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桐脸却从李靓轻吻地方一直烧到了脖颈,自嘲笑了笑,自己也不是不懂人事闺阁少女,这种烟花柳巷呆了十几年,什么让人脸红心跳场面没见过,自己都能安之若素怎么会因为这一个小小轻吻而心慌。这种地方住了十几年,能长期保住招牌还能保全自己清白,其中经历辛苦与花费心思只有自己才知道。而这个天真纯洁小姑娘就是这条处处是荆棘与陷阱路上那唯一一朵鲜花。
李靓醒来时候已雨桐已经备好早餐,“好香呀!”李靓掀开锦衾薄被,来到桌边像个小馋猫一样嗅了嗅,笑嘻嘻道:“都是我爱吃,雨桐你真好!”
雨桐拍了拍她头,道:“些吃吧,吃完还要办正事呢。”
李靓眼睛一亮,精神一下子抖了起来,神采奕奕道:“对,今天只准成功不准失败!不过,我得先饱餐一顿再去办事,来一起吃啊。”拉着雨桐一起吃,不过这桌上菜大都还是被她吃掉了。
吃饱喝足李靓,满意摸了摸小肚子,道:“雨桐,记好时辰别误事”
雨桐秀眉一挑,道:“我还用你这个小迷糊提醒我,你自己不要误事才好。”
李靓不好意思搔了搔头,“也是,那我先回府了哦”
雨桐帮她理了理衣裳,嘱咐道:“好,你去吧,可别露馅了。”
李靓俏皮点了点头,她脸上偷了个香,一溜烟跳窗走了。留雨桐一个人伫立室内,脸上红潮久久不散。
李靓从后窗翻出花满楼后,大街上随便夺了匹马向五台山奔去。五台山打点好一切后,又骑回了江府。
一回到江府李靓就满头大汗闯进了文惠羽房间,破门而入声音打乱了文惠羽琴音。
把手指从琴弦上撤回,文惠羽疑道:“靓儿,你怎么了?”
李靓惊慌失措大声说道:“大嫂,大事不妙了,今天那个太子爷找大哥去五台山决斗,说是要拼出个你死我活!”
文惠羽大惊,猛站起来,蹙眉问道:“他们现哪?”
“约定时间地点是:申时,五台山山顶。他们现应该路上了。”
文惠羽一咬下唇,“糟了,就只剩一个时辰了。”,步走了出去,身后李靓喊道:“马车门口候着,会直接带你去五台山。”
文惠羽只说了声“知道了”,便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花满楼里,雨桐看着铜钟漏计算着时辰,看着只有一刻钟就到申时,走到了江待一包房间,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含含糊糊不耐烦问了句“谁呀?别来烦我。”
雨桐知道等他开门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便直接推门进去,看道一地空酒坛,江待一颓然坐空酒坛中央。
雨桐叹了口气,“江公子,我只是来告诉你,你家娘子文小姐被人掳去了五台山。”
“什么?”江待一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瞪圆了眼睛问道。
雨桐再次提醒道:“你现再不上山话就真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江待一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46解迷津
文惠羽一路上不断催着车夫点,再一点,可是到五台山时候还是过了申时。
马车停半山腰上,车夫回身道:“姑娘,上面山路,马车上不去,你得自己走了。”
文惠羽无法,只好下了马车自己走,山路难行,走了半个时辰还是离山顶很远。心里越来越急,脚下也越来越,可是娇生惯养千金小姐从没吃过苦,没爬过山,脚下一滑,咔嚓一声,跌了地上。
文惠羽懊恼敲了下小腿,“真是祸不单行,本来就来不及了,现还崴了脚,待一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我会出什么意外?”
听到熟悉声音,文惠羽难以置信抬起头,就看见江待一负手而立,夕阳余晖洒他身上,明昧如梦幻一般。
文惠羽奇道:“你,你怎么这?你不是应该山顶吗?”
“我?”江待一不解扬了扬眉,指着自己问道:“我为什么要山顶?”
聪明如文惠羽,现已经知道自己中了李靓计,苦笑了一下,逞强站了起来,道:“我要下山”。刚迈出步,就是一个趔趄,没有像预计一样摔冰硬地面,而是跌入了一个温暖怀抱里,“小心”熟悉声音耳边响起。
丝丝奶香气,钻进鼻翼,文惠羽有那一瞬晃神,旋即又冷下脸,从他怀里挣开。
原本扶着她双手僵空中,保持着一个尴尬距离,江待一讪讪收回了手,道:“山路难行,我来背你吧。”
“多谢,但不必了”文惠羽淡淡说道。
扬州一向多雨,山间气候又多变,雨是说来就来。
突如其来大雨,瞬间就淋湿了两人,江待一立刻解下外衫,披文惠羽身上,道:“山上有间寺庙,我们先去避避雨。”
“这离山顶那么远,我们怎么去?”
