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八章昏睡
触目所及的情景吓了我一跳,这里面环境真的是很拥挤啊,大大小小半人高的姻缘树结满红色姻缘果,颗颗如小指头般大小,它们被红线乱七八糟的牵连着,东边头签到西边尾的都有,连错身的地方都找不到,不过好在可以直接穿透他们,不然还不知道怎么下脚。
而下界烧给这里的香怕是足够堆满整个月老祠了,里面的味道浓重到不能呼吸,眼前树上跳跃而出的一个个名字看得我眼花缭乱。
“哎!”我不由轻叹:“将就将就吧,能指望一个老头打理好什么!少乱点鸳鸯谱就不错了。”
“这些姻缘树其实只是分支,前方最高的那一棵痴情树可是维系着整个乾坤的缘分呢!”小仙童拉着我穿梭树间,嘴里高调的对我讲解。
“哦,是吗?”
脑子想着云虹仙女那一茬,却始终没能看见她的,我回的有些漫不经心。
小仙童兴奋的说:“是啊!我带你去看。”
视线快速搜查着那些树,突然发现其中一颗红光一闪。
“先别去,等哥哥处理一下事情!”
拉着他迈脚朝前走去,居然还真被我找到了。
带着满腹狐疑看去,那棵树开满了花,云虹仙女的烟缘走向由空中平白出现的字一一浮现,而最后则是两根垂直的红线牵着彼此,我伸手预备抚上那两条烟缘线,由衷为她开心,她的决定是对的。
“哇,哥哥你怎么能看见下界未发生的姻缘?”不过他紧接着就将我拉离开了,嘴中后怕的说:“仙规规定不可以碰它们,不然我不好交差。”
“抱歉抱歉。”我立刻讪讪的收回了手,心中亦是疑虑满脑,照说是不可能的啊,但偏偏就看到了,自己不能做出解释,只能哄他:“哥哥品德高尚,情操满分,所以就看到了。”
“哦,我知道了,月老曾说上界痴情树上的痴情种子回来了,就是哥哥你呀!”
“啊?”我被他说的摸头不知脑,“痴情种子是个什么东西?我是聂容,由人成的仙,不是种子。”
“走,我带你去看。”
被这仙童一下拉着跑了起来,我们来到一颗粗壮但枝桠不高的树面前方才停下,这颗树没有叶子,树枝上生长着一簇簇红色的小花,它们密密匝匝的成堆盛放着,看去十分之熟悉。
“这就是痴情树了,可它结成的果少之又少,通常几百年都不得一颗,只长年累月的开痴情花。”
四周树枝向外延伸出了一大片,上方的花朵触手可及,而且越看越像我额头那个印迹,不知是错觉还是怎样,我感觉它们仿佛正在我面前枯萎,将手往上伸去,树上的花开始一朵一朵的从上坠落,虽少却接连不断。
有一朵从我指缝滑落,它们带着白色的光芒,在空中划出一抹优美的弧线奔向死亡。
“我还没碰到它。”赶紧将手收了回来,解释的难免有些慌张。
小仙童已经被吓的大惊失色:“不好,听说痴情树从来没有谢过花,它定是出了问题,我要赶紧去月宫等月老出来。”
他连招呼都来不及同我打就一溜烟跑了,而那些花,依旧那么稀稀拉拉从枝头坠落着,消亡的模样比烟花还要灿烂。
这个景象看的我内心怅然若失起来,不就是花落了吗,有什么需要惊慌失措的,就算是仙树,它还能常开不败不成?
看了会儿后我轻声轻问:“不知道我的姻缘能否问的出来?”
一团白烟倏忽从树干里钻了出来,那里面传来了一个老头的说话声:“痴情种子本身就是姻缘。”
我后退一步站定,“你是?”
“我是树灵,欢迎回家。”
“家?”我疑惑了,试图解释,“怎么可能,我聂容做梦都没梦到过这里是家。”
白烟像个醉鬼般东飘西荡,一会儿落在树梢,一会儿落我肩头,一会儿蹿到树上搅落更多痴情花,就像个老顽童一样不消停,八卦之心比月老还盛!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是隐藏在痴情树上的一颗老掉牙的种子,长久的天地灵气滋生出了仙元,虽是在月老伺出生,但却是在定宁天成长,梦也是梦定宁天,我看你额头花红的不够正,感情路不顺不说还纠缠的紧,痴情种子注定同第一个说喜欢他的人剪不断理还乱,能否给小老儿说道说道发生在你身上的是怎样一出大戏呀?”
