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见提及阿贝,弥修瞬间回过了神,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我们尊敬的神使大人,与光真正地融为一体,他即是光。阿贝神使的两样著名绝技,视觉间隙和灵魂熔炼,都是将自身化为光而启动的。视觉间隙,将自身瞬间移动到目标的身边,真的如同光速一样只要一瞬间,眼睛根本来不及看到。而灵魂熔炼更加可怕,神使大人能将别人和自己一同变为光芒,神使大人可以化为人形,而别人,只能蒸发于世了。”
弥修听完后倒是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为什么在他遭到百晓的偷袭时阿贝能瞬间出现在他身后了,在想想阿贝的那招光针杀,也是将自己变为光针,看来阿贝真的强啊,不愧是我的男人,嗯!
“不过大家也不要高兴,属性单一的异能者占大多数,但是能达到巅峰的也不过神使一人,大家任重而道远啊,哈哈。”塞克曼哈哈大笑。
弥修懂了,这老头是把所有人笑话了一遍,你属性多,多的过克维吗?你属性单一,打得过阿贝吗?简直不想当异能者了好吗?
接下来的枯燥理论弥修又听不下去了,无聊地看向四周,不少学生和他一样百无聊赖,发呆的,看小说的,说小话的,抠手的,谈情说爱的,干什么的都有,只有童殇和部分学生在认真地听讲做笔记。
弥修无聊地看着童殇几乎没停下地笔记,不得不说他的字还是很好看的,比自己强没边了,不过顺着往上看了一眼,弥修看到了童殇的手腕上有一道血痕,被袖子遮的很严实,要不是写字都看不到。不过那并不是碰出来的,很像是电出来的。
电?弥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嘉岚,看来这俩人,有故事啊。
好不容易熬过两个小时,结束了第一节 课。一下课,就有一堆人轰在弥修桌子前问东问西,更有甚者直接就开始讨好弥修,想着他能在神使面前给自己的家族美言两句。弥修硬着头皮干笑,实在是不会应付这个场面。
童殇笑着观赏弥修的窘态,偶尔看他实在是没辙了就出言相帮一句,一回头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班门口的嘉岚,正冷冰冰地看着他。
童殇的心一下子沉入到了谷底,不由得想到了嘉岚昨天对他的威胁。明明周围坐了这么多人在说笑,他却只感到一阵阵阴寒,没人能帮他,不对!同桌这个少年是神使的人,他说出来的话或许就能得到帮助,嘉岚再肆无忌惮,也不敢对神使的人不敬。童殇动了动嘴,但是始终没说出一句话,他还是和别人不一样,学不会仗势欺人。
嘉岚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了,童殇咬咬牙,站起身来,也走了出去。
万里之外的一栋小阁楼里。
百晓戴好面具,从被窝里坐起身来,手指轻轻滑过枕边人的脊背。皮亚斯一阵颤栗,消瘦的身体缩成一团。
百晓扳过皮亚斯的脸:“怎么,不喜欢这样吗?”皮亚斯畏惧地看着他,喉咙嗫嚅了两下,细不可闻地道:“喜欢。”百晓嗤笑一声,双目发出淡淡的紫色邪光:“你又不爱我,怎么会喜欢?不过,这是你唯一的报恩方式,不是吗?”像是被百晓说中了心事,皮亚斯埋低了头。
皮亚斯的右手被捉起,上边缠绕的黑色双生玉发出惨淡的光芒,不必多言,另一只手上肯定戴着白色的那一块双生玉。
“被异能透体而过的滋味如何?他们看着你毫发无伤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笑?”百晓吻了一下皮亚斯的手腕道。
“百晓,我……”皮亚斯鼓起勇气说。“我愿意的,无论干什么,我都愿意。”百晓听罢没什么反应,撇开他的手,慢悠悠地走到窗前,顺着开启的一条缝隙往下看去。
一队神教军士兵正在街上巡逻。说是巡逻,但是看他们心惊胆战小心翼翼的样子,更像是踩地雷的。塔依尔城的战争已经到了末端了,在所有退路和援军都被切断后,神教军只能全力死守着城主府那一条街道,每天象征性地出来送送命,以表自己对鹰蛇神的忠心。
百晓低沉一笑:“换天了,冕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弥修:我很好奇,如果我和暗系异能融为一体,会发生什么?
