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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北顾天狼 完结+番外 (若羽君)


  少年将这话说得声色俱厉,那理直气壮的认真神情分明又是要展开一番说教。云濯在过去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道间实在深知其厉害,此刻一见情况不对,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赶紧认了怂,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宁攸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喃喃道:“司徒兄,我这也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嘛,这便知错了。”
  谁知不消片刻,云濯和宁攸这边是乖乖偃旗息鼓,旁观半晌的白晓却又不乐意了:“哎,打住打住,司徒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爱听了呢。”
  那苗疆少年不屑地挑了挑眉:“人家容公子只是模仿穿着,又不是模仿那云濯杀人放火,别人穿什么衣裳关你何事?再说那云濯害人性命是不假,可最后不也被他亲哥杀了?俗话说‘人死万事空’,何况还是个死了这么些年的,看在你亲哥份上好歹留点口德嘛!”
  谁知,司徒泠闻言仍是面色严厉,不以为然道:“强词夺理,他云濯当初既敢做出此等伤天害理血洗别人门派之事,就亦该料到今日被口诛笔伐之结果,我如何说不得!”
  “你!”
  看见对方完全没有要听的意思,白晓也有点急了眼,道:“司徒子寒,你这人脾气怎么如此之臭,死活就是不听劝呢!”
  司徒泠毫不示弱:“这怎么就是不听劝了?分明是你要混淆视听!”
  白晓怒目而视,挑衅道:“嘿,什么叫混淆视听,来来来,司徒子寒你给我说个清楚!”
  司徒泠道:“说就说,那云濯分明就是个罪……”
  “行了行了,子寒白晓,都少说两句。”
  眼见那俩少年又杠了起来,“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的云濯也快变了脸色,一旁的司徒凛委实有些看不下去,忙将手中扇子一转,不露声色地打起岔:“你们这俩小子,怎为芝麻绿豆大的事又吵起了嘴来?喏,你们刚刚也说了,这天狼君都死了好些年了,你骂他也好,捧他也罢,这一时的口舌之利都是无济于事了。”
  顿了顿,又总结道:“要我看,与其在此讨论八百年前的旧事,还不如赶紧想想怎么去解决那望泉镇之事呢!”
  “对对,司徒兄所言极是。”
  看着面前不甘示弱的两人,宁攸也赶紧做起了和事佬:“都怪我方才一时嘴快起了个头,这下倒忘了正事。得得,斗嘴我就不奉陪了啊。”
  语罢,又拍拍那怒目而视的二人之肩膀,道:“子寒兄,白晓,我看你俩也快别争执了!正事当前,早些歇息,明日赶紧随司徒兄和段道长一起去那镇子里救人吧!诸位,我们今日便散了,散了啊。”
  语罢,那月白衣裳的云崖小弟子又中规中矩冲众人一拱手,也不待回应便快步出了客房门。白晓亦点头回个礼,勉强算是鸣金收兵,吐吐舌头一甩手,脚底抹油。
  这下,方才喋喋不休之人唯剩下了个小古板,徒憋着一肚子说教没来得及出口,回过头来颇不甘心地剜了云濯一眼。
  他眼神里仍很有几分想要继续念叨的意味,可待看到自家亲哥时却又稍作了收敛,徒张张嘴终是没吱声。沉吟片刻,愤愤地转过身子,撂下句“好自为之”甩手而去。
  “咳,诸位公子,这事儿说完了。小的这也就告退了,回见,回见。”
  那客栈老板一见屋里的人散了大半,气氛又不怎么对劲,连忙要顺势跟了去。一旁的段昭英见状,也匆匆同司徒凛和云濯一拱手:“那我送送店家,这便告辞了。”
  语罢抬手推门,不消片刻客房中便只剩下二人身影。
  都走了?
  还好没露馅啊。
  适才阴差阳错逃过一劫,云濯长舒口气,岂知还未再斟酌再言,却先被司徒凛拎着扇子敲了敲脑袋。
  只听得那人调笑道:“怎的?是不是子寒他们一番言语又让你感旧伤怀?”
