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叶习沐与柳寅七自然还是去了一趟柳家说明情况以安家人的心,柳家人自然多番留她们住下,临走时的不舍,约定好多回去看看都按下不提,等她们终于回到了s市的家中,距离她们离开时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家中与离开时并没有什么变化,而且因为设有阵法的原因,所以连灰尘都不见有落。像是她们只是和往常一般早上一同出门去上学和去店里,然后晚上再一同回来吃饭。
当进家门后,柳寅七突然感觉亲切得过分,浑身的疲惫也涌了上来,恨不得在窝到被窝中躺上个十天半个月才好。
因为走的匆忙,家里的冰箱里剩下的菜放了这么久大多也不能吃了,幸好柳寅七早想到了这一点,干脆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来的。
叶习沐进屋放下东西,然后把自己整个人扔到了沙发上,抱着抱枕打了个滚,看柳寅七小朋友再累也要以强迫症的严谨把东西都理了一遍规整好再洗完手才走到沙发前。
沙发被她占了大半,她便也懒得挪位置,而是丢了抱枕,直接向柳寅七伸出了两只纤长匀称的胳膊。
柳寅七笑了一下,顺从地矮下身,方便让叶习沐将她拥入怀中。
“那家酸菜鱼烧的太辣了,还有股腥味,不好吃。”叶习沐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抱怨道,说话时细微的气流刚好碰触到她敏感的耳垂,痒痒的,“我想吃你烧的饭。”
这段时间,主要都是在道观里吃,道观自然有人做饭,口味素淡得很,简直像是怕多放点盐便就会吃穷了道观――当然这种吐槽被柳寅七嗔了,道士是修行之人,自然不能耽于口腹鲜美之欲。而在柳家,专门有厨师,烧的饭菜自然精美而色香味俱全,任叶习沐再挑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然而她总觉得缺点什么,不如柳寅七烧的饭菜顺口得她心。
或许是这柳田螺姑娘已经在不知何时给她下了咒,她想。
“好啊,我明天烧,除了鱼,还想吃什么?”柳寅七弯弯眼问,看上去乖巧可爱得不行。
“恩,还想吃冬笋……”叶习沐本是要想菜色的,却看着柳寅七近在咫尺的面孔走了一下神。柳寅七的皮肤很好,软软嫩嫩,摸上去手感很舒服,看上去似乎也很好吃。
于是她没忍住,挨近轻轻啃了口,果然如她想象中那般,软软嫩嫩。于是她的原本就环抱着柳寅七的手也不规矩起来。
柳寅七轻微地挣扎了一下,偏过头,严肃认真地提醒自家叶老板,“阿沐,你现在一身都是股不太好吃的酸菜鱼的味道。”
“……”
叶习沐僵住了,连忙闻了闻自己毛衣袖口,果然沾上了些气味,冬天厚重的衣服就是容易染上这类气味较大的食物味道,虽不能说臭,但也让人难受得很。
叶习沐僵着一张扑克脸,干脆利落地松手起身,“我去洗澡。”
她再也不会去吃那家酸菜鱼了!
柳寅七成功独占沙发,一个人偷偷笑了半天。然后她枕着抱枕刷微博时,突然想起要给闻悦发条信息。
之前她们被蛊虫吓得够呛,也没想起要和闻悦说一声便直接去了涂山,便利店自然也没有再开门营业。噜噜噜连续几次去店里想买东西都是关门,闻悦得知后,以小说作者的丰富想象力已经在脑中编出九九八十一种她们俩出意外的不同场景方式了,后来担忧之下给柳寅七发了好几条消息,甚至还勉强突破自己的社交障碍极限,给柳寅七打了个电话。毕竟,闻悦的朋友很少,而柳寅七与叶习沐又是其中极为特殊的两个,她虽然不会说出口,但是心底却是很珍惜。
那个难得的电话柳寅七倒是没接到,得空后,有回复闻悦消息,简略解释了一下她的状况。
而如今她们安全回来了,自然也该报个平安。
『闻悦:你们回来了啊!!!!』
『闻悦:没事就好,胳膊啊腿啊都好好的吧?』
『闻悦:怒摸狗头.jpg』
『柳寅七:都挺好,全首全尾没缺什么= =』
说起来也好久没见到闻悦了,之前闻悦得知蛊虫转移到她身上后,询问她事情进展和身体状况时措辞都很小心翼翼,深怕碰触到什么,简直像是现实中的社交障碍也传染到了网络上。现在看到闻悦在网上的本体说话重新恢复了原本的不着调,反而还有点怀念。
『闻悦:对了,想和你说件事。』
『柳寅七:什么事?』
『闻悦:我』
『闻悦:我和噜噜噜在一起了。』
『闻悦:老脸一红.jpg』
『柳寅七:???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在一起的??』
哇这闻悦下手这么快的么?噜噜噜还是个孩子啊,怎么就被拐骗走了?