阿贝:大概会和黑暗一样,无处不在吧。
弥修:哦豁……
阿贝:……你为什么流鼻血了……
第12章 指点
又是崭新的一天,阿贝将一脸恋恋不舍的弥修送上了马车后,目送他离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感觉,阿贝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个儿子。
送走弥修,阿贝转身向神殿走去。
抵达目的地后,宫兰正翘着腿坐在王位上,看样子已经等他多时了。克维的棺材已经被摆放到了神殿正中央。阿贝盯着克维的尸体怔怔出神,过了会儿才后知后觉般的向宫兰行了一礼,一言不发。
宫兰起身,缓缓地走下台阶,在棺材前站定。
抬手轻抚着棺身,宫兰轻道:“开始吧。”宫兰的手掌冒出纯黑色的能量,那是比弥修更加纯粹至暗的暗系异能。阿贝站在另一端,手掌散发出纯净的光芒。两人一前一后就这样站着,像两盏明灯,指引着克维的灵魂归来。
这就是宫兰的尝试,试着让光系和暗系的异能唤醒克维。这不是第一次了,极其偶尔的时候,宫兰曾经感受过几分异样,但是那一丝感觉太过于虚无缥缈,所以宫兰一直在尝试。毫无疑问,宫兰和阿贝是目前世界上最强大的暗系和光系异能者,但是还不够。如果这种尝试真的能达到超越生死的境地,那显然所需要的能量是超乎想象的,所以宫兰命人到处寻找关于生死、复活的人和事物,甚至仅仅是有可能需要葬魂花就让阿贝亲临西恩城,只为了有一日能倾尽所有让克维苏醒过来。
今天是周五,弥修被告之不用来班里了,直接到石蚕那里去。
弥修轻手轻脚地来到了校长室,却发现石蚕并不在这里。弥修一下子放松了起来,大咧咧地在石蚕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感受了一把校长的待遇。
校长室的窗帘长长地垂在地上,将光线阻挡地严严实实,屋内一片昏暗。想来也是,石蚕也用不着看什么东西。弥修将桌上的油灯点燃,屋内多了一丝亮光,大约摸能看清楚格局了。
桌上除了一盏油灯以外什么都没有,弥修不得不瞎想石蚕平时都在这里干什么啊,打量了一下四周,弥修在角落的立式橱柜里得到了答案。
柜子里摆放了一个头像石雕。虽然手法略为生疏,但是上前仔细观察之后,弥修看得出来这个人的眉眼和自己极为相似。不用多说,能摆在这里,还和自己相像,只能是自己那老爹了。
弥修支着下巴出神。虽然阿贝对此的叙述一带而过,但是弥修可以想象得出,“一见钟情”这四个字对石蚕造成了多么大的影响,更何况那时自己的老爹和石蚕还处于敌对的阵营。
自己老爹被一个男人看上了,虽然很荒唐,但是弥修并不觉得可笑,反而为石蚕感到淡淡的悲伤。石蚕的双眼都是因为自己父亲瞎的,而且可以肯定的是父亲绝对没有回应石蚕的感情,自己的存在就是最大的证明。从石蚕对自己的态度和说的话来看,石蚕并不恨自己的父亲,甚至连爱都没有看出来,安景这个人对他来说更像是一个过客,过去了就过去了。但是直到现在,弥修看到了这个石雕,他才发现所谓的爱不仅仅只有如火的热烈,淡淡如水却能渗入心田,更加刻骨和难以忘却。石蚕这一生都不可能忘了安景这个名字。
指尖叩击桌面的脆响差点给弥修吓出心脏病来。
弥修猛然回头,石蚕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椅子上,面无表情地望向他。空气中的尴尬就快凝结成固体了,石蚕发现了自己发现他对自己爸爸的念头……弥修苦笑一下:“那什么,我不认识这个人……”
“那是你爹。”石蚕感情毫无波动。
“是吗?我说怎么长的和我这么像呢,哈哈哈……”弥修更加尴尬了,这石蚕不能不要这么直白吗,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石蚕起身说:“大人的事小孩少管,跟我来。”弥修默默地跟着走了,心里腹诽:“你这个喜欢男人的老变态!”弥修似乎忘了,阿贝也是男的。
石蚕带他一路来到了学院的后湖。
“说实话,我不适合教你这样的学生,我的教学方式很直接,扔给学生一本禁咒卷轴让他学就行了,但是你的水平太差了,远远学不会。”石蚕站在湖畔说。这个逼吹得我给满分!弥修翻了个白眼。
“你再给我吊儿郎当的,我就打断你的腿。”石蚕突然对他说道。弥修吓了一跳,这人神了!难道不是瞎子?
石蚕冷哼一声:“对于我,或者比我更强的人而言,眼睛有没有都无所谓,因为我们最基本的异能操控很熟练。不管是什么属性的异能,异能操控和感知都是最基本的。”
“那个啥,什么意思啊……”弥修弱弱地问。
石蚕猛吸一口气,似乎被弥修气到了,低沉地说:“我给你再详细说一次,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鼻子闻到的,甚至是手摸到的,都有可能是虚假的,唯独异能的感知不会有假。不仅仅是针对别人的异能波动,小到落叶流水,都可以用异能感知到,你需要把异能感知作为最真实的感觉加以练习,一旦熟练以后,眼睛看到的甚至看不到的一切,你都能在脑海里准确地展现出来。而且,在实战中即使你不会受到幻术或法阵的影响,看到和听到的都需要时间反应,而通过异能感知的,你会更快地发现敌人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