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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个方士朋友 (食言而非)


  “你们很熟?”他低头拨弄剑穗,似是随口一问,语气是满不在乎。
  “刚认识不久。诶,我发现……”
  “什么时候回‘云生海’。”不等他调侃完,白染又再发问。
  “帮忙帮到底,完了就走。”墨澄空没了兴致,“睡了睡了。”若他此刻回头,便能发现白染一直盯着他的背影。他抱着“碎霜”,神情淡漠,又有些委屈自责。
  “这不有你护着我嘛。”那人这样说。但不久前,那人才在他面前伤了自己。
  我究竟该如何护着你,你又是否,依然需要我呢?

  离魂

  “大清早的,人都去哪了。”墨澄空叼着半个包子看窗外麻雀打架,嘴里嘟嘟囔囔。因记挂着探查白应老先生的死因,他卯时便起了,兜转一圈见眼熟的都不在,只好欺负包子发泄郁闷。“不等我,不等我。”他挨个用指头戳一遍,挑了个放凉变硬的,“你也不等我。长得白白净净,心里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他狠狠咬了一口,包子露出绵软豆沙馅,还有些温热。“原来是个黑心的。”
  “昨夜里大伙儿都没睡好,今日天一亮就往老先生房中去了。白染公子等了您好一会儿才被叫走的。”一旁侍候的小童替众人辩驳着,却不敢正眼看他,且声若蚊蝇。
  “我是说这些包子,谁说他了。”墨澄空随手抓了两个给他,一拍扇柄,“走了,干活去。请小兄弟带个路吧。”
  小童将头越埋越低,不敢伸手去接,却不时偷眼看他,哼哼道:“公子请随我来吧。”他领着墨澄空到院外,怎么也不肯进去。
  “不进去凑个热闹?”墨澄空蹲下身来看他。小童连连后退:“不了不了。我……胆小。”
  “唉,好吧。”墨澄空一指自己,道:“你似乎讨厌我。”
  “没有的事!”小童急于争辩,慌乱中与他四目相对,即又涨红脸低下头去,蚊子哼哼,“才不是呢……”
  墨澄空觉得好笑:“那你躲着我做什么?”
  蚊子哼哼:“您长得好看……”
  他“嗤”一声笑:“白染公子不好看?看你挺向着他的。”
  “不一样……”他犹豫一阵,大着胆子附到墨澄空耳边,“您是个男人,却是我家小姐那样的好看。”
  “去吧去吧。”无奈感似曾相识。目送走小童,他返身走进院子,只见白染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不知站了多久。
  “可有什么发现?”从踏入院子,他便察觉到一丝残存的压抑感。院墙之上密密麻麻刻绘着文字图腾,院内景致布置:凉亭、石桌石凳,甚至绿植花草,均以某种规律摆设。离事发点愈近,那种压抑感愈强烈,进屋后,压抑感更是铺天盖地地袭来。
  “疑点众多。”白染一面留心他反应,一面解释,“首先是这屋子,几乎毁得面目全非。”从房梁到地面,所有可见之处皆是伤痕累累。若是意在破坏,选择任意掌法、法术岂不省力省心?而眼前所见,分明是有人以白家剑法,一剑剑划烂的。
  “看起来像是白应前辈在屋子里练剑,顺手拆了屋子。”
  白染不予置评:“其次是屋子中央这一巨坑。”坑口不太周正,凿得很是迫切随意,一眼望不到底。
  “这是要挖井么?”墨澄空嘴上胡诌乱道,实则蹲下身仔细检查地面。坑旁散落着大量土石,显然这洞不是轰塌而成;地洞虽深,却挖得实,径直通到底,说明掘地者目的明确,且小心翼翼。
  “有人在找东西。看来是找到了。”白染抽出剑指点地上几处,墨澄空细细检查,才发现是几个极小的孔。他想起侍者大哥曾说这座院子由白应前辈亲自主持修建,那么地下到底埋藏了什么,竟招致杀身之祸?
  “家中长辈可知地下所藏何物?”
  白染摇头:“叔祖父离家数十年来与家中并无联系,唯一知情之人或许是同期迁居淮阳的伯祖父白序。”
  淮阳?那可是冷氏驻地。白、冷两大家族嫌隙始于百年之前,平日往来也只是面上和气,私下则互看不顺眼。当时白序三兄弟以捍卫白家名誉尊严为大任而著称,做兄长的又怎会迁入敌地。关于白家的疑团,似乎接连浮出水面了。
  “有人去请白序前辈么?”
  “没。”白染低声道,“伯祖父于数年前过世了。”如今驻守淮阳的,是白樱白楠两位兄长的父亲,继灵尊白循。