在我的印象中,树灵一般都是老实巴交,端正肃穆的,少有他这般油嘴滑舌的。
“没什么大戏,不过恋错了人。”
树灵来劲儿了,绕着落花转了三圈,笑的好比癞□□吃到了天鹅肉,“唔哈哈!痴情种子恋错了人,这么倒霉,看你额头上的印记为偏紫,一定有两个人同时让你伤心了,其中一个一定是紫徽仙君。”
我惊呼:“你怎么知道?”
他一个俯冲到了上空,再如一片云一样荡了下来,“他的姻缘线有些特殊,是蓝色的,红蓝相碰为紫,紫徽仙君我看你就别想了,他前几日来了一趟,愁容满面的查看了一番自个儿的,想来子恒又开始折腾他了,你想也白搭。”
白烟树灵从我眼前咻一声飘过,空中出现了两根齐齐并排的姻缘线,颜色红蓝,仿若对仗工整的一副对联。
当场不由笑弯了腰,笑疼了眼,他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是这个场面,却一直都在靠近我玩弄我的感情,抬眼直对那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我恨你,我恨你,我想恨你你知不知道?”
树上的花落得更加欢快了,树灵躲在树干后面悄悄看着我,慢慢蹲下去抱着自己,最后不知何时口中声音变成了破碎不堪的深切表白,那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只是……再恨也抵不过深爱。”
树灵怕是被我吓到了,早已不见踪影。
身心俱疲的我踉踉跄跄的朝外走去,走时痴情花坠落的速度已经像大雨一样了,红色铺满了地,如一场祭奠,哀鸿遍野。
扶着月老祠的门沿,我眼睛看着脚下地面,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呼吸。
远处传来了子恒的声音:“咦,是聂容!”
还没来的急抬头去看,垂落身侧的手不知被谁抓了起来,然而紫色袖口进入眼帘给出了答案,对方关心的话如钝刀剜心,“聂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深深闭上眼睛,心一再因为这个多日未闻的嗓音而沉溺,一个多月他都没来看我,而我却深陷那场独角戏中无可自拔。
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尽量平淡作答:“没事,只是被里面浓香熏的头有些疼,缓一缓就好。”
睁开眼睛,子恒已来到了我面前,他气色好了很多,整个看去容光焕发。
“聂容,我们去刑司殿看你,恰巧遇到济笙灵神说你可能需要却霜的帮忙,就赶紧来了月老祠,你需要帮忙吗?”
子恒问的真诚,我揉着太阳穴说道:“不需要了,不是什么大事,看不看都没关系。”
“那你在这儿好好缓缓吧,我和却霜可要进去看看。”
这才是他们的重点,我不过顺便吧,跟着子恒的话尾简单点头。
“对了,这里的守门仙童呢?”
却霜走时轻描淡写的随口问了我一句。
我忙说到:“去月宫寻月老去了。”
直到他们跟我擦肩而过之后方才放下手来,不多时里面就传来了子恒的欢呼声,“我就知道是这样,谢谢你肯等我这么久,今后我绝不再忘。”
多余的感觉席卷过身体每一寸肌肤,直直朝前走去,四肢如木偶般像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恒霜绝世是问茶传信写给我的,那时我待在刑司殿多日不愿见客,他说他也只是偶尔听子恒说的,并不知其中含义,叫我莫要执着,其实总的来说这是一封道歉信。我回复他说:一句很好的誓言!我们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而已,前尘恩怨就此两清,你是凤黎,我是聂容,就当重新认识来过。
他最后回到,“以凤黎的身份两清你吃亏很多,我是问茶,请多指教。”
所有感官一概变得模糊不清,不知道谁在扯我衣服,也不知道谁在喊话,最后连倒下的场景也一律不知。
陷入一个暗黑空间里,整个人仿佛疲惫至极,想喊发不出声音,想跑没有力气,仿佛自己会被这里的黑暗吞噬,正焦急时,外面传来了模模糊糊的说话声。
“怎么会突然陷入沉睡?并且还查不到任何缘由,真的只是累了吗?”
“仙君的话不会有假。”
仙君两字突然叫我掀开眼皮,房间有些陌生,直觉应该是在刑司殿里面。
屋内除了仙俾之外,问茶和济笙都在,视线并没发现另一个身影。
“聂容!”
“大人!”
他们齐齐围了过来,我手伸了出去,问茶一把将我拉了起来,感觉口干舌燥,用力吞了口口水,问茶立刻道:“先坐着,不要说话,我去拿水。”
一杯润喉茶下喉,刺痛感好了很多,将杯子递给济笙时我问:“我睡了多久,怎么回来的?”
“大人累的昏倒在月老祠,是舒到神君将你带回来的,睡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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