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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听闻先生缺内人 完结+番外 (讨酒的叫花子)


  “那么久没见,摸一把也要打。”徐九容装作吃痛,把手放他嘴边,“都红了,你快给吹吹。”
  见他浓睫忽闪、薄唇紧抿,在这夜色之中有种说不出的勾人意味儿,闻人西心擂如鼓,突然有些不自在。他别过头,干瘪地回了句:“别闹,云先生还在阵法里。”
  徐九容刹时欣悦起来,偷笑,而后敛了神色,全神贯注地看着阵法里。过了一会儿,阵法里还没动静,只黑猫戒备站在那儿。他往闻人西这边挪了挪,亲昵地跟他耳语,靠得那么久,就像是在偷偷摸摸地做甚。
  待他说完,闻人西气得七窍生烟,咬牙骂道:“恬不知耻!”
  裴裘误会他俩在做什么亲热的事,接道:“光天化日之下亲亲我我,脸揣裤兜里了?”
  徐九容斜睨着他,出言讥讽:“大晚上说什么瞎话呢,你怀里不也抱着一个。”
  “你……”裴裘愤恨不已,他跟迟玉能和这两个一样?
  迟玉叹气,拉了拉他的袖子,说道:“云先生进去了,你们快去帮忙。”
  其他三人不再吵闹,离开原地进到阵法中去助云舒之。
  那鬼本事不小,直接从黑猫身子里脱出来,去了束缚也好有利于他出招。云舒之师徒三个不敢轻视,这鬼东西上回能瞒天过海,定有后招,一个不防备就会功败垂成。
  “尸鬼?!”迟玉万分惊诧,这玩意儿竟真的存在!
  所谓尸鬼,乃是人死后灵魂被封印在尸体之中,经过千百年甚至上万年的洗礼后而形成的一种怨鬼。这种怨鬼非比寻常,人若冤死,必定怨气冲天,而若是冤死后灵魂还被封在不腐的尸身中,那怨气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消除的。迟玉曾在书上见过关于尸鬼的描述,要想把它制住,只有一种方法――将其打得魂飞魄散!
  可说得容易做着难,鬼怨气越大越强,怕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师父,你去外围布阵,不能再让它逃了,否则后患无穷。”云舒之道,手持黄符,噌地点燃对着尸鬼。
  尸鬼的本体是个身着官服的男子,他半边脸毁了,有道又长又深的疤,但完好的那半脸看起来倒像个温和之人。
  他本是朝中要员,因政见不与他人谋合而惨遭杀害,不能入土为安不说,死后灵魂还被封住,教他怎能不怨?为鬼多年,他性子愈加狠厉,稍不顺心就滥杀无辜。这些年也没人能治他,杀人太多渐渐麻木,没了最初那种宣泄的快感,他便停止了杀人。沉寂了上百年,此番竟被这几个无能小辈给困住了。
  “哪儿来的小子?”他睥睨着那方,兴趣缺缺地问,显然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来送你走的。”云舒之道,黄符燃尽,符灰落地,四面八方生起一道道黄火,将他们团团围住。
  尸鬼哂笑,轻蔑回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奈我何!”说罢身上黑气乍起,如章鱼爪延伸出来,不断地鞭打着空气。他深黑的眸子褪去黑色,血色漫上,一张脸被黑气裹住,看起来狰狞可怖。
  食魂妖也没闲着,准备出手助他。
  徐九容一个石子打过去,正中食魂妖的脑袋。他痞气地吹了个口哨,眉毛上挑:“你跟我打。”
  被他这么一挑衅,食魂妖气煞,血口大张,急吼着杀来。徐九容轻笑,银线出袖直锁它咽喉,手下一个用力将其拖出几丈远。
  云舒之一人拿不下尸鬼,还得迟玉相助。但此时迟玉因变小而受限制,也颇为吃力。
  尸鬼可不会给他们什么机会,引出鬼火毫不犹豫地砸向他们。裴裘立马抱起迟玉,险险躲过。云舒之不再耽搁,召集所有的黄火结成一团,直逼尸鬼。
  这招威力巨大,尸鬼竟没能躲过,鬼体被烧得嗤嗤响。他怒从心生,掌心滋滋冒着烟拍向云舒之。
  云舒之虽打斗能力不及其他人,但他胜在外物上。符篆、法器一个接一个,打得那尸鬼险些招架不住。迟玉见他们打得热火朝天,心下生出个主意,从裴裘怀里挣下来,小跑着去找仲祁安。
  仲祁安见到小孩子一个愣神,不想手心立马被划了道口子。
  迟玉将血一滴不漏地收下,拿出空白的黄符画几道符,又跑回去。
  “抱我起来,举高点。”他严肃道。
  眼下不是该乐的时候,但他这副求抱的小模样着实让裴裘好笑。
  “好,来,坐叔叔肩头。”裴裘一把将他举到右肩上。迟玉也不在意,拿着黄符念念有词,时刻注视着云舒之那边。
  尸鬼处处受制,越来越狂躁。他不再躲,生生挡住云舒之的攻击,一步一步过去,聚全身之力打向他。
  就是现在!
