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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奴 (炼心者)


  左海洋得意地冲他挤挤眼睛:“嘿嘿!你不会!”
  “好,你会唱。”贺承乾淡淡地说,“沈霆都不会的你会唱,好得意呀,是不是?”
  左海洋听出他话里有话,他哼了一声,没理他。
  后来,左海洋还是去探望了蓝沛,拎着那瓶营养剂。
  他像个周到的家庭医生那样,给蓝沛把营养剂打上,又对旁边的沈霆说,打这种营养剂会让人轻微脱水,让他注意蓝沛的饮水。
  沈霆更加感激,他知道这次路上一共就只带了十瓶营养剂,是给垂死的病人救急用的,现在左海洋拿来给蓝沛用,可见左海洋多么重视蓝沛的伤势。
  打上了针,左海洋又冲着蓝沛笑了笑:“蓝医生,这次咱俩大难不死,可以说是真正的生死之交了。”
  “可不是,”沈霆在一旁不无嫉妒地说,“队歌不肯唱给我听,却肯唱给议长听。”
  蓝沛愈发尴尬,他赶紧坐直身体:“议长,那天晚上,我真的……太不像话了,换了旁人,肯定会觉得无比冒犯。”
  左海洋安详地打断他的话:“你也说了,换了旁人会觉得冒犯,我不会的。蓝医生,我们连生死都一同闯过来了,细枝末节一些小事情,不要放在心上。”
  他又淡然一笑:“你要是太耿耿于怀,那让我又如何自处呢?”
  左海洋的态度如此坦然,蓝沛不禁有些惭愧,他听懂了左海洋的意思,这一路上,他们俩各自都有极为失态的一面,如果总记在心里,那就连朋友都做不来了。
  于是蓝沛也点头道:“我明白的。议长放心。”
  左海洋的心里一阵阵的失落,一颗心没着没落的难受。
  蓝沛又开始叫他“议长”了。
  那天左海洋没在蓝沛这儿耽搁太久,嘱咐了沈霆两句,他就告辞了。沈霆送走了左海洋,他回到蓝沛身边,扑在他身上嘟囔:“你看,你和议长都这么好了,下一步,总统都得和你拜把子了吧?”
  蓝沛摇摇头。
  “人家是议长,咱们算什么。”他轻描淡写道,“人家是礼貌客套,咱们可别把礼貌客套当了真。”
  沈霆有点惊讶,蓝沛语气里的冷淡和极力撇清,让他很意外。
  到底是蓝沛生性冷清,不愿结交,还是他这一路,和左海洋有了不为人知的龃龉?这一点,就连沈霆也不能确定。
  但是至少,左海洋是“人家”,他和蓝沛是“咱们”。这让沈霆非常安心,也不再为队歌的事闹别扭了。
  搜寻到现在,可以说毫无进展,他们没发现江昶留下的任何踪迹,还差点损失了两个重要成员,至于那两头枉死的天麟,更是让李善麟好几天唉声叹气。
  那些余下来的天麟,似乎已经知道首领夫妇遇难,它们夜夜嘶鸣,好像是在做集体的哀悼。而且只要蓝沛和左海洋从它们身边经过,天麟们就会把头够过去,细细地嗅他们身上的味道:首领夫妇已死,但是左海洋和蓝沛身上会残留它们的气息,这就仿佛人死了以后,亲属们会忍不住去探望遗孤——
  “也可能是遗孀。”贺承乾故意说。
  “你给我滚。”蓝沛冷冷道。他现在又恢复过来了,能够参与讨论行动计划。
  “打个比方。”贺承乾淡淡地说,“其实我不建议你参与这种讨论。接下来蓝沛你最好就留在大本营。如果你肯回驻军基地去那更好,李善麟会和林上校联系的。”
  蓝沛扬了扬眉毛:“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
  “你是这儿唯一的一个魂奴,和魂主隔绝不到一个礼拜就陷入昏迷,行动力虚弱忍耐力差,我不知道你非要留在这儿干什么。”
  蓝沛睁大眼睛:“我是唯一的一个?难道你不是魂奴?”
  “我是失踪者家属。我别无选择。”贺承乾平静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不想留在家里做饭看孩子?我是来求生的,你来干什么?找死?”
  这番话之后,蓝沛罕见地没有回嘴。
  到现在为止,贺承乾已经和江昶隔绝二十多天了。超过一个月,他的情况就会恶化,再找不到江昶,等着贺承乾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眼下贺承乾的状况看上去还好,但是只有左海洋这少数的几个知道,他在服用抗衰弱的药物。这是拯救丧偶魂奴的唯一办法,灵魂治疗中心用此类药物给那些寡妇魂奴延长生命,但它不是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恰恰相反,这是饮鸩止渴的办法:它会透支魂奴的健康,活虽然是能多活一阵子,但身体会受损,骨质疏松、皮肤老化、肝肾功能降低……这些毛病会在日后慢慢找上魂奴。
  很多魂奴就是因为受不了此类后遗症,才拒绝用药,宁可干干脆脆地死去。
  然而从这周起,贺承乾主动开始服药,他和苏湛说,他想活着见到江昶,为此,他宁可付出一点健康的代价。
  严重的无力感在众人心中弥漫开来。
  他们谁都帮不了贺承乾,因为他们谁都不是江昶。
  苏湛非常困惑,他和简南方说,为什么江昶死活就是不肯露面呢?他明明还活着呀!
