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时崖听着,心里涌起一阵悲伤。死亡,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他不想听到的。
“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神吗?”封时崖问
“嗯哼,你不信,当然没有,你要是信了,就什么事情都可以用神力来解释了。”阮怀因始终保持着微笑,在说邪神传说的时候一点也没有为死者觉得惋惜的样子。
封时崖觉得这个人有点无情,或者说是因为看多了,所以……根本就不在乎了?
“我能冒昧问一句……先生您活了多久吗?”封时崖问。
“我今年啊,三十二了哟。”阮怀因笑着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然后收起一根。
“您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
“一个人在这世界上走了十多年,你说能够了解多少事情呢?”阮怀因很聪明,转而把问题丢回封时崖身上。
封时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盒子,举起来问阮怀因:“阮先生是不是来过这个地方?什么时候来的?”
阮怀因侧头想了想,说:“四年前吧。”
“来这里做什么?”封时崖这句话刚说出来,就觉得自己是在说废话了。
“我找了那个东西很多年,第一次来的时候没遇到,这一次则刚好,如果时间对得上,一定能找到的。”阮怀因说。
果然,封时崖没办法从阮怀因嘴里打探到他此行的真正目标。
他干脆换了个问题:“那我们能不能逆转这个邪神的所作所为?”
阮怀因呵呵笑了几声,听起来别有意味,却好像只是单纯因为听到了有趣的问题而发笑。
“首先我们得知道那个邪神做了什么,对吧?”阮怀因说着,见封时崖点头,于是接道:“在这里的人会出现早衰的迹象,是他们身体出了问题,那么造成这些问题的原因,咱们不妨先从科学的角度找找。”
“污染?疾病?”封时崖提出几个原因,都是学界公认的了。
“嗯,就是这两个理由了。”阮怀因说完,拿着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封时崖安静地等他开口,结果等了十分钟,就只看到阮怀因坐在那儿发呆,偶尔喝一口咖啡,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
“那个……先生……?”封时崖唤他。
“嗯?”阮怀因回过头去看他,挑了挑眉毛。
“那个……邪神的话题……”封时崖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污染了就治理,生病了就吃药,你可是生物学行家,就不需要我提怎么应对的措施了吧。”阮怀因笑着说。
“可是……不是邪神……?”封时崖挠挠头发,发现自己好像无话可说。
“你不信神,又有什么好说的。”阮怀因呵呵笑道。
“那个,我信!”封时崖推了推眼镜,凑上前说。
“信的话,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能反抗神吗?”阮怀因笑得更开心了。
封时崖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有些失落地摸摸鼻子,缩回沙发上,把玩着那颗牙齿。
不过他是个学者,头脑当然是灵活的,他想到一个问题:“神真的有控制人命的办法吗?他们可以控制人的死亡,那能不能控制人生存下去?”
阮怀因好像没想到封时崖会说这个,他收起笑容,严肃地说:“世界上没有人类所想的那些神,它们更不可能控制生死。”
封时崖迷惑了,这人到底是有神论还是无神论?
“如果不是神控制生死,那么会是什么在控制生死?阮先生,我现在可以确定一个问题,就是所谓永生人真的存在,不然你也不会过来找他们。那么请您告诉我,那些永生人到底有什么和我们不一样,导致他们永生的。”封时崖终于在自己的话里用上了那个技能。
阮怀因愣了一下,突然哈哈笑了起来。这让封时崖很迷惑,他没觉得自己的话里有什么可笑的点。
正当封时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打断阮怀因的笑时,阮怀因说话了:“封家小子,你知道你这命令人的天赋了是么?”
