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足够清晰了,而且离自己很近,在没什么人的教室内显得足够清晰。
绝对不是幻觉。
以是桑晚去拉窗帘的动作一下就顿住了。
随后猛的扭过头来往班级四周看了看,确定班里就自己和李若两个人。
也因为这个既定事实,桑晚的眉一下子就疑惑的拧了起来。
因为她觉得自己听的足够清楚了,声音的发源地是在她身后的座位间。
因为她半天也没想通,这声音究竟是谁发出来的。
“别看啦,是我,是我啊!在这里!”
声音又开口了。
它的话语里夹杂着兴奋,细听之下还有些焦急,在催促着桑晚去找它。
可是这回话带给桑晚的只有惊异,她紧紧的抿住唇角往身前看去,心中感情复杂。
在只有两个人的教室内,第三个未知者发出了声音。
而且,它就在自己身边。
第5章 跨物种非礼案件
桑晚喉头轻滚,有些紧张的紧紧盯着那处。
她立在课桌前,站着的姿势微微紧绷,葱白的指尖也垂在裤缝轻轻颤了颤,半晌才动作起来。
桑晚的呼吸有些急促,宣誓她此刻并不平静的心境。
因为这会就像在做贼一样。
却说刚才,她回到教室里自己的位置上后,只是准备去拉一下窗帘遮住刺痒的阳光。
结果没想到,在上午被她忽略掉的怪异打趣声竟又一次猝不及防的出现了。
而且这一次更加大胆,不仅未做丝毫掩饰,还像是召唤自己一般,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唤。
可是桑晚确定,此刻教室里就她和李若两个人。
她也觉得自己的耳朵没问题,这声音的的确确就在自己身边。
准确的说,是在桌子上。
梁冰的桌子上。
但是令人疑惑的是,梁冰的桌子上干净整洁到可以说是令人发指,除了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书和笔盒,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东西。
那么这声音到底是从哪来的?
桑晚紧紧的皱着眉,视线锁定在梁冰桌前。
“喂!快点把我放出来呀,我在里面呆了一天都快憋死啦!”
或许是桑晚的动作太慢,终于引起了某位的不满,开始急匆匆的催促起来。
又来了又来了!
桑晚的唇角不由得抽了抽。
什么鬼!
这到底什么玩意?
电话?
录音笔?
怎么还知道自己在干嘛呢!
“快点快点!我又不会吃了你,胆小晚!”
小声音越来越急了。
也随着它心情急躁的三番两次出声,桑晚终于模模糊糊的确定它的方位。
似乎,是在梁冰的笔盒里。
好吧!
桑晚沉沉的舒了一口气,定了定此刻心神。
就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
虽说乱翻别人的东西不太好。
但是此刻的情况都这么诡异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现在不仅逮不到这说话的东西,更可怕的是这声音在这里吵闹了这么久,前面的李若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要知道若是往日,稍有些吵闹李若就会直接扭过头来说人的。
桑晚抿了抿唇角,有点不信邪。
我就不信能在一个文具袋里发现什么!
要是没发现什么,她就去跟梁冰坦白请罪。
要是真发现了什么......
妈妈我爱你!
桑晚蹭了蹭指尖,舒了一口气,终于抬起了指伸向梁冰桌上的笔盒。
她的同桌向来是个严谨的人,桌上收拾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连透明小巧的笔盒也扣的好好。
桑晚立在梁冰桌前没再犹豫,指尖轻轻一搭惹起一声脆响,便将它叩开了。
同桌神秘而古怪的笔盒内景也就这么呈现在人眼前。
乍一眼看过去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就简简单单放了四只支笔一支笔芯。
简单而普通,与寻常笔盒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要更简洁一点。
桑晚看着这景象,当下心中一松,就要舒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变故突现。
有东西终于得到自由后不甘寂寞的开了口,声音清清楚楚,正是从桑晚手下的笔盒中传来的。
它似乎是兴奋的不行,声音雀跃,还在跟桑晚打招呼,“嘿!桑晚!”
它倒是雀跃了,桑晚却觉得惊悚的不行。
尤其是这货最后这一嗓子,直将她吓了一个机灵,手下禁不住一抖,不小心将梁冰的笔盒扫落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盒里的笔也顺势哗啦啦洒了一桌子。
桑晚惊了一下,因为事发突然由不得人多想,她下意识的就伸出手将桌上的笔捡起来,就要往笔盒里塞。
本来前几只还是很顺利的,可就在桑晚拿起桌上的最后一只笔的时候,变故又生。
她手里的笔,说话了。
在她手里说话了。
桑晚十分确定。
它说,“终于见面了,晚晚!”
