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睡着了梵大少爷爱怎么抱着他就怎么抱着他,他不想管也管不着,但是刚才的那种氛围中不行,他很害怕某种他无法控制的情绪出现,更害怕梵大少爷发现他目前处在失控的状态。
永远没心没肺不好吗?林默拎着毛巾,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注视着镜中的帅哥,抬起手用手指理了理头发,镜中的帅哥也做了个相同的潇洒动作。
没心没肺就快快乐乐,有情有义就自找罪受。
身体怎么舒服怎么做才是快乐生活的最高境界。
老祖宗不是都说过,“食色,性也”,他凭着本能生活难道不是继承光大了老祖宗的优良传统吗?难道不值得夸奖吗?他梵大少爷有必要给他看那种脸色吗?
林默背诵他的林氏快乐大法,试图把某些奇奇怪怪不该出现的念头全部从脑袋里面挤出去。
都是梵大少爷的错。没事长这么帅干嘛?害得他看到那样的眼神总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才会这么惶惶不可终日。
人说红颜祸水,蓝颜又何尝不是祸水。
说到祸水,如果不去看目前红肿的眼睛,其实他林默靠着这张脸也能排上祸水排行榜吧。而且梵大少爷的那种线条冷酷硬朗美早就过时了,他林默的柔和俊美才是目前流行的主旋律。
林默美滋滋地摸着刚刮完胡须的下巴,得意地笑了。
林默的思维转了好几个圈,迅速跑到了很遥远的地方。可怜某些阴暗的,不该出现的,莫名其妙的念头,虽然没能成功挤出去,不过已经被他的林氏快乐大法硬生生地压在了脑海的最深处,想来是不会有萌芽长大的机会。
小小的林默拍着翅膀,拿着泥水桶将自信的大厦修修补补,总算恢复到光洁漂亮的旧日模样。
林默对镜中的自己比了个“V”字,收拾好所有的情绪,哼着欢快的小调去面对新一天的生活。当然此时的他并不知道,梵大少爷目前的思考方向已经偏离他有十万八千里,完全是走上了南辕北辙的道路,不过就算他知道,也会嗤之以鼻,说一句梵大少爷他那是“吃饱了撑的闲得蛋疼没事找事”吧。
当然,在某人竭力催眠自己并且获得巨大成功的同时,梵景文也在收拾自己的心情。
“客房?”管家祥伯听到小主人的要求时忍不住反问了一句,以为他听错了。
他家小主人没有发烧说胡话吧?他和默少爷认识才没几天就好得如胶似漆,旁人拉都拉不开,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给他安排客房?
“是有客人要来吗?”也许是他想错了,小主人是要他安排别的客人吧,在小主人点头确认后祥伯又问了一句。
“你们吵架了吗?”作为完美的管家,他是不应该多话的,但是作为从小看着小主人长大的老仆人,他不希望他的小主人因为某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照着我说的去办。”梵景文揉了揉额头,拒绝讨论这个问题。
“那么右边的房间好吗?”执掌梵家多年的老管家自然知道小主人目前主卧右边的房间当年是作为辅卧使用的,但是梵家前几代家主并没有选用这幢宅子作为主宅,而小主人住在这里后始终没有过女主人,右边的房间自然是空置着。
既然小主人听到他的建议后只是点了点头没有提出反对,那么他就没必要提醒他日理万机的小主人注意这个小小的问题。
——
“你说了你不介意的。”林默听了梵景文关于分房睡的要求后,反应是直接而强烈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梵大少爷因为密室盗宝事件要和他秋后算账。
“那件事已经过去。”梵景文不想和他继续纠缠那个问题。
“这是变相的惩罚。”林默继续反对。
“你确定你不需要一个私密的空间?”以前没有注意所以一直没有发现,林默的神情姿势完美到无缺,但是他的身体始终会与他保持在安全的距离,稍有越界,就会不动神色地拉开。梵景文现在注意到了这个,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如果你真的想给我一个私密的空间那么最应该做的是放我离开这里。”林默愤怒地反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我软禁监控在手心里。”
“我没有软禁监控你,你有绝对的自由。不过你现在不能离开这里,至少现在还不行。”
“……”林默一时无语。
绝对的自由?这话也只有梵大少爷好意思说出口,昨天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至少有超过一个手掌的人光明正大地在跟着他,这还不算暗中监视的人。这还不算软禁监控那怎么样才算,难道说用梵大少爷的逻辑只有用链条绑起来的才算吗?
