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轻的,没准直接一张“赦罪天尊符”,送他往生极乐了。
白斓打了个寒战,默念了几遍自己不能做“乘人之危”的流氓,才勉强算做好了心里建设,动手去“撕”人。
可惜白斓越撕,乔午越是抓得紧,死活不肯松手,很快又带了哭腔:“妈,你别走,你带我一起吧。”白斓撕乔午的动作骤然停住,心里又是一阵酸溜溜的疼,心一横,干脆一手搂着乔午的背,一手拖着屁~股,把人抱了起来。
真软啊。白斓只得出这么一个感想,可手也不敢妄动,只是浑身僵硬地拖着乔午,忍不住出声安慰:“你放心,我不走。”
声音出来,把白斓自己也吓了一跳,他的声音和做猫时候的清亮少年嗓音不同,是富有磁性的成熟男声,乔午也终于注意到了“陌生人”。
乔午缓缓睁大眼睛,那双明亮清澈的杏眼,又圆又大,只是没有往常灵动,花了几分钟才终于对准了焦距。
乔午带着鼻音问:“你是谁?”
白斓慌了:“我、我叫……”他下意识就想报出自己的名字,可还没说完,乔午就疑惑地歪了歪头:“咱们在哪儿?是PEX吗?”
“PEX?”白斓觉得这名字耳熟,随即想起来,PEX不就是他们相遇时候的那家夜店吗?
此时白斓还保持着抱着乔午的姿势,他已经挪到了卧室,本来打算把乔午放下,可没想到八爪鱼似的缠住自己的人忽然一个使力,就把他一起掀翻在床~上,倒成了乔午压着白斓的姿势。
乔午一改刚刚的委屈无助,颇为疑惑地晃晃脑袋:“我、我从来不喝醉的。”乔午脑子迷迷糊糊的,好像前一刻还在家里,怎么就跑到夜店来了?是眼前这个人把自己灌醉的吗?
乔午仔细端详着这个“陌生人”: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肌肉漂亮紧实,宽肩长~腿,满分十分,乔午能给这人打十二分。
乔午记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在哪儿喝了这么多酒,甚至太恍惚,以至于有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就这么四目相对许久,足够白斓清晰看到乔午只解了一个纽扣的上衣里,露出的雪白的脖颈和微微发红的锁骨,以及那张似因疑惑而稍稍张开淡色的薄唇,更别提那双因为刚刚哭过,而水汪汪的眼睛。
白斓的喉结狠狠滚动一下,却没敢动。
乔午头疼欲裂,喃喃道:“管他是不是梦,难道我要做一辈子和尚吗!”不知这句话触到他哪根神经,乔午居然眼圈一红,像是委屈极了,唬得白斓更不敢动弹,再温和的人,受到刺激之后,也没准性情大变,何况乔午还喝了这么多酒,白斓很怕乔午留下什么后遗症,于是决定一切顺着他,等这人撒完了酒疯,再哄他睡觉。
哪知乔午变脸比翻书还快,眼圈还红着呢,突然服下~身在白斓耳朵边上问:“小哥哥你是当兵的吗?身材真好!”
白斓差点把鼻血喷出去,心里疯狂念叨:“小乔你是奥斯卡影帝吗!怎么情绪转换一点预兆也没有!”
还没吐槽完,就感到嘴唇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那是乔午脑袋的重量,是个青涩至极、却把白斓五脏六腑“哄”的一声燃起来的吻。
☆、第四十一章
白斓只觉整个人都被点燃了, 猛地一个翻身,就把乔午压在身下,见到身下的人,水汪汪的杏眼一瞬不瞬看着自己,可爱里露着性~感,衣服整整齐齐地穿着,只是领口被撕开一个扣子, 看起来过分禁欲,偏偏眼角眉梢带着□□,染了酒气, 惹得人只想把他的衣服狠狠撕开。
白斓这么想着,乔午却是一只手摸上了白斓的脸,乔午眼睛睁得大大的,可黑黝黝的瞳孔一直无法对准焦距, 白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自己,就见乔午水色的薄唇一开一合, 白斓只觉血液都往某一处冲,哑声道:“你亲我~干什么?”
乔午咕哝了一句,大约是酒气上涌,身上更热了, 白斓精壮赤~裸的身体慢慢往下压,眼前这个人人前人后的模样,白斓都差不多摸得清清楚楚,这种不设防的诱人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倒叫他手足无措起来。
白斓默念自己不能趁人之危,可身下的乔午既不放开他,也没有进一步动作,俨然把光溜溜的白斓当成了降温的人形抱枕,理智快被更强大的冲动燃烧殆尽,白斓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凶狠起来,用最后一丝理智艰涩地问:“小乔,你、是不是那个意思?”
