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和老先生真的没办法详谈了,我这一辈子最不愿意为琐事负了身边的人。”
忍耐力好似磨刀石一般一点一点以及其微妙的事态消融变化着,高驰此刻非常庆幸自家弟弟是醉着的,不然恐怕又是一场鸡飞狗跳,看着无比缠人的许哲宽只能暴露姿态表明阵地。
“哎呀!高先生你还年轻,许多事情想得不是那么通透,老头我都理解,你是个人才我只想你能到我名下,帮我管理基地,照顾我的女儿。”
狐狸尾巴终于漏出来了,郁承然在一旁嘲讽一笑,用尽力量挣脱高驰的手,一个箭步便远离了那让他生气伤神的人和事。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很难过,更难过的是明明自己很委屈却被别人扣了个“祸害”的帽子,就好像自己耽误了高驰这么优秀的人一样。他此刻需要静静,抛开高驰在身后的呼喊声,快步离开这个充满恶意笑声的地方。
大门被自己打开,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紧蹙着眉,站在外面的空地,冷风如恶魔的手抚慰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身体不适应冷空气的骚扰发出一个个哆嗦的指令,却依旧未让郁承然挪动半步,伸出双臂扬起俊脸望着灰蒙蒙的天,盯了良久,就在自己以为花眼了的时候,一片片细碎的雪花飘落了下来,落到自己的眉心化为一滴水珠,翻腾许久额心终于得到了平复,打算直接回家却想到钥匙一直在高驰身上,无奈只能游走于基地的各个角落,没了高驰的郁承然似幽魂如孤鬼。
“已经被推入地狱的人,你以为你会再次被圣光洗礼吗?你只能记住自己的肮脏残喘地活着。”
冷漠的女人特有的声音从一个带着落叶的小树林中发出来,任由凛冽的风夹杂着枯叶的声响隐隐约约吹到郁承然的耳朵里,这声音有些熟悉,就是今日会场上缺席的女人程栀,故意放缓脚步接近声音源。
距离越来越近,低低喘喘的啜泣声也暴露了出来,除了哭泣的声音再无其他,没过多久清冷的魅音笑意浓厚地再次响起。
“哭如果可以解决问题,我早就不会如此不堪,看看我,你有能力活成我这个样子吗?不能那么就去死吧!”
正欲鼓起勇气掀开眼前的重重枯叶障,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声音突然出现,吓了郁承然周身毛孔恨不得张开,强忍惊吓的心绪,调理好面部表情适才回头对着身后的人噘着嘴将食指放在薄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对面的人见状很配合地点点头再未发声。不过一切终究还是晚了,就在郁承然拨开树障想着能够看到程栀错愕的脸时,那里已经空无一物,眼睛里烧着怒火,原本就不顺心的郁承然更加不开心了,嘴巴抿着形成冷酷的弧线,眉头颦蹙迫使着对面的人有些心慌地不住摸着后脑勺,却还是说话了。
“承然你,怎么了?我做错事啦?”
“没什么。最近心情不好,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彭凯?”
依照郁承然对彭凯的了解,这个时候应该在酒会上吃喝玩乐才对,谁会白白浪费在末日中来之不易的白吃肉环节。
“哎,我刚找慧云没找到,却发现了你,看你那架势像是在害怕什么,我就想着有什么能帮你的,但似乎我好心总是办坏事。”
自嘲的笑,在郁承然眼里无尽漫延,心里暗自反思着自己果真被惯坏了脾气,这事情分明就是自己的,又怎能错怪别人?想着也就心大了,又开始没心没肺地笑,来挽救自己刚才的事态,嘴上说着安慰人的话。
“别这么说,不怪你,我只是感觉对面有人,那你快去找你女朋友吧!”
见郁承然作势离开,彭凯心又惊了一下,想到了什么事情似得抓住郁承然的手腕,无视对方投来探究以及不解的目光,尔后又再一次松开,讪笑着。
“我就怕你跑了,那个,咱们三兄弟什么时候聚聚吧!”
“好啊,今晚也可以,但不知道老盖能出来不?”
“今晚肯定会有喝醉酒的,基地巡逻会紧缺人手,我们明天吧!上午我倒班,你和盖羽应该什么时候都能出来。”
话里怎么阴阳怪气?这彭凯莫不是也受刺激了,不过想想也是,如今他与彭凯的境遇应该是同病相怜才对,都被许哲宽嫌弃着,一个糟老头,竟这么大的野心,也就是自己给他面子不然肯定把他的基地搅得鸡犬不宁。
“行,明天上午,你今晚负责告诉老盖吧!我回家睡一觉,最近缺觉的慌!”