  “……还有什么疑点?哎哟!”他东扒拉西弄弄,胳膊忽被大力一拽,没站稳地往白染身上撞。再一看,原来站的地方砸下一段房梁。“……谢谢啊。”心悸不知因哪处起。
  “其余只能等验完尸身再谈。”臂上力道一松,白染扶正他,弯腰检查房梁两端。切口锋利整齐,很可能是屋内剑痕中的一处。但……白染望了一眼墨澄空,那人刚避开一场灾祸,这时又可与旁人相谈甚欢,笑容明朗得有些没心没肺。他从不作无谓的设想,却总有人能令他破例。
  “那我们走吧。走吗?”那张笑脸浸在阳光中,晃得眼睛生疼,白染只好眯起眼,温声道:“我们走。”
  白应尸身安置于冰晶棺内,有孟家悉心看护,保存尚好。墨澄空好言好语劝走众人,却留孟清扬作陪。两人一阵嘀咕,她先是面露难色,而后又慎重地点了点头。白染冷眼旁观,手指摩挲着腰间银珠,翻来覆去数了三遍,两人才磨蹭走来。
  “久等久等。”墨澄空见他面色阴沉,立刻赔以笑脸,“有事请孟小姐帮忙,商量得久了些。”
  他“嗯”一声,以示谅解,却仍冷着一张脸。
  “老前辈,得罪了。”三人一道行礼,由白染推开棺盖,一张死状可怖的脸呈现于三人面前:眼眶处只剩两个黑洞,面容尽毁,头皮外翻,头部与颈部仅由几块皮骨相连。此外除尸身皱缩干瘪外,并无其他明显伤痕。
  孟清扬在他心口铺开一张帕子,右手掌心聚起一团绿光按压于帕上,闭眼深思。时而眉间微蹙,时而低声絮语。“很奇怪,老先生四肢经脉完好,躯体却严重受损,所受招式各不相同,且招招致命。”她背过身去,“你们可除去老先生衣物察看。”
  “我看便是。”白染拍掉墨澄空解衣带的手,强行将他转个身,背对棺椁。他敞开白应上衣,竟寻不到半点伤痕。“……我看不到。”墨、孟二人齐齐偷回头一瞥,却见一片血肉模糊。墨澄空想起什么,从乾坤袋中取出道符,咬破手指画了只眼睛上去:“你过来。”他将灵符拍在白染额前,“现在呢?”
  “嗯。”眼前所见,惨烈得令人怀疑白应是否被修仙界各家联手杀死:淮阳冷氏破鸿剑法、陵川高氏问道棍法、平宁孟府摧心掌、渔洲林氏锁雾拳,以及,翠忘白家折仙剑法。“外浅内深三平斩是哪家的?”
  墨澄空背身伸出一手,道:“手给我。”
  白染微一怔,又立即明白他意思,将白应左手递给他。
  “把脉能把出来么?”孟清扬问道。
  “我是用手在‘看’。”墨澄空笑着解释,“墨氏独门秘技,以手辨万物本貌。这是……群山剑法?”他一脸的不可置信,眉头纠成一团。他从未料到,初次见识自家武学,竟是在这种场合,以这种方式。最惊的是,墨家废弃剑术数十年后,仍有人习得此剑法,并用于杀人。
  白染替白应整好着装,重又合上棺盖,示意两人离开。孟清扬向墨澄空耳语一番,他挑了挑眉,略有些惊讶。白染还没来得及问,出了灵堂,立刻有人上前,请求同墨澄空借一步说话。
  侍者大哥道:“兄弟,那天我忘了个事。我不是说嘛,第一回见到老先生时,正好是三更。但当我逃出院子时,又听到三声梆子响。骇不骇人?”
  墨澄空笑道:“告诉你个更骇人的。”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老先生是二更去世的。”他以扇掩面轻笑,留下一脸木然的侍者。
  “查验完尸身了,接着说疑点。”三人又回到白应院中。
  白染道:“已是十分明了。叔祖父伤势严重,但无论是屋内还是随身衣物都不见血迹。”
  墨澄空道:“带我御剑。”
  “去哪?”白染召出“碎霜”,扶着他一同踏上去。似乎每次他都是先去做,而后再考虑那人用意。
  “就到这院子的上空。”两人升高得又快又稳,他拉住墨澄空手臂,以防他失足跌下去。顺他视线看去,整个院子尽收眼底,布置格局是他无比熟悉的。
  “这是我家用于镇压妖邪的阵法。阵眼便是叔祖父的屋子。”
  “呵,怪不得觉得眼熟。那院墙上刻着的,也是什么降妖法文吧。”
  “不错。”白染以灵力击墙,墙体铭文瞬时激起金光一片。
  如墨澄空所猜想,白应修建这所院子,是用于压制某些东西,某些无法毁去的东西。若他当初离开白家便是因此,那这东西必然是能给白家带来威胁的……不对,白家人行事向来磊落,断不会将烫手山芋丢给旁人。白应前辈一生拥护家族声望,或许是,这东西不能够留在白家。此时突遇不测,想来是相关人士寻仇,带走了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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