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的,叫什么来着......”
“我也不知道,不过好羡慕啊,为什么我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就你?可拉倒吧,被破格收入门下的那两人,肯定天赋特别高吧?”
“这你可就错了,他们两人,好像都没有丝毫基础。”
“什么?这你从哪儿听说的?”
“对啊,没有丝毫灵力基础,问仙台试炼肯定过不了啊......”
“这可不一定吧,说不定人家就有办法呢。哎呀,咱们管别人干嘛?赶紧走吧,好好准备准备去,希望六日后,能顺利过关,最好能拜入某位前辈门下!”
“你呀真是痴人说梦,哎,走吧......”
众人皆说说笑笑地散去了,奚渊心内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刚刚那同门说的是怎么回事?问仙台试炼到底是什么情况?没有丝毫灵力基础,绝对过不了?为何兰简丝毫不愿意透漏?真的每个人的都不一样吗?到时候,我万一碰到了个击杀什么什么怪的试炼题目,可怎么整啊?”
奚渊正想的出神,肩膀却不经意被人重重一拍,一回头,正好对上杨古彦那黑乎乎的脑袋。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杨古彦咧开嘴,露出一口齐整的白牙,“难得轻松几天,奚师弟,你一会有什么打算没?”
兰简等人也都没走,林瑾初依然低垂着头,一脸温顺地站在兰简身旁。
“我啊,准备先在这附近走走,熟悉一下周遭场景,嘿嘿。”奚渊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一拍脑袋,道:“不行,杨师弟你等我一下,我先回去一趟!”
“我才不要顶着这副鬼样子到处溜达,还有这个烫手山芋,赶紧找地方藏起来去。”奚渊向来是个行动派,此刻随便说了几句,便一溜烟向着来路跑去。
所幸怀善峰上的路很简单,奚渊跑回本来属于兰简的“单身公寓”之后,便三下五下脱掉了这身繁琐的衣物,换上了一身简洁干练的衣衫,把头顶那几绺毛压了压,但只要一松手,它们总会再度翘起来。
“算了!这几绺毛就这样吧,不管它。”奚渊向来没耐心打理这些,见久不生效,便不欲再管。
“等等。”奚渊刚要走出房门,却突然想起刚刚被自己随手丢在床上的那本伪《仙门史传》,心下一阵纠结。
“算了,还是先藏起来吧,别让兰简知道就行。”奚渊想道,眼睛四下寻找着,适合藏书的地方。
奈何房内空旷之极,毫无可以藏东西之处,奚渊想了半天,觉得也只能藏床底下了,就跪坐在地上,将那个“烫手山芋”使劲向里面塞去。最后,他还伸胳膊够了一下,确认够不到之后,便拍拍身上的尘土,满意地一笑,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再度回到了原地,发现兰简他们依然站在原地,有说有笑的,第一个发现奚渊的,竟然是林瑾初。
“奚师兄来了。”
“哎奚师弟,正好你来了,我们刚刚还在说你呢!”杨古彦转过身,发现奚渊头顶上,那几绺依然顽强翘着的毛,嘴角明显一抽,却还是正了正神色,道:“快过来,你还记不记得在芜清湖畔说的话?”
“芜清湖畔?算卦吗?但是我这还什么工具都没带来呢,本来想来这之前找个借口回桫椤镇一趟,结果就成这样了。”奚渊心内感慨一番,表面上却依然从容不迫道:“当然记得了,给你们算卦嘛!”
“正好今儿也没什么事了,而且也难得都聚在一起,奚师弟不如......”杨古彦一边说,一边冲奚渊挤眉弄眼起来,还对斯斯文文的温朔不住眨眼睛。
温朔顿时会意,上前一步道:“对啊,今儿天气这么好,咱们也难得聚齐,就连二师兄也在。”
吴重年听到温朔提到自己,身形微动,面上却依然冷若冰霜,未发只言片语,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你们玩,不要来打扰我”的神色。
其他人自然也都是知道这位二师兄的性子,惟林瑾初脸上略露迷茫神色,曹鹿冉见此情形,只是轻哼一声,也未发一言。
“其实......”奚渊挠了挠头,面露羞色,似有些难以启齿,“我的所有算卦工具都搁桫椤镇上了,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可以空手给你们看相!”
“看相?这是什么意思?”杨古彦甚少接触这一类的东西,因此对于一应术语不甚了解。
“杨师弟......”温朔轻轻拽了拽杨古彦的袖子,对他解释了一遍,杨古彦这时才明白过来,立马一拍手,道:“这个好玩,可以啊!”