脸上的怒气再一次入了彭凯的眼,丈二摸不着头脑,和郁承一同回了各自的家,这一路上与彭凯又说了些末世前的青葱往事,两个人·独树男人的笑声响彻在只有他们两人的羊肠小道上,兜兜转转的路和曲曲折折的回忆拖延了许多郁承然归家的时间,换做以前自己一定会飞快回家想着如何与高驰独处,如今怒火中烧的他竟觉得这样反而很高兴。
刚到他与高驰刚兑换的新家的时候,他发现整个别墅都没有亮灯乌黑黑的在外面刚擦黑的天色映衬下显得是那么可怖,与高驰这段时间的相处下差点让他忘记了自己有黑暗恐惧症这一病症,如今在这寒风与黑暗一并的欺负下回想了起来,就是因为自己废柴才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没有高驰不行,让别人觉得自己就是个拖油瓶,阴郁的想法只要一开头就没有停止的时候,弄得心很乱,痛恨着如今的自己,咬着牙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扭动了门把手,竟然开了,难道走的时候忘记锁门了?看着黑的发稠的屋子,带着疑问闭着眼睛踏了进去,正欲寻找墙壁上的按钮,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停止了动作,一瞬间郁承然以为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停止了。
☆、第四十八章
“和别人聊得很好啊?”
清冷的怀抱带着自己熟悉的清淡烟草味,低沉的声音不失性感此时还带着些许吃味凭添了几分哀怨,换做往日郁承然一定会撒娇安慰着身后的威壮男子,想着之前的事情还有许哲宽那副嘴脸,本来已经消了的气如太阳下的皮球再一次升了出来,费力将身后那人禁锢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挣脱开,一句未言摸着黑独上直奔二楼的楼梯,夜视能力未觉醒的郁承然在黑夜里显然会吃亏,排除自己对黑暗的恐惧,这一深一浅总是踩空的阶梯让他觉得自己的老脸快要挂不住了,但死要面子这种病是口口人与生俱来的优良传统,因自己踩空而磕膝盖不能起身扶着梯子静默着,果不其然身后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声音里透露着无尽的焦急。
“磕坏了?快我抱你上楼,处理伤口。”
“用不着,拿你这殷勤去照顾许家女儿吧!我这耽误你的拖油瓶还是尽早扔了吧!”
拂去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忍着疼痛表现得无比自在的模样快速上楼,因为惯有记忆便出现在高驰与自己共同休息的房间,扶着门把的手僵持着,尔后恨铁不成钢地转移到同一楼层的客房,将门反锁、开灯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倒是脸上就不那么自在,纠结着的脸,生气的眼,在黑夜玻璃的映射下是那么的可笑,将身子倚向身后的门,呆滞着消耗了许多时间,直到身后的敲门声震得他倚门的后背发渗,适才移动了一下,却未再开门,门外的声音响了很久尔后便是一阵叹息。
“别闹了,开门,我给你煮了蚬子面,在那就没吃饱。”
“别和我提那,我不想吃,我恶心着呢!”
“我不说,那我下楼,面放在门外趁热吃。”
这一次高驰的让步惊讶得郁承然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人真是奇怪,一会儿一个样子,算了懒的想,顺着门底的缝儿钻进来的面香味儿刺激着郁承然肚子发出一声声不送的吼叫声,但自己要摆脱拖油瓶这个称号,坚决不吃,一个销魂的转身,便闪进了浴室。
在浴室里花费太多时间,以至于出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在空间里拿出一份汉堡与鸡肉卷外加一大罐可乐,满足地眯眯眼,要知道平时高驰在身边的时候是绝对杜绝自己碰触这类食品的,如今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宠爱这些美食了,饥饿的时候更能展现食物的魅力,香酥口感与刺激的可乐将郁承然带到了一个远离烦恼的地方,那里处处温馨,却总是少了点什么,不想再纠结倒头便去会周公。
梦里自己依旧身处在和谐美妙的天堂,各色美味与人生中重要的朋友都在自己的身边,其乐融融。可心里却依旧空牢牢,好似还是少了点什么。缺了一个人,很重要的人,心里正在思忖着那个大脑故意漏掉的人,却发现自己踩在云彩上的脚忽然被一只黑色的手抓住了,那人满脸怒气样貌却是自己深深刻在脑子里的,那人是高驰,是自己忘了的高驰,正欲摆脱高驰的桎梏却猛然惊醒。
膝盖上发出隐隐刺痛,像是被无数小虫子啃咬的感觉,自己另一只健全的腿却被温柔的大掌不住安抚着,这下好了,再迷糊的他也终于清醒了。撑起全身便看见逊于灯光的闪亮的暗金色双眸,竟有些愉悦的神采,用力摆脱着高驰手上的性骚扰,脸色无比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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