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镜清道:“当晚你放火想杀我不成,也是如此求着我的,忘了吗?”
镇民又求着道:“求你了、求你了。”
阳镜清道:“如何保证?”
镇民争着道:“我让我家闺女嫁给你。”
“我家有几个银子。”
“我家的符咒都归你……”
阳镜清道:“当日你们哪只手纵火毁庙,你给我自己砍下,以示悔过。兴许,我尚能予你们晦气流之解药。”
镇民一听得救,供出谁是主使又有金子和解药,纷纷在腰间取出了□□,一下子砍了当日做恶事的手去。
阳镜清心内冷笑一声,向他们扔了两金子道:“带你的手和金子走。搬弄是非的那个给本公子我带来。”
镇民按着血流如注的手道:“是的明公子。”
阳镜清喝道:“喂!”
几个镇民不禁吓得心惊胆跳,问道:“明公子,不知尚有何事?”
阳镜清狠狠扯下其中一块漂亮的明氏玉佩道:“滚。”
镇民一听又是跑了。
阳镜清离开山口,走到一个草堂前,见到明月卿,他迅即变回原形,道:“你在看大戏了。”
明月卿嗤笑下道:“有趣。”
阳镜清道:“我就试试离间一下镇民。挪移你些财富,望你恕罪。”
明月卿道:“我家财富,心恶之人盗用,不久会被买下之物杀死。可谓报应。”
阳镜清一听不禁苦笑,他跳上屋顶道:“消气么?我扮你像不像?”他这张俊脸又是靠近,
明月卿腼腆地狠狠一推,又道:“将我弄成市集的戏猴一般。”
阳镜清问道:“你尚有祖传祛除晦气流药方么?”
明月卿道:“我不会交出来。”
阳镜清道:“我自是晓得。他们是黄鹂镇镇民,算是明氏管,且晦气是自找。不过,你给一个半好药方我,我能离间得顺利点。”
明月卿想想也好,就挪移出了一笔一墨,写了一张不完整的药方给阳镜清。
镇民果真押解了鲁氏子弟,鲁家扬来。
又幻化成明月卿的阳镜清道:“鲁氏子弟,你污蔑我明氏,明氏几何亏欠予鲁氏?当日你有份带人纵火毁寺,我就杀一鲁氏子弟以示警戒。今日,我不想大开杀戒,就这样吧。”
阳镜清将鲁家扬的舌头凭空□□,他将手上的污血抹在他的衫上,又抽起手上的无极剑,“嗡嗡”两下砍下他双臂。
此时镇民又是吓得缩在一起。
阳镜清道:“药方,金子。给你们分了。还有一事。”
镇民见到两样瑰宝,迅即叩头取下,笑瞇瞇地望着。
阳镜清道:“鲁家在黄鹂镇守着多年,越来越嚣张。我瞧,你,你来当下一个镇守是不错。”他又变出一个金子给经常露脸的带头痞子 - 茅大郎。每当他叫嚣,十数个喽啰就跟着叫嚣,一看就是个九流之徒。
茅大郎一听就道:“谢明公子抬举,谢明公子抬举。”他手上的金子刻上明家家徽和两字:镇守。
乌合之众四散后,阳镜清挖了下耳蜗。
明月卿见他归来,就道:“你此离间计不错。想不到你有几分算谋。”
阳镜清轻轻皱眉道:“跟师父学的。除了魔障害我师徒,我们亦试过给山民威胁着。混江湖,除了武功高,心思缜密点方能自救。”
明月卿道:“他们当真为了镇守而分裂?”
阳镜清一下子搭着他的肩膀道:“一定。我们能清静好一阵。最后一关要一个月时间。”
明月卿点头了下,就入定,反复修炼着首四关。
《生死经》并没有如想象那么容易通关,第五关需要更多的邪力来冲破自身的枷锁。
这一个月,二人在白光世界经理三次生死边缘,醒来时,二人都是大汗淋漓,脸色苍白,摊到在地上。
明月卿拉着阳镜清的手问道:“后悔吗?”
阳镜清道:“绝不。”
明月卿合眼道:“抱歉。”
阳镜清道:“你道歉我可生气了。”明月卿对着他带着无辜地眨眼了下,阳镜清贴着他的额头道:“我们就差一丁点。”
明月卿道:“明天晖的血咒魔力太强大了。几颗护身晶石都失去光彩了。”
阳镜清紧紧拉着他手,并没在说话,明月卿给他用力一握静静地睡着。
翌午,二人正入定,过程顺利,肩上的重担都渐渐松下,犹如身处云海中逍遥。
当他们进入了自己构建的世界,在一望无际的草海中骑马奔驰着时,有一把不认识的男声在他们头顶传出:“明公子,请你出来。本座是昆仑派首座