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二夫人先生下了一名女儿,不到半月,大夫人也诞下了一名女婴,也就是大小姐,李淮萝,这李淮萝虽然比李桉小了一个月,但按照规定,她还是被封为了大小姐,李桉,也就成了二小姐。一个称呼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可偏偏二夫人就是心生妒忌,她串通了别人,给大夫人贯上了一个奸夫□□的罪名,光有罪名还不够,还有要人证,于是她又聘了个屠夫,让他给大夫人下药,大夫人中药了,蒙汗药,屠夫趁着这个时机,霸占了大夫人,二夫人里应外合,拉着老爷来看,道:哎呀!大夫人通奸啦!
一时间,大夫人清白尽散,老爷拂袖离去,第二日便下令要让大夫人浸猪笼,大夫人听完后面色惨白,冷笑几声,最后,下人在房中看见了悬梁自尽的大夫人。
大夫人死了后,这李家的主母,便成了二夫人,二小姐也因此成了实质上的“大小姐。”至于李淮萝,一两个月都见不到她也没什么奇怪的,她总是被二夫人关在了柴房里,李淮萝和她母亲有几分相似,生性比较温婉,遇大事也不敢反抗,只能自己忘窗惆怅,渐渐的,这个大小姐便淡出了人们的范围,连李老爷也都快忘了他有这个女儿了。
白晏不喜欢管闲事,他只喜欢看闲事,看完了,就散了。
白晏第二次见到李淮萝是在他成为李桉的贴身随从后,白晏看着前面意气风发的某人,这才知道她说的跟着他混是什么意思,就是当小弟。
李桉说要带他去见一人,白晏不以为然,他没什么想见的,可当李桉带着他走到了柴房门前,他才知道,她想带他见什么人。
李桉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嘴上还柔柔的叫着:“淮萝?”
李淮萝此时好像正在刺绣,她抬眸,眸色极浅,宛若一湖青蓝色的湛水,“阿桉!”
她语气中透着几分欣喜,放下了手中的刺绣,上前踉跄的抓住了李桉的手,有些狼狈,又有些难以抑制的欣喜:“阿桉!你总算来了!”
李桉莞尔道:“对啊!最近我事情有些多,所以没来看你了,倒是你,可千万别生我的气。”
李淮萝道:“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李淮萝笑的很好看,如一摊清泉,柔柔的,暖暖的。
李桉转身对着白晏道:“拿来。”
白晏哦了一声,将自己手中提着的盒子递给了李桉,李桉递给了李淮萝,“这是你前阵子托我给你带的扇子,我来迟了,我听说了,我娘为了这件事专门打了你……”
“没事的。”李桉话都还没说完,李淮萝便无所谓的温婉笑笑,这么的温婉,也许恐怕就只有白晏才知道她那日趴在地上双眼泛红的委屈模样了。
李桉道:“淮萝,我代我娘亲和你说声对不起……”
李淮萝道:“真的没事的,二夫人下手不狠,她只是想吓吓我而已。”
白晏在一旁挑眉,真的不狠吗?他好像记得当时她的脸都红了一半,李淮萝如此的温婉,在白晏眼中,也不过是傻,蠢而已。
李桉道:“那好罢,我还有事,不能陪你了,我先走了。”
李淮萝莞尔着颔首,李桉便带着白晏又走了,这一场对话中,李淮萝貌似都没看过白晏一眼。
第44章 同房(六)
白晏当夜翻上了柴房的房檐,他不知从哪儿偷来了一壶酒,还有一盘桂花糕,他坐在房檐上,赏月,吃宵夜。
正吃的舒畅时,忽然瞥见院中一抹单薄的身影正在放孔明灯,那女子,正是李淮萝,她双手托着灯笼,灯笼缓缓上升,最后升上了清朗的夜色中。
白晏坐在房檐上,眯着眼盯着灯笼上的字,看了好久,才看清上面的字:福。
他低头,好巧不巧,就对上了李淮萝那眸色极浅的双眸,一时间,清风都有些暖了。
李淮萝主动朝他挥手,示意他下去,白晏也不推脱,一口喝完了酒壶里的酒,酒壶一甩,端着一盘桂花糕便跃下了房檐。
李淮萝借着月色,这才看清了他的容貌,道:“你是,今天和阿桉一起来的那个下人。”
白晏点头,自来熟般的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吃起了桂花糕,李淮萝坐在他身旁,白晏拿了一块给她,莞尔道:“很好吃的。”
李淮萝看了看糕点,又看了看他,略带迟疑的吃了下去,一口还没吞下去,便笑的双眸弯弯,“好吃。”
白晏见她笑的灿烂,嘴角上扬,又递了一块给她,李淮萝欣然接受。
白晏与李淮萝第一次对话,便是因为一盘桂花糕。
后来的很长一段日子,白晏都会在深夜偷偷潜进柴房,给李淮萝带些吃的,渐渐的,他同李淮萝,竟然比和李桉还熟。
李桉不是傻子,白晏每日笑的满面春风,她便知道她怕是有了心上人,一时间,她开始有些不安了。
这日,白晏又去厨房偷了一盘桂花糕,李淮萝说过,她最喜欢的,便是桂花糕了,一想到她浅浅的笑意,白晏竟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白晏偷了桂花糕,就等着半夜了,半夜,他又寻着老路潜入了李淮萝的院子,李淮萝此时正在浇花,她细碎的发丝垂在额前,煞是好看。
李淮萝也听到了白晏的脚步声,她起身,莞尔:“你来啦。”
白晏嘴角带笑,难得的抛去了平日的没心没肺,摇了摇手中的桂花糕,道:“专门给你送桂花糕来了。”
李淮萝一听到桂花糕,两眼便放光了,白晏打趣道:“你要知道,这可是你的白晏哥亲自偷出来的!你吃了,可就得以身负责了!”
