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各种手段的送啊,有一次都送到阿晟的床上去了,场面那叫一个香艳。”
郁笑槐皮笑肉不笑,好歹她千里迢迢开飞机来接这货,居然在她女朋友面前给她下绊子,这次她可不能再忍了,再忍,应晟还真以为她是吃素的窝囊小白兔。
她治不了应晟,顾十舟还治不了吗?郁笑槐心里的算盘打得辟啪响,就等顾十舟帮她报仇。
原以为顾十舟会吃醋,给应晟一点颜色看看,却没想到顾十舟只是笑笑,一点动作也没有。
郁笑槐有些错愕,侧过头仔细打量顾十舟的表情,想从中看出点端倪。
看了好一会儿,发现顾十舟是真的面色淡然,没有半点不悦的样子,郁笑槐就奇怪了。
“十舟,你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顾十舟反问她。
“那些不长眼的给阿晟送美人啊。”郁笑槐狐疑地看着顾十舟,难道她暗示的不够明显吗,这已经是□□的明示了吧,顾十舟怎么就不懂呢?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什么好计较的。”顾十舟笑了笑,大方又温和的模样深深刺激到了郁笑槐。
原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
没想到顾十舟还给郁笑槐补充了一句。
“何况她现在已经不是总裁了,身边不会再有人给她送美女,倒是郁小姐你……”
顾十舟欲言又止,后面的话吞了回去,眼底的笑意逐渐加深。
夏嘉音一口气刚下去,被顾十舟的话又挑起了怒火,原来她们有钱人的生活都是这么过的。
动不动就有人送美人到身边,还送到床上去?
前段时间郁笑槐总是回家很晚,该不会是背着她去应酬了吧?
一时之间,夏嘉音的脑子飞速闪过许多画面,且一帧一帧地记录下来,预备秋后算账。
郁笑槐悔不当初,她没想到顾十舟比应晟还要难惹。
正想着,郁笑槐余光就扫到了身侧女人的眸色,只见夏嘉音无声抿唇的模样,分明是在记仇。
郁笑槐意识到自己回家以后或许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想到这里,她垂下头,丧气得要命。
心中暗叹,她为什么要想不开,去招惹应晟和顾十舟呢?
飞机缓缓升空,机舱内有些不稳,应晟抓住身侧顾十舟的手,感受她肌肤温凉的触感。
应晟知道郁笑槐会反咬她一口,她原本的目的也就是激郁笑槐反咬自己。
应晟看着夏嘉音和郁笑槐在她眼皮子底下打得火热,心里倏然也起了一丝涟漪。
于是,她也想看看顾十舟吃起醋来会是什么样子。
只是没想到郁笑槐的拳头都打在了棉花上,愣是没有搅出半点火星子,且战火顺势又被顾十舟推回了郁笑槐自己身上。
看郁笑槐吃瘪,应晟觉得好笑的同时,心里也隐隐有些失落。
吃醋的女人很可爱,应晟着实也想被顾十舟含嗔带怨地掐上两把。
当她自虐也好,没事找事也罢。
她家舟舟的醋意,应该很甜吧?
“你笑什么?”顾十舟不经意瞥见应晟那微微翘起的唇角,好奇问了一句。
“没什么。”应晟嘴上虽说没什么,嘴角的弧度却越扩越大,眸子里更是仿佛缀上了星辰光芒,闪耀且温柔。
一百四十一枝尽情盛放的小白花
顾十舟与应晟要去风水司法局覆命, 消失了小半年,局里当然需要她的一个解释。
回去后, 两人在家休息了一晚, 到第二天才开车去了局里。
顾水鳐到帝城之后就藏了起来,她并不打算去风水司法局, 以顾水鳐的能耐没人管得住她,顾十舟也没多说什么,以前是顾水鳐让着她, 所以她抓起她来得心应手,现在却不同了。
她就是想带顾水鳐回去,也得费一大番的功夫, 倒不如先去局里看看情况。
屈瑞海与顾十舟在办公室里谈了很久, 顾十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把这小半年来发生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屈瑞海, 事无钜细。
“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幕后那人,你们查出来是谁了吗?”屈瑞海拧眉思忖了很久, 这才开口问顾十舟。
“有方向, 但还不确认。”顾十舟仍旧是说了实话。
“你们没事就好, 上头我去帮你们说, 到底不是你们自己跑的,啧, 这相当于是被人囚禁了小半年啊, 好在你们安然无恙。”屈瑞海觉得顾十舟和应晟所经历的事情太过曲折。
脑子里的记忆是真的, 难得有人能保持这样的清醒,他对顾十舟又多了几分欣赏和敬佩。
他年纪本就大过顾十舟很多,要敬佩一个晚辈,承认她比自己厉害,心里那道坎也挺难过的。
屈瑞海走后,顾十舟与应晟在办公室里坐了好一会儿,顾十舟在看这小半年积累下来的案子,应晟则在桌边,撑着自己的额头打盹儿。
从什么地方开始下手?
