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游戏卡里的游戏基本都玩过了一遍,干脆选了更经典的游戏俄罗斯方块,这个游戏操作简单,对手速与灵活性要求也不是很高。
柳寅七重整旗鼓,“这个游戏我玩过的!”
然而,五分钟后,柳寅七再次丢盔弃甲。
“就不能让我一下,让我赢一盘嘛!”
叶习沐心里都已经笑倒了,嘴上却依然冷酷无情,逗小姑娘真的太好玩了,“不能。”
柳寅七就超气,试图去抢叶习沐的手柄。
叶习沐努力向后倾斜着身子躲避,手柄半点没松开。没料想,柳寅七一个平衡没保持好,便扑进了她的怀里。
这个时节的南方还是有些热的,从外面回来多少会有点汗,所以叶习沐回家后便会冲个澡,换上轻便宽松的睡衣,习惯柳寅七在她家住后,为了舒服便也时常不穿内衣。柳寅七摔的位置与角度又略微有些微妙,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脸正好贴在某种柔软的起伏上,只隔这一层薄薄的布料。
柳寅七的呼吸都僵住了,她嗅到了一种清晰的香气,很好闻,有点像是沐浴露,但又更加复杂而深刻,混合着叶习沐的特殊印记,使她在一瞬间便开始留恋。
或许是几秒,或许是几分钟,手臂上的力气才重新恢复,她撑住身子坐了回去。叶习沐似乎也略有点尴尬地摸摸耳朵,但什么也没说。
“让不让我?”
沉默了一下,岔开话题小能手柳怂七继续问,不过这回问出的声音带着点可怜巴巴,不知为什么似乎意有所指。
叶习沐的心跳了跳,她感觉自己的怀中还残留着一丝温度,那抹湿润而烫人的呼吸让她有些心神不宁。
她现在还是有些不想去猜测那份“所指”的内容。
“不让。”她说。
“不让我,我就不给你吃梨了。”柳寅七更加委屈巴巴。
“……”明明刚才她已经把一盘梨吃了大半了,现在才威胁有什么用,“幼稚鬼。”
“大幼稚鬼。”柳寅七反驳。
“……大大幼稚鬼。”
“大大大幼稚鬼!”
“……好了我让你一盘。”叶习沐叹气,在比幼稚这一项她实在比不过柳小朋友。
等柳寅七终于一本满足地赢了一盘俄罗斯方块后,已经快十点了。叶习沐诚恳地觉得,输给柳寅七而且还不准输的太敷衍,真的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两人差不多玩得也累了,这时才想起来还有若伽的事,便拿出了檀木盒。
没想到,投影中却是一片漆黑。
楼道中安装的是声控灯,没有人经过就会自动熄灭,这个时间,楼道里黑本应该是正常的,但也不能像是黑屏般那样什么都看不见吧?楼道里就算不开灯多少还是会有窗外投来的微弱灯光,而此时的投影,像是投在空气中一整片黑暗本身的死寂。
叶习沐感觉不对劲起来,调整了一下,调出灵视符前几个小时的录像。
前几个小时都没有什么动静,她都加速过去了,直到八点来钟,若伽她爸又回来了。依然是醉醺醺一身酒气,走路都走不稳,在口袋里掏了半天钥匙没掏到,便开始骂骂咧咧地砸门,然而砸了半天都没人理,他酒劲上头,气冲冲地踹着门,力度大得感觉门框都在抖。这时对面的邻居大概是受不了了,探出头说了几句,结果硬生生被骂得重新缩回去关门。
这时若伽家的门终于开了,若伽她妈雄壮的身躯站立在门口里,张口便是一阵国骂,若伽她爸自然也不甘示弱,相互对骂,词汇丰富得可以直接用来编纂一本《骂架大全》,骂到后来,干脆动起手来。也不知是不是怕丢人,闪了耳光扯了头发,两人相互拉扯着进了屋,然后关上了门,然而投影中依然能听到激烈的争吵与摔东西的东西。
这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画面中静默了几秒,房门再次被慌里慌张地推开了,跑出的居然是一直未出现过的若伽。
若伽跑的很快,几步便跑出了灵视符的视野之外,只来得及看清她穿的还是睡裙与拖鞋。
柳寅七本以为她这么慌张是为了躲她爸妈,没想到,随后,门里又飘出了一只恶鬼。
任何人在看到它的瞬间,都会觉得它是恶鬼。
它浑身裹着一层浓重的黑气,甚至冒着血光,而黑气中隐约显现出来的人影,更是青面獠牙,宛若骷髅。正是它在追赶着若伽。
经过灵视符时,那恶鬼突然停了下来,空洞的眼眶直直地盯了灵视符几秒,然后一层黑气笼了上来,接着,投影便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那恶鬼的面孔依稀能看出曾经的影子,它似乎是,颜生黎。
柳寅七只觉得浑身发冷。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这很喵.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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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口婆心教育小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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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
