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襄狐的手覆上洛书言的脖子,五指慢慢收缩,而洛书言却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呵,想死?这么容易么?”
襄狐看了一眼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清风,俯身在洛书言耳边说道。
“来人,把洛公子给朕带回长生殿,好生伺候着,再出一点差错,朕就让长生殿的人全部陪葬!”
“你又何必如此!你等的那人不是已经出现,为何还不肯放我一条生路”。
襄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察觉了,
“他是他,你是你,你记住,你洛书言今后无论生死都只会在这皇宫里度过,你这辈子都别想着能离开”。
洛书言仰面大笑,自己终究只是一个不得自由的替身,胸口一阵憋闷,他终又陷入昏迷。
“你不是挺心疼他的么,干嘛还这么糟-践他啊?”
襄狐瞥了一眼古笙,没有回答,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我去找道长玩了”。
“皇上,你不能带他走!”
若不是这个女人出声,襄狐倒差点把她给忘了,前几日若不是她挑唆,他到现在恐怕还不知道清风一个人的存在呢。
“傅荣挑唆是非,即可革去妃位,降为容嫔”。
“皇上,你不能这么对荣儿,皇上!”
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
“朕记得,你的寝宫离那泛恶水的池塘最近吧”。
傅荣心里猛然一惊,哆嗦地答道“是,可”,
“朕劝你好好做人,不然以后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皇上一句话语气平和,却是吓得傅荣站都站不稳,看着被皇上抱走的洛书言,面容扭曲,紧握的手指渗出血迹也毫无察觉,他不过是个尚书之子,怎么敢和她堂堂丞相之女争宠!
“洛书言,你一个男人,就算坐上后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你也不可能诞下龙子,我倒要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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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开门迎寡妇
后宫一事,古笙本也无意多心,不过总感觉好像错漏了什么。
“哎,古公子!你怎么出宫啦!”
刚走到玄京一条繁华的街道入口,便见洛佩慈一脸兴奋地朝自己招手并且欢快地走来。
“洛二公子?”
洛佩兹憨厚一笑,走到面前这才发觉自己似乎是有些失态了。
“什么事能惹得你这么高兴?”
“额,这个,没什么,啊!我想起来前面有一家新开的酒楼,不若古公子跟我一同去尝尝鲜?”
古笙笑着点点头,洛佩兹可能是遗传了他老子的品味,身上穿金戴银,衣服也是花花绿绿,脖子上就差挂一块“我是财主的傻儿子,快来抢劫我”的牌匾了。
不过有人请客,何乐不为。
洛佩慈见古笙答应,马上吩咐下人去准备马车,可刚转身,就见古笙已经独自走远。
来不及再去吩咐车夫,连忙跟上,
“这是民间杂耍,古公子平时在宫中,想来也是难得一见”。
古笙看着那口中喷火的男人,也说不上是新奇吧,他什么没见过,不过是想一探究竟。
“你说他嘴里为什么会喷出火啊?”
洛佩慈见他看得认真,而后了然,都是十几岁的孩子,正是对外面这些事物好奇的年纪,他也只不过是家里发迹得早,他又皮,什么都见过,什么都玩过了,所以此刻也不会展现出多大的兴趣。
“这都是些江湖邪术,你也知道这些个术士都有自己的门道,我们这些人也就看个热闹,太较真也没意思”。
古笙倒是惊讶,看洛佩慈一脸傻样,没想到有些事看得倒是通透。
“呵呵,人傻心不傻”。
“嘿嘿,古公子,还是你有眼光,我家老爷子也经常夸我说,说我这叫大智若愚”。
一众奴仆见自家公子又开始犯蠢,纷纷扭过头去,表示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哎呦”。
洛佩慈还在那自我陶醉呢,冷不丁被人撞了一下,差点稳不住身形,待他低头一看,竟是个毛头小子。
洛佩慈当即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高兴道,
“你是哪家小孩,怎么走路不看路呢”。
小孩估计就是跑得急了,脸上还泛着红晕,见洛佩慈兴师问罪,这才后知后觉得有些怕了,
“对,对不起”。
说完就不住地绞着衣角,那委屈劲儿,可要让人心疼一把了。
洛佩慈好歹也是个大人,不会跟一个小孩过不去,
“算了,算了,你走路多注意点吧”。
小孩闻言一喜,刚准备走,就被古笙一把抓住手腕。
洛佩慈一脸疑惑,
“古公子,你这是?”
