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鳞鹰再次蹭了一下塞巴斯蒂安,振翅向上回巢了。
它的巢穴比卧室高十来米,勉强算得上下铺。
塞巴斯蒂安看了一下AI,那上面显示时间是八点整,还早。
他把晕过去的鱼扔下阳台,背上登山包,下到地面。
大鱼已经被摔死了,但是身体居然保持完好,可见肉身不是一般的强悍。
塞巴斯蒂安拎着鱼走到溪边,从包里拿出特种金属小刀,把鱼开膛破肚。
他想起地球的时光,曾经很多次,卫铮偷偷把他带出去打猎。塞巴斯蒂安基本上只负责吃,而卫铮负责猎杀猎物、搬运猎物、清理猎物、烹饪猎物。
塞巴斯蒂安嫌弃那些血淋淋的玩意儿,在猎物变成食物之前,碰都不碰一下,全程围观。
卫铮也从来不跟他计较,默默干完所有的活儿,然后把食物送到他手上。
现在轮到塞巴斯蒂安自己做这些事儿了,在给那条鱼刮鳞片的时候,他最想念的不是高贵傲慢的妈妈,也不是那些温香软玉的妹子们,而是每次任劳任怨做完所有脏活累活的卫铮。
换个角度想,如果他没有隔三差五围观卫铮干活儿,就算拿到这鱼,换了任何一个养尊处优、整日被AI伺候的五国人民,也只有一脸懵逼的份儿。
诶?难道遥远的地球上,那第六个国家——华夏,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才大力提倡自强不息吗?为什么有种真相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为什么好好的星际大战,被我写成了荒野求生?笑哭。。。。。。
第17章 逗比模式开启
塞巴斯蒂安不知不觉间脑洞大开,一边神游天外,一边将手里的鱼清理得七七八八了。
他取出一点盐,均匀抹在鱼肉上,进行腌制。
接下来需要什么?塞巴斯蒂安努力回忆,卫铮在野外是如何生存的?
对了,绳索,卫铮用坚韧的长草搓成绳索,他拿那些绳索做狩猎陷阱、钓鱼、晾腌肉。
陷阱什么的技术要求太高,塞巴斯蒂安不用奢望了,但是钓鱼晾东西之类的功能要得。
啊呀,他有些后悔刚才把鱼杂给扔进溪水里喂鱼了,不然可以拿来钓鱼啊。
木头和草都是现成的,塞巴斯蒂安就地取材,做了一捆绳子和一扎钩子。
成品是有点丑······好吧,其实是非常丑,可是至少还算结实,勉强用用还是行的。
溪边开阔地的石头干燥平整,塞巴斯蒂安把绳子和腌鱼晾在那儿,往自己脸上泼把水,洗掉汗渍,起身准备工作。
到目前为止,他初到贵境,人生地不熟的,无法在这个地方独立生存,不工作不行。
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自家城堡当然不能砍,那就只好找安全范围内别的巨树了。
“我得给它们取名字,”塞巴斯蒂安随意挑了一株最近的巨树,摸着树干,笑得眉眼弯弯,显得有些没心没肺,“伙计,从此以后,你就是办公室一号。”
塞巴斯蒂安谨慎地从包里拿出双·管·猎·枪,子弹上膛,持枪开始攀爬,一开始都顺利,直到两层楼多一点的高度,异变陡生。
一对大鸟蓦然出现,羽毛如同钢针一般,根根立起。
针毛雕,脾气暴烈的猛禽,从不存在和善一说。
塞巴斯蒂安猝不及防,仓促之下躲避不及,左肩被狠抓了一下,血肉翻卷,鲜血淋漓,伤口深可见骨。
他反应也是极快,当即忍痛据枪,打爆了雄针毛雕的脑袋。
雌雕悲鸣,更加疯狂,狠狠撞撞进塞巴斯蒂安怀里,尖锐的喙在塞巴斯蒂安俊美的脸颊上开了一大道口子。
塞巴斯蒂安被撞得差点栽下去,幸好双腿及时发力,夹牢了枝桠,稳住身形。
雌雕再次攻击,塞巴斯蒂安有了防备,侧身避开,迅速掐住雌雕的脖子,另一只手开枪。
两只针毛雕的尸体软软伏在地上,塞巴斯蒂安伏在枝桠间,胸膛起伏,脱力地喘气,大量失血让他有些眩晕。
药,他要上药,否则会死在这里。
塞巴斯蒂安用力眨眼,勉强让视线清晰一些。伤口在汩汩流血,动一下便撕裂疼痛,他一点一点取下登山包,尽量避免触动伤口,但依旧疼得冷汗津津。
他忽然有些理解那些心灵崩溃的奴隶了,从小到大,哪个地球人受过这种罪?
