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听到了那些话,我有些想要干笑,不过却出声肯定了他的话,“嗯!你对别人都挺好的,对我就老喜欢发火,就像现在,这点确实不好,得改。”
岂知对方倒得寸进尺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再不好一次。”他在我面前摊开手,只见金光一过,里面浮现出了一颗红色药丸,复又像个孩子一样赌气着说:“你吃了它我就原谅你。”
瞧了一眼后鄙仙不甚疑惑,立刻进行深刻反省:“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一对上他冰冷的视线,只好举手投降,不管怎样,只要认错就对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对。”
心里却难免要犯嘀咕,若是因为我去了风月场所排遣寂寞,那他不是已经教训我了吗?脸上的痛都还没完全消失呢。
毕竟我原本就没真想做什么,要不是那帖子来的巧,恐怕脂粉味都能将我给熏吐了。
从他手中取了过来细看,它像一颗红豆,又像烟缘树上的种子,空气因它浮动着一股异香,单一又清晰,凑过去闻了闻,问他:“这是什么?好香。”
“确实很香,吃了我在告诉你!”
他很坚持,虽然知道这绝对不是□□,但保不住会是叫人听话的东西,于是乎捧到嘴边假装吞了下去。
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后我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看起来有些慌张,我则连续追问:“到底是什么?不会真是□□吧!”
却霜下意识的就低下了头,说了一个让人有些陌生又熟悉的名词:“问情!”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妄为
问情,律令中有记载,说它是禁药,非法力高深者不可炼制,而且需要耗费炼制者颇多修为使其拥有药灵方才得成,制成后会认最后碰它的那位为主,若吃的人无意最后碰它的那个人,那么最后碰它的人则会被药灵反噬三魂七魄,最终化为青烟消失。
头一波波的疼,他就是能轻而易举的将我气死,“你居然敢违背天规去炼问情?谁让你炼的?这么个眼珠大小的破东西值得你拼命,我说你什么好?”
好在没有吃下去,我的烟缘线都没了,药灵怎么问的出答案,只会叫他必死无疑,看来吵架时多长个心眼很有必要,不过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我已经尽量温柔的在质问了。
却霜有些不知所措,他坐在我面前拉住我开始解释:“这是子恒说要炼的,我只是……”
又是子恒,他就不能不提子恒吗?我火了:“子恒说要你就炼,我要说不准炼你听谁的?”
大声说完这些话后奋力将手中的问情向外扔了出去。
在问情落地之前,却霜又伸出手将它从半空中给弄了回来,可能是见我气糊涂了,没有来质问我为什么没吃,而是对我解释到:“当时我有要去征询你的意见,可你不是没在上界吗?”
听他狡辩,我更火了:“你还有理了不成?你是紫徽仙君,炼制问情属知法犯法,就算我有一天不在上界了,你也知道我不会同意你为别人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聂容!”
他慌张的喊着我,我方才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他对自己喜欢的人向来乐于奉献,甚至还有些不管不顾,不管他到底将我当做朋友抑或恋人,此时我都感觉无比揪心,从未有过的愁绪充斥整个胸腔,“你这个样子,我要怎么放心?”
岂料他又抢着说到:“如果我说这是我要炼的呢?”
这话听了更来火,下意识就觉得他要为子恒那小子开脱,所以有些语无伦次了:“你要它干什么?问子恒爱不爱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句话,我现在就可以将你送入刑司殿的无极牢让你一辈子出不来?”
“咳咳咳!”
又是一阵揪心的咳嗽声,原本唇边已经干涸的血液又红了一片,我忙低头用衣袖给他擦拭着,内心对红色是越发厌恶了,所以说的话有些欠抽:“问什么问,你要什么得不到,自作孽不可活!”
“你敢将紫徽仙君送进无极牢关一辈子,我先杀了你。”
对方突如其来一句狠历的话将我给震住了,回过神来他已经将我按在了床上压住了。
我看见他在我面前突然变得笑容可掬起来,说的话更是让人觉得有些害怕:“你说现在这颗药是你吃还是我吃?或者说是你问还是我问?”
他再次将问情呈现在我们眼前,那颗药浮动在空中,浑身散发着暗香,闻着特别舒服,而他仿佛故意要来一出恶作剧!不等我回答便又说:“其实不用这么着急的,但你好不容易回这里来,在下界到处沾花惹草惹得我很不快,还是我问你吧!”
