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两位女子翩然旋舞,携手起身,相视而笑,似被杨翌江风度折服。
婀娜身姿,轻盈上前,杨翌江嘴角弧度更大,看了眼那白衣穷酸道君,不知是何意思。
飞花漫舞,双剑在手。红裙似火,1长2枪3独握。
似舞非舞,目光冷然。
一旋身,手中武器猛地朝杨翌江掷了过去,一众侍卫惊起。
“呼——”
“铿!铿!铿!”
破空之声戛然而止,双剑长1枪深插入地板,就像一柱香……
是什么轻灵跳动,褐色灵光从楼外而来,汇聚于一只掌中。与他同坐之人一手杵着下巴,刀光闪动、如斩乱麻,却轻而易举将那团土雕刻成为一只左手。
铁扇将其悬空接过,轻抛而起,秀掌慢慢抬起,似要抚摸。
却转而凶狠一掌将其拍成飞灰。
六人都看向坐在暗处的独臂男子。直到他悠然起身,一头黑发渐染血色,眼中也闪现嗜血红光。
金顶震动,九幽魂海中怨灵痛苦嘶吼,黑色长刀直冲出山口,应召而来。
黑衣血发之人走到九尘面前时,长刀入手,凝结了十五年的黑色血污被震散,露出血色真身。
有人惊呼,“魔刀!”
“是魔刀无常!”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在曜日之争闭幕前的最后一场中,以尸山血海为那骄阳般的青年铺就成名之康庄大道。
长刀一挥,万人俯首。
何其狂傲。
——却泪流满面。
看着脚下碎得拼不起来的尸块痛哭流涕。
十八年前的无常并不是这般容貌,但魔刀是灵器,不可能认错主人。
九尘与他对视一晌,无奈道:“这次再入魔,你的右手也别要了。”
红发男子无所谓地一笑,“成啊”。
长刀插入地板,单膝跪下,“知图拜见主人。”
月夕、双王、铁扇秀掌。”
“拜见七星堂主人!”
堂中鸦雀无声。
然后全部转向杨翌江,脸上写满了:怼他!
老虎不发威,当我们病猫是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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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银面男子抚掌渐渐坐直身体,“世人皆道我疯癫,天下谁人不敢杀?”
“我道世人看不穿,施恩天下是哪家?”
摇摇头,“不如人啊,不如人。”说完就走了。
“金小楼主是怎么了?”
另一人,“不知道啊,他本来就疯疯癫癫的。”
“也是,毕竟是能任凭亲爹名字位列悬赏榜榜首的人么。”
金胖问花沁水,“儿子这是怎么了?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花沁水皱着眉,“我哪儿知道啊!这小兔崽子的心谁看穿过?”
“哈哈哈——”
闻声,众人围到阁楼朱栏旁,只见金君灏正手提酒坛边喝边朝闻香楼踉跄飞来,落地不 稳“唰”地从栏上滑落下去,又醉醺醺地揉着下巴爬起来,翻进来。
径直走到杨翌江面前,拉着他的袖子,“来,你跟我来。”
拉着人一路跌跌撞撞走到猎奇榜前,一掌将残余飞灰震没,咬破指尖龙飞凤舞写下“逐鹿”二字。
而后“嘭嘭嘭”拍了牌子三下,高声喊道:“这家伙,翌江王,要跟七星堂主人、西山天枢峰峰主云九尘比谁能把玄武的脑袋给切下来!嘎嘎嘎!”
金胖手捶了一下栏杆,“这混小子!”
“干得真是太好了!”
众人:……………………
第10章 第10章 百合大法好啊
银面男子已把酒坛砸了,双手张开,仰首望那风动云变,再闭眼细数:“一、二、三……十。”
“吼——西原贪狼!”
紫花浪漫处,“虫谷姜梓莘。”
“獠郡金锁局。”
逐鹿榜上仍不断亮起各方景色,天边已有大片鹤唳传来。
为首两人一温润、一二五不着六,“西山天玑峰白思桐”“天权,颜琴羽”。
曾经受过七星堂或者西山恩惠,并将其铭记于心之人也自发站了出来,人儿一直知恩图报来着,只可惜没合适的机会。
历经艰辛又有情有义之人,可跟为名求利的乌合之众大不一样。
再加上单纯对七星堂主人这名号好奇的人。
围了一圈又一圈——要知道三楼这儿人是很多很多很多的。
杨翌江流下一滴冷汗,尽量站直身体面对各种打量,眼睛斜瞟金君灏。
暗恨他此番作为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金君灏朗声道:“明早出发。”哪儿有半点醉意?