  迟玉启动七道黄符,黄符飞转,而后一张接一张打在尸鬼背部。云舒之不给这鬼任何喘息的时间,困绳一出将他束住,浸了符水的匕首刺穿他胸口。
  “让开!”这时上头传来一声大吼,几人连连后退。
  轰地一道紫雷劈下,尸鬼魂消魄散,几千年修为毁于此,正是在外面布好阵的玄清道人手持断剑而来。
  局面扭转,食魂妖孤立无援,它拔腿欲逃,玄清道人由它跑,反正外面有结界,怎么也出不去。
  轻轻松松将食魂妖收了,命案终于落下。夜深,几人也不在此多逗留,各自散去。
  龙兴镇外不出一里的地方有片松树林,而这松树林的正中是棵百年黄桷树,这树十分高大,高六七丈,树身粗得四五个成人手拉手也抱不完,树干也能躺一个人。
  寂静清幽的树林今夜却多了几分旖旎,树下落了四只靴子,沿着靴子往上看,粗大的树干上两个人影纠缠在一块儿。
  原本束得整齐的墨发被散开,结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闻人西手指无力地曲着,渐渐有些受不住身上那人的狂暴,求饶道:“慢些……”
  徐九容不听,一手撑在糙老的树干上,一手护着他的后颈,将他扯起来,边喘边问:“如何?”
  闻人西羞得没脸见人,遮住眼,犹如渴水的鱼儿半张着嘴,背后被老树皮磨得绯红。
  “不知羞耻……”他愤恨道。
  徐九容握住他的手凑近嘴边,吻了吻,不住地点头:“对,本来就没皮没脸的,遇到你以后就更没了。”
  东风村
  翌日天晴,阳光绚烂,适宜出行。玄清道人提了壶酒上路,他要去青良一趟,办点事就来接仲祁安回华明。
  李五更跟云舒之出来送他。
  “道长路上保重,等你回来,我再请你喝酒。”
  玄清道人哈哈大笑,甚是欣慰,拍着他的肩膀说:“好!贫道一定尽快回来,到时候可要把你喝穷!”
  李五更也笑,一壶酒要不了几个钱,把他喝穷得喝多少才行。
  玄清道人临走忍不住多叨扰两句:“入尘执意留在此地,贫道也不好横加干涉。以后如何,还得看你们的造化。”
  李五更错愕,还未来得及辩解,玄清道人已走出了村口。
  能聚则是缘,命中合该有此。
  

第40章
  六月悄然而至,整个临州城都开始燥热起来。龙兴镇十分宁静, 街上只寥寥几个行人在, 有几家小铺都关了门, 从六月到八月生意都很差, 不如回家帮着干活。
  之前的命案落下幕, 仅仅几日人们便从惶恐之中走出, 该做甚就做甚。东风村里,阿文的死也并未带给村民们多的感受, 当然,他们也会用这个来教育自家的孩子,看, 坏事做多了没有好果子吃, 做人还是得本本分分的。
  七月一来, 渡口来往的船只将会越来越少, 天气热死人, 那些商人不会出来遭罪, 且七八月是农忙时候,生意会萧条许多。等过了这个月,李五更也会关门回去打谷子, 不仅是他,届时镇上许多家铺子都会关门暂歇。
  昨儿他去何三爷家把租子交了,顺道跟何三爷喝了两杯。两人谈天说地一番,好不快意。
  店里客人不多,李五更便放心地把煮东西的活儿交给大陈, 自己则去接何宝云。
  回来时,仲祁安正坐在门口生闷气。他将何宝云放下,过去问道:“怎么坐这儿?”
  仲祁安气鼓鼓的,怒气还未平下,他愤恨地抬头,硬气地起身就走。李五更不晓得谁惹他了,这几日他火气大得很,一个不顺心就找事。
  也没去追他,先回店里,问坐着喝茶的云二爷:“你师弟怎么了?”
  “仲将军来信,说过几日就来接他回青良。”
  李五更诧异:“你让的?”之前罚仲祁安那回他在场,知道这小孩儿不愿回家,怪不得要闹脾气。
  云舒之摇头,辩解:“我还没来得及写信仲将军就修书一封过来,说是祁安性子野难以驯服,要接回去亲自管教。”
  好歹是自己的家,李五更着实不懂为何仲祁安这么不愿回去,但仔细想想也能想通,仲家一家皆是武将,家中男儿哪会过得像其他官家子弟那般舒坦,仲祁安这要是回去了,仲将军定不会由着他野,若不听话就是家法伺候。
  “接回去也好,道长平日里没空管他,你也不可能一直带着他。”
  何宝云从他怀里扭出来,揣着李长关给的烙饼就往外跑。李五更忙把他捉回来,斥道:“别乱跑,小心找不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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