古笙也不多说,直接从小孩袖子里拿出一个钱袋。
洛佩慈一见那钱袋,当时就火了,这不是他的钱袋嘛,这小子年纪不大,偷鸡摸狗地一套倒是做得顺手,长大了还得了,
“好你个小毛贼,跟我去见官!”
洛佩慈也就是说说,这点银两他倒是不介意,不过孩子要从小教起,小时候就小偷小摸,干这顺手牵羊的事儿,长大了没人管,那岂不是就要杀人放火了。
那小孩一听也急了,反过来就一口咬在了洛佩慈的手腕上,这小家伙,真是下狠口啊,当即疼得洛佩慈一把甩开了他。
被甩在地上的小孩全没了刚才的软弱模样,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古笙,后来又见他们身后家丁都赶了过来,这才不得不的转身跑了。
洛佩慈气得跳脚,不过身份在那,他也不会当众去追那小子,
“古公子啊,真是对不住,扫了你的兴,这都什么事儿啊!”
古笙摆摆手,
“被咬的又不是我,钱袋自己保管好”。
洛佩慈接过钱袋,还想再说几句,就见古笙又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一股脑地往人群里冲。
洛佩慈也扔下一众家丁,跟上去,凑近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人家娶亲。
“人家娶亲都热热闹闹的,怎么这家似乎没什么人啊”。
旁边一个老妇人一听这话,立马就跟洛佩慈八卦了起来,
“你也不看看是什么人娶亲,这男人以前是刽子手,虽然现在金盆洗手,可这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谁家有个宝贝女儿敢往这家送啊”。
“那又是娶得谁家的姑娘啊?”
那老妇人掩面笑了起来,
“什么姑娘,娶的是个年轻的寡妇叫马三娘,说是命硬,刚嫁过去就克死了夫家三口,这不被退回来了么”。
“也不知道这小李是怎么想的,娶这么个女人不藏着掖着也就罢了,还给红衣锦绣,敲锣打鼓地请进门来,也不怕别人戳脊梁骨”。
“是啊,是啊......”
古笙这才仔细看了看那身着红衣的新娘子,确实是命格过硬,且晦气缠身,青天白日都掩不住印堂的黑气。
洛佩慈倒是来了劲儿,又问道,
“那这个小李也不怕被克死啊”。
周遭另一个看热闹的青年大笑,
“两个人命都硬,看谁先克死谁呗”。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别人娶亲,街坊都是来沾个喜气,到这倒变成看晦气的了。
不过新娘子倒是个心宽的,不管别人怎么议论,也没露出一点胆怯,单从她稳健的步伐,就看得出,这个女人不简单。
“哎,火盆灭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这婚可真是结得九曲十八弯,好不容易抬到家门口,这火盆还灭了,看来是天生进不了这李家的门了。
马三娘本是低头看着绣花鞋面,耳边传来的毫不掩饰的讽刺言论却让她缓缓抬起头来,她看着门口这一个个幸灾乐乎的嘴脸,突然揭开头上的红盖头。
小李一看就急了,
“三娘啊,你这是干嘛!”
马三娘将红盖头一抛,略显刻薄的面容上浮现出一股子怒意,环顾了一眼门前的人,点绛红唇轻启,
“我倒要看看,我马三娘今天进不进得了你老李家的门!”
说完连搀扶她的媒婆都不顾了,直接掠过火盆,堂堂正正地走了进去。
来看热闹的街坊瞬间就傻眼了,这马三娘也实在是太......太,
“太潇洒了!”
古笙在一旁吹着口哨,手里还甩着三娘刚才扔出去的红盖头。
三娘回头看了一眼古笙,回以笑眸,不过片刻,转身与小李进门拜堂成亲。
洛佩慈也算是见过世面的,随后也随着古笙,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哎,谢子居接着!”
古笙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高大孤傲的背影,兴喜地扔出红盖头。
谢子居听到声音,缓缓转身,还未待反应过来,红盖头便飘落在他头上。
川流不息的人群,在那一瞬间仿佛瞬间静止,古笙澄澈的眸子里,只剩下谢子居脸上错愕的表情和被微风带起的飘扬墨发,
随后又是欢快一笑,
“哈哈哈哈,小道长,别害羞,套个红布,迎新郎~”。
谢子居听得他一通胡言乱语,忙扯下头上的红盖头,紧紧握在手中,微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