李淮萝莞尔,眸底满是温柔:“那我可真是谢了白大人了。”
二人谈笑风生,而躲在一旁的李桉看到这些,手中提着的饭盒早就滑落在了地上,她转身快步离开。
第二日,白晏依旧是满面春风,李桉看着这些,眸光黯然了下去。
白晏哼着小曲走在前面,脑子里正想着今晚给李淮萝带些什么。
袖子突然好像被人扯了一下,白晏回头,发现那人是李桉,白晏道:“二小姐,怎么了?”
李桉道:“白眼,我问你一句话。”
白晏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李桉抓着白晏衣袖的手没松,她又使了几分劲,道:“白晏,你可有心悦之人?”
白晏一时间有些愣然了,道:“你问这个干嘛?”
李桉抓着他衣袖的手不自觉的发抖,道:“关心小弟的终生大事,不行吗?”
白晏道:“哦。”他心道:没想到,李桉还这么好心?
李桉声音有些急切了,道:“到底有没有?”
白晏仰头思考,心悦之人,好像是没有……又好像是有,例如,李淮萝?
白晏道:“有了。”
李桉的心凉了半截,却依旧是强撑这微笑,道:“是吗!谁家的姑娘?!怎么样啊?”
白晏摸着下巴开始想找些形容李淮萝的字句,他清朗的莞尔:“她一双颜色很淡的眼瞳,总是很温和,遇到大事也不会抱怨,像个小吃货一样,最喜欢吃桂花糕了,看着又傻又蠢……”
“诶……诶!够了够了啊,你是想虐死你老大吗!”李桉打断了他的话,面色有几分发白。
白晏道:“谁叫你现在还没想着嫁出去,像你这么老的,别人都已经生了一窝孩子了……”
李桉道:“闭嘴!再不闭嘴我揍你!……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李桉脚步有些凌乱的推开了挡在他身前的白晏,冲了出去。
白晏挠着头,真的是被虐死了?
李桉像无脑苍蝇一样乱窜,她从听到第一句开始,就知道他说的是李淮萝了,心中有几分酸涩和几分……不甘?
“阿桉?”头顶响起一记清朗的男声。
李桉抬头,是白昭离。
李桉吸了两下鼻子,道:“冷师兄。”
白昭离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猜测她大概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正在难过,当即就想安慰她:“怎么了?”
李桉敛眉道:“没事。”
白昭离看着她的头顶,忍不住伸手去揉了揉,李桉愣然,白昭离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举,连忙撒开了手,道:“揉一揉,心情会变好。”
李桉摸了摸头顶,愕然,她的心情变好了吗?
心里虽这样想着,但李桉还是强撑起一抹笑,道:“师兄,谢了。”
白昭离瞬间是愣然了,她这一笑,便将他引回了很年前的那个细雪飞扬的冬天,她一件风袍,煞是豪爽。
李桉不在同白昭离多搭话,擦了擦鼻子,便匆匆离去。
白昭离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眸垂了下来,他低头看着自己刚才触过他发丝的手掌,心里暗道:终究是摸不到她吗?
李家二小姐沉稳,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不知近几日怎么了,二小姐做事居然频频出错,先是账本出错,再是兵器房出错,一错又一错,根本就不像二小姐的样子。为此,二夫人将李桉带到了房中,想要同她商谈一番。
二夫人的房中,侍女为她们斟了茶,便悄悄的退了下去,还关上门。
二夫人优雅的抿了一口茶,道:“桉儿,这几**是怎么了?我听你爹说,你这几日做事经常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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