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寂将大逍遥诀的外盒放回了原处,目光看向了其他的两个盒子。
“药毒记篇是一本医书,在被带出千莲岛之后就已经散失了,如今我也不知确切所在。而千莲秘义……当年月倾碧落下无尽渊之后,我把千莲秘义也丢了下去,亲眼看着它毁在了无尽渊的强风之中。”晏海看了一眼站在对面正在说话的月留衣和木怀谨:“这种功法,根本不需要继续留存在世上。”
“你好像并没有和我说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隐秘之事的?”云寂抬起了视线:“是什么人告诉你的吗?”
晏海摇了摇头。
“其实……是因为月留衣。”月留衣和木怀谨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他便说道:“有机会我再和你说。”
“木老爷,你也看到了,这里空空荡荡的也没有什么东西,你是不是记错了?”从进了暗室开始,月留衣一步不离地跟着木怀谨:“你说的那些东西到底藏在哪里?”
“留衣君,还请稍安勿躁。”木怀谨安抚她道:“很快就能见到了。”
“木老爷,不知这张画里的是什么人?”晏海让墙上的那张画暴露在他的眼前:“我知道你有一张同样的画像。”
在这幅画上,并没有“修成芙蓉面,望得君垂怜”那一行小字……
“对!我有一张,这画上画的就是那个木家的女儿。”木怀谨对那画像没有什么兴趣,倒是对书桌上的盒子十分关注,看到之后眼睛都亮了:“这些是……”
“都是空的。”晏海注意到他的目光果然是在千莲秘义的盒子上流连更久,冷笑着说道:“药毒记篇被月留衣撕了,千莲秘义被我丢下了无尽渊,而大逍遥诀……我从来也没有见过。”
“太可惜了。”木怀谨露出痛心之色:“这些可都是绝世的珍宝。”
“木老爷。”月留衣收回瞪着晏海的目光,大声地提醒他。
“好了好了,诸位请随我来吧!”再怎么依依不舍,空盒子对他终究没有什么用处,他也迅速地收拾好了心情。
他们跟着木怀谨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就是他们进入暗室的时候,站着的那个位置。
围绕着那个奇怪的雕像。
那个雕像并没有随着地面一起落下,而是停留在原本的位置,所以大家如今都是在仰望着它。
“然后呢?”月留衣最是心急,紧接着又问。“我们要先上去吗?”
只要再按一下鱼的眼睛,下方的红色液体就会排空,然后地面就会升上去。
晏海的关注点倒是落在了雕像本身。
上一次来的时候,他急着在暗室里四处寻找,偏偏并没有留意这个用来开启关闭暗室的雕像。
他为了确定不是自己眼花,跨前了一步,眯起眼睛仔细的看去。
果然,雕像本身和它下面那根承托着的方形的柱子都是暗绿色的,仿佛是某种玉石的质地,在柱子上雕刻着缠绕的水纹,而在这些水纹之中,似乎……有些奇怪的符号。
这些符号……他回过头,看了一眼书案上的那些盒子。
“不一样,但很相似。”云寂看出了他的疑问,也认同了他的猜想。“应该是同一种,像是……文字。”
“你们在说什么?”月留衣转头问道。
“没什么,我觉得这雕像似乎另有玄机,很可能还有别种我们所不知道的用途。”晏海沉吟道:“木老爷,我猜的对不对?”
“晏公子什么时候猜错过?”木怀谨笑着说道:“下面还是还要劳动留衣君,我们还要再开一层暗室。”
第172章
在木怀谨的要求之下, 月留衣将雕像连柱子整个转动了七圈。
她松开手之后, 机括声再次响起, 雕像开始旋转着缓缓下降, 底部那些红色的液体迅速地被排空了。
“当初设计这个暗室的人,还真是个奇才, 谁能想到下面居然还有第二层?”月留衣跳了下来, 站在了晏海的身边:“你说, 宫主她知道这个吗?”
晏海顾不上回答她,而是十分专注地看着那根柱子上的符号。
雕像已经降到了和他们等高的位置, 此时,地面又发生了震动,他们所站立的地方, 再一次地沉降了下去。
比起进入第一层的暗室,这一次下降的速度要迅速得多。
周围都是坚实光滑的岩体,而随着距离上一层越来越远,四周变得很暗, 估计不多时就会彻底陷入黑暗之中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根柱子突然散发出一种幽暗的绿光,虽然不太明亮, 却大致能够让人看清楚周围的景象。
“这颜色真让人瘆的慌。”月留衣顶着一张绿惨惨的脸东张西望:“木老爷, 这玩意还得往下走多远, 才能见到第二层暗室啊?”
