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储翘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耍了,这次年储楚真是玩大了,弄得他又羞又恼,匆匆洗了身子,又用冷水浇头,泄了一身火才走出浴间。
年储翘收拾完情绪后才回到阅书殿,坐下翻看那些奏折。
地区税务,外贸协商,官员更替,天灾防范,人祸处理……事多得很,都需要佐政王亲自过目。年储翘早已习惯,现今身处太平盛世,也不需处理太多紧要事务。想当初他可是被逼阅读一整日乱世奏折,好不容易处理完毕,蒙头大睡两日还被老师踹醒逼着继续阅读,因此也深知国家太平有多么重要,乱世群臣有多么辛苦。年氏国君历任均体恤臣民,也正是托了前任佐政王之福。
大半奏折阅完,年储翘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
“佐政王,边境急报!邻国西山匪乱波及我国合镇居民。那拨人作乱目标似乎是我国境内。邻国西山与我国接壤之地还未设立严守关卡。恳请佐政王加急处置!”罗公公突然带人出现在阅书殿外,拱手汇报道。
年储翘收回目光,朝罗公公以及他身后几人抬手,几人会意,进谏道:“请王速派官兵严守合镇至了边一带!”
“确认消息属实?”年储翘问。
“臣以命担保情况属实!此事同时已告知臣氏,女使已赶往西国谈判!”
若是那三国非要瓜分海城江山,也不是不可能。年储翘担心这一天会来,也想过很多对策,但真要面对这一天了,他们却毫无办法。
“汇报剩余兵力和就近关卡所囤兵粮。”
年储翘双手紧握扶手,闭眼听官员汇报完,拨出兵力,让大臣自己调节。待大臣们离开,才长叹一口气,唤来罗公公。
“赐死国师。”年储翘四字出口,知此时已无回头路,咬咬牙加了一句:“佐政王年储翘,赐死国师。”
“以……何罪?”罗公公面上闪过一丝疑惑,瞬间便稳下情绪,接着问道。
“挑拨海城国与西国关系,污蔑西国安插暗子于海城国中,接应西国匪徒进海城国作乱。”年储翘说完,冷笑一声。
这招直接将帽子扣到死人头上,反而给西国一个台阶。
“同时告知南国和东国,海城国愿以就共抗匪徒一事与西国深交,若南国东国愿与海城国来往,也随时欢迎使者来访。”
罗公公听着年储翘这番话,不得不感叹年储翘这招才是真正挑拨离间。本来三国关系就紧张,三个大国更是对海城国这块肥肉虎视眈眈,如今这一言明,西国肯定不敢破了大国风范承认西山匪乱是西国故意为之,若事实真不是西国放匪徒捣乱海城国边境安全,海城国的说法也没有问题,反而会逼着西国出兵相助,西国要是出兵帮忙,也是做了好人立了声誉,要是不帮忙,轻易便给人坐实个“挑拨离间故意捣乱试图越过其他两国强硬抢夺海城国这块肥肉”的猜测。其他两国不甘落后,又会有怎样举措?如此下令可是一步险招。
“这群匪徒恐怕也不是真西国人。”年储翘猜测:“还记得当初年英氏被放归何处么?”
罗公公眼睛一转,心中顿时有了想法:当初先王不忍看襁褓中婴儿受牵连,便让那英氏女子之仆带孩子远离海城国,永不得再踏入海城国境内。想那女仆该是带着孩子去了西边故乡吧?
“鄙臣听闻当初英氏之仆带着英氏孩子去了西山……莫不是那孩子没能忘记往事,如今回来寻仇?”罗公公猜道。
“确有可能。”年储翘眉头紧蹙,拿起奏折又放下,心中焦虑不安。
“早说该斩草除根你们就是不听!”忽闻阅书殿外传来爽朗男声,两人抬头便见肖祈望将军领着一银发男子前来。
年储翘一见那银发男子便恭敬作揖道:“居士,许久不见,身体可好?”
