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接着说道:“封状元李谦为户部侍郎主,封榜样白冰贤为兵部侍郎”
两人也一起欣喜高呼道:“谢主隆恩”
退朝之后,状元与榜样身边都围了一大群人,“李大人,真是仪表堂堂年轻有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呀!”“白兄,真是文武双全,人中龙凤。”……
不同于状元与榜眼身边那么多赞扬之声,章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没人会对一个毫无实权翰林院编撰花心思讨好。
“章兄,可还记得我?”身后一个声音响起,章影疑惑转头,应该没人会来拉拢我,看到正微笑着江待一,睁大了眼睛道:“是你,公子,我还欠你钱,我现没有那么多钱,等我拿了俸禄一定第一个还你。”
江待一笑道:“难道我就那么像债主吗?让你一见我就要还钱。”
章影有些慌张摆手说道:“不是,公子于我有大恩,要不你,我恐怕早就被客栈老板撵到大街上住去了,都等不到面圣这一天。”
“我不需要你还我什么,如果你实介意话,就请我喝酒,清了我们之间账。”
章影点了点头道:“我是应该请公子吃个饭,以表感谢,但是钱还是要还。”
看着这个颇为固执小书生,江待一也没了法子“随便你吧,但现我们现还是先去喝酒去。”
“驾驾”
“骑慢一些,我可从没骑过马。”
出了皇宫,江待一没有去找一个酒楼,而是买了两壶酒之后,街上随便夺了一匹马载着章影向青石山奔去。
“吁……”
终于停下来马儿,让章影长出了口气,笨拙从马背上下去,江待一扶着他下马后,自己也翻身下马。
章影看着周遭溪流树木,不解问:“公子,带我来这干嘛?不是去喝酒吗?”
江待一笑道:“章兄不觉得这喝酒好吗?”说罢,席地而坐。
章影也坐了下来,“这是个不错地方,对了,刚才公子集市上随便抢了一匹马不要紧吗?”
江待一笑道:“我名声反正已经很差了,不乎再多加一个强取豪夺。”
章影不解问道:“公子这话何意?”
江待一徐徐道:“我就是将军府少将军江待一”
“什么?”章影惊讶长大了嘴巴,他住消息流通客栈,江待一事迹自然是听过不少,尤其是皇宫舞剑作诗那一段,是客栈被说书先生说过了无数遍。面前这个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翩翩公子怎么会是传言中纨绔子弟?
章影不解问道:“江兄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实传言?”
江待一不答反问“你我不过两面之交,你怎知那些传言不属实?”
“初见江兄我就觉得你并非池中之物,江兄相貌不凡,看人眼光独到,慷慨解囊,试问这样一个仗义君子怎么会是传言中不学无术之徒。”
“哈哈……”江待一仰天长笑,“章兄真是看得起江某,我也不妨坦白告诉你,我之所以故意让大家误我,只是不想锋芒太露招致大祸。既然你知道了我一个秘密,章兄可否告诉我你一个秘密?”
“我秘密?”章影指了指自己,挑眉问道:“江兄想知道什么?”
江待一打开一坛酒,咕咚喝了一大口,问道:“章兄为何女扮男装参加科举,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江待一不紧不慢问出了一个让章影大惊失色问题,瞠目结舌问道:“江……江兄,这……你是怎么知道?”
江待一拍了拍他肩膀,说道:“自从见你第一面我便看穿了你身份,我略懂医术,当天我将银子塞你手里时候搭了一下你脉,从脉象中发现。不过你不必担心,江某不是多舌之人。我只是好奇你为何会甘冒这么大风险后却只求一个翰林院编撰这么一个毫无实权官职。”
章影也仰脖喝了一大口酒,壮了壮胆子说道:“说来有些可笑,去年夏天皇上去承德避暑山庄,路过我家乡时候,我和乡亲们一起街上两侧跪拜。我一时好奇抬起头,许是天意,正巧若兰公主掀起轿帘,当我对上若兰公主那双眼睛时候我就知道我就此沦陷了。我入翰林院并无非分之想,只想离她近点,再近点。”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看着章影那坚定又认真脸,江待一有些晃神,“就只为了那惊鸿一瞥便甘冒欺君之罪风险参加科举,你选择去翰林院也是因为编撰之职可以自由出入皇城吧?”
章影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自幼父母双亡,被一个好心书院院长收留,书院里没有女子,为了方便我就扮成了男装。院长看我对诗书颇有天赋,便许我一边读书一边负担书院里杂活抵我学费。好我也没让院长失望,高中了探花”
“没想到章兄如此逆境之下还能高中探花,下佩服,来,我敬你。”江待一举起酒坛,章影也举起酒坛,两坛相碰发出清脆声音。
又咕咚喝了一大口,江待一抬手用袖子拭了拭嘴角,“今天真是痛,若是章兄不嫌弃,你我结为兄弟如何?”