几乎是在听到这道声音的瞬间,桑晚的眸便瞪得溜圆,目光里黏了胶水一样情不自禁的打量着手里的笔。
此刻被她握在掌心的,是一只通体黝黑的老式钢笔,笔尾和笔帽处镶了金,看着简约却又贵气,倒是和梁冰的气质很配。
但是大概也是因为年头过久,笔身有多处磨损,可以轻易的看出来是有些年了的老物件。
可是就是这只上了年头,又看着贵气的老钢笔,在刚刚说话了。
桑晚觉得有些惊吓,但同时涌上心尖的是无法抑制的惊异好奇。
她颠了巅手中有些重量的笔,又摸了摸笔身,发出惊奇的问句,“我的天呐,你是什么?是录音笔?还是梁冰故意整我的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哈,诶哟,你停手,你摸到我痒痒肉了,好痒哈哈哈。”
手里的钢笔在自己抚摸它的的时候,就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让桑晚有些荒唐的觉得,好像真的是自己摸到它痒痒肉了一样。
可是,可是这东西能和自己对话,它也绝对不是录音笔啊。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
桑晚看着手中的钢笔惊讶的感叹。
会说话的笔?
那不就是个小怪物吗!
在桑晚心目中已经被定义成小怪物的钢笔,听了她的话傲娇的轻哼一声。
“看不出来嘛小坏晚,我是梁冰家伟大的钢笔君啊!”
“哪有谁家的钢笔会说话啊!你,你是个小怪物啊!”
桑晚听了这话立马就脱口而出。
复杂情绪也升腾上来。
心里是有了三分相信,两分诡异,还有九十五分瞎扯淡。
桑晚轻嗤一声觉得荒唐。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别是梁冰玩我的吧!
心里怀着这样的想法,还有这么多年对唯物主义最后的坚定,桑晚不信邪的决定再试它最后一把。
她咬了咬唇,因为有些用力,在红润饱满的唇上留下贝齿浅印。
手上动作也没停,非常果决的,一把就拔掉了手中钢笔的笔帽,还利落的拧开了笔身。
我倒要看看你是哪里发出来的声音!
因着桑晚这突然的动作,当事人和当事笔双方都静默了一瞬,这一刻似乎连空气都凝结了。
桑晚也借着这难得的安静看的分明,这明明就只是一只普通的钢笔,没有任何不同之处。
没张嘴巴也没长触角,没一点怪物模样。
可是它又不同到怪异。
因为下一秒,空气中响起了小怪物的哀嚎,震耳欲聋响彻整个教室。
【卧槽你别脱劳资衣服啊!初次见面你是不是太放肆了,停手你还拽,裤衩子都要让你拽掉了!诶哟窝滴个苍天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世风日下道德败坏,小色晚公然脱笔衣服不要脸啦呜呜呜!】
什么小色晚!
这是什么污蔑!
桑晚听到手中钢笔的吼叫登时被哽的不行,下意识的就想反驳,“我......”
“你不要脸!”
“我不是......”
“你非礼我!你凑流氓呜呜呜。”
“我没有......”
桑晚登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长这么大活到十八岁,打小学起就拿小红花,三年级就入了少先队员,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牢记于心,乖乖巧巧平和待人。
一直都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好朋友,做什么事从未越线。
没想到生平第一次做了件出格事,居然是非礼了一只钢笔?
这叫什么事啊!
桑晚心里觉得实在是荒唐的过分,但是身体上却好像是已经诚实的接受了这件怪异的事。
她指尖快速的一扣,“嗒”的一声将钢笔的笔帽合上,给小怪物穿上了衣服。
结果没成想人家并不领情。
小怪物在她掌心哭的抽抽噎噎直打嗝。
“呜呜呜没用了,纯洁的我已经不在了,我已经被你玷污了。”
玷污个屁啊!
桑晚脑袋上的黑线登时就下来了。
大家物种都不同你到底在意个什么劲儿啊!
非礼你我能得到什么!
但是无谓的解释还是要做,她叹了口气就要开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