林默很想打开梵大少爷的脑袋,仔细研究一下他的神经回路到底是怎么构成的。
“你的任务还没完吧,东西不想要了?”说真的,梵景文不希望用这个理由留下他,不过林默的麻烦已经跟着他来到了这里,他实在不放心林默离开。
他想起文件袋上那个漂亮的圆体字“K”,忍不住叹了口气,不愧是林默啊,惹麻烦的本事超级强,连这位主都能招惹,实在是让人佩服。不过他这些年在这位主的追杀下还能活蹦乱跳地活着顺便荼毒世人也不能不说是一种好本事。
梵大少爷还是很了解林默的,一句话就点到了他的死穴。林默对他抛出的诱饵无法抵挡,只能乖乖吞下,就算心中极端不满,也不再强烈反对。
祥伯的办事效率极高,当天下午,他就带着林默去看他的新房间。这间房间在梵家历来是作为女主人的卧室使用,与主卧的简洁舒适不同,可以说是极尽奢华之能事。
林默扫了一眼就满头黑线,心中的怨念更甚。
“这幢房子是小主人的祖父手里造的,那时候的建筑风格流行中西合璧,所以这幢房子也没有脱了那些痕迹。”祥伯一边指点着各处用具,一边絮絮叨叨地介绍,“小主人住惯这里,所以继承家主之位后也没有搬离,不过他一直使用的是主卧,这间辅卧已经好多年没有人使用了。”
“辅卧?”林默的耳边闪过这个词。
“是的,辅卧。”祥伯点头,对着他慈祥地微笑,“那么,我先下去了,默少爷请好好休息。”
祥伯对他行礼后退了出去。
林默坐在路易十四时期的豪华大床上,望着两边垂下来的金色幔帐,很是无语。
辅卧?不就是女主人的房间吗?
像梵家这种很有些年代的家族,如果是中式建筑的话,男主人和女主人通常是分室而居,并且这个“室”通常是指两个不同的院子。但是像这种中西合璧的建筑,男主人与女主人的卧室通常是一墙之隔,甚至还会留一扇门作为通道。
林默巡视着满室洛可可风格的家具,顺便看看那扇传说中的门在哪里。
绕了一圈后,在起居室里,他终于找到了那扇门。
上去试了试把手,不出所料,门是锁着的。林默摸着下巴对着门把手开始微笑,他的笑容与祥伯刚才的慈祥笑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第十章
虽然是周末,梵景文还是有很多工作要做,所以整个下午他都待在书房里面,所以他并不知道某人正在“客房”里面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
那个标了漂亮的圆体字“K”的文件袋被再次打开,很多资料散落在巨大的书桌上。
梵家的情报收集小组向来以没有任何秘密能够逃过他们的追查而自诩,但是现在他们却遇到了某些困难,所以情报组的负责人只是安静地站在家主的面前等待着他问话。
对于“K”,虽然他们彼此的势力范围不同,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所有相关情报的收集工作始终没有懈怠。这次家主发出重点追查的命令后,梵家的情报组负责人终于发现这世上有许多秘密是他们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碰触的。
“林先生与‘K’第一次交手是在十年前,那次‘K’损失了一大批军火,而林先生则消失了三个月,据说是在某个医院养伤,不过该消息没有得到证实。这是目前可以查到的最早的有关他们之间恩怨的信息,不过结怨的原因还是不明。”
十年前?林默那时只有十五岁吧,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基于什么样的理由要去破坏在西方世界称霸的黑道枭雄的生意,而且从此以后彼此间摩擦不断?
“继续。”梵景文一边思考一边习惯性地用手指敲击桌面,示意手下继续往下说。
文件上标明都是确认过的事实,那些“据说”、“传说”、“有人说”都是没有经过证实的流言或者是情报收集人员根据现有情报自己下的判断,梵景文这次的问话不过是想了解一下手下对这些资料的看法,以便让自己多个思考的方向。
“林先生是十五年前到达北欧的,那年他十岁,在语言学校待了2个月以后进入‘伊丝坦集训中心’接受训练,五年后作为优等生毕业。有人曾推断与‘K’的那次交手是他的毕业课题,不过我认为这个推断没有根据。‘伊丝坦集训中心’虽然背景深厚,势力庞大,但也不会轻易去和‘K’结怨,我更倾向于是因为私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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