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道行妖]每天都要撩道长 完结+番外 (沐子笙)
饶是楚季也顿时有些尴尬,只得冷冷板着一张脸掩盖,眼见就要生气。
君免白急急松开那姑娘,姑娘只双眼放光盯着二人,钦佩爱慕之意尽显,君免白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握住姑娘的手腕将银子稳稳当当放上去,煞是风流大方。
便不顾那姑娘瞠目结舌,转身就攀住楚季的手臂,顿时又变成了在君府里粘着楚季的模样,星目含笑,“道长可要跟紧我,若不然待会又有姑娘投怀送抱,我怕道长招架不住。”
楚季误入此地已是浑身不自在,听君免白还要调侃他,咬牙道,“君免白,你废话真多。”
君免白放肆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夹杂在花满楼的莺歌燕舞欢声笑语之中不显突兀,放倒生出几分清爽,像山间清泉流淌,散去了这花满楼浓腻。
楚季顿觉自己不应该被君免白哄骗入了此地,他自幼和一群师兄弟长大,山上都是古板正经之人,连女子的容貌还是从藏书阁中了解到了,而今夜场面,实在颠覆了楚季短短二十载的人生,突然有些明白书中一句那金窝银窝销魂窝,红袖添香夜夜歌。
好不容易进了厢房,楚季绷紧的神经才缓缓松散了些,而君免白娴熟的唤来小厮上酒上菜,不多时厢房里头就只剩下他们二人,楚季从下马车忍到现在的不悦也终于积攒到了极点,坐在檀木椅上脸色如霜一言不发。
君免白察觉他神色不对,慢慢的挪到他身边坐好,似小心翼翼的问,“道长,你不开心?”
楚季皮笑肉不笑,“我开心得很。”
君免白暗自弯了下唇,但语气却有些愧疚,“这些日子道长在府里快闷坏了,我原先还以为带道长来邬都最繁华的地方放松些,却不想,”他拉长了语调,苦恼至极的模样,“原来道长不爱红颜好龙阳,实在令我好生惊讶。”
楚季太阳穴突突的挑了两下,回味回来君免白的红颜龙阳指的是什么,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喊他名字,“君免白......”
而不识时务的君公子还不怕死的一口咬定,“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我为人开明,即使道长喜欢男子,我也不会看轻道长的,只不过,”他做状用折扇挡在胸口,露出个璀璨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我喜欢女子,所以道长就不要打我的主意了。”
楚季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很想把身上的斩云剑架到面前不知死活的君免白脖子上,然后把他那张胡说八道的嘴给缝个严严实实,让他好好尝尝仓夷弟子的功力。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我们的纯情小道长ok
第14章 第十四章
厢房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楚季的脸色难看至极,咬牙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龙阳之好?”
君免白嗫嚅着,“有哪个正常男人来花楼还躲开人家姑娘的?”
言下之意就是有姑娘对你投怀送抱你却不留余力的躲开,不是好龙阳是什么。
楚季脸色顿时沉下来,他在仓夷山横行霸道惯了,却没想到下了山栽在眼前的君免白手中,君免白看着温润如玉,实则每说一句话都有让人气到呕血的奇效,楚季认识他这段时日来,不知道多少次在口头上吃了亏。
于是楚季当即起身就要往外走去,君免白暗处浅笑,却眼疾手快的抓住楚季的袖子,急急道,“道长,你不要生气嘛。”
楚季面带薄怒的瞪着君免白。
“是我胡说八道,”君免白给了楚季一个璀璨的笑容,还拉着楚季的手晃了晃,“道长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和我计较了。”
楚季见他眼巴巴睁着,本就长得迷-惑人心,如今更是一副可怜巴巴活脱被人欺负的模样,楚季心中纵然有气也不禁消了些许。
但又无法真的完全咽下被君免白调侃的这口气,努力压下自己的怒气,楚季笑了笑,清清淡淡两个字,“是吗?”
君免白喉咙吞咽了下,“是......”
“那好,既是知道自己错了,该不该赔罪?”楚季心中暗爽。
君免白表情些许古怪,但依旧扯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半晌才苦着脸回,“该......”
楚季这才又三两步走回原先的位置坐下,他从来就没有受了气不讨回来的道理,即使对方如何容貌惊人,他也断不可能轻易放过。
“待会自罚一壶吧。”楚季端的正经神色,心中却早已经乐开了花。
方才他在宴桌上便看到一壶酒的分量没有十小杯也得有七八杯,看君免白这副模样,三杯就该他好受的了,一壶下肚,怕是待会要喊人扛出这花满楼。
一想到邬都人称花木神的君免白会出洋相,楚季那点被揶揄的不悦顿时也随之烟消云散。
果然,他话说完,便见君免白神情一愣,继而扯出一个苦笑来,“道长,还有别的赔罪途径吗?”
