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威越的话如此凄凉,我抽回视线很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
问茶此刻也是一脸笑意,他徐徐走上前来,弯腰对紫徽仙君拜了拜,落落大方的道:“事情倒是不难办,问茶倒是有个好主意,不知仙君可否愿听?”
却霜把视线放在了问茶身上,他俩人一个微笑,一个不动声色,许久不见他俩的视线错开,不知道当场在打什么哑谜?
威越等不及了,出口催促:“问茶有什么好主意,快快说来,我兄弟二人可就指着你了。”
左等右等,却霜也没同意也没反对,终是问茶先开了口:“最终还得看仙君的意思,我的办法很简单,找个人专门教聂容御云,不管学不学得会,总之先将时间拖着,督造灵君有了拒绝的名头,问题自当迎刃而解。”
威越听着十分满意,他欢欢喜喜的道:“问茶,你不止是聂容一个人的好茶,眼下还是我的救命茶呀!”
问茶望着我显得无比自豪,我却傻了。
“聂容,你自己挑一个吧!”
却霜这是同意问茶的提议了?我心内开始忐忑不安,下意识的就朝问茶看去,殊不知这一幕落在却霜眼中是怎样的光景!
“好了聂容,你二人要眉来眼去回方偏门成吗?紫徽仙君让你挑人呢!”
威越简直看热闹不嫌事大,许是跪得久了给逼的。
“我挑谁都成吗?”
威越看自己得救了,特兴奋的接着道:“有紫徽仙君在,自然谁都成,只要别比我们这伙人差。”
那这问题可就大了,子恒他们虽说是一股‘妖风’,但修为在上界实乃数一数二,少有仙家可能匹敌,要找比他们还好的,只有上头那几位天尊,老君啊什么的,可他们思想腐朽,观念陈旧,我可不愿把自己送过去被摧残,眼下却是难办了。
“那,紫徽仙君成吗?别的仙我不敢去。”这可是大实话啊!子恒小君简直是个坑货,上界德高望重的老仙正眼都不会瞧我们,我看着却霜等待答复。
“不妥。”威越立马反。
问茶没有表态。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不然就是视我为眼中钉的天帝咯,我的视线来回在他俩身上扫视,里面布满着要不你们给提一个!
他们也没什么好的提议,等了半天却霜突然头也不抬的发话了:“聂容留下,威越与问茶今擅自闯入定宁天,自去刑司殿受罚!”
说完他已消失不见,连带着案几上的笔墨纸砚,仿佛这事儿就这么盖棺定论了。
威越赶紧站了起来,问茶则过来拉我。
“问茶,你们……却霜他……”
“你别急!”问茶出手替我整理不平的衣服,“紫徽仙君的名讳岂是你可以唤的。”
我怎么能不急,当即抓住他的手,“你被罚去刑司殿,我怎么不急。”
“还有我呢!聂容,我们可是兄弟,你不能重色轻友。”
威越蹭了过来,俊美的脸上满是委屈,口里却还能耍嘴皮子,看来问题不大。
“我们今日能来这里完全是因为紫徽仙君开了结界迎接天帝,不请自来,受罚理所应当。”威越作出解释后问道:“只是聂容,你怎么敢选紫徽仙君教你?天帝都不一定敢,何况你刚冤枉他。”
问茶一副了然于胸的将我看着,他真的很了解我,我冤枉了却霜,不让他折腾折腾自己,心里怎么都会堵的慌,顺水推舟的事情,问茶和我配合的很好,但不能对威越说,我怕他那正直劲儿一上来,当场就给我嚷嚷开,届时就尴尬了。
“我脸皮比较厚呗!”虽说他二人此刻表情轻松,但不问一句我始终不安心:“你们去刑司殿会受什么罚?”
问茶捏紧我的手,说:“禁足,好一点被禁于方偏门,不好的话,便是刑司殿的牢房。”
威越也连连点头,看来问茶没有故意宽我的心。
一只仙鸽突然衔着一张纸从我身后的房里飞了出去,并迅速在上空化作一道流光,威越看后立刻对问茶道:“紫徽仙君的判决书已发,书到人到是他的要求,我们得赶在这仙鸽之前到达刑司殿,不然刑罚加倍。问茶,赶紧走。”
手中温度善存,再见都来不及说上一句,问茶就被威越给一道拉走了,好在只是禁足,有威越在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一个人站在院中无所事事,总感觉孤零零的,之前仙鸽飞出来的那个房间房门紧闭,却霜应该住那里,我提起脚步朝那里走去,虽说学习只是寻得个名头,但这段时间总不能一直这样他忙他的,我过我的吧!那得多膈应人。
手抬起还未扣上门,门便自动打开,鼻间流转着一股清新的味道,一眼望去,家具多少恰好,摆设恰好,种类也恰好,几根柱子上挂起的薄纱营造出一股缥缈的味道,我愣愣的站在门口打量。
里面传来却霜不急不缓的声音:“进来吧,你一个人傻站在外面杵着干什么?”