近期要怎么筹划,布局引那个人出来?
那个人的存在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不论是对应晟,还是对她。
她们两个人的命运已经牵扯在一起了,应晟于顾十舟而言,就是命。
对方压根就不在乎伤害人命,又藏身在阴暗处,对付起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顾十舟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心思却逐渐飘远了。
等到应晟的手搭了过来,握住她的手背,顾十舟才恍然回过神。
“你要不要考虑,回应家?”不等应晟开口,顾十舟先问了她一句。
“嗯,的确是该考虑考虑。”应晟脸上没有半点诧异,似乎早就知道顾十舟会说这个。
她不喜欢被动,更不喜欢被人暗中算计的感觉,她当然要把主动权找回来。
“会带我吗?”顾十舟又问。
应晟听她这么问,唇边瞬时就染上笑意。
“你想我带上你吗?”应晟把问题又抛了回去,等着顾十舟回答。
顾十舟没说话,她知道哪怕应晟想要回应家,也是件棘手的事情,何况带上一个害死应家二房长子的女人。
她只是不想应晟一个人回去应家,那里是狼窝,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顾十舟睨了应晟一眼,觉得她在明知故问,如果可以带的话,她当然是希望带上她。
要是不想她带,干什么多此一问?
她是担心会麻烦应晟。
“从你的眼里我看出来,你想。”应晟见顾十舟不说话,干脆开始自问自答。
应晟拉过顾十舟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着,“正好,我还没跟那些人介绍你的真实身份,这是个好机会,怎么说我身上都还流着应家的血,是应家的子孙,娶媳妇儿还是得跟他们知会一声。”
顾十舟看了应晟一眼,心里大概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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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城,应家老宅。
应老爷子头发白了许多,也懒得去打理染黑,看那模样着实苍老了不少。
得知应晟要回归,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房间里的老古董瓷器摔碎了好几件,价值不菲,佣人们也没人敢吱声,可偏偏管家的话提醒了他,应老爷子渐渐从怒意中缓过神。
自从应晟走后,家族的生意大多都是应焰和应律在着手处理,表面上看,公司好似没有什么损失,实际上,应律是在账面上动了手脚。
两个孙辈以为自己能够瞒天过海,没想到应老爷子虽说退下一线,公司里属于他的眼线也不少,他们两个做的事情,一样不落地被应老爷子发现。
他们资质都不算太差,应焰比应律更好一些,只不过一旦应晟出现,这两个人就开始自乱阵脚,他们打心眼里对应晟怵得慌。
造成公司亏损的,源头是应晟,因为她在背后操控着,在许多场合暗中对应氏集团使绊子。
她想回应家,就得给自己制造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就是让应老爷子明白,以她的能力,与应氏集团平起平坐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应老爷子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或许他心里对二房长子的惨死念念不忘,迁怒应晟,心中还有怨念,可说到底,这件事情的根源不在应晟,她不过是娶了个恶毒的女人。
只要她跟那个女人划清楚界限,应老爷子当然可以既往不咎,重新接纳她。
应晟才是他最属意的继承人,她有头脑,有手段,是家里那几个孙辈都比不上的。
留应晟在外面,处处跟应家作对,还不如将她收回来,只要应氏集团好,应老爷子可以退步。
应老爷子对他们的冷落,让应律和应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应晟一旦回去,他们所有的一切就要拱手相让,在集团内再也没有立足余地。
“这个应晟,怎么阴魂不散的,害死我爸,她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回来?”应焰头疼不已,她跟应律早就达成一致,两人算是联手。
得知应晟要回来的消息,应焰赶紧找了应律,两人在自己名下的会所见面,商谈此事。
“她为什么要回来?”应律仍旧是一副淡淡然的样子,脸上看不到半点紧张。
“当初走的时候,她跟老爷子闹得很不愉快,横在他们之中的是我爸的死。”应焰想起自己父亲惨死,心里又沉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