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笑话,这聚的都是五湖四海赶过来的英雄豪杰,你以为我们都跟赵当家似的,天天闲在这荒山里不吃不喝不做事坐地成佛啊,况且这喜酒尚未喝到,岂能说散就散,说走就走!”
附和的人越来越多:“对,不给个说法,岂能说走就走!”
“赵牧你就说吧,今天叫我们来究竟为了何事?”
赵牧看他们终于又看向自己,不慌不忙道:“自然是请你们喝喜酒啊”。
“那你倒是开门啊,难不成想让我们砸了这破门不成?”
赵牧忽的大笑一声:“那这位英雄你倒是可以试试啊”。
这一声十足的蔑视无疑是挑起了众人的怒火,纷纷喊着要砸了这破门,有的人已经迫不及待掏出自己的武器,丝毫不想给赵牧留什么情面。
门前大汉口出狂言:“待我砸了你的破门,喜酒就免了,带上两位嫂子跟我们好好玩玩便是”。
“哈哈哈,说得对,赵当家可得将两位嫂子领出来给我们看看,尤其是妾氏----洛书言,竟然与我们玄饶凤后同名同姓,此等人物不见难了众人心愿啊!”
赵牧抿嘴勾唇,不与回答。
“废话少说,砸啊!”
刚才口出狂言的壮汉早已扛出了自己斧头,迫不及待地站到门前,众人见他这架势,也都主动让出了场地,往后退了退。
壮汉自信立于门前,右脚跨出做马步状,运了口气,然后见他向手心吐了两口,搓搓掌心,随着一声嘶吼锋利的斧头被他高高举起,在众人的惊叹中,那壮汉竟然腾空而起,一跃三丈之高!
看得出来此人功力深厚,他竟然想一斧头从上而下直接将木门劈成两半,不过其他人心里赞叹的可不是他的功力,此等费劲不讨好之事只适合这种憨货来做,有人自告奋勇,他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啊啊啊!”
过了几秒,大门丝毫未动,斧头深深嵌入了上方木桩之中,而壮汉却忽的从半空摔在了地上。
“噗,搞了半天原来只是装腔作势啊”。
旁边的人指责地看了他一眼,事情明显没有这么简单。
等了好一会,那壮汉都没有再起身,大家也都意识到了什么,只是不约而同的没有上前。
“赵牧,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牧倒是大方承认:“如你们所见”。
“赵牧,你怎么敢!”
赵牧既然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杀了一方的头领,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若不是他自己承认,在场的人恐怕都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招的。
“我赵牧不喜欢嘴贱的人,你要说什么最好也掂量掂量,今日大婚,见点血就当是开门红了”。
“口出狂言!”
头领都被杀了,他们怎么可能还能按捺得住,况且赵牧只有一个人,而他们身后站着的可是半个江湖,难不成还杀不了他一个小小新任当家不成!
赵牧则是当着众人的面伸了伸懒腰,随后勾了勾手指:“一起上,别浪费时间,误了我的吉时,你的罪过就大了”。
“妈的”。
斧头帮的人个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听到这话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但可笑的是赵牧放话之后竟然没有人敢再上前。
等了半天,赵牧都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不上?”
这口气听起来竟然还有一丝遗憾的感觉。
“好吧,既然你们不来,那我下去好了”,
赵牧最后一个字尚未说完,人已经从高台上飞身出去,这速度快得令人头皮发麻,也不过片刻,大家再转身之时,赵牧已经又回到了高台,而门外早已是血流成河。
瞬息时间,斧头帮全灭。
到此刻大家仿佛才真正清醒过来,赵牧请他们过来并不是喝喜酒这么简单了。
赵牧一身红袍滴血不占,站在高台之上依旧是风姿卓越,神采不凡。
“少了一些苍蝇,看来大家也能好好说话了,刚才我们说到哪了,哦,想起来了,清风寨庙小,容不下大佛,我请柬上宴请的人才可入内,其余闲杂人等,若是想挑战我的底线,请便。我想今天的开胃菜大家也没看过瘾,如果想增加点表演,我也乐意奉陪”。
“行吧,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放行吧!”
“......”
赵牧让亲信递的请柬是玄京名士权贵,而山下的百姓早已集齐在了广场,这些杂七杂八的算什么狗东西,还想浑水摸鱼,挑拨离间?呵,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鬼样子!
