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看不明白,只有图没有字,还有简略的图画示意,但是因为上面画的两个人里一直有一个女孩儿,赤/裸/着不穿衣服,萧天云就心里一直念叨着“非礼勿视”,翻过三四页后,就有了文字,什么这式那式。萧天云不想看,更不乐意细看,草草的扫过解说文字,一知半解的继续往后翻,仿佛是为了完成任务。
翻过大半之后,突然掉出两张被纸来。纸张划过楚问荆压在被子上的胳膊,把萧天云吓了一跳,把书被背后一扔,飞快的捡回两章纸,手也背到身后,艰难的平复呼吸,睁着一条缝假装睡觉。
好一会儿,楚问荆都没有动静,萧天云又轻又缓的呼出一口气,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回来,借着透进来的月光扫了一眼纸张上面的内容,这回纸上没有女孩子,萧天云大着胆子又多看了两眼,然后就莫名的脸红心跳起来,冲冲把纸张塞进书里,把书压倒褥子下面,把楚问荆冰凉的胳膊塞进被子,闭上了眼睛。
却是不曾安眠。
纸上的图画好像刻在了眼睛里,萧天云无论是闭上眼睛还是睁开眼睛,那几幅画面都在眼前,甚至画面的人还诡异的动了起来。萧天云颇感无助的紧紧抱住了楚问荆。
秋季渐近,夜晚就慢慢变得长了起来,以至于鸡鸣声响起的时候,家里没有一个人起,放在石桌上的花盆里探出一条枝桠,伸过来把楚问荆房间支着的窗户关上了,把鸡叫声挡在外面。
萧天云总算是困的有些撑不住,睡着了。
睡着的萧天云也没能好好休息,他做梦了,梦见了杜峰家那个小院子,只是院子里没有阿静嫂子也没有那个蹒跚学步的小丫头,只有满院的人参叶子和石桌大小的“灵芝”,厨房里冒着热气,楚问荆在做饭,萧天云走了过去,那人回过头笑笑,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说道:“再等等,快好了。”
萧天云等不及吃饭,就挂在楚问荆背上,手搂着楚问荆的腰,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楚问荆的脖子,楚问荆痒的到处躲,却躲不开。
楚问荆笑得肚子疼,声音都变调了……
楚问荆早上醒过来,毫不意外的在床/上发现了一堆叶子萧天云,下地穿了鞋,抱了满怀边走边收的把萧天云送到石桌上,萧天云晚上没睡好,没什么精神慢吞吞的往回收叶子。楚问荆不知道他没睡好,就在旁边站着,等萧天云把所有叶子都收回去打算问问他是不是生病了。
然后意外的看到几片叶子上有一些污浊。
楚问荆飞快的按住正往花盆里缩去的叶子,比划到:这几片叶子怎么脏了,我给你擦……
手抬在半空中,将落不落,按着叶子的手一松,萧天云掩盖罪证似得瞬间就收过头,在花盆里没影了。
楚问荆:“……”
萧天云本来没精神,在楚问荆按住叶子的时候还怔愣了片刻,回过神来时候就飞快的缩了,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怎么,居然还被……
萧天云简直是羞红了脸,敲花盆的声音传来,是楚问荆。
楚问荆端着一个水盆放到石桌上,盆边缘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块干毛巾。萧天云慢吞吞的冒出两片叶子来,楚问荆比划到:你把那几片叶子露出来,我给你洗洗。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成精
因着这事实在是有些丢人, 楚问荆在给萧天云洗日子时候被老大夫抓了个正着。一上午医馆里都充斥着老大夫的笑声,简直如同魔音入耳,难以忍受。
楚问荆一上午都红着一张脸, 萧天云则缩着叶子, 苦不堪言的忍受着杞子师父的嘲笑。
同时,萧天云还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楚问荆, 晚上他偷偷爬进老大夫的房间,在书架上翻出两本有关这方面的书, 结合杜秀才那里拿来的书册, 总算是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楚问荆的房间里传来咳嗽声, 萧天云化出一个叶子人进去帮楚问荆把被子盖好,把窗户和贪凉开着的门也关上,忽视了门夹到的叶子, 动作轻缓的坐在床前,目光温柔的看了着眼前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落荒而逃……
也不知道萧天云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动作利落的收回叶子, 哼哧哼哧把自己从土里给拔了出来——是个和花盆差不多大小的粗/壮人参,单看本体会以为他是个大胖子,如同楚问荆一样也和化形后的身型并不相符。
