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坐过来些,不介意和我挤挤。”
“不介意,爷爷喜欢你,过来,快。”
太好了,坐老夫妻旁边,看他俩耍花抢真渗人。
太好了,女儿走了,他有机会了,南宫正又夹起一个鸡腿,“夫人,你的。”
“翧葶,来!”
我的天,叫我干嘛呀喂!今年的年夜饭,她爹娘是绝对的主角。
室外,“嘭”的一声,闻声便跑出来,一团彩色的光芒快速上升着,在夜空中绽放开来,好美,南宫翧葶笑了,看得入迷。
“死小翧臭小翧,说好给大家做饭的呢,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你们说她可不可恶?”
“她有事。”简单三字,帮她解释。
“静桐姑娘,你吃这些就饱了,今天特殊,胖婶儿大着胆子希望你能给我个面儿,多吃点。”
喝了口香醇的米酒,微笑着对胖婶儿点点头,小家伙在一定也会让自己多吃点,老说她糟践粮食。
秋茉喝醉了,妖娆地缠上雨竹,诡异的笑容,感觉有无数道眼神投向自己,雨竹劝自己冷静,把人扶正,令她坐好,还挺听话的。下一秒又靠上来了,死抱着自己的手臂,忍,忍住!
“雨竹,你带秋茉先回去吧,她看样子坚持不了太久,让她回房睡觉吧。”
“我?”说话破音了,是紧张了吗。雨竹认命般地扶起某人,醉地像一滩泥,扶她回去还真没那么容易,“喂喂喂,你别乱跑,你要撞到柱子了,看路啊!”
一把将人拽入了怀里,感觉到温暖,秋茉想拼命汲取,死死地抱住雨竹,“喂!你。”
“别动!”
好,好吧!放弃挣扎任由某人抱着,雨竹低头,却看到秋茉在哭,“你又想他们了?”
“嗯。”
记忆里那抹蓝色,是永远的痛。
“没事的,我在。”
“好。”
静桐在屋顶观明月,欧兰走到她身旁坐下。
“我知道你会来,你去偷偷看过小欧了,对吗?”
“嗯,她看上去很开心。”
“再给些时间,她会认你的。”
“你确定?”
“当然,我是她师傅,我了解她。”
“这话我可不爱听。”
两人都笑了,黑衣神秘人最近没来找过欧兰,大概也是回去过年了吧,欧兰玩笑般地告诉静桐。她也很好奇,到底静桐身上有什么是他一定要得到的。谁知道呢,世间怪人那么多!
“不是你的追求者吧,求爱不得,变态了!不惜一切,引你注意!”
“你想象力可真是丰富。”
欧兰反而觉得很有可能,静桐生得那么好看,又是神尼清霜师太的徒弟,江湖上仰慕的人肯定不少!
“你没有过喜欢的人?”
“不会吧,你年芳二四,长那么大连个心动的人都没有?”
“这很奇怪?”静桐清冷地开口,除了武学,她对别的好像都没什么兴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她还真不了解。
“等着吧,缘分来了,你就懂了。”欧兰想会被静桐喜欢的人是怎么样,大概是顶优秀的那种人吧!
人与人还真就奇怪,往日哪能想到今朝欧兰会和静桐坐一起谈心,勉强算得上是谈心吧,静桐一如既往的冷淡,欧兰卸下她的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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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妈因某个问题不愉快,和妹妹出去看了电影散心,回来更新晚了。抱歉!
第28章 天赋异禀
南宫翧葶还是特地绕到许平那, 她敲了敲门, 人不在。干脆坐在屋檐下, 手抱双膝,抬头望着明月。许平喝得晕晕乎乎, 走路晃晃悠悠,一路摸回住处,看到南宫翧葶, 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她过来扶他, 恢复了些神智,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
“妹妹,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早就回来了。哥,你还好吗?”