在外面折腾的这阵子,吉时早就过了,沈月和琳琅也早已经在大堂内等候多时。
“恭迎大当家”,
下人们见赵牧终于回来了,悬着的心也就立即放下了。
赵牧摆摆手,进来后,扯了扯衣领,轻吐了一口气,直接坐在了石椅上。
“大当家的,喝口水”,
有眼力见的下人立马端了一杯水递了上去。
赵牧接过水,却只是放在了一旁,没有去碰,伸手指了指琳琅。
“去,把人给我带过来”。
下人一脸茫然:“大当家,这,这不太合适吧......”。
赵牧一脚就踢了上去:“费什么话,让你去就去”。
那人不敢躲,生生挨了这一下,屁滚尿流地到了琳琅面前:“额,洛儿姑娘,大当家想让你过去一趟”。
琳琅离赵牧也不远,自然能听见他讲了什么,只是他也不知道赵牧又想做什么,有些忐忑地不敢过去。
“妈的,让你请个人,怎么这么慢!”
下人不敢耽误,连哭带求地将琳琅扶了过去,只是琳琅带着盖头,那手下心里害怕又有些着急,脚下也没个稳重,扶着琳琅磕磕碰碰差点给摔了。
好在赵牧过来扶住了琳琅:“没用的东西,滚开”。
下人:“......是,大当家的”。
红盖头也不是完全看不见,只是有些昏暗模糊,脚下那点地方还是能看到的,琳琅不懂赵牧在发什么火,只听话地站在原地,看着脚下,没有动。
赵牧的声音忽然在头顶上方响起:“那双鞋子就那么和你的心意,有相公在身边都不看,只顾着看它了,嗯?”
琳琅听到这话,呆呆地抬起头,看着赵牧,好看的眸子闪过一丝茫然。
赵牧见状忽的大笑:“好在不傻,还知道谁是你相公”。
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赵牧扯了去,琳琅羞愤地瞪着这个土匪,怎么什么时候都能这般不要脸。
“唔,唔”。
赵牧伸出手在琳琅红润带粉的脸颊上狠狠蹂/躏了两下,琳琅挥舞着拳头,嘴里咿咿呀呀发出反抗的声音。
赵牧看着他,眼中笑意全无,深邃的眼眸带着异常的柔情,他将琳琅带入怀中,轻抚着他的发丝和后背,语气带着一丝颤抖:“还好,你还在”。
“你是我的,从今往后。别试图逃走,我会生气”。
琳琅的个头不高,被他抱在怀里,耳朵正好能贴到他心脏的位置,这土匪又在说谎,嘴上说的这么动听,他却他听不到他的心跳声,琳琅看不懂赵牧,明明就不喜欢他,却偏偏装得这么情深,无故饶了他的心绪。
他心里有怨,不是怨的赵牧,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可怜,明明就只是一颗棋子而已,可偏偏所有执棋者都要他付出全部的感情,连一丝隐瞒都会被当做背叛,他很想推开赵牧,大声地告诉他,他不属于任何人,他只是他自己的,但可笑的是,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孤儿,戏子,权贵手中的玩物还是皇上手中的利剑,不,他什么都不是。
“赵当家让我们来,不会就是让我们看你秀恩爱的吧”。
赵牧闻言将琳琅拉到自己身后,重新为他盖上了盖头。
“真是抱歉,让各位久等了,我得确认一下我的新娘是不是被人掉包了,不然娶个假货回家,我想我的的大刀会忍不住”,
如果没有见识过门口那一番,众人恐怕会认为这只是个调解的笑话,可现在所有人都几乎确定如果他口中所说的新娘不在了,他可能真的会大开杀戒,不,他一定会。
赵牧扫了一眼站在前排的几个人,还能找出几个眼熟的面孔,都是一些朝中官员的亲信,还有几个威望极高的名士的弟子。
“啧,看来各位大人都是业务繁忙啊,竟然让你们这些名不转经也不转的小虾米来应付我,实在是有点让人提不起兴趣”。
“你别太过分了!”
一个秀气文人模样的青年忍不住说了一句,立马被旁边的人拖了回去。
他赵牧也不过是一个土匪头子,若不现在玄京局势复杂,家师让他们留意各方动态,他以为他们会这么闲来参加这个什么破婚礼!
赵牧将琳琅放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却是大大咧咧坐在了石椅上:“我赵牧虽是个小人物,可我身边这位可是玄京的大人物啊,难道你们不是好奇这个才过来的吗?”
赵牧见他们没反应,慵懒地倚在石椅上,左手勾起琳琅喜服的边角细细打量:“洛书言啊,怎么,这都没听过,哎,也怪不得,就你们这些小虾米,能知道些什么啊”。
“啊,对了,你们主子让你们来都没有让你们准备礼物吗?这两手空空的也敢来参加宴席,是你们主子太穷了,还是被你们中间哪些个见财眼开的偷偷藏起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