楚季更加笃定君免白不会饮酒的猜想,可惜的摇了摇头,“没有。”
眼见君免白垂头丧气的模样,楚季唇角也控制不住的微扬,而低头的君公子,实在是忍不住露出八颗白皙整洁的牙,再抬头,却又是一脸担忧茫然。
待小厮把酒菜都上齐,楚季便迫不及待的将满满装在瓷白酒壶的陈年桂花酿推到君免白面前,一副你今儿个不喝我也会逼着你喝下去的模样,大有逼良为娼的气势。
君免白将酒壶的盖子掀开,醇香的酒气顿时飘散在厢房其中,与厢房里燃得正欢的熏香混合在一起,顿有如入酒仙处的错觉。
楚季单是闻这香味,便知道这是一壶好酒,他不是嗜酒之人,却也喜欢酒入喉咙的或辛辣或香甜之感。
在仓夷山上时,他没事便偷偷挖了曾蜀埋在树下的桃花酒喝,喝着喝着酿了十年的桃花酒已快见底,可怜曾蜀如今还在期盼开坛的那一日,他可不知道自己珍藏的好酒早已被自己的好徒儿偷了个精光。
楚季好整以暇的看着君免白,做了个请的手势,君免白神态自若,语气半真半假,“既是赔罪,我定不会推脱,今日便让道长见识见识我的好酒量。”
说着姿态潇洒的将水墨折扇放置一旁,握住壶柄,将细长的壶口抵到薄唇边,扬起纤长的脖子,爽朗的将浓厚的桂花酿往口中渡,眼睛微睨放在楚季略显惊讶的脸上,闪着微光。
君免白的洒脱反倒让楚季心中钦佩起来,等目不转睛的盯着君免白把一壶酒喝得见了底,这才扬唇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衷心道,“够爽快。”
君免白咚的一下把酒壶磕在桌面上,唇边还残留着晶莹剔透的酒滴,听得楚季夸奖,毫不客气的收下,“那是自然。”
一人一句你来我往之间,颇有江湖豪气,楚季不免对君免白改观,想他这人虽是口无遮拦了些,却也言出必行,不失为一个君子。
上酒夹菜,酣畅淋漓,外头笙歌不绝,笑语不断,时不时还传来男女打情骂俏的浓腻声音,但经过君免白以酒谢罪一遭,楚季也不再扭捏身陷此处。
所谓清心寡欲,念在一个心字,若他因身处红浪滚滚之地心境便有所改变,那才是修道大忌。
酒过三巡,桌面上的菜色也入肚一半,君免白却执意的往楚季碗里夹菜,任由楚季怎么阻止都不肯住手,大抵是真的有些醉了。
楚季正盘算着叫人把醉酒的君免白扛出去,君免白突然嚯的一站起来,面上带红晕,水光流离的眼落在楚季的脸上,顷刻露出个灿烂的笑容,黑袍衬托着白皙的面容,整个人散发着妖异的美。
“道长。”君免白迷迷糊糊,似醉得厉害,一摇一晃之间竟然整个人往楚季身上扑,楚季想躲,但若躲了君免白肯定是要摔着,只得扬臂抱住他,君免白更不客气,整个人摔进楚季的怀里,就差坐到楚季身上去了。
楚季推了推,没推动这醉鬼,“起来。”
“道长,”君免白痴痴笑着,微光漾漾的眼倒映着楚季俊朗的眉目,“你还敢说你没有龙阳之好,你看,你都接住我了。”
楚季没想到自己一番好心被曲解,气得就要推开君免白,君免白比他还灵活,动作轻巧得脱离了他的怀抱,转眼间就绕到他身后,两只手紧紧攀住楚季的肩膀,作势就要往楚季身上挂。
楚季被重感一压,急忙站起来,伸手去抓身后发酒疯的醉鬼,声音带点气又有些无奈,“君免白,你最好给我下来。”
“我不,”答得那叫一个顺口,趁着楚季站起身手脚并用的爬上楚季的后背,“道长,你背我嘛。”
和一个醉鬼纠缠不清实在不是楚季的风格,他拉着君免白的手,正想把人直接甩下来,却发觉君免白的手冰冰凉的,像是寒窖里头的冰块,温度低得楚季蹙起了眉头,动作也随之一顿,问道,“你手怎么这么冷?”
素日君免白虽喜欢粘着他,但却未有实质性的触碰,这会子两手相握,才发觉君免白的体温比常人要低了许多。
“我不能饮酒。”君免白趴在他脖子上哈着气,与之手掌心的冰凉不同的是,从他口中吐出来的气息十分温热,有意无意拂过楚季的皮肤,令楚季不由自主的僵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