“哦!”我答道:“我正准备敲门的。”
他在里面又道:“不用敲,以后你要进来可以直接进。”
本人不胜惶恐,我好像没长太大张脸吧?只觉这一切都是因为却霜不爱计较。
初次踏进他的灵秀仙居,是好奇的,是不安的。
里面空间比较大,最右方尽头处是一张床榻,由此去要经过三层帷幔,最左方尽头处是书架,他正在前方桌案上装裱着先前自己写的字,不过对于别人来说那应是书法。
桌案下分列两旁的是一个琴台和一个棋台,墙上错落有致的挂有几副泼墨山水写意,意境绝佳!
房内四艺皆俱,我暗暗钦佩,不知却霜怀揣的造诣有多高?
“看分明了就自己寻地方坐,我忙过了就过来。”
却霜的仙品简直叫我汗颜,可见他一定没把我冤枉他的事记心上,我的担心算是白费。
走到棋台旁站定,那上面有局残棋停留,定睛一看,只觉无比熟悉,遂问:“这副棋可是叫‘昼夜星辰’?摆的是不是珍珑局?”
讶异声惊扰了却霜,他拿起已经裱好卷轴走了过来,和我一起看着棋盘,笑道:“聂容好眼力,珍珑局乃绝棋之最,而这副‘昼夜星辰’是下界最顶尖一副,由它摆来最吻合不过。”
我早已将手触摸上了这副棋,犹如对待绝世珍宝那般小心呵护,它还是一如既往地完美无瑕,“你能否告诉我它是如何到这里来的吗?”
“哦,这好像是阿泽去下界带上来的,见我多看了几眼就顺手送我了!怎么难道聂容喜欢?”
却霜一脸为难的看着我,我连忙收回放在棋盘上的手,哑然失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它在这里是运气好。”
却霜随即又问:“这珍珑局聂容也知晓?”
“在下界我曾有幸和一个人下过这一局,但最后出现了难得一见和局,可惜我当时曾说和局算我输,没想到真的输了。”越说越觉得那日着实精彩。
“听你的口气,似有遗憾,不知是否是未能得胜导致的?”
“不是。”我摇着头,“输赢我倒没那么执着,只是在遗憾,自己没能见到当日那位棋中圣手。”
却霜神色恍然,随即盛情相邀:“要不我陪你走一局?”
我看着他,他目光真诚,似不是说着玩的,要跟却霜下棋,我悄然勾起嘴角,他该是个好对手。
目不转睛的他手上的卷轴,心里还是充满好奇的,“那你总得先去把手中的东西挂起来才行吧。”
对方笑容满面的说:“这个不挂,我准备放床头柜子里面藏着,怎么,你想看?”
睁大眼睛期望的望着他:“你给我看?”
他得意的摇头。
“不给。”
脑中忽然反应过来,他在耍我,谁知后面他又跟着说:“以后给你看。”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和棋
这下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盯着他的背影我决定扳回一城,他说要跟我下棋,于是抢先捏了数颗白子于手中握紧,待他在我对面坐下,在将拳头伸向棋盘之上,眉飞色舞的说:“猜先。”
却霜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的手看了会儿,我赶紧将另只手覆上,他本事很大,要耍阴谋我肯定看不出来,迅速声称:“不能瞒着我用术法窥探。”
他噗嗤一声笑了,“我们哪里用得着这么正式,又不堵个什么!”
随后便伸手拿开我覆盖在拳头上的手,再掰开了拳头,将我所藏手中的棋子悉数取了出来往棋盒中放去,顺便将他面前的棋盒一并送来了我的面前,口中大方的说:“你执黑执白皆可,我不挑。”
这倒叫我为难了,他不挑我怎么挑,我没和却霜走过棋局,不知道他棋艺到底几何,是和问茶一样需要让步还是需要拼尽全力?
我挑着眉毛:“这不好吧,那你岂不吃亏?”
却霜听后反问道:“聂容觉得我能在你手上吃多大亏?”
一想到外界对他的评价,我立马赔笑:“算我的不是。”不过他既然如此云淡风轻,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两指夹住一颗棋子举起,内心已有打算:“我执黑子。”
左手将装有白色棋子的棋盒拿给却霜,他接过后笑了笑,“聂容选择执黑有三层意思,一是不轻敌,二是客人执黑理所应当!三是若是自己胜了我,理由可以全赖黑子所占之优势,反正就是要做到滴水不漏,不知却霜说的对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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