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塘斜着眼睨着胡鸡鸡,心说怪不得那天晚上这骚狐狸身上一点骚味都没有,全是酒味呢,果不其然,真跑去偷酒喝了。真是活该呀,咋不让老鹰叨死你呢。还开会呢,就你这样儿能开什么会,开会?老黄家?
于塘猛然想起来黄天青,急忙问:“老黄家开什么会?”
胡鸡鸡沉默了一下,随后看着于塘,说:“你是俺的救命恩人,告诉你也没啥。是这样婶儿的,你们村儿吧有个山炮叫于塘,他家好像是养王八卖鱼的,要不然谁能给自己家孩子起这个水货名。于塘这小子吧,不知道为啥把老黄家的三太子黄天青给抽筋拔骨了,还会点三清法术,打散了黄家几个小辈的魂魄,结下了梁子。老黄家咽不下这口气,就召集东北全境的仙家,准备封杀姓于的这小子,谁看见了谁就揍,反正不能让这小子好过。哎,你脸色不太好呀,咋啦救命恩人?”
于塘呲着牙,没好气的说:“我真想呵呵你一脸,老子就是那个和黄天青结梁子的山炮。”
作者有话要说: 有喜欢的朋友,招一招手,让我看看呗。
☆、俺的大清亡了
胡鸡鸡一脸尴尬地笑了笑,说:“恩公,是你呀?这不是巧了嘛,这不是巧了嘛!”
于塘歪着脑地,掰的手指嘎嘣嘎嘣响,问:“那你也打算揍我吗?”
胡鸡鸡连忙摆手,“哪儿能呢,你是俺的恩公呀!那天晚上你要是不救俺,俺不是喂了鹰就是冻死了,俺不能恩将仇报啊。而且恩公你放心,虽然老黄家开了大会,俺们也都去参加了,但是俺们没人听他的呀。也就老灰家和他们关系近,其余的三家绝对不会找你麻烦。况且你都能把黄天青抽筋拔骨,俺们也不是傻子,谁能无缘无故来找你的麻烦,老黄家的事俺们不掺和。”
于塘:“你是说胡白柳三家并不打算来找我报仇?”
胡鸡鸡点了点头,说:“俺们胡家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光明磊落,你抽的是黄天青的筋,拔的是他黄家的骨,和俺们胡家没关系。况且你是俺的恩公,俺们胡家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找你麻烦呢。白家和柳家野仙居多,向来隐居避世,更不会无缘无故掺和到这里边来。灰家不好说,但是老黄家一定不会放过你,恩公你要小心啊。俺想好了,以后俺就贴身保护你,绝对不让老黄家的人得逞。”
“你贴身保护我?”于塘看着坦胸露乳的胡鸡鸡,连连摆手,“不用了,我自己有三清术傍身,还真不怕他们寻仇。我也不用你报恩,你赶快回你的深山古洞狐狸窝修炼去,咱们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
于塘说的清楚明白,他可不想和东北仙家再有什么恩怨纠葛,只一个黄天青就够自己受得了。
胡鸡鸡脑袋摇的跟磕了药儿似的,“不行不行,俺们老胡家有恩必报,你可是俺的救命恩人,犹如再生父母,俺必须留下来保护你。否则让俺们胡三太爷知道俺有恩不报,非把俺除了仙籍,撵出家门。说什么俺也不走了!”
于塘只觉得头大,解释说:“不是我不留你,只不过你是个妖精呀。我和爷爷是拜三清的,要是要他知道你的存在,还把你打死。”
胡鸡鸡:“那我可以变成人呀,就像现在这样。”
于塘:“我还有家人,平白无故家里来了个大活人,我怎么跟人解释?”
胡鸡鸡:“那俺可以变成狐狸呀,你跟人说俺是你养的小动物。”
于塘:“鸡鸡,你是狐狸呀,狐狸是国家保护动物,国家不让养。要是被人举报了,我可是要坐牢吃窝窝头外加捡肥皂的。”
胡鸡鸡:“朝廷不让养?不对呀,俺记得小的时候俺家里也有兄弟姐妹被人养着的。”
于塘都想翻出历史书给他读读,无奈地解释说:“你今年145啦我的哥,你小时候那还是大清朝呐,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早都改朝换代了,当今的朝廷不让私自养狐狸。”
胡鸡鸡眼圈一红,两眼泪花,“啥?俺的大清亡了?”