“佐政王无需客套,坐下说话吧。”墨书居士拱手回应,众人也不客气,纷纷落座。罗公公为三人上茶后便安静站立在一旁。
年英氏之祸其实也是众人皆知了。
先王某日外出私访,看上了水上红舫头牌名妓,于是召了这名妓英氏陪了自己一夜,两人相谈甚欢。殊不知这英氏是邻国(现已被东国吞并)人,身份乃是一枚暗子。女子设计,使先王爱上自己,假装与先王情投意合,被先王纳入皇宫,因实在贤淑,差点被立为国母。若不是臣氏以及商人高氏及时告发这女子身份,封氏及时通知肖家带兵把守住城门,不然英氏早已同邻国里应外合,驱逐海城国君,占领海城国都了。
英氏被宠幸之后便露出本性,私下里骄纵蛮横不讲理,侍女们怨声载道却不敢让国君听到,想要什么必向先王撒娇要买,宫里堆了许多珠宝华服,都是奸商进贡以讨好英氏,为邻国打开贸易大门做准备,暗中缓缓掏空海城国财政,也幸得赵氏机敏,及时中断那些黑暗交易。
当时群臣联合打压惩处英氏极其亲信,邻国妄图以此掀起战争,却被海城国民众赶了出去。民众知道国君被妖女迷了眼,自发组织抗议活动,高呼烧死妖女,直呼得英氏惶恐不安,最终选择悬梁自尽。也是便宜了她。她举荐为官之人,均被揪出后贬谪回乡,犯重罪贪污者斩立决。而她为国君留下的一子,却被国君连同她女仆一起放回家乡。
从那之后,先王当朝佐政王便立下规矩:为娼妓者,永不得踏入皇宫,也不允许皇亲国戚与娼妓有任何私人往来,发现来往者,剥夺其终身参政权利。
“自个儿犯了罪扰了众生安宁,倒还有理回来复仇?”肖祈望愤愤道:“王,赐我一令,我定为您打下这帮珠流子!还要什么兵?还要什么帮手?”
年储翘无奈,摇头扶额道:“将军你可别整日喊打喊杀的了,你杀的那女子万一不是妓,你绝对又要惹麻烦了。”
墨书居士笑道:“将军您武功高强,也不要过于自大,世间总有人体所不能抵抗之祸。譬如那攀傀。”
肖祈望想想也是,便收了情绪,安静坐在一旁听那两文人一来一往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你们倒是直白些告诉我这个大老粗,刚才你们说了些啥?”肖祈望见两人好不容易闭嘴,才疑惑着开口询问。
“将军说的是,有些话也必须让你知。我打算独自去看看那些匪徒。”墨书居士笑道。
“土匪有啥好看?倒是你长这么美,小心被掳回去压寨!”肖祈望哈哈笑道。
墨书居士蹙眉:“我也会些拳脚功夫,加上八十八阵法,他们拿我不住。”
肖祈望笑得更欢:“是哪位高人被本将打晕在竹林?”
墨书居士本就面色白皙难掩血色,此刻被如此揭短,不由得怒羞之红齐齐涌上面颊,沉声道:“是谁出手偷袭谁再清楚不过!”
“话说回来,匪徒有啥好看?看他们作甚?”肖祈望调侃够了,将问题转回正轨。
年储翘回道:“居士怀疑那些匪徒真实身份是年英氏后人,先王当初太过信任英氏,将攀傀之秘也一并跟那女人说了去。只怕如今那些匪人会趁机利用攀傀,夺取海城国权位。”
肖祈望撇撇嘴:“就一白衣仙人似的家伙能做怎么样?若是真匪徒,行动速度可不慢于居士将消息传回让你们定夺之后再出手抓他们,恐怕你们派兵赶到,匪窝早就空了壳。”
居士早看穿肖祈望那点小心思,笑着帮他说情:“将军既然如此为江山社稷着想,不如让他随我去。”
肖祈望听居士这番请求,当下大喜,朝佐政王拱手接道:“恳请王赐令予我!让我诛杀那帮……”
年储翘听他又要杀人,执笔丢向肖祈望,苦笑道:“闭嘴,若能让你杀,我何时留过情?这帮狗东西不是海城国民,轻易动他们可是会造成大问题!抓着就行了,要断手脚随你,命,统统得给老子留下!”
难得温文儒雅如年储翘者竟然爆粗,肖祈望笑笑,不再说话,抓起那支笔,拉着居士领命告辞。
既然接受王命,二人不敢怠慢,收拾了些盘缠便连夜备马,前往西山边境。
第5章 第五篇、
又是夜深人静时,攀傀化作人样,带着两个孩子上了屋顶,抱着一包水果坐在两个孩子中间。
“攀傀……给我肉……我不吃果子……”金发的菱咬了一口李子,便说什么也不肯再吃。
倒是银发的伊吃得贼香。
攀傀将李子塞进伊怀里,回头看着菱,眼中没有半分情绪。
菱知道没肉吃,伤心地抱住自己,泪眼朦胧看向屋顶下的小花园。
三“人”正坐在高家大宅屋顶上,因攀傀白日间受到高家少爷高惜晨款待,便觉得高家非常安全,设法将两个孩子带过来,放在高处让他们玩着。
高家仅有一个孩子,但是个傻子,经常独自出门,却没人能够发觉。
攀傀坐在屋顶上,将失落的菱搂在怀里,低头便看到高惜晨从屋内晃出来。
只见高惜晨背着一个布包,一袭黑衣黑裤,蒙面束腰,趁着夜色潜行至墙边,微微躬身,双脚用力一蹬便跃起半人高,一手抓住围墙边伸出的树枝,一脚蹬上墙,蹬了几下攀上去,一翻身,从大院围墙上跃下,刚落地便拔腿疾奔,瞬间便没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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