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卦午山,坐南向北。
“正北方向!”舒天看着乾坤盘上的木针最后指向,眉心猛地一跳,乾坤盘上这一指他只觉很不妙。
容离只是皱了皱眉,虽是大凶之兆,但是不可避免。
砰地一声房门被闯开了,“生死簿上有写着这些人的出生地还有死因,你看看!”君珩将陆有才的生死簿拿了过来。
舒天憋着呼吸,默默替冥界的某人捏了一把汗!
“这些不是我们可以介入的,朝堂的生杀予夺,本就是万物发展的自然状态。”容离将他手里的生死簿给合上,又交给了舒天。“这个给陆判官送过去。”
“是!”舒天接过簿子,一闪身就出了门。
君珩脸色一灰,咕哝道:“这是我强抢的,应该不关陆判官什么事情!”
“我先去那边看看战事!”君珩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我不会乱来的,也保证不会随意插手!”
说完一眨眼又消失了。
雨势作收之后,天色初晴。
宁萧然坐于高马上,拿出腰间的佩剑再三的擦拭了很多遍,地上还有雨水入侵的痕迹,但是夜尽天明,趁着山间的浓雾未消,大军慢慢靠近长临城,仿若天降神兵。
虽然决定兵分两路作战,但是他没有避免和容离对战的侥幸心理。
容参容离的关系本来就不和睦,但这一时之间,容离赶不赶回去尚不可知。
道路不怎么好走,行军的速度很慢,宁萧然高大的身影看起来威武不凡,也从天枢那里听说过当年鬼将军团被消灭的事情,而昭祈甚至把这个事情记载到他们的国史里。
描述的神乎其神,他直觉不可尽信。
见识过君珩手上幽蓝色的火焰,还有容离手执的裂天,宁萧然回头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几千雄兵,一个两个他们尚可以应付,这么多齐涌而上的话……
哼!宁萧然一声哼笑,手放在腰间紧紧握住自己的剑柄,身上的盔甲冰冷,但是此刻想要拼杀的心绪在胸腔里猛然炸开,手心里全都是热汗。
“将军!前方……”长临城的守城将士急声高喊着。
举着手里的火把,明明天色都快亮了,但是远方那一片黑色的似浓雾袭来的压迫感,让他觉得很难看清楚。
陈若立于刀柄上的手一紧,定睛一看远处不太清晰的一片黑色,细细听来还有若隐若现的铁器的撞击声。瞳孔迅速睁大了一倍,山雨来的急,到现在还带着层水雾。
咬紧了牙关,沉声道:“去君府通知容道长!”
“是!”得令的将士跑下城楼,最后看了一眼城楼上灯火通明的样子,快马加鞭而去。
舒天本来只是小憩,听见沉重的敲门声三两下穿好了外衣就起来了。
容离和君珩也睡得浅,两人对视一眼之后,也快速穿好外衣向前厅步去。
舒天奇怪的看了一眼君珩,近百年来第一次见他恢复成自己本来的样子。站在容离身边,甚至比他还要高一些,全身黑色的柔缎,墨色长发上绑着一根……青色的发带。
然后又瞥了一眼容离,还是往常一样的素青色道袍。
难不成是为了证明什么?
门外被派遣来的将士已经被舒天迎了进来,看见容离脸上像是看到了什么可以信任的神祗,迫切的说道:“道长,将军有请!”
容离看向舒天,冷静吩咐道:“备马。”
“怎么回事?”君珩上马之前不由多问了一句,昨日宁萧然的副将联合州城督军连着几夜马不停蹄地向京都进犯,但是行军中没有宁萧然的身影。
“有一片黑色的浓雾在向长临袭来,属下没有看清楚,但是形势既紧张又诡异……将军吩咐让来找容道长……”
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大句,本来有些黝黑的脸颊被风吹得通红。
君珩眉梢一跳,坐在马背上皱了皱眉。
容离已经扬鞭奔驰,衣袖被风鼓动起来,但是身形依旧单薄。空气中的湿气很重,不出一会儿衣衫都被沾湿了。
百米处的时候,隔着雾气能隐约看见火光亮处,宁萧然勒止队伍,身上盔甲沾染了湿气,更加的沉重也更冰冷。
身后是几千身披黑色盔甲的鬼将军团,逐渐有北风兴起,吹的鬼将天灵盖上的符咒沙沙的响动,也渐渐吹散眼前的浓雾。
容离站在城墙上,天色许久依旧是阴沉沉的,阴恻的北风突然卷地而来,他们说的“黑压压的一片”逐渐显露出样貌。
远方没有尘土,只有震天响动的马蹄声和铁链的撞击声,声势浩大。脚下的大地也发出沉闷的声音,似乎在悲鸣着什么。
宁萧然嘴角含着一丝笑意,目光中带着野心,剑指已经从自己的佩剑上划过,空中点点血腥的味道慢慢的扩散开来,身后那些鬼将逐渐抬起看似沉重的透露,瞪大双眼,举起手中的各式各样的法器。
来时的方形阵在他们的移动中逐渐变成雁形阵,方才只是为了壮大声势,而这种阵型像是往前猛扑的飞鸟,让人难以抵挡这种猛烈的攻势,一鼓作气地朝着城墙扑来。脚上的镣铐在走动是发出叮铃响声,惊飞了树间尚在休憩的鸟群。
容离示意了君珩一眼,君珩点点头,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城墙飞身而下,坚毅的下巴轻微的抬起,目光邪肆地看了一眼正朝他汹涌而来的雄兵,掌心幽蓝色的火焰在盛开,长袖一挥火点似花瓣飞落在地上,在仍旧潮湿的地上迅速燃烧成一道火墙,挡在城墙的前面。
那些瞪大的双眼里被蓝色的火焰点燃,但是脚步却没有停下!