“去看看。”犹豫了一下,叶习沐说。
她换了下衣服,带上平时装一些基本实用法器的包。而柳寅七想了想,背上了被她冷落许久的初隐,这把古剑好歹也是武器,能给她一份安全感。
她们先去八楼看了一眼。
灵视符的表面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几乎变成了焦黑。而若伽家的门是大敞着的,安静得仿佛无人荒冢。
叶习沐试探性地往门内丟出一张符,符纸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她走屋内,发现了倒在地上的若伽爸妈,面上被一层黑气笼罩着。他们两人吵吵闹闹折腾了半辈子,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安安静静地躺在一块,也不知道他们昏迷前是在怎么打架的,此时的相互拉扯着手臂,头挨着头,反而透出一丝几乎让人感觉讽刺的亲昵来。
叶习沐检查了一下,所幸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要等天亮晒到太阳,就会自己醒来,不过被这鬼气冲到,至少也要小病一场了。
而现在更危险的是若伽。
投影中若伽跑出门的时间在九点左右,那时候叶习沐与柳寅七正玩游戏玩得开心,都没有去注意檀木盒,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
若伽是往外跑,应该是想跑到人群聚集的地方,小区离商业街很近,九点多钟正是人来人往灯火阑珊的时候,恶鬼惧怕人多时聚集的阳气,如果能逃到街上,说不定就安全了。但是,她已经出了意外的几率也同样大。
她们下了楼,小区里很安静,夜色清凉,只有隔一段路便立着的路灯下打着一团光圈,引得一些小虫茫然地上下环绕飞舞。
也不知道若伽往哪个方向去了,这样要是没头苍蝇似的找肯定是找不到的。没等柳寅七烦恼,叶习沐便放出了一只小小的、金箔纸所折的千纸鹤。千纸鹤中被她施下了一丝寻人的意念,在空中静静悬浮了几秒,接着像是找到了什么,摇摇晃晃地顺着一个方向飞去。
她们跟着千纸鹤走着。方向并不是朝向小区出口的,难不成若伽并没有逃出去?
柳寅七左右张望着,生怕若伽倒在什么草丛里被忽略过去。
走了一阵,她突然感觉觉得开始不对劲起来。周围好像太安静了,连
虫鸣都听不见一声,也感觉不到吹过的晚风。空气好像凝固了。
“阿沐。”
柳寅七略微有点不安,轻轻喊走在她前面的叶习沐。然而叶习沐没有回头也没有做声,她喊的声音加大了,然而走在她前面的那个身影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她开始害怕了,快步向前一步,试图去拉叶习沐。
然而,在她碰到叶习沐的瞬间,那个身影便如同最矜贵的瓷器般忽的被重锤砸了个粉碎,连碎末在落地时,都已经消失不见。而随之,她眼中所看到的小区里的树木,楼房与路灯,也被快速抹去了,只余她一人孤零零地站在不知尽头的黑暗中。
她所能听到的,唯有自己急如鼓点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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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伽你个死贱人给我滚出来!”
若伽突然被叫骂声吵醒了。或许是因为睡得太久,她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身处何地。坐着发了会呆,她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教室,刚刚是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这是高中的教室,不知是下课还是自习课,教室里乱哄哄的,不过她读的学校风气本就很差,乱是常态。
教室门口正在叫嚣的几个人半天没等到回应,不耐烦了,干脆走了过来。
为首的那个女孩一上来就凶狠地揪住了若伽的长发,质问道,“你艹.他妈的为什么勾引我男人?”
那女孩也只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脸上的稚气还未完全褪去,却把正房找上小三的台词习学了个十成十。她其实有着挺好看的眉眼,却涂着夸张而劣质的眼影与口红,更显现出的是少年人的桀骜暴躁。
若伽的头皮疼得厉害,挣扎起来又更痛,“你男人是谁?”
“你他.妈个烂*是不是到处勾引男人?连勾引了谁都不记得了,成哥说你上赶着卖.逼不成,还砸伤了他,你他.妈犯.骚也不看看老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