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凤霄没明白他的意思。
“换衣服换的也太快了……还什么都没看见……”
魔君话音未落就听见噌的一声那是剑出鞘的声音,他连忙后退几步避开剑锋。
啊……凤凰殿下又被魔君调戏的恼羞成怒了,前来禀报的魔族听见乒乒乓乓的声音,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去通知下吉时已快到了。
……可是凤凰殿下似乎还没有换好嫁衣,前来禀报的魔族明智的决定多等一会。
.
.
大厅中的人群已经等了太久,该登场的主角依然迟迟未到,大厅一侧,魔族以青知为首静静等待着。
另一侧则是由鹤翁及白虎为首的神族,鹤翁静静的闭目养神,白虎面无表情的站着,纹丝不动,身后的几个神族却都露出不悦或是不耐的神色,尤其是一对男女,几乎是想当场拔腿离开,被鹤翁冷冷的瞟了一眼才安分下来。
.
.
另一边,在神界里,赤魍也在静静的等待着。
他去的晚了一步,没想到那最后两棵本生于神山上的留神草已经被不知哪个神族挖了出来,移到了一座神殿里。他只能按捺下急切的心情,静静等着机会来临的时候。
守着留神草的两个神仆已经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半个时辰的八卦,他俩身处守护阵法之中,哪怕赤魍能瞬间解决两人,守护人在守护阵法中死亡的瞬间也会触发阵法的警示。
“听说今天那魔君会和凤凰殿下成婚,不知是怎么个情境。”
“嘿,两个男子成婚,还真是稀罕。”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一个神仆做出神神秘秘的样子,压低声音道,“早些年就有个男人喜欢咱神君呢。”
“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另一个神仆明显不信,“神君和夫人恩爱着呢。”
那神仆本来卖了个关子,看他不信反而急了,“这可是我前些日子去书阁送东西听见的,可惜只听了一点就被赶出来了。”
“你还是早点改改这偷听的毛病,再被逮着说不准就被长老拔了神骨。”
“哎,我就是碰巧听见了点,算了算了不说了,这草又得浇水了,我去取水。”
那个神仆边说边离开了留神草的守护阵法,隐在暗影中的赤魍精神一振跟了上去,那神仆刚拐出了门他匕首已在掌中。
那神仆倒下时发出扑通一声。
门内那个听见声音没有多想,喊了几声无人应,嘀咕着什么走出了阵法。
赤魍掌中匕首再次出鞘,毫不费力的解决了剩下一个人。
“啧,不顺手。”一连解决两人后赤魍掂量着掌中那把轻飘飘的小匕首走到阵法边,一刀扎进土里将留神草剜了出来。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
.
人界,精简后的婚宴直接省去了花轿等各种繁复的环节。凤霄和魔君直接进了大厅,凤霄最终还是换了那身还没有他凤凰羽衣华美的红色嫁衣,一点也看不出私底下两人折腾了多久才把这件衣服穿上。
厅中立刻热闹起来,魔族、神族甚至还有少量的人族都纷纷送上了祝贺,无论真情或假意,至少表面上都还过的去。
赤魍不在,青知作为魔君的得力手下站在了魔族一众的最前,带头献上了贺礼。
青知今日依然做着女子打扮,一身青衣,鬓发虽白却依然梳的齐整,还簪了一朵月白色花瓣层层叠叠的昙花。
他本来容貌已是出众,今日特意装扮了一番,更是引得些不知情的人频频注视。
站在鹤翁身后的一名神族神君更是死盯着青知移不开眼,惹得他身侧的同样穿着青衣的神女不悦的瞪向青知,看的出来,这两个神族显然是一对夫妻。
青知感受到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目光,侧过了脸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露出了无比嘲讽的笑容——嘲人,亦是嘲己。
魔族和唯一的凤凰血脉的婚宴,当然不可能会拜什么天地,也更不可能会给自己的属下和手下败将敬酒。
夫夫两人就坐在殿中椅上,等着众人前来敬酒,只鹤翁前来敬酒时才起身回了一礼。
鹤翁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白虎上前时收来了魔君警惕与恐吓的眼神,被凤霄狠狠捅了一下才不甘愿的收回,隐在袖中的手却伸出来,在宽大的红色喜服下握住了凤霄的手,凤霄亦紧紧回握。
白虎他当然注意到这个细节,神色黯然了一瞬就迅速调整常态,他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最后也只是深深看了凤霄一眼,举杯将杯中酒饮尽。
魔君与凤凰的婚礼就在一种诡异而平静的气氛中进行着。
忽然一道尖厉的女声打破了这种平静,众人立刻抬头看去,想知道是哪个愚蠢的人在魔君眼皮底下做出如此举动。
“是你——”那个青衣的神女尖声喊了两字,就被她丈夫狠狠捂住了嘴拖到了身后。
正无聊的魔君——虽然他是婚宴的主角,但此时确实十分无趣,被这一声吸引了注意,凤霄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那青衣的神女也是失了理智,在丈夫的劝阻下兀自挣扎不休想要说些什么,一只手犹自伸出指向一处。
众人顺着她手所指的方向看去,青衣白发的女子站在原地,神色疑惑又无辜的着看向几近疯癫的神女。
众人来回看了几眼,就看出了些端倪。
那神女浑身打扮似都在模仿着那青衣白发的女子,不止穿着皆为青衣,鬓边簪花亦是一模一样,要知道,月白色的昙花并不易得,世上哪会有那么巧的事?