“好呀!江兄不嫌我出身卑微肯与我结拜,真是求之不得!”
两人一起跪草地上,指天盟誓道,“我江待一,我章影,今日结为兄弟,从此以后福祸相依,生死与共,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没有歃血为盟,没有焚香祭坛,只有白云悠悠,绿草茵茵,但是结义之情却丝毫不减。
江待一转头问道:“章兄今年多大?”
“十六”
“巧了,与我同年,生辰是什么时候?”
“腊月十九”
“那我虚长你几个月,我生辰是九月。”
章影对着江待一行了个大礼,道:“大哥上,请受小弟一拜!”
江待一连忙扶起章影,“贤弟不必如此大礼”
两人结拜之后,相谈欢,也都喝了不少酒,章影本就没喝过酒人,这时已经脸色发红,口齿不清了,江待一情况稍好一些,不过也是有些醉意了。
有些微醉江待一站起身来,张开双臂,任清风吹起他衣袖,面朝蓝天大声说道:“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化成龙”
正是冤家路窄,本来想来青石山抚琴文惠羽,走到溪边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文惠羽嗤笑一声,“化成龙?真是痴人说梦。”
身后抱着琴小月问道:“小姐,这里有人,你还要这弹琴吗?”
“算了,我可不想对牛弹琴。”说罢,转身离开,留下一个翩翩身影。
江待一说完后直直向后倒去,大字型躺了草地上,一歪脑袋,正好看见文惠羽离开倩影,喃喃道:“我又梦到惠羽了”
☆、27定亲事
文惠羽扫兴从青石山回到了丞相府,殊不知还有另一件意想不到事等着她。
本打算回房间文惠羽路过书房时候,隐约听到从里面传出来争吵声,文惠羽好奇走过去,附耳门上。
文丞相情绪激动说道:“江大将军,我是不会答应你。”另一个低沉却透着威严声音响起“文丞相,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你文家现早已被架空,若不与我江家联姻,只怕文家上下早晚会被皇上连根拔起。”
文丞相一手拍桌子上,大声道:“那我也不会让自己女儿嫁给你那个声名狼藉儿子。”
即使是被文丞相这么直接拒绝和侮辱,江武声音也没有起丝毫波澜,“我能保证令嫒嫁过去我江家绝不亏待她,待一也会不再娶别人。文丞相应该知道太子属意令嫒,若嫁入皇宫恐怕文小姐会卷入一场大漩涡中去,何况太子妃人选皇上早已定为潘右相千金,文小姐嫁过去也只能做仰人鼻息侧妃,孰轻孰重,望文丞相三思。”
文丞相似乎被人戳到了痛处,一时想不出话来还击,只指着江武道:“别说了,我说了不会答应你,就是不会答应,你走吧。”
看文丞相下了逐客令,江武也只能识趣告辞道:“我今日所说话希望文丞相好好考虑,我不急,我会等你答应我,江某今日就先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文惠羽一听立刻躲开门口,藏廊柱后面,江武推门离开后,文惠羽回廊里站立了良久,后缓缓走进了书房里。
看到走进来文惠羽,文丞相有些惊慌失措问道:“羽儿,你怎么来了?”
文惠羽看着坐太师椅上父亲,面孔已经苍老了许多,因刚才情绪过激导致面色潮红还没有完全褪去,气息还有些不稳,两鬓那丝丝银发都昭告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状元郎已经不再年轻,往日种种风光也已不再重现。
文惠羽暗自跟自己说道,为了保全爹自己牺牲再多也是值得。
“爹,刚才……我都听到了”文惠羽说云淡风轻,心里却是五味陈杂。
文丞相慌忙走到了文惠羽身边,抓着她手道:“羽儿,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让你嫁过去受苦。”
“女儿肯嫁。”文惠羽淡淡吐出了这四个字,文丞相连忙道:“羽儿,你何必勉强自己,有爹,谁也逼不得你。”
文惠羽握紧了文丞相那双大手,说道:“江将军说有道理,为保我文家一门也只有与江家联姻这一条出路。当年您是太子一党,之所以当时幸免于难,是爹手里既有兵,又有威望,皇上当年刚登基根基不稳,若除了文家难免再引轩波,可今时不同往日,我文家已被架空,唯一可仰仗只有江家了。爹你不用担心我,你只需让江将军保证他那儿子对我守君子之礼,我二人只是做一对挂名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