“这我可说不好。”木怀谨苦笑着回答:“我只是按着记载来的, 上面就写了开启暗室的方法, 也没说得这么详尽。”
月留衣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她对晏海说道:“月翠微, 你总盯着这根柱子看是什么意思?”
晏海的确一直盯着那根柱子,随着地面的下沉,更多的柱体和字符显露了出来。
“你别吵。”他伸手揉了揉眼睛,那些字符的残像在他按压眼睛的时候,于黑暗中胡乱跳动。
云寂微凉的手盖在了他的眼睛上,让他好受了许多。
“你的眼睛……”云寂正要问话,突然脚下一阵晃动,他连忙伸手搂住晏海。
就如同方才一样,机括发出了咬合之声。
“到了!”月留衣喊道。
众人屏息以待,但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后呢?”月留衣收回了高举的双手,瞪着木怀谨:“木老爷,暗室在哪里啊?”
此刻他们距离上一层已经十分遥远,抬起头也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光点。
“我都说了,记载上面只写到了开启暗室的方法。”
“你那祖宗不是坑我们吧!”月留衣笑了一声:“这机关要是不动了,从这个地方要上去,就跟登天似的。”
她话音刚落,头顶突然传来了轧轧之声。
抬头看去,那代表着上层的光点,突然就消失了。
至此,他们被困在了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之中。
“嘿!这可有趣了!”月留衣拔出了她余下的那一把剑,顶在了木怀谨的咽喉上。“木老爷,你别玩了,我这个人经不起惊吓,万一不小心手抖把你给戳几个窟窿,那也不太好是不是?”
“天地可鉴,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木怀谨慌张的表情也不像是作假。
“这是哪来的?”晏海突然问道。
他指的是柱子底部。
在第二次启动机关之时,那里存积的红色液体原本已经完全清空了。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红色的液体非但无声无息地装满了空处,还在不停地继续涨上来。
“这是什么?”月留衣一把拽住木怀谨的领子,把他拖到了那红色液体的旁边。“木老爷,这不会是什么想要致我们于死地的陷阱吧!”
“这话从何说起,我不是也站在这里吗?”木怀谨大叫冤枉:“我和三位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这么做有何意义啊!”
晏海蹲下身去,想要将手伸进那红色液体之中,却被云寂半途拦住了。
云寂将手伸进了红色的液体之中,鞠了一些在手心里,放到了晏海的面前。
晏海凑近观察,发觉在云寂手心里的红色液体只是一种浅淡的绯色。
而且这液体非但一点杂质也没有,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这东西我没有见过。”他对云寂说。
云寂将手中余下的都倾倒了,然后拉着他往后退了一些。
这个时候,从那个凹陷的空洞里溢出的液体,已经漫到了众人的脚背之上,而且瞧着还涨得越来越快了。
“我上去看看。”云寂抬头看了看上方:“也许能把这些水给止住。”
“小心。”晏海叮嘱他。
云寂点了头,一个纵身往上跃去。
他力道用尽之时,就踏足在墙上借力上行,很快就到了最高的地方。
“嘿!你说云阁主的这一身本领……”月留衣呼了口气,语气也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嫉妒。
云寂五指如钩,生生抠进了坚固的石墙,就那么挂在了那里。
“怎么样?”下面的三人都抬头看着他,月留衣大声问道。
云寂的剑气和顶部相碰之时,发出了一种异常刺耳的金鸣之音。
“似乎镶嵌了别的东西,用来封闭出口。”晏海凝重地说道:“若是云寂都打不开,那肯定是没有办法硬破了。”
正说话间,云寂又一次凌空跃起,跳到了那座怪鱼的雕像之上。
他抓着那些鱼鳍,又试图转动它,但显然也失败了。
这个时候,那些红色的水,已经快要没到大家的腰上了。
“水涌得很快。”
“废话!”月留衣焦虑地说道:“月翠微,你快点想想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这里是密闭的。”他反问:“难道你不觉得有些气闷吗?”
被他一说,月留衣和木怀谨果然觉得呼吸有些不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