若要仔细看,连眉眼都有几分相似。只是那神女或许跋扈惯了,失了几分气质,两人相对而站时就落了下乘,教人一眼便看得出谁是模仿,谁是本人。
【这般痛苦都要入魔,你究竟有何执念?】
【你说他一介人类,为何如此恨神族?】
【军师分明是男子,为何偏要做女子打扮?】
陵越想起曾经提出的或是听到的疑惑,看见神族的反应,也来了兴趣。
“放开她,”魔君扬了扬下巴示意那个一脸紧张的神君放开青衣的神女,“继续说下去。”
“清枝只是无意间错认了人,一时惊讶,绝非对魔君大人不敬!”
“这可巧了,”陵越一击掌惊讶道,“军师,竟有人会与你同名?”
那神君的脸色此时才变了,他注意力被这句话吸引过去,手上力道便松了,那清枝神女立刻挣脱了他冲着青知奔去,眼神中满是怨毒。
青知毫无反应的看着那神女冲来,似是算好了什么。果然,那神君猛然反应过来闪身拦在了清枝神女身前。
“真是可笑。”他低低嗤笑一声。
那清枝神女手中竟藏了一片极薄极锋利的刀刃,她丈夫用了全力阻拦却没料到这一着,刀刃划破衣料狠狠切下,顺滑而流畅的切下了神君手臂上一片血肉。
清枝神女也未料到此种情况,惊讶的瞪大眼睛,待神君□□出声才反应过来,一时指着青知便要开口。
青知却先一步开了口:“愚蠢至极。”
上千年过去,哪怕这女人夺了他的名,仿了他的模样,但内里依然如此愚蠢,毫无长进。
那神君听了他话身体却猛然一震,半身鲜血犹不自知想要向他走来。
青知后退一步,继续开口道:“今日为我家主公与凤凰血脉的吉日,神族却如此行事,是对我等不敬。”他转向陵越,“主公,此事您要如何决断?”
那神君听到青知的话反应极其有趣,陵越在一旁观察着。先是“愚蠢至极”,那神君单凭几字就像确定青知许是故人,到后半句又判断不是,听到内容才反应过来自己和那清枝神女做了什么愚蠢之事,神色惶恐。
陵越听到青知问题,道:“此二人似与军师为故人,不如便交予军师处理罢。”从头到尾竟未问过神族的意思。
在凤霄面前还能说几句话的鹤翁竟保持了沉默,默认了魔族的话语。白虎想要前去求情,却被须发皆白的鹤翁拉那住了。
老人摇了摇头,做了个口型,白虎看懂了。
“报应。”
那神女才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又如何甘心让几千年前的“死人”来把控她好不容易偷来的命运,不!绝对不行!
清枝神女袖中的手慢慢握紧,指缝间闪烁几道银色光芒只待青知走近便要洒出!
青知像是未发现她动作,一步一步走近。
神女猛然出手,银色的光线划破空气向着青知袭去。
上空突然坠下一个身影,暗红光芒的魔气化作盾状护在青衣军师前将毒针尽数拦下!
紧接着那个赤发的魔将出现在神女身后手中匕首扬起,空气划过一道血光神女的头颅滚落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曾为吾名,曾为吾身。
汝今日所遇,不过旧事之报。
青知的故事才刚开始,来从文章细节猜猜看是怎么回事?
第16章 长恨得长生
那一瞬间所有的人都被这大起大落的变故惊的呆住,那赤发的魔将却急急走向青知,暗红的盾光散去。
“没事吧!”赤魍受了些轻伤但并不在意,只是急忙按住了青知的肩膀打量他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