“嗯!”奚渊重重应了一声,心内却暗戳戳地盘算了起来:“大好机会啊!算上兰简,一共六个,我要不要来搞个活动?首次算卦免单?然后找个时间回桫椤镇一趟,把那堆物什带过来,正式走上发家致富之路。哇哈哈哈,妙啊!”
“我说,奚师弟,你别是要收卦银吧?”曹鹿冉似是看透了奚渊内心所想一样,面露不屑之色。
“哪能啊!都是亲同门,肯定不会的......”奚渊一脸心虚地笑了笑,往旁边一个石凳上一坐,招呼道:“师兄师姐,还有小师妹快坐。一个个来,谁先来?”
“当然从大师兄开始——”杨古彦下意识接口道,却见曹鹿冉率先走上前,打断了杨古彦的话头。
“我先来,你随便说说吧。”曹鹿冉语气强硬,又傲慢十足,似是全然没将奚渊当回事。
“好嘞。”奚渊也不在意,反正这也是头一次,又不收钱,就胡说一堆好了!
奚渊还是像上次给兰简算卦那样,故作高深莫测状,沉思不语,时而仰头望天,内心早已组织好了一套说辞。
“曹鹿冉这个人吧,也就是性格急躁了点,易怒了点,对林瑾初不好了点,真正伤天害理的事,倒没怎么做过,可能也就仙门大会上那次吧。不如,我就此事点拨一下她?哎,能挽救一点是一点。”
除了兰简和对此漠不关心的吴重年,其他人都是饶有兴趣地望着他。
突然起了一阵大风,吹起众人衣袂翩飞,林瑾初更是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奚师弟?”随着等待时间渐久,曹鹿冉渐生了些许不耐。
“好了。”奚渊缓缓睁开眼睛,道:“三师姐,你本性不坏,家境富裕,千里迢迢拜入天钧修炼。但你须知一点,事极必反,凡事不可强求。属于你的,别人必定抢不走。相反,若是你硬为了某样东西,做出违背初心的事,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早晚会有一天,报应会至你身边。”
曹鹿冉蓦然睁大了眼睛,紧紧皱起眉头,胸膛激烈地起伏,目光在众人身上挨个打了个转。
奚渊见她这副样子,心内轻叹一声,有些后悔,果然,这些话还是言之过早了啊。
未久,曹鹿冉突然站起身子,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走了。
“这是什么个意思?难道是......我的话对她起作用了?”奚渊嘴巴微张,有些诧异。
杨古彦依然满脸兴致盎然之色,一屁股坐到了先前曹鹿冉的位置,道:“没事,不管她,她是自小娇惯了的。奚师弟,快来算算我的命格。”
“好嘞。”虽然没有银子可以赚,奚渊却还是玩的不亦乐乎,这种感觉,像是回到了曾经青涩懵懂的少年期,多美好啊,重活一世,还能重新体验一把少年生活。
“杨师兄,你是命硬之人,以后将会历经多次凶险,但总会化险为夷,这与你乐观向上的生活态度是脱不开关系的,一定要保持呀。”奚渊晃着脑袋说道。
“啊?还会历经多次凶险?啥时候啊?”杨古彦闻言顿时紧张了起来,在芜清湖畔的那次,其实就已经算是他命大了。若是元竣那时便下了杀心,施狠手,就凭着他这么些修为,此时他哪会安稳地站在这?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奚渊又故作高深状,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开玩笑,我要一次性说完了,以后可怎么赚小钱钱?”奚渊心内暗搓搓地盘算道,“虽然原作我没看,详细的剧情也不了解,而且就我现在经历的这些,都已经变动很大了。但关于你们这些人啊,我应该还是可以胡诌几句的。”
“好吧。”杨古彦一头雾水地起身,眉头紧皱,似还在想奚渊刚才说的话。
下一个是温朔,奚渊歪头打量了好久,直把这个腼腆内向的小伙看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
奚渊友好地冲他笑了笑,这小伙的脸又红了几分,奚渊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道来:“温师兄,你天性善良,但有一点须知,善良并不代表你软弱任人可欺,你可是掌门嫡传弟子,昂起头,挺起胸,你没什么可自卑的!你要骄傲地展现出你的闪光点来,你的灵力根基丝毫不比同门差,除妖伏魔担当主力完全没问题的。”
一番话直把温朔说的一愣一愣的,他呆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站起身来。
“哎,感觉我跟个心理治愈师一样,要不我别算卦了,反正我也不懂什么周易卦象,干脆改行当天钧派的心理医生算了......”奚渊莫名心生此番感慨,好好的看相测命,被他玩成了这样,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