大胖人参爬出花盆, 又跳下石桌,左扭右扭的拿了一个盆歪歪斜斜用胡乱分岔的须爬上大水缸。
水缸的水只剩很少了,早上楚问荆会去打水,暂时只能用水底。
倒挂着身体, 大胖人参磕磕绊绊的打了半盆水上来,爬下水缸,跳进盆里,把从花盆里带出来的泥洗洗干净,把水珠都抖落干净了。
将盆放回原位,又跳上石桌,盯着花盆里的大坑看了半响,又跳下花盆,把自己带出来的泥土都收拢到花盆处。用须开了医馆的后门,从后门进去,在问诊台上找见了他和楚问荆从恒山带回来的那株人参,照着那个人参的样子,把自己修理的和那人参一模一样,然后抬起两条须,将小人参举过头顶,蹭蹭蹭的跑到花盆里,把小人参种了下去,飞快的填土掩盖案发现场,盖上之后总觉得哪里不对,连夜跑出去,到杜秀才的一亩三分地里偷了一根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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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老大夫起床后和花盆里的人参打招呼,“早啊~”
往常萧天云会抖动叶子作为回应,但是今天早上却没有任何反应,老大夫以为他还在害羞,由于心情很好就没再戏弄他。
之后监督楚问荆坐诊,杜壮在一旁学习,老大夫时不时的摸/摸胡须,点点头,很高兴,觉得问荆已经完全出师了。
这天下午近黄昏时候,杜强来接杜壮回去,老大夫正要关门,就见三五个人赶着一辆马车,直奔医馆前来,尘土飞扬,好在劳作了人们大多还没回家,村路上没有人。
老大夫朝后招招手,说道:“问荆,出来帮帮忙。”
楚问荆抬头,老大夫用袖子掩着脸出了去,那群人在医馆门前停了下来。
楚问荆站在医馆门前,看见赶马车的人很眼熟,陪着太守大人来过两次。
那人一脸急色,但还是礼貌的和老大夫、楚问荆问了好。老大夫直接上前掀开了帘子,坐在里面的是一个妇人——以及昏迷不醒的太守张济宁。
“问荆,快来搭把手。”
车夫和楚问荆一起将人扶了进来,老大夫皱着眉头,“去我房间吧,让他好好躺着。”
家里来了个病人,必须得先住着。这样萧天云就不能出来吃饭了,楚问荆偷偷在厨房给他留了一碗。写了字条塞进花盆里。
老大夫给张济宁做了针灸,当天晚上丑时,张济宁才堪堪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自己身边围着好几个人,再一询问,才知道这是来了老大夫这里,于是要将所有人都给轰走。
那妇人擦了擦张济宁头上的汗,说道:“你们回去吧,我在这儿照顾太守就是。”
张济宁虚弱的挥了挥手,责备着说:“你也回去,别在这儿给老大夫添麻烦。”
妇人目带祈求,看向一直打哈欠的老大夫,老大夫困的点了一下头又猛地抬起来,结果可能闪到脖子了,僵硬的转了转头,语带安抚的说道:“我这里地方实在是太小,家里也都是男人,实在不适合您住在这儿,我有三个徒弟,医馆这几天也不忙,太守留在这里您请放心,十天后来再来接他。”
张济宁:“不行,老大夫,十天太久了。”
“那就八天。”老大夫的目光严厉了起来,他最讨厌不听话的病人了。
“八天也……”
“五天!”老大夫面色开始不善,“不能太少了,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张济宁:“……好。”
妇人给张济宁掖了掖被角,“那就五天……麻烦老大夫了,五天后我们来接他。”
“嗯。”
……
昨天折腾的完,早上就起的更晚,今天杜壮没有过来,说是地里最忙的时候,他也想去帮忙扳玉米,总之昨天走时候就和老大夫请了假,今天没见过来。
太守占了老大夫的床,老大夫晚上只好去和徒弟挤挤,但是楚问荆怕他睡得不舒服,硬是打了地铺,在老大夫的目光瞪视下,将家里有的所有褥子还有被子都拿了出来,留了一床被子盖,剩下的都一层垒一层的铺了地铺。睡进去仿佛睡在了棉花上,软塌塌的,早上十分艰难的从里面爬了起来。
打着哈欠去喂兔子,发现昨天给萧天云准备的饭菜还在那儿放着,有几只讨厌的苍蝇在飞,这家伙儿是怎么回事?
从厨房出来以后,才发现时辰已经不早了,急急忙忙拿了水桶就上山,打满水缸,然后给花盆浇水,清泉水打湿/了他昨天塞进花盆里的纸条,花盆里的萧天云一点反应都没有。
楚问荆:“……”
就在楚问荆疑惑着要出手戳人参叶子的时候,老大夫披着件衣服从屋里出来,递给他一张药方,“按照这个准备煎药吧,今天他们两个都不在,你辛苦点。”
楚问荆点点头,拿了药方去前面医馆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