  “嗐,那倒不至于。”
  回味着方才少年们的议论,云濯心里倒是异常平静,毕竟同当年他听到的诸多对“天狼君”的控诉之词相比,今日司徒泠这番话的措辞实在算是颇为温和。
  他微微摇了摇头,自嘲般道:“其实你弟弟也没说错,我嘛,当初既选了这条一走到黑的路,便不曾怕过什么生前身后的毁誉虚名。”
  言及此处,云濯忽眯了眯眼,仿佛在追溯什么久远的回忆,不假思索道:“嘶,只是比起这个,不知是不是为了刻意跟你弟弟叫板,白晓这孩子,竟愿替我这么个死了多年的罪人说话,倒有点让我……”
  顿了顿,却似连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般摇头一叹:“呵,罢了罢了,应是我多心。大概这孩子维护我也只是因他们苗疆民风淳朴,秉性仁慈吧。”
  这话说得本是有那么点伤感,可当着司徒凛这位故人在前,他倒也不想再搞什么伤春悲秋的往事回忆录,双手故作坦荡地往胸前一抱,却偏冷不防隔着衣料碰到件细小精致的硬物,似乎还带着些微凉意。
  心下一惊,云濯忙伸手去掏,方发现那物竟是司徒凛在西域兵行险招之前给他的碧玉钥匙。
  精雕细琢的钥匙波澜不惊地躺在他怀里,冰凉圆润的触感也慢条斯理自指尖传来,这下子,本经历了前前后后一通折腾早被云濯抛之脑后的那段记忆,却猝然上了心头。
  想到那日莫名其妙被面前人塞了钥匙又打晕,虽是后来有惊无险出了冥幽,自己却仍摸不清这番莫名“托孤”的来头,云濯眉间一皱,方才那番风波带来的情绪也瞬间抛去了脑后。
  于是神情凝重几分,他抬眼望向司徒凛,五指一展,碧玉钥匙正在其中:“凛兄,最近变故频出,我倒险些忘了,这钥匙的来头你是不是得给我交待交待啊?”
  司徒凛闻言愣了一愣,眼里闪过不明意味,大约也未曾想到云濯在此时会提起这茬。然思忖片刻,却仍不慌不忙地摇了摇扇子,面不改色道:“呵,这不着急,到时你总会知道。”
  “哼,少给我打马虎眼!”
  眼见司徒凛又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云濯也有些急,忙道:“什么到时不到时!谁知到时你会不会又像在南诏般囫囵将我骗过!分明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怎就如此不把我当兄弟,不愿现在说个清楚?!”
  说完了这话,又皱着眉打量一番那人,兀自摇头:“这三年你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要不怎会……”
  怎会有如此多的反常之举……
  性子闲散却忽然在这三年间任了魔尊,身临险境时却忽然交给自己神秘的碧玉钥匙,还有稀奇古怪来历牵强的臂上伤疤,以及今日突然过分嗜辣的饮食癖好……
  这不长不短的三年间,司徒凛说变也未大变,可眼下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却让云濯隐隐觉得,自己不在的这三年,此人必是瞒了他什么。
  可是,看着面前人那一副缄口不言的形容,他终究只能长叹一口气:这些细细小小不痛不痒的疑虑,此刻偏偏如滕蔓般绕在一起,令他百思不解,也愈发看不透司徒凛,只觉一别三年后的那人熟悉又陌生,倒有点让自己不知如何相待,也有点不敢再自诩对司徒凛了如指掌了。
  少年时的他何等潇洒轻狂,何等不知愁滋味。一门心思向着司徒凛身上扑时,从来只觉得那些文人骚客“时过境迁,沧海桑田”的感慨不过是庸人自扰,永远也不会与他相干。
  可现在这句话的境遇当真应验到了他和司徒凛身上,却原来也是这般教人不知如何自处啊。
  “云濯。”
  然而,正当云濯神情恍惚地胡思乱想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低唤,紧接着腰便被一阵不轻不重的力道箍了住,连右肩也随之一沉——司徒凛的下巴作势压在了上面。
  身后那人的一呼一吸,将二人交错的发丝轻轻带起,撩得他耳朵根子酥酥麻麻直痒,然后还用带着三分委屈七分宠的语气哼道:“听话,别闹。”
  “凛,凛兄!你,你这是作甚?!”
  忽被这么一“偷袭”任谁也忒招架不住,云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本就因质问而激动的气息也更乱了三分,只能趁着四肢还未因脑袋短路而僵直,急急甩手嘴硬道:“你,你别来这套转移视线混淆视听!对我一点也不受用!”
  然而,话是这么说,胸口却早已起伏得突突不成章法,一颗心也跟着乱七八糟地瞎蹦跶,就差没撞出嗓子眼儿了。
  似乎跟坊间册子里,那才子佳人初见钟情时的小鹿乱撞也有那么点儿相似?
  惴惴不安,面上充血……似夹杂着些莫名其妙的紧张?
  这下,云濯脑袋里真真乱成了一锅粥,心里仿佛也蹦出来头老鹿扬蹄一撞,径直将方才振振有词的争执之念往旁边怼飞了去。
  要说以前俩人年少时将嬉笑玩闹插科打诨当作家常便饭,倒没少做过此类接触甚密之举。可那会儿大家心思都单纯得很,任如河也带不出这等情绪,更别说让他有这等体验了。
  啧,云濯啊云濯,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对凛兄的敬佩之情纯洁到苍天可鉴日月可明,怎么如今被人家一撩,就差点忘了原则,还成了这幅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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