自然就会荷锄而归。
说完背着锄头,远远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子,哪里还有人影?
进屋之后,容离一直出神地盯着床头前的柜子,里面一个木盒子里装着那个玉锁和周如是写的那封信书。
刚才那人直接粗暴地说出周如是的本命,脸色上很不耐烦,听见她死了,除了疑惑,别无其他情绪。
应该是周家人,周家人现在来找周如是是为了什么?容离想着,两道清秀的眉峰蹙起,又一下被人用指腹按平。
另一只手指间上猝然出现一只蓝色的火球,从空中升起,飞出了窗外。一路穿过云雾,又瞬间遁入冥界,越过黄泉忘川,落在彼岸的一朵花上,红色的彼岸花的花间上升起蓝色的火焰。
被阴差摘了下来,直奔陆有才所在的地方,牢房深处。
陆有才等手中的花被燃尽,才瞥了一眼靠在墙上,仍旧死死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白衣尸体的舒天,他已经这样盯了一天一夜了,陆有才打了个哈欠离开了。
陆有才看了看外面的阳光,常年在冥界没有天日。灯光杂糅着其他自然地光彩,要顺眼多了,所以他不太喜欢白天出来。
“其实我想叫的是舒天。”见他来了头也没抬,君珩拨了拨容离肩上的头发,不甚在意地挑了下眉,说道:“不过由你来转告也是一样。”
“冥主请吩咐。”陆有才脸上露出苦笑,半低着头,可是盛夏的阳光,依旧相当的刺眼。
“鄞县商贾大家,周家。让舒天去查查。”
君珩本不想和他们有什么瓜葛,既然他们找到这里来了,接下来或许还会有别的举动。暗自心里盘算着,要是他们胆敢打上容离的主意,就不能坐视不理。
陆有才点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犹疑,“那东西要怎么处理?”,顺带提了提舒天彻夜观察的结果,“那东西一到晚上就消停不下来,白天几乎没动静。”
“还有——裴酋被幽冥之火化为灰烬了。”
听见对方应了声,又听见稚嫩的奶声温和地道:“暂时留待观察吧,辛苦了。”
陆有才闻言客气地拱拱手,人影瞬间消失在他们面前。
那片坟地的面积不小,周围稀稀落落的几个村子,真正离得近的只有他们已经见到的那个村落,只是听了裴酋的描述,也无法确实地确定是不是那一块只有那一个女尸。
容离本来没有多想,但是方才陆有才一说,忍不住担心,这种东西,一旦放任不管,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君珩眼见着容离的眉头越皱越深,“就目前来看,我们没了线索,无迹可查。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先想想对付这东西的法子。”
容离望着他的幽瞳点头,眼下只好这样了。
君珩牵着容离的手,黑色和白色的身影驻足在花前。
彼岸花一眼望不到尽头,那些火红的叶片兀自的散开,在忘川河边,长盛不衰。
“有花无叶,原来是真的。”花丛长到他的胸口高度,俯下头便能看的清楚。
“有叶无花,也是真的。”君珩摸摸他的发顶,弯下身就把人抱了起来,“先带你去取剑。”
容离自动圈紧了他的脖子,将下巴搭在他的宽厚的肩膀上。
巨石将整个火池围了起来,容离只有被抱起来才能看见,幽蓝色的火焰里,正是自己的裂天。
君珩一手揽在容离的腰上,身子已经轻轻跃起,脚尖点了一下火面,生出一朵蓝色的火花,模样和彼岸花别无二致。
飘逸地从火焰上踏过,拔出了裂天,头发被带着飞了起来,最后稳稳落在地上。
触手依旧是冷的,君珩从怀中拿出帕子擦拭了一番,唇边挂着浅笑:“放的时间长了些,落了些灰尘。”手上的动作,极其轻柔。
容离觉得心窝处,有跟弦被一双修长的手指波动。眸光盛着一点酸涩,伸出双手接过裂天。
“你说过要与我并肩的,可不准反悔。”别再把我护在身后,君珩蹲下身和他平视,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容离的脸,语气虔诚又热烈。
容离也凝视着他,眼神坚定,久久才动了动唇,“反悔就是……小狗!”
君珩轻笑出声,难得在他脸上属于孩童的俏皮。
冥界常年除却彼岸的一片火红,余地比外面暗的多,举目灰白。却又并不突兀的悬着灯笼,散发着淡蓝色的微光。
君珩的住处是一座独立的阁楼,平日里住的时日不长,但是各处不染一丝灰尘。
容离就已经坐在榻上打坐入定了,君珩便伏在他膝盖边,半眯着眼睛一动不动。
裂天的剑身散发着寒气,君珩的一只爪子搭在上面,一只抓在无聊地抓着自己的胡须玩,突然发现这把剑若是拿来消暑,应该不错。
黑色的尾巴在榻上扫了扫,下一瞬就落地了,拿着裂天直奔牢房。
君珩面色严肃地站在牢房里,手里的裂天映照着石壁上的灯,泛着幽冷的光。
陆有才静静立在一旁,君珩没有立刻就动用手里的剑,而是从指尖捻出一个蓝色的小火球,弹指间落在白衣女尸的面前。
一道幽蓝色的火墙将她包裹在其中。
“啊……”低沉的嘶吼声,从被挤压的喉咙间发出来,女尸被困在其中,因为灼热的痛感双臂在火墙上胡乱地抓挠。
这么看来,可能时间就一些,也能将她烧成灰烬?陆有才思忖着,双手背在身后。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女尸愤怒的想要逃离火墙,毫无章法地在空中乱抓,身体已经呈现黑色。
但是君珩已经没有耐心了,裂天带着逼人的寒气,离开了他的掌心,速度极快地飞了出去,将女尸往后一带,钉在了石墙上。
黑色的血沿着烧黑的脸往下流,裂天直抵她眉心,喉咙的嘶叫声一如之前低沉沙哑,说不出来话,甚至不能顺利喊出口,双手依然在空中扑腾地乱抓。
“冥主……”陆有才见她如此顽强,心中惊奇,再望向身边之人的时候,见对方黑色的身影,已经纵身一跃进了牢房里,迅速拔出裂天,趁着女尸下滑正在下滑之际,一剑封喉,人头落地。
咚的一声响,黑色的血滴到地上,已经两节的身子,终于是平静下来,再没有了动作。
舒天错愕地愣了片刻,等君珩走出来才微微颔首。
“冥主怎么知道,这样才能彻底解决她?”舒天直截了当地问道,因为他的脸色太过平静。
君珩提着剑站在他面前,眸光里闪过的盛气,转眼消失无踪,“偶然而已。”
只是一次尝试,君珩的语气认真。
这东西刀枪不入,火烧难化,除了人头分家,手里的剑可能还会断其手脚,还是挖其心肺。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十天去考试啦,有看文的小伙伴不要捉急哟,中间也可能会冒出更新,啦啦啦啦~
第39章 周家上门
“周家查的怎么样”君珩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问舒天,这几天他打算和容离暂住冥界这里。
舒天这才想起来本来就要禀告的情况“周家现在正在派人到处找王爷。我去府中打探了一下,周家现在依旧是周老爷当家,是周氏的亲爹。周氏有三房偏门,其中生了大少爷的是二房,所以周家现在二夫人和其子周禾受尽荣宠,地位很高。还有就是周家大夫人早已仙去,所以周氏在家中的地位处境,本就如履薄冰。”
君珩点点头,血浓于水,薄情人毕竟还是少于重情之人。但周氏独自在外这些年,周家从未照拂她。这样的周家和前世的容氏皇朝没什么两样,他是不会允许那些人做出任何想要伤害容离的事情的!
眉头皱了皱,君珩看向舒天,“去查清楚,他们找阿离的目的!”眼底闪过凌厉的精光。
在周如是早先一个人怀着孩子的时候,他们没有找人,现在倒是积极。容离年纪尚小,出面来找的那个人看上去在周家地位不错,要么就是为了斩草除根,要么就是跟容离身世相关。
当权者的眼里只有权利,商人的眼里只有利益,可他君珩的眼里只有容离,若是他们再三的辜负他,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回来了”容离坐在床沿上耷拉着小腿。
一身黑色长衫的男人嗯了一声,正大步向他靠近,一把捞起他的身子,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感觉怎么样?”前世从十四岁开始上山学道,而现在是从四岁开始,毕竟身体的限制诸多,君珩有些担忧。
“就是有些……困倦……”容离耳根发红,不知道是不是盛夏的缘故。
头顶的轻笑声传到耳膜里,听他说道:“不要急,你才四岁而已。”
只是看起来而已,容离在心里反驳他,真算起来,他们应该年岁相似。
君珩下巴抬了抬,温柔的目光落在容离的发顶,“用裂天斩下了那东西的首级,就没见再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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