封时崖低下头,不敢看阮怀因。他有时候会用祈使句命令人交代一些事情,在他小时候曾被人诬陷偷了同学的生活费,气不过的封时崖站起来,对全班同学说那个真的拿了钱的人自觉站出来。结果他们班上那个小痞子站了出来,连小痞子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听话。见不得哥哥被欺负的封时岭要求小痞子说真话,那个小痞子就把陷害封时崖和平时欺负人的事情都说了。封时岭见小痞子好玩,于是继续让小痞子说他自己的糗事,这件事让班上的人乐了整整两个学期,直到小痞子搬家转校才停止。也就是在那一次事件,兄弟俩发现了他们的能力。
封时崖听阮怀因直呼他“小子”,就知道这人肯定年纪不小了。虽然兄弟俩没有说他们的年纪,但是两人肯定不止二十五六了,就算他们只有二十岁出头,一个三十二岁的人也不会直接叫人家“小子”吧?还说得那么顺口。
“算了,这能力你们藏好了,可别轻易用。”阮怀因说着,挥了挥手,放下咖啡杯站起来。
封时崖也赶紧站起来,问阮怀因要去哪儿。
“我说了,我是事件记录者,本职工作就是探寻秘密的真相。这房子啊,少说也有几十年,这里可到处都是秘密。”他说着,指了指封时崖手里的盒子,接道:“你不是想知道有没有邪神吗?神,肯定是没有的,但是这个盒子藏着一个秘密,你想知道吗?关于这个房子之前的家族的秘密。”
封时崖被阮怀因勾起了兴趣,他作为一个科学家,无论对什么领域都会有求知欲,虽然着重在生物学有着浓烈求知欲,但是现在这对牙齿以及那些关乎生死的传说实在让他放不开手了。
“牙齿是在阁楼发现的,崖子,你带上手电,跟我上去看看。”阮怀因突然给封时崖起了个昵称,搞得封时崖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很快就遵从了阮怀因的吩咐,到房间里拿了昨晚弟弟用过的手电筒,快步跟上缓缓踱步上楼的阮怀因。
“崖子啊,但凡是个富人,肯定在追求到了物质满足之后,会开始追求精神满足,精神满足包括各种收藏癖好,还有就是,要活得长久。”阮怀因这会儿主动跟封时崖说起寿命的问题,让封时崖莫名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是的,阮先生,那么他们会采取什么措施?不乏什么歪门邪道吧?”封时崖应道。
“其实什么牙神的故事,是我编的。”
封时崖听到阮怀因这句话,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
“什、什么?难道……难道刚才那个传说没有真实性?!”封时崖一边在惊讶中手忙脚乱地遵从阮怀因的指示打开手电,一边问。
“虽然没有牙神,但是有些事情还是真的存在的。比如说这家主人得的怪病。从很早之前就有过一段关于这种病的传说。”
两人走上阁楼,阮怀因在封时崖的帮忙下巡视了一圈这个阁楼,伸手在楼顶摸了又摸,几分钟后从楼顶摸下一团黑色的东西,乱蓬蓬的活像一顶假发,或者说是个鸟巢之类的东西。
“这是什么?看起来像头发?”封时崖用手电筒照了照那团东西。
“是攀坨。”阮怀因说了一个封时崖从没听过的词。阮怀因说完,就把东西装进随身携带的袋子里,然后转过身问:“崖子,听过‘生死病’吗?”
“生老病死倒是听说过。”封时崖挠挠头。
“不,就是一种病,我们叫它生死病,症状我跟你说过,就是整个人变成巨大新生儿那样。不过那不是病的全程,这种病可能也不会导致人死亡……”
封时崖安静地听着,一边点头,一边等着阮怀因透露更多秘密。
“在这里出现攀坨……看来事情不妙了啊……”然而阮怀因直接中断了这个话题,抓着袋子就往楼下走。
“唉?唉?!等等!先生!您说话别留半截啊!”封时崖追上去,拉住阮怀因:“您要留着下一章说也行,但是我实在憋不住了!告诉我吧!”
阮怀因转头看了他一眼,说:“生死病的最后过程是自愈,听清楚:自、愈,也就是说这种病自己能好,好了的人会因为细胞在生病时被破坏而在恢复后进行自身细胞修复,所以会给人一种复生的假象。你听清楚:假、象。”
“那……这种病发病的时候,是不是也可能会死啊?”封时崖问。
“是,熬不过七年,就会死。”
封时崖看着阮怀因严肃的脸,愣愣地重复:“七年?天啊……七年痛苦……怎么受得了……?”
封时崖看阮怀因又想走,急忙再次拉住他:“先生!这种病的病因是……”
“我说不清楚。”阮怀因摇头。
“那……那……这个攀坨又是什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就是不妙了?”封时崖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晚上我再跟你们慢慢说,现在我先回去研究一下这个攀坨。”阮怀因说完,抽出自己的手臂就走。
封时崖叹了口气,他发现自己的领域之外原来还有那么多东西与其沾边,实在是太令他意外了。不明原因的病症,从来没见过的物体,这还是他出生的村子吗?这还是他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吗?显然已经不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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