“早TM亡了。”
胡鸡鸡两眼发直,半天都没说话。于塘心里却想,好家伙,鲁迅先生绝对想不到,他所说的大清朝遗老遗少不单指人,还有妖怪呢。
本来于塘以为胡鸡鸡死了心,这下不会再想着留下来,谁知胡鸡鸡突然叫唤了一声,“有啦,俺可以变成个玉佩,你把俺带在身上,有危险的时候俺就出来保护你。”
说完,没等于塘搭话,眼前就冒了一股青烟,大活人就这么变没了,炕沿儿上摆着一块物件。于塘拿起一看,这哪是玉佩呀,这就是一块栓了绳的石头啊,红褐色的,和胡鸡鸡的毛色一样。于塘皱着眉头,心说这仙家咋还属狗皮膏药的,粘上了甩不掉。把石头握在手里,于塘傻乎乎的问了一句:“有人吗?”
石头动了一下,回答说:“没有人,有狐。”
于塘一翻白眼,把石头放在枕边,脱衣睡觉。
又过了五六天,开学的日子快到了,于塘上高二,于池上高三。兄弟俩都在长春上学,不过不在一个学校。哥俩在家门口等去城里的大客车,客车来了之后,哥俩上了车,于塘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于池坐在他旁边。于池问:“老弟,我把那个牌位请回家就没事了吗?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呀?”
于塘看他忧心忡忡的样子,便从包里掏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纸,说:“拿着这个就妥妥的了。”
“这是啥,管啥用的?”于池问。
于塘随口说了一句,“三清符咒,管你大吉大利,桃花朵朵,财运大发,作弊不被抓。”
“这玩意儿好呀!”于池眼睛都亮啦,小心地把黄纸符揣进屁股兜里。于塘扫了他一眼,说:“你能别放在屁股上吗,又不是治痔疮的。”
于池嘿嘿一声,急忙掏出来放进裤兜里,但又怕了弄丢了,重新放到了书包里,然后抱着书包在车上睡着了。于塘却没有困意,望着车窗外飞过的景象,树木堆积着雪,雪掩埋了黄草,红日西垂,飞鸟掠过树梢带动了风。
大客车开了有四十分钟,把哥俩从乡下小镇带到了城市。于塘摇醒身边的于池,两个人拉着行李下车,找到了公交站,相互说了声再见,上了不同的公交车。
于塘挤在公交车上,眼望着车窗外和老家完全不同的景像,高楼大厦,水泥沥青,思绪飘得老远。自己和大哥于池都在城里上学,每年的学费生活费就是一大笔开销。大爷不但要负担大哥的花费,还要承担自己主要的花费,剩下的一小部分由爷爷出。于塘早就表示,想要辍学不念,跟着爷爷在家里种地务农,但爷爷说什么也不准,大爷也不答应。他们常说,种地当农民有啥出息,还是得念书考大学才能出人头地。
于塘只得继续念书,心里压着千斤重担,却不敢和谁说。书念得好,要花钱,念得不好,也不退钱,但这些钱都是大爷和爷爷省吃俭用攒下来的,所以于塘花的每一分钱,都格外仔细。于塘心里明白,本来他们可以不供自己读书的,就算那样,自己也乐得其所,不会怪任何人。
车子到了站,于塘收回思绪,拉着行李下了车,走到学校的大门,发了会呆,心想:学校呀学校,我又回来上你了。
此时天色渐渐黑了,于塘停留太久就绕到了学校后面的学区房,他在那租了一个屋子。按理说,以于塘的经济条件,应该住学校宿舍的。不过,于塘的学校没、有、宿、舍!
说完全没有宿舍,还真冤枉了学校。学校把一间大教室清空了桌椅,塞进去二十几张床铺,然后一个年级数十个大老爷们全部住进去,每到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斗地主的、吃泡面的、看小说的、放屁磨牙外加吹牛逼的都活跃起来了,那场面煞是壮观。
于塘住了不到半个学期便难以忍受了,特别是当他发现隔壁就是女生寝室、仅有一帘相隔的时候,他决定搬出去。不过令他欣慰的是租房子的钱和住学校没差多少,学校的宿舍不但条件差而且贵。
于塘的出租屋就在学校后面,一栋楼的第三层,在这个算是临时住所的地方,他可以透过窗户的玻璃看到自己班教室的窗户。出租屋里有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一个厕所两间卧室,一间大一间小,住他一个人实在绰绰有余。于塘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唱歌,当然也是一个人上厕所,这日子实在是空虚中带着舒坦,寂寞中伴着享受。
于塘把那间小卧室收拾了一下,供上了三清祖师爷的画像,改为了香堂。每天早晚一炷香,算是修行。他所供的三清祖师爷,便是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也叫灵宝道君、以及太清道德天尊,也就是道教的太上老君,统称三清。
于塘自幼随爷爷学习道法,也没问过爷爷是从哪里学来的,更没有像网络小说中常写的有着什么道教第几百零几位掌门人或者是茅山派第几百零几个的传人的身份。爷爷只说,咱们是拜三清的,道教也好,茅山派也罢,只要行正道、除邪佞,身份派别又有什么关系呢。对此,于塘深感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