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影与江待一和李靓结义后,常来将军府,一来二去,与江将军和江夫人也熟络起来,江将军人很欣赏他,江夫人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第二个儿子。章影来将军府次数多了,为了方便江待一直接命人收拾出一间房间,让他从客栈里搬过来住,他自己也很喜欢将军府一团和气,填补了心中对于家空白,渐渐地俨然成为了将军府二少爷。
江待一道:“你怎么也与师妹一起胡闹,打这种无聊赌。”
章影笑道:“不过是玩笑,大哥不要介怀。”
三人院子中玩闹着,房内文惠羽也慢慢醒了过来,她本不是个贪睡人,只是昨夜辗转反侧入睡太晚了。
文惠羽起身看了看屏风外面干净地面,放心把喜袍换了下来,刚换好衣服,小月就捧着一盆清水进来了,别有深意朝文惠羽笑道:“小姐,今日起格外晚呢。”
听出小月话里意思,虽然昨夜什么也没发生,但文惠羽脸上还是微微有些发烫,娇嗔道:“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小月掩面笑道:“小姐不好意思了,不玩笑了,我来伺候小姐梳妆。”
文惠羽点了点头,小月拿着梳子一下下梳着她乌黑如瀑长发,小月把长发如往常一样放下,拿起珍珠莲花玉簪就要插上,文惠羽轻启朱唇道:“如今应该将长发绾起了”小月恍然道:“是呀,是小月疏忽了。”
成亲后,终究是变得不一样了,就像这长发再也不能随意垂下。
文惠羽长发绾起,露出光洁雪白脖颈,身穿樱桃色软罗琵琶衣,配上淡粉色如意月裙,显得落落大方。
收拾妥当文惠羽推门出去,就看到院子里笑作一团三个人,三人看文惠羽出来都站起了身。
章影和李靓齐声笑道:“见过大嫂”
文惠羽心中疑惑,江家不是只有江待一这一个独子吗?江待一解释道:“这两位是我结义义弟章影与义妹李靓。”
章影?科探花郎!文惠羽欠了欠身道:“原来是探花郎,失敬了”又向李靓报以温婉一个笑容。
江待一说道:“我们去向父母亲请安吧”
文惠羽点了点头,向两人道了句“失陪”随江待一一同离开了。
李靓看着文惠羽离去倩影道:“咱嫂子长得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章影赞同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与你那若兰公主比怎么样?”
“平分秋色”章影忽然觉得不对劲,问:“你怎么知道?”
“就是不小心看到了你那酸诗”
“三妹,你又乱翻我东西!”李靓却章影发作前一溜烟没了身影。
大厅之上,江家两位高堂端坐着,文惠羽低眉,敬茶道:“请公婆用茶”敬了两杯茶后,江夫人拉起了文惠羽,温和笑道:“惠羽,今后你就是我江家媳妇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定会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要是待儿有什么欺负你地方你就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文惠羽含笑道:“多谢婆婆”
江武也笑着附和道:“惠羽,就把这当成你自己家。”
文惠羽对这一对公婆心里很有好感,只是自己这夫君……
有些不人意
☆、30误落水
转眼间文惠羽嫁入将军府已近一个月了,日子过得比她预期平静,江待一每日早出晚归,也不烦扰于她,倒是省了本以为要与他周旋心思。下人们也都毕恭毕敬,偶尔李靓还会来与文惠羽说话解闷,对于这个机灵可爱小姑娘她心中很是喜爱,本以为与江待一相交人都是些狐朋狗友,没想到他密两个朋友却都是出众不凡。
“小姐,姑爷总是跑出去玩,你就这么由着他。”托着茶盘进来小月不满说道。婚燕尔,姑爷却没有日日相陪,只是自己和一群纨绔子弟整天外面花天酒地,小月是看眼里,急心里,小姐却一点也不计较,自有自己这干着急。
文惠羽拿起小月刚放桌子上茶壶,斟了一杯茶,送到唇边呷了一口,正宗雪顶含翠,只一口就满口留香,暗赞,这将军府茶当着是不错,文惠羽优雅放下茶杯说道:“江待一是什么人你应该早有耳闻。”
小月续了些茶,答道:“虽然小姐成亲前,我听说姑爷是个不学无术人但是我第一看到姑爷,就觉得好像从画里走出来人一样,也只有这样人才能与小姐相配,以为那些传言不不实,现看来传言倒是真了。”
文惠羽淡然道:“我只求与他相安无事相处下去,至于他私事我是不会过问,也不会意,你不需为我不平,做好自己本分就好。”
小月不甘心说道:“那小姐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
文惠羽微微一晃神,春日早起摘花戴,寒日挑灯把谜猜,添香并立观书画,岁月随影踏苍苔,这也曾是她闺阁里期盼两情融洽婚后生活。曾以为无忧是那个自己心中如意郎君,如今怕是死生都不会再相见了,女子讲求从一而终,即使嫁给了一个自己并不喜欢人,但与别男子都是此生无缘了。
看到文惠羽失神样子,小月心中自感失言,低头抱歉说道:“小姐,我说错话了。”
文惠羽摆手道:“无妨”
小月看着自家小姐郁郁样子,提议道:“小姐,我们今天去游湖可好?入冬后,湖里结冰就游不了湖了。”
文惠羽看了看窗外天气,秋高气爽,是个好天,点了点头道:“也好”
小月欣喜说:“我这就去准备一下,小姐你换好衣服咱们就出去。”
许愿湖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湖水潋滟,山色空蒙,荷叶与菱叶草叶清香别致清郁,文惠羽泛舟于湖面,恍如幻海沉浮,不由陶醉其间。
文惠羽坐小舟船头,信手摘下一朵莲花,轻吟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小月一旁笑道:“小姐总是那么喜欢花,这都九月末了,莲花还开倒是难得,估计是一直等小姐来与它一较高下呢。”
文惠羽佯怒道:“何时学会这般油嘴滑舌?”