塞巴斯蒂安从包里翻出一瓶药物,打着亚特兰大语书写的标签,内容简洁:药物,内服外用皆可。
希望管用吧······
塞巴斯蒂安右手撕开衣服,又是痛得浑身打颤,闷哼出声。
药物喷在左肩,传来阵阵清凉的感觉,痛楚减轻,但是那一阵阵强烈的麻痒,让塞巴斯蒂安几乎想伸手去挠。
他忍住了——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挠一下可就前功尽弃了。
肩上伤口愈合,塞巴斯蒂安犹豫一下,还是往脸上也喷了药物。
虽然又痒又麻很难受,但是脸也是很重要的。
塞巴斯蒂安脸色因失血变得苍白,浑身发软,他倚在树上,静静等待体力恢复。
歇了约莫一刻钟,塞巴斯蒂安重新背上登山包,持枪攀爬。
往上爬了十来米,塞巴斯蒂安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鸟巢。
两只大雕已经身亡,鸟巢空空,只剩三只嗷嗷待哺的雏鸟和一个鸟蛋。
鸟巢以藤条编织,呈球形,体积足有四个立方,直径两米多,前下方开了一个直径四分米的门洞。
针毛雕的鸟巢结实、放水、空间大,是储物间的极佳选择。
塞巴斯蒂安把鸟巢绑在背包绳上,慢慢放下去,自己跟着下到地面。
他把鸟巢倒了倒,三只幼鸟和一枚鸟蛋滚了出来。
塞巴斯蒂安叹口气:“对不起了。”
生命无罪,但是自然界是适者生存。
那三只幼鸟和它们的父母一起,成为了腌肉。
火堆在哔哔啵啵地响,塞巴斯蒂安坐在一边,拿针线包缝补破损的工作服。
别指望一位尊贵的亲王针线功夫有多好,现在肩膀破损的衣服已经聚拢,足以证明塞巴斯蒂安的天资聪颖。
劈啪一声,火堆中蛋壳裂开。
塞巴斯蒂安拿树枝拨出滚烫开裂的鸟蛋,拿溪水泼凉了。
之前受伤严重,他需要体力,需要热量,需要营养,鸟蛋就是最好的选择。
烤鸟蛋抹上盐,味道还是不错的,也可能是因为塞巴斯蒂安忙活了老半天,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
至于刀叉餐盘之类的东西,只在塞巴斯蒂安脑海里一闪而过,然后消失。
奴隶生活第一天,这片美丽森林的深深恶意,打破了塞巴斯蒂安的所有优雅。
啃完一个鸟蛋,塞巴斯蒂安熄灭火堆,把手洗干净。
他看看手腕上的AI,微笑温和:“想打垮我吗?”
无人回应,塞巴斯蒂安的自言自语显得有些神经病。
塞巴斯蒂安也不需要有人回应:“今天你们赢了一局,但是今后,走着瞧。无论在哪里,我会继续我的生活。”
生活,就是在任何情况下保持人的尊严,这是与生存的区别。
鸟蛋的蛋白质简单补了补战斗中损失的血液和体力,塞巴斯蒂安带着腌鱼、腌鸟还有鸟巢、绳索、钩子,爬上卧室。
他找了阳光充足的地方,在枝桠间拴上绳索,然后用钩子勾着腌肉挂在绳索上,就像晾衣服一样。
至于鸟巢,则被塞巴斯蒂安结结实实捆在阴凉处,等到下雨的时候,这就能派上用场了,可以防止食物淋湿。
“卫,我今天才发现,果然你是最爱我的,”干活儿的时候,塞巴斯蒂安笑嘻嘻的,这样说话让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这个鬼地方,只有你教我的东西才能派上用场啊。”
这些腌肉,都是他的食物储备,将来救命用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尽管塞巴斯蒂安非常想吃烤肉,但是他还是乖乖地去了办公室一号。
荒野求生不能任性,他不能放弃任何一个食物来源渠道。
爬上办公室一号,塞巴斯蒂安这会更加谨慎,只爬到原来针毛雕巢穴的高度便不再继续了,生怕会遇到其他猛禽。
他拿出激光锯,打开开关,光刃开始切割枝桠。
为什么爬这么高伐木?废话,伐了底下的木,以后就伐不着上边的枝桠了。
伐木没有想象中那么劳累,但是失血后遗症还没完全消退,塞巴斯蒂安连续不停工作了五个小时,有点小小的脱力。
工作期间,无人机来了一次,扔下一个帆布包裹后消失。
“奴隶,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亚特兰大提供AI的声音平板呆滞。
塞巴斯蒂安听到AI的称呼,眉心一跳,但是又没法跟一个AI计较。他收好工具,慢慢爬下树,脚沾地时有些发软,险些倒下。
他擦把汗,看着AI:“你们的工作很轻松嘛,如果我之前没受伤,那会更加轻松。你们不会打垮我。”
这有点像自立FLAG,但是亚特兰大没有理会他的作死。
但是其余孱弱的地球人就不会跟他一个想法了,他们用自己适应一倍重力的身体,在二点五倍重力中苦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