说着就闭上了眼睛,很虔诚地把嘴唇凑了过去。
我已经问过他的意思了。白斓想,刚刚那个吻太快,我还没尝到滋味,再试一下而已。
乔午仍旧感到头昏脑涨,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乔午想翻个身,就感到什么毛绒绒的东西蹭了过来,蹭了他一嘴毛。
乔午下意识用两只手捏住那毛团,半天才对准焦距,只见一张毛绒绒的大脸,沾满了视线,乔午还是有些摸不清状况:“大白?我刚才睡着了?”
白斓也没反应过来,根本没听请乔午问了他什么,无意义地哼唧一声。
乔午:“干什么你,一脸苦大仇深的?”
白斓:QAQ
乔午说着一把把大猫塞进怀里,翻个身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白斓被乔午箍在怀里,暗暗使力,可怎么也找不到再变回人的关窍,如果不是刚刚乔午的一吻(撞)太真实,他简直要怀疑自己也是在做梦。
白斓忽然不满足于乔午抱着自己的习惯性姿势,不满足于做一只傻乎乎的毛团,他想抱着这个人,在他捂住流泪的时候,能吻干~他的泪水,抱暖他的身体。
可惜白斓尝试了无数次也没再成功变回人去,最后挣扎得累了,终于也闭上眼睛,就着缩在乔午怀里的姿势,睡着了。
宿醉非常痛苦,乔午这一觉睡得不短,可醒来时还是清晨,怀里一只热乎乎的大毛团,被他压得毛都扁了,看起来像只名副其实的“猫饼”,乔午这才发现自己就这么穿着衣服睡了一晚,乔午坐起身,掸了掸一身的猫毛,惊道:“我鞋还没脱呢!”
“大白,”乔午转向白斓,仍带着点没睡醒的鼻音:“我昨天什么时候睡的?”
白斓见乔午现在精神状态不错,似乎已经不再介怀昨天乔智勇的事情,稍稍放了心,“六七点吧。”
乔午“唔”了一声:“我睡了这么久呀。”
乔午看了眼手机,发现今天是星期六,可以正大光明地不用上班,干脆脱了衣服裤子,安心地缩进被子里,拿出手机APP翻找养胃早餐吃——除了头疼之外,胃也疼得厉害。
乔午从手里屏幕里抬起眼睛:“我昨天没吐吧?”
白斓摇摇头,顺势抖了抖毛,把一身被压扁的绒毛重新抖得蓬松起来。
脱了衣服缩在被子里的感觉比和衣而睡舒服得多,乔午把自己裹成个棉花球,只露出个脑袋在外边,没一会儿又嘟囔:“昨天都没盖被子也没觉得冷……”
哦,对了,昨天抱着个“暖水袋”,当然不会冷。
乔午视线扫到天然“暖水袋”白斓,眼睛一亮:“大白,进来睡会儿不?”
白斓蹲在原地没动,心里警铃大作,不知乔午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情,想到昨天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和乔午水光盈盈的眼角,白斓就忍不住浑身发烫,有些不敢和乔午直视,掩饰性地疯狂舔毛,一声不吭,假装自己只是一只普通的家猫。
乔午见白斓不肯过来,悻悻地去摸遥控器,开了空调,这个时候,空调的暖风只是聊胜于无,唯有供暖才能拯救瑟瑟发抖的燕城人民。
乔午任由暖风直吹脑袋,觉得热气再度回来,才听白斓道:“小乔,你昨天……没事吧?”
白斓是想问问昨晚的事情,可乔午会错了意,摇摇头:“没事,我都习惯了,他也不是第一次来闹,每次都没逃得了便宜。”
乔午顿了顿,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冷血?的确,我养他没问题,可是我宁愿把钱资助给素不相识的孩子,也不愿意养他,可能是我没办法原谅他,我四五岁的时候,被他和他第二个老婆扔在公园里,如果不是我爷爷,那天我可能就冻死了。”
“你看,我说的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乔午苦笑一声,又小心而尽量漫不经心地看向白斓,“你不会因为这个,就不肯跟我在一起了吧。”
白斓又开始心疼,忙说:“怎么会。”
乔午摇头:“深入了解一个人之后,最后就会发现他不为人知的缺陷。”乔午自暴自弃道:“我可能就是从小缺爱,导致现在铁石心肠。”
白斓一个箭步跳到乔午的“棉花包”上,乔午被这十五斤三两的大毛团踩得变了脸色,下意识就想骂一句“你多少斤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
话还没出口,就见大毛团扬起圆脑袋,带着一身“王霸之气”:“第一,我不觉得你铁石心肠,是他们欺人太甚。第二,你说了要养我一辈子,就要养一辈子,不能反悔。”
乔午看着蹲在自己肚子上的大猫的倨傲神情,嘚瑟得宛若君王,心里却是一暖,大白仍然会一直陪着他,即使看到他最冷漠的一面。乔午心里升起一种踏实的“不会再孤独”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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