“得罪了”江待一说着,就把文惠羽抱怀里,足尖轻点,御气飞行,半柱香工夫就到了山顶佛光寺,可是两人都是全身都湿透了。
两人进了佛光寺大殿里,只有一个仙风道骨老和尚一手转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嘴里念念有词,“有缘人到了”
两人均是一头雾水,江待一道:“大师可否暂借我一间禅房避雨,换件衣服。”
“两位施主俩求支签吧”老和尚不理两个落汤鸡请求,而说出了这句莫名其妙话。
江待一答道:“大师,我们只想避雨,不是来求签。”
老和尚还是闭眼敲着木鱼,悠悠道:“既然有缘来,就求一支签来看看”
文惠羽江待一耳边小声说:“既然大师让我们求签,我们就求一支吧。”
见她这么说,江待一点了点头,虽然他从来都不信这种东西,还是走到了大殿中央,跪蒲团上,虔诚摇出了一支签。拿起地上签子,江待一微微皱眉,这支签似乎与平常签不太一样,走到老和尚身边,俯身倾耳道:“请大师指教”
木鱼声终于停了,老和尚睁开了眼睛,炯炯有神眼睛泛着精光,还有是,江待一觉得这双眼睛好熟悉。
老和尚接过江待一双手递来签子,道:“公子,这支签签文是:命薄缘悭,千里姻缘一线牵,收缘结果,体物缘情,天假良缘,香火姻缘,一面之缘,一缘一会。
老和尚说每个字都落了站后面文惠羽耳朵里,身子倏地一怔。
江待一狐疑问:“这支签何解?”
老和尚从蒲团上站起身,缓缓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二位施主既然能结为夫妻就是有缘,这份缘分得来不易,切要珍惜。”
文惠羽走了过来,冷然道:“大师,我想你误会了,我与这位公子只是普通朋友。”
老和尚看着她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你与这位公子只是姐妹之情呢”
江待一和文惠羽一听俱是大惊,文惠羽声音略微颤抖问:“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衲近百岁人了,阅人无数,是不会看错,我亦不会看错你二人之间情愫。而你二人如今又隔着一条沟壑,这条沟壑距离比天地之间距离远,却又像层窗纸一样容易捅破。”
江待一听得出这老和尚话语间很有禅意,有意为自己指点迷津,顺着他话道:“请大师指点迷津”
老和尚双手合十,颔首道:“这个世界上越是美好事情,就会受到越多磨难,但难过那关不是世俗而是自身。因为别人世俗看法而失了自己幸福,可不可以说是愚蠢?”
两人无言,不知如何作答。
老和尚踱步,继续道:“从前有一个皇家之子遇到一个喜欢他姑娘,这个王子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不是真很爱他,于是就去求佛祖告诉他答案,佛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施了个法,英俊王子一下子变成了美丽姑娘,佛祖让他回去找那个姑娘,若是那姑娘还是肯接受他便是真爱他。”
“那结果呢?”江待一和文惠羽一起脱口而出问。
老和尚笑着看他们二人,脸皮子薄文惠羽已经被看有些不自红着脸低下了头,“你们二人倒是心意相通。结果是那个女子看到变身女子王子就走了,那个王子很伤心,从此皈依佛门……”老和尚拉长了音继续道:“现人们都叫他观世音菩萨。”
江待一颇为感慨道:“自古多情空余恨,此处难觅有情天。”文惠羽只是静默不语,眉宇间透着淡淡忧思。
老和尚一边向门口走,一边悠悠道:“有些事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人只能活一次,只能活一次。”
老和尚已经离开了大殿,可是大殿上他回音还没散,江待一呆呆伫立大雄宝殿上,喃喃道:“我只能活一次,一次”
有一个小和尚进老打断了他思绪,双手合十道:“两位施主随我来,禅房已经备好了”。两人道了声“多谢”就随小和尚一起去了禅房。
“两位施主就是这间了,里面有干净衣裳。”小和尚推开禅房门,单手立掌道。说完便静静离开了房间,关上了门。
两个浑身湿透人,同一间房都有些局促,江待一率先开口道:“惠羽你先把湿衣裳换下来,别感了风寒,我转过去,不会回头。”说着就转过身去,只留个背影给她。
文惠羽看他背影,心里暗道,又清瘦了不少,自己换好衣服,口气难得柔和道:“我换好了,你也点换下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