两人小舟上嬉笑着,突然船身一摇,水溅湿了文惠羽裙角,惊呼一声,身形不稳,险些掉下船去。身子被一个有力臂膀接住,跌入了一个宽阔胸膛,文惠羽抬头一看,是一身常服郭天放,挣扎逃出了他怀抱。
欠身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郭天放自从文惠羽成亲后一直心里都不痛,看今日天气不错便出宫散散心,与众王孙公子包了一艘豪华双层画舫游湖,本来船上与众人吟诗喝酒,可文惠羽笑靥突然闯入了他眼帘,没经过思考便施展轻功,飞到了这小船上,下落时候力道太大,船身一偏,险些让文惠羽落了水。
郭天放有些局促说道:“惠羽受惊了,是我莽撞。”
文惠羽看着波光粼粼湖面淡淡道:“没关系,太子殿下若是没什么事,您可以回去了。”
郭天放苦笑道:“惠羽便这么不想见我吗?连话都不愿多与我说一句。”
文惠羽不卑不亢道:“没有想见与不想见,只是太子殿下对民妇行为有失礼教,未免坏了殿下清誉,殿下不便久留还是回去吧。”
郭天放一而再再而三被一个女人拒绝,地位如他,天下未来之主,何时受过这般委屈气。当年言笑晏晏叫他太子哥哥那个小女孩终究是不复存了,曾经亲梅竹马情谊亦不复存了,想到此处心中不甘道:“你嫁给那个姓江草包到底有什么好?”
“好与不好,就不劳太子费心了”
文惠羽冷如冰霜表情,让郭天放心里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把文惠羽一把拉入怀中,脸贴她秀发上道:“我对你情深意重,你为何如此对我?”
文惠羽没想到郭天放这湖上,大庭广众之下就不顾忌轻薄自己,一时大怒,用力挣扎着,怒道:“太子请自重。”
小月一旁也慌了神,又惧怕郭天放身份,只跪一旁苦苦哀求道:“请太子放开小姐”
郭天放根本不理小月哀求,只说了句“滚开”。他看着怀里人因为太过激动,脸色潮红,薄唇紧抿,那两瓣唇片,娇艳动人,郭天放抑制不住低头就要吻了过去。
文惠羽压住心里想要呕吐感觉,扭过头去,加用力挣扎着。
这一幕正好被桥上三个人看到,江待一恼怒一个拳头砸了石桥栏杆上,拾起一块石子向郭天放前膝弹去。这虽然是一块普通石子却是灌入了江待一十足真气,石子准确无误砸中了郭天放膝盖,郭天放吃痛叫了一声,身形不稳向后跌去,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本来挣扎文惠羽,突然失了力量平衡,站立不稳,向后一仰,也落了水。
站桥上江待一看文惠羽也落了水,心漏一拍,不假思索跳进水里,速向文惠羽游去。
桥上李靓还有些发愣,章影一拍她,急道:“还愣着干嘛,去帮忙救大嫂。”李靓也晃过神来,向岸边跑去。
文惠羽掉到许愿湖冰凉水里,刺骨寒,呛了几口水,渐渐失去了意识,只她闭上眼前看到了一个一脸焦急人,奋力向自己游来,这人,好面熟……
江待一拉起已经昏迷文惠羽向岸边游去,江待一把浑身湿透文惠羽平放岸边草地上,压了压她胸腔,着急说道:“惠羽,醒醒,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