许平嘴上说着没事,强撑着走了几步,险些一头栽地上, 他是喝了多少酒?南宫翧葶上去把他拉起来,许平的手大幅度地收了回来, 够明显了, 他想和她保持距离。也没觉尴尬,她想他喝醉了酒, 手才没个轻重。
笑了笑, 许平摸了下自己的脸, 试图让他清醒些, “不早了, 妹妹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哥哥就不送了。”
“哥哥,我们聊聊,你可以把你不开心的事和我说,什么都可以,我会替你保密。”
他是有多难过,大年夜一人喝得昏天黑地。
又笑了笑,许平是真的觉得好笑,她凭什么觉得自己要什么都和她说,他开心难过与她有关吗?他需要她施舍关心,她根本是瞧不起他!一个一出生就万千宠爱拥有一切的人怎么会明白他的苦痛。那些不能言说的,只能紧紧地憋在心里的东西,那些夜深人静时会苦苦折磨他的情绪,她能体会?不,也许她以后会体会到。
“没事的,我就是想我娘亲了。”
“你快回去吧!”狼狈的样子,许平确实也不想让她看到。
五岁时,南宫正找到了许平母子俩,那时她已经旧病复发卧榻一段时间了,是知自己时日不多,才会向他求助。儿子永远是母亲一生最大的牵挂,何况他还年幼,无法自力更生,多让人担心。对许平来说,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男子说要带他回家,他问娘亲呢?他娘却摇头说她去不了了。他不乐意,却还是被带走了,第一回 到铸心山庄,他甚至有些惊吓,这么大的山庄,是自己的家吗?住在铸心山庄衣食无忧,他爹也对他很好,但他的夫人却不是,许平敏感,她不喜他,他感觉得到,毕竟她是爹的妻子却不是她的娘,她怎么会欢迎自己呢?在怎么称呼她上面,他打小就叫她夫人,随那些下人一样。他当然会喜欢这里,比那破茅草屋好太多了,不用担心饿肚子,他可不想,因为女主人讨厌自己而被赶走,他爹看上去很爱他现在的夫人!是不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一住三年,他爹时常来陪他,教他读书认字,画画下棋,许平有种幸福感。但幸福很短,他八岁的时候,南宫翧葶出生了,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全庄子的人都为她的出生而感到开心,夸她遗传了爹娘的美貌,夸她聪明。这么一个小婴儿,哪儿看得出漂亮和聪明的,许平站在人群后,远远地看了眼他的妹妹。
小时候的南宫翧葶很黏许平,她早早就学会了叫哥哥,喜欢跟在他后面,小短腿走起路来老摔跤,还是要跟着他。许平他曾经也是有试过去喜欢接纳他这个妹妹,只不过事与愿违。
“你们俩看好了,爹爹要使出云游三现的绝招了。”南宫正为了小孩子简化了招式方便他们学习。
“简单!我来!”南宫翧葶转动手上的木剑,一下就使出了父亲刚才的那招。
“庄主,小姐真的是天赋异禀。”
“哈哈,可不是那是我的亲闺女!”南宫正搂住他闺女笑得开怀。站在他俩旁边的许平,脸色暗了,他还不如一个小他八岁的小丫头嘛?
十二岁的南宫翧葶央求她几个叔叔带她一道去镇上玩儿,玩得不亦可乎,到天黑,李牧叔叔轻功超绝,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她飞入后院。回去的路上练功房还有灯火,她在窗口的缝隙里看去,是他哥哥。还在苦练早上他爹那招云游三现。后来的几天,他都在练功房里不断练习。
至此之后,南宫翧葶越来越任性顽皮,兰姿芮头回在赌坊把她找回来的时候,用藤条打得她眼泪直掉,嗷嗷大叫。回回认错良好,但屡教不改。那几个陪她胡闹的叔叔也被她娘训了,不敢再带她出去。她还是有办法穿上男装出去胡混,一而再再而三地敢挑战她娘亲的权威,不把她气死誓不罢休的意思。兰姿芮劝不住她,整个庄子还有谁能镇得住她。
南宫正也急,好好一闺女怎么说变就变,越变越糟了,现在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爬起来的。
“阿平,你和翧儿要好,你去劝劝你妹。让他跟你好好学学!”
“好的,爹。”
吹了一口气,灭了蜡烛,南宫翧葶停止了回忆,她躺到自己暖暖的舒服的大床上,被子晒过了,是阳光的味道。
默云轩,花海的隐秘处,立了一座石碑——秋氏一族
秋茉跪了下来,将准备的食物摆上去,雨竹帮着她一起烧纸钱。十几年被屠村的大庄子叫秋家庄,秋茉的父亲是秋氏的族长,她还有个妹妹名唤秋莉,不过她没能躲过那次屠杀,她的妹妹用自己的身体挡了好几刀保下了自己,血染满了她蓝色的衣裙,她的气息一点点衰弱,锥心之痛直至今日都还是那么清晰。
雨竹的手放在她的肩上,“过去了。”
“不!”秋茉有些激动,“永远不会过去!”
“失去亲人的痛我能理解,可秋茉,你也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师傅说的没错,秋茉她真的从来没放下。
“你不可能理解,你根本不知道全情,你根本……算了!”
“秋茉,你去哪儿!”
雨竹穿梭在花群里,一不小心还是弄丢了秋茉,她很懊恼地抓了下自己的头。
“她没能说出的实情,就是一直在困扰折磨她心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