要来的怎么也能赶到,不来的时间给得再长也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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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族圣地,未央宫中。
黑袍男子单手后背立于殿前,如丝黑发荡在他温柔抚摸羽衣的手上。
目光眷恋,似在回想。
羽族族长“羽翎君”双手高举过头,恭敬地捧着一颗蓝色光芒满溢的灵珠献给这男人,他却动都没动。
向他汇报各族各地发生的轶事他也同样无动于衷,仿佛早已看淡世情,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直到云九尘的名字出现。
微狭的凤眼才略一流转,头部微抬,转身时皎月清晖忽而黯淡。
面如皎月,却一身霸道。
修长白皙的手伸出,凌空摄取了那颗灵珠。
“辰家?”
羽翎君连忙答道,“已处理干净了!”
光洁温润的下巴微点,素手一握。
再度张开时灵珠上方射出一副绚烂的星图,光华流转间双鱼跃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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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声势浩大,感觉像是九族再度全被牵扯进来了。
堪比曜日之争。
好大的面子。
可真的开拔时云九尘居然只带着檀栾以及颜白两人上了四大派的船。
相比有三大世家撑场子、金顶中人足足坐满了一艘楼船的杨翌江,是非常寒碜了。
“金小楼主,本王有一疑惑,还望你能帮我解答一二。”
“对对,那个穿甲箭,多拿点。唉我说你,全带上!跟老子十年,十年没一次有点见机!”
见金君灏跟他打马虎眼又似乎隐含怒气的样子,越发逼问不休:
“什么时候四个人也能算一方豪强了啊?”
金君灏舌头顶了顶后槽牙,挑了一下眉。
花沁水老远望见,知道他这是要犯浑的意思了,赶紧飞过来把兔崽子轰回他自个儿的船上。
“诶,翌江王,话不是这么说的。”
“人儿是只有四个人,可光峰主就出了三个呐。”
您这人是塞了满船,能说得上话的又有几个?能顶上用的又有几个?
“来的虽然少,可武器是人七星堂友情赞助的,船也是人金锁局看七星堂面子上免费提供 的。”
您这带来一船金贵的嘴,嫌这嫌那连武器库都给塞满了锦衣玉食。
还叽叽歪歪……
金君灏单脚踏在船头,看着花沁水跟杨翌江讲道理。
舌头把牙全刷了一遍,慢慢移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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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众人已驶入北海境内。
往东瞭望便是与中州一山相隔的羽族所在。
黑山一如百年前出世的那条黑龙,让人不敢细看。
只怕激其怒火,引其择人而噬。
北海倒是一反往常,安静平和,众人心头不祥的感觉却越发浓重。
“这船牢不牢?顶不顶得住?”的怀疑渐渐变成了。
“声名远播的那满海的凶兽呢?难道全被玄武吃掉了?”
直至悠扬的歌声传来,透出哀戚,恍若挽歌,安抚着葬身海中的无数怨灵。
肤白若云,发蓝似海,纱裙下的酮体若隐若现,泛着水光的蓝眸带着怯色。
北海之物皆凶,然而这美人却如遗世独立、连漫天怨气都无法污染的轻灵存在,唤起了人们对北海那遗失的美好的向往之情。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怜惜美人的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当心。”
金君灏懒懒地横卧船舷,吩咐手下静观其变。
有他这句话压着,很多蠢蠢欲动的修士又生生忍住了冲上去的心。
只暗骂这小子怎就这么讨嫌!
但当那美人朝着他们怯怯地转过身,柔荑搭在粗糙尖锐的礁石上,酥胸的起伏大了一些,仿佛十分渴望他们向自己伸出援手时……
“有什么好可疑的啊,她还能把我们这一群大老爷们儿吃了不成。”
“也许是之前幸存下来的人呢?我们快把她救上来吧!”
“是啊,她穿那么少肯定很冷吧。”
“都不知道饿了多久了,真可怜。”
金君灏瞥了临船一眼,悠悠道,“原来你们金顶的人都这么好心的么?”
吐了口坏掉的酒到黑黝黝的海水里。
“一副色中饿鬼的样子,你们是想救她呢还是想做点什么其他啊?”
那群人被问得脸红脖子粗,心照不宣的事情用得着明知故问么,要是长得丑谁愿意搭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