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城的冬天。
李淮萝因病去世,白晏想尽一切办法,却依旧是没救回她,李家大小姐,没了,白晏的心,也没了。
李桉知道李淮萝去世后,心中竟有几分欣喜,她是坏女人,同时也是一个好女人。
白晏替李淮萝守了七天的灵堂,整个李家,没人在意这个大小姐,没人关心她。
李淮萝刚病之时,白晏便开始替她抓药,悉心照顾她,可两年的时间,两年,老天还是将她带走了。
白晏看着空空的棺材,双腿已经跪的没有知觉了,他仰头,捂住了眼睛,心中突然很痛。
李淮萝说,她喜欢吃桂花糕,白晏便亲手为她做。
李淮萝说,她喜欢放孔明灯,白晏便替她点了三千孔明灯。
李淮萝说,她没有一个亲人了,白晏便许诺陪她一生一世。
可一世,终究是没有守到底。
白晏突然红了眼眶,他仰着头,用手遮住眼泪,淮萝说不喜欢他哭。
低低的抽噎声在灵堂里盘荡,没心没肺的白晏也会心痛了。
李桉站在灵堂外,听着他细细的哽咽,手不知不觉的攥紧了。
白晏离开了李家,李桉以为自己可以和他一起走,可白晏却只是冷冰冰的回了一句:“二小姐,不用了。”
他叫过她无数句二小姐,却只有这一句没带半丝感情,李桉急红了眼,道:“白晏,你就,你就对我半点喜欢都没有吗?”
“对不起,没有。”
李桉眼泪止不住的夺眶而出,“真的吗?你,你能不能不要骗我,真的,就半点,就半点。”
“没有。”她无穷无尽的泪水,最后却只换来了白晏两个冰冷的字。
白晏道:“我恨李家人。”
是的,他恨李家人,若不是因为李家人,李淮萝便不会死。
白晏毫无决绝的走了,不给李桉半分犹豫。
李桉是李家的接班人,她身上的担子,很重,重到她没有时间去想白晏。
三年后,李桉因为家族关系和白昭离成亲了,整个成亲仪式中,她不带半分喜悦,面对着亲朋好友的祝福,她也只是敷衍应付。
洞房之夜,白昭离紧张的不敢说话,李桉却慢悠悠的在地上铺起地铺,白昭离愣然,道:“阿桉,你干什么?”
李桉道:“你睡床,我睡地铺。”
白昭离道:“我,我们不是夫妻吗?”
李桉道:“这只是一场交易而已,不存在任何感情。”
白昭离的面色瞬间惨白,只是一场交易,不存在任何感情?李桉不再和他多言,自己闭目躺在了地铺上,留下白昭离一人孤寂的站在那里。
婚后三个月,白昭离都没碰过李桉一根汗毛。
白昭离和李桉形同夫妻般走在街上,外人看似甜蜜,却只有白昭离明白,这只是一场交易。
李桉正在挑选面具,突然,李桉的面具滑落在地上,白昭离急忙扶住她,关心问道:“没事吧!怎么了?”
李桉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她的眼睛一直看着一名青衫男子,白昭离扶着她的身形颤栗了一下,是白晏。
李桉踉跄的想要推开他,疯了般的朝着白晏跑去,白昭离伸出手想要拉她,却只拉到一片空白。
白昭离心中钻心的痛,看着她慌乱的朝着白晏跑去。
李桉没有追到白晏,在她伸出手去抓住的那一刻,白晏消失了,他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海之中。
李桉道:“白晏!”
过往的行人纷纷看她,她却没有看到一般,哭着朝着人群吼道:“白晏!”
“白!”
“够了!”白昭离不知从哪儿拉住了她。
李桉回过头,她红着双眼,想要挣脱白昭离,“你放开我!放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白昭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再也顾不了了,拉着李桉回了李家。
他一路拽着李桉回了李家,李桉的手腕被他拽的生疼。一进了房间,李桉便白昭离甩开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白昭离的脸上,“你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拉我!”
白昭离被她打了,也不捂脸,他喘着粗气看着哭的一脸花的她,吼道:“我不拉你!难道让你去找他!?”