柳寅七一脸懵逼,脑子里闪过的念头也都古古怪怪没什么逻辑。她虽然早就瞧出闻悦对噜噜噜的心思里全然冒着粉红泡泡,然而闻悦自己倒是一直没往那方面想,更何况噜噜噜还那么单纯,比白纸还干净。她那时候还在幸灾乐祸能,暗想这两人什么时候会开窍。可没想到她们只是出门一趟,这俩家伙就已经在一起了?
『闻悦:〔斜眼笑〕/〔斜眼笑〕/〔斜眼笑〕』
『闻悦:等见面再和你讲,噜噜噜之前说你不是想来我家吃饭么?』
她那时候只是客气了一句!柳寅七只想把闻悦从屏幕里抓出来掐着喉咙晃荡晃荡。她现在就很好奇啊,居然还卖关子!
她正想继续八卦,突然微博推送跳出了一条新闻。
『涂山突发森林大火,百年老树化为灰烬。』
……诶?
作者有话要说: 快到期末考试了……跪在抱枕上紧紧裹紧小毯子的啊由心虚地说。
☆、怪你
柳寅七顿时一惊, 整个心脏都被提溜了起来。
百年老树?那不应该就是师父的本体么?
她连忙点开新闻仔细地看了一遍详细内容。果然, 着火的正是涂山的西南峰, 好像是因为有小孩偷偷在山上燃烟花爆竹引起的火灾, 冬季干燥,山上又尽是枯枝败叶, 火一起顺着北风便一烧烧遍了半个山头,冲天的火光黑烟连十几里地外都能看见。
这种深林大火就算消防队来的及时也难以抢救, 更何况这乡镇小地方, 也没有大型的专业装备, 只能疏散了周旁的居民,然后尽力制造出隔离带, 以免火势的进一步蔓延。
就在所有人束手无策时, 正巧开始下起了雪。
那场及时的雪灭掉了大火,并且一直下了一整夜,等第二天天明时, 整个世界都仿佛披上了缟素。
因此涂山上大多数树木的损害也并不是很严重。然而,人们上山去查看时, 却发现山顶那三棵被视为神灵的巨树被烧为了焦炭。这三棵树由于岁月悠久, 已经被划为保护文物, 更何况它们在银木镇人们的心中的地位也及其重要,顿时引起了不小的慌乱。所有人都很不解,涂山顶是光秃秃的,除了那三棵树外,几乎可以说是寸草不生, 山脚起始的火灾,又是怎么会穿越过那段自然形成的隔离带,烧到山顶的那三棵树的呢?
然而即便再不可能,那三棵树的确是已经化为了焦炭,没有任何存活的可能,那则新闻上还有三树被烧焦后的照片。
有人猜测或许是有火星被风带到了山顶,点燃了老树,还有更玄幻的猜测,是树神现灵,以己身之祭而引来了那场毫无征兆的大雪,从而减免了这涂山的一场大灾。
柳寅七却实在没有这个心思去想其中的缘由,完全慌了神,脑子里都是师父那白花花的胡子,慈祥的笑,还有在她幼时调皮捣蛋后送她甜嘴的糖。
她连拖鞋都不记得穿,光着脚便哒哒哒直接跑到浴室去找叶习沐。
叶习沐澡才洗了一半,便突然听到急切的敲门声和柳寅七慌张的叫喊声。
“怎么了?不要慌。”叶习沐也顾不上其他,水都没来得及擦干,便开了浴室门。
柳寅七立在门口,眼眶都红了,嗓音中也浸着湿润的水汽,“师父他……”
她才张口,却又说不下去了,便直接把手机递了过来。
叶习沐看过,也立即明白了,一瞬间也有些吃惊,但她想了想,反而并没有那么紧张,她问道,“你和道观联系了没有?先问问具体怎么了。”
毕竟,柳寅七自小在道观长大,与师父感情深厚,如果连三木真的出了什么事,柳家应该也会率先知道,而不会直到新闻都已经报道后还没有联系柳寅七,因此很有可能连三木并没有出什么事。更何况,还有叶一在涂山呢。
听到叶习沐的话,柳寅七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打电话给自己的师兄阿满打了个电话。师父不喜欢现代的东西,自然也不会用手机,但是道观里下面的小辈用他却是并不管束。
叶习沐趁此简单擦了一下身,披上睡衣,陪柳寅七坐在床沿,轻轻握住她的手,给予她一点安慰。
几响后,电话才被接起,柳寅七便直接问师父有没有事。
“啊?师父挺好的啊,怎么了,是看到着火的事了么?火没有烧到道观,大家也都早就被带下山了,没什么事……”阿满开始被这没头没脑问得有些懵,不过他本来就是实心眼的性子,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只当是师妹担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