眼看问情就要被他送进嘴里,下意识觉得他和子恒可能出了什么问题,我开始拼死反抗,他一只手对付我两只手,就算受伤了制住我也还是绰绰有余的,问情被他送到了嘴边,匆忙间我说到:“却霜,我不是子恒,你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你是说你若吃了问情我会死?”他眼神幽深如潭的将我看着。
下意识就去躲避他的注视,这默认默认的十分委屈,不过该撒谎的时候绝不能说实话,我必须坚定自己的立场:“我们的关系只是朋友,问情就算是夫妻之间都不能随便用,我们的感情哪里经得起它的考验!”
他敛去眼中的不可置信,缓缓低下头靠近我的耳畔,如情人般细细碎碎的念着:“其实我只是想试试这药的效果而已,看看它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自己拭好了。”
看到他将药放在唇边,我再想阻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竟还有些期待。
狡黠的笑意堆积在他那一笔勾勒的眉梢之上,“聂容,眼下你是这颗药的主人了,你不阻止是因为你气我今日所作所为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他的话拖着长长的尾音,心事被他一语中的,却霜没有三魂七魄,我也不知道这药对他有没有作用?于是只好忐忑不安的反问:“问情对你起不了作用吧?”
我们一直对视着,却霜眼里笑意越来越盛,整张脸如繁花逐渐绽放,看得我只想躲开,却怎么都移不开眼睛。
“哈哈哈!谁说的?”他的表情变得很难琢磨起来,搞得我分不清话的真假:“不过恐怕要叫你失望了,这只是一颗普通的仙丹而已,并非问情。”
心中难免有点气结,因为对方是他,徒留我有气发不出,“却霜,你……”
从初次见面他就没骗过我,我想说你为何耍我,但他紧跟着打断:“聂容,你是怪我的吧?因为子恒记起了不该记起的东西!”
我一时语塞,他又道:“那你想不想知道子恒说的那句恒霜绝世到底是指什么?”
不就是一句誓言吗?我将头往边上一偏,难过的没有开口。
“那也是一段缠绵悱恻的过往啊!如你如我。”却霜的表情带笑,显得一脸陶醉。
如你如我,只是过往!我明白了,只有我自己深陷过往至今,他早就跳进了他的另一段过往。
这里没法儿待了,推开他后就准备出去,他竟丝毫都没阻止,心中火气仿佛又有高升的趋势,方才走出几步,外面突如其来响起了齐海天官焦急的声音。
“敢问紫徽仙君可在?”
根据音量大小,大致可判断出来者只到了院门口。
身后立马传出了他清冷的应答:“在!天官请进来说话吧。”
吓得我立马就掉头回去,却霜见我又到了他面前,顿时笑的打颤,他早知道定宁天来人了,一看就是故意的。
我怒了:“你还笑的出来,怎么办?我要不要躲起来?”
他躺床上变得悠闲的很,两根手指来回滚动着那颗普通丹药,睁大眼睛只注意我,一点都不怕被别人瞧见我在这里,还支起头一脸认真的问:“这里是仙侣居,你为什么要躲起来?”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急了,“我不是该在刑司殿受罚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吵架当然要关起门来在自家吵才有意思,刑司殿算个什么地方!没准你可以试试这个解释。”
面对他对刑司殿的不屑,现在实在没时间跟他讨论地方属性问题,因为齐海天官已经敲门后推开了房门,回头去看,吓得我差点站不住脚,好在身后那三层帷幔被几道青光给放了下来,刚好挡住外面所有视线。
“是齐海打扰仙君清修了!”
不管齐海能不能透过帷幔看到我,心虚的我赶紧找地方躲了起来。
一下跳上床,却霜惊的立刻往里边儿挪了一下,手伸到他背后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盖好,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就紧挨着他的胸口。
幽幽冷香在狭窄空间里蔓延,很长一段时间里它们就是我的安神药,此刻就像在下界的那段时间一样,我们想睡觉了就同塌而眠,想玩了就满世界为非作歹,闲时四处掏鸟窝,忙时各地灭妖兽,亲密无间到仿佛成了真真正正的情侣。
“齐海天官前来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却霜说了这话之后便放下了支头的手跟着躺了下来,我从被子里仰头看他,他在外低头看我,顿时像两个傻子一样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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