李桉道:“我的事不要你管!”话毕,她便绕过了他想要冲出门。
白昭离将她拦住了,将她压在了床上。李桉执手反抗,白昭离却是不在心软。
不知是不是太多的事压着他,压得他喘不过气了,他做出了一件疯狂的事,霸凌了李桉。
可白昭离做完后,他便后悔了,李桉说:“冷鸩清,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
李桉不知什么时候逃出了李家,她不知道去了哪里,白昭离只知道,她是恨着他的。
李桉身为一家主母,她走了,李家也垮了,白昭离不在乎什么李家,他只想要找到她。
白昭离最后找到了她,却是看着她牵着一个小孩子走进了青楼。
那时他才知道,李桉做了妓·女,生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儿子。
白昭离站在青楼外,远远的看着她媚笑着搂着别的男人走进去,任由别的男人□□她,白昭离心中泛酸,他对不起她。
白昭离开始想要补偿她,他却不敢见她,他知道,他恨他,恨他冷鸩清。
李桉是真的恨他,她利用她□□的身份,向许多有头有脸的男人说冷鸩清的坏话,说他曾经霸凌过自己,她想要毁了他。
一时间,冷鸩清霸凌妇女的事,人尽皆知。
可到底,李桉还没能看到白昭离死,她便死了。
她是被人打死的,听说是得罪了一个大地主,活生生的被那个地主打死了。白昭离提剑屠了那个地主的家,他替李桉报仇了,他这一生,都对不起李桉。
李桉的那个孩子,不知去哪儿,或许是死了,又或许在苟延残喘。
白昭离遇见了白晏,白晏当时对他说:“我替你活下去。”
是以,白晏成了冷鸩清,白昭离,还是白昭离。
冷鸩清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曾经的弟子,他道:“含心,你的娘亲是李桉?”
含心冷笑一声,道:“你是不是以为那个孩子应该死了?你知不知道她死时和我说的是什么吗?”
“她说让我替他报仇,冷鸩清,她这一世,都恨你!”
白昭离身形不稳。
含心道:“你知不知道,我费劲心思,才进了梓清峰,成了你的弟子,我和余文生,他想要得天下一宗之主的位置,而我,则是想杀了你!”
倏地,他又哭笑一声,“我终究还是没能杀成你。”
冷鸩清之所以会在那次穿越前躺了三天,是拜含心所赐,那日他便想杀了他,谁知没杀成,后来平陵一行,他也是暗中做了许多事,包括冷鸩清重生后,世人说的霸凌妇女,也都是含心将那些事情挖出来的。
话毕,含心突然溃散起来,冷鸩清道:“含心!”
含心道:“我这一世,杀不了你,下一世,我绝不会放过你!”
含心飞灰烟灭,冷鸩清知道,是安漠水一掌灭了他。
白昭离突然跪了下来,冷鸩清连忙扶住他,“师兄。”
白昭离擦了擦眼泪,唤出了配剑,当场刺了自己的一剑,命中要害,冷鸩清想止住他,却是迟了一步。
冷鸩清连忙想替他止血,白昭离却阻止了他,“阿晏,我没有飞升上神,只是想找出那个孩子而已,她的孩子而已。”
冷鸩清道:“我知道,我知道。”
白昭离道:“我对不起她,她想杀我,现在……她终于成功了。”
话毕,白昭离阖目。
白昭离死了。
三日后,外传上云药轩掌门余文生死了,魂飞破灭,尸体曝尸荒野,被野狗啃食,至于是谁害得,无人得知,只有冷鸩清知道,是安漠做的。
隔日,梓清峰掌门白昭离自刎,冷鸩清座下得意门生含心元神具灭,死了。
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修道界大乱,此时,崔妧独领四峰,白昭离死后半月,尘修接了掌门之位,至于冷鸩清,则被安漠水掳走了。
冷鸩清内心是十分拒绝的,可奈何安漠水力气大,他逃不掉,便只能被他给强行掳走了。
安漠水将冷鸩清掳回了冥宫,谁知一进冥宫,便听到下人在谈论:“你知道吗?听说君后逃跑了。”
“啊!是吗?!”
“那可不是?!”
“为什么啊?”
“听说是怕了君主,才逃跑的,还拐走了一个囚犯!”
“真的吗?啧啧,真是不要脸。”两个下人话还没说完,安漠水打了一个响指,两个下人魂飞破灭。
冷鸩清看得心里颤颤,安漠水却是直接走过来拉住他的手,深情款款道:“师尊,我们在一起吧。”
冷鸩清挣脱他的手“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
安漠水却不理他,直接一把抱住了他,“师尊若是不答应,那弟子就在这里死给师尊看。”
冷鸩清愕然,你上了我,你还有理了?!
安漠水见冷鸩清不说话,真的就松开了他,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拔出了流云,对着自己的小腹作势要刺去,冷鸩清连忙拦住他,“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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