  “他可能……有他的考虑。毕竟大局为重。”一向替别人考虑的简南方,艰难地得出这个结论。
  “什么大局比承乾的命还要重?!”苏湛激动得鼻子发红,“承乾都快要死了啊!”
  朋友们的这些议论,贺承乾不是不知道。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江昶死活就是不肯露面,但是他相信江昶。
  他们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江昶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江昶不来找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难处。
  然而贺承乾日渐沉默,服药的时候,他也尽量背着人,药物的副作用很厉害,服下去不久,胃就翻江倒海,贺承乾呕吐到最后,几乎跪地不起……这一切,他都把自己锁在帐篷里悄悄进行,就连左海洋也不让看见。
  呕吐完毕,贺承乾把垃圾袋扔掉。然后他起身漱口,洗脸,再把帐篷的帘子掀开通风透气。
  夜色已经很深了,大部分人都入睡了,只有两三个帐篷还亮着灯。
  在这荒郊野外的星球上,原始森林的偏僻一角,夜风又清又凉,带着都市没有的粗野植物芬芳和腥腥的土味儿。
  贺承乾躺在靠近帐篷口的地方,胃还是有点难受,这让他睡不着。他开着帐篷帘,让风吹进来。虽然军用帐篷有过滤和换气功能,但是贺承乾不想使用。
  这不是他闻惯了的味道,在首都星,室内的送风系统都是带着味道的,基本款有玫瑰、栀子、桂花和腊梅这四款,另外还有锯木的味道,以及青草香。但是如果你想要更好闻更独特的味道,那就得付款了。比如简南方家里,是那种霉霉的旧书味道,给人感觉是地道的书香门第,但贺承乾不喜欢那种味道,每次去做客,他总觉得这家人仿佛住在下水道里。苏湛家就好多了,是雪后森林的清新,左海洋家更直接,干脆就是海洋的咸风味道。
  贺承乾家用的也是付款的味道,曾经有一阵子是很淡的麝香味儿,江昶特别喜欢那种味道。“你知道吗?这东西能让人生不出孩子来。”贺承乾偶尔会这样和江昶开玩笑。
  “就算一辈子不碰麝香,我看你也生不出孩子。”江昶每次都故意挤兑他。
  “说得好像你能生出个一男半女似的。”贺承乾按着江昶,一边在他身上没轻没重地揉捏,一边嘿嘿道,“我都给你那么多种子了,你怎么没给我炮制出一两个来?”
  江昶哧哧轻笑:“你给错了地方……”
  那是床笫之间的对话,要多没遮拦有多没遮拦。
  后来有了孩子们,味道也发生了改变,江昶担心幼儿受不了麝香,又希望他们能多吃点饭,长得壮实些,于是家用味道就改成了蒜香面包,害得贺承乾那段时间饭量大增。
  再后来孩子们大了,学会了调皮捣蛋,有一次家里的味道被贺纯熙改成了臭袜子味,呛得刚下班的贺承乾和江昶相携狂呕,那俩小子就在一边捂着肚子,没心没肺的笑。
  后果就是,贺纯熙的屁股直接被贺承乾给打肿了。
  “简直没天理,闻臭袜子居然还得收费。”想起十多年前的旧事,贺承乾仍旧郁闷不平。既然有卖,肯定是有人买,到底谁会花钱闻臭袜子呢?
  这人是得有多变态啊!
  贺承乾吹着夜风,脑子不断想着这些旧事。
  这个家带给他太多的温暖回忆,比他早年和冷淡沉默的父母在一起时,多得多了,那两口子大概是过于的“高知”,愣是把居家日子给过成了乏味的第二职业,也因此让贺承乾误以为婚姻就是一起掏钱养孩子的混居宿舍。
  真正像个家的家庭生活,是江昶带给他的。是和江昶在一起之后,他的人生才变得丰富多姿起来。
  困意涌上来,贺承乾轻轻叹了口气,他睁开眼睛坐起身,正打算锁上帐篷门,然而一抬头,他愣住了。
  门外,站着一个人。
  贺承乾的瞳孔,猛地一缩!
  虽然夜色那么黑沉,但他依然认出来了,那人是江昶!
  贺承乾几乎要跳起来!
  只见江昶身形轻快,像一条影子那样闪身进来帐篷,又飞快锁上了帐篷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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