城墙上的人个个表情严肃地盯着下面的情况,眼见着那群人似没有知觉一样,蜂拥而来逼近他们,身上的盔甲遇到蓝色的火焰立刻就被烧没了,而后露出他们原本破烂的衣衫,裸露的肌肤由于幽冥之火的灼烧而残破空洞,可是眼睛始终睁大,却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
双手在空中抱圆,幽蓝色的火球在手心凝聚起来。随着他的动作飞到空中,化成千万只蓝色的断刀利剑,直直朝那些麻木的鬼将奔去,快很准地插进了他们的降宫,不待他们有所反应胸口依然多了一道窟窿,有黄色晶莹的火花从他们胸口迸溅。
至少精力在流失!
“可以了,剩下就看看会先耗死谁!”君珩语气发狠,朝后看了一眼身形单薄的容离,举着手中的剑,迎风而出。
曾经也有一场这样的战役,却是容离一个人面对的。而这一次,他们可以并肩战斗!
容离朝陈若点点头,唇线抿的很近,青色的衣衫从人群头顶掠过,手里的裂天带着令人肃杀的寒气,落在宁萧然的身前。
蹬起马镫,宁萧然也飞身而起,落在马前,两人隔着数尺双双对峙。
容离站在那里目光淡然地看着宁萧然,身后的长发被风吹到身前,或者卷到空中一番肆虐。对方却看似一方石头,纹丝不动,只是下垂的手指上还在一滴一滴的留着鲜红的血,除却马边的一片,也逐渐染红了他此刻脚下的一片土地。
宁萧然手里的佩剑,随着他的步子在地上脱出一道长长的轨迹,嘴角的笑意犹然不变。
“有违天道者,必除之!”宁萧然嘴唇微动,和他的有几分儒雅清秀的脸想必,声音听上去低沉甚至带着几许粗犷。
“哼!”一声哼笑,眼中露出讥讽,视线在他手里的裂天上游离,仔细看的话甚至能够看到上面轻微的寒气,缥缈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容离一眼不发的等他说完,身后刀剑拼杀人声混乱,他忍着没有回头看一眼。
“你们紫霄的教义不就是这样?”宁萧然沉着目光,手中的佩剑在胸前持平,急速直刺容离。
呛的一声,剑气相冲,剑身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刀光剑影间容离已经快速向后弯身,手里的裂天生生挡住了强劲的剑势,衣角带着泥土,裂天擦过宁萧然的佩剑,寒气从容离自己的面门上飘过,只听宁萧然狠厉的语气道:“你休想拦住我!”
话间一道寒光带着凛冽的剑气再次冲向容离!
只是遇上更加阴寒的剑意之后,剑气瞬间化为乌有,剑尖抵上容离的剑身,宁萧然向后猛地退了几步,容离身影一晃,裂天反转直上,凌空而出携着千钧之势压向宁萧然!
宁萧然自知难以躲避,足下用力手里的长剑直接迎了上去,凌厉的剑风直面扑来,点星泥水向四周溅开,宁萧然被压迫地后退一大步。而后提剑刺去,容离的裂天已经回到手上,身体凌空飞起,剑尖点地仿若倒挂在树上般,剑身插入底下稳固如山,抵挡住横来的一剑。
频频落得下风,宁萧然眼底浮现出血丝,眼睛通红的瞪着容离,目光掠过容离身后的火光厮杀,浓厚的血腥味四处飘散。鬼将的精力正在一点点的从他们胸口的大窟窿里流失,一道矫健的身影穿梭在其中,手中拿着蓝色的长剑,锋利的剑刃直接削向鬼将的颈脖……
眼睛眯起来,咬紧了牙关,从丹田处一股热气喷薄而出,震起一阵雄厚的劲风,盔甲被震成碎片飞落在地,方才流着血的手指点住自己手臂上的穴道,一股力道从四肢汇聚到胸口,口中低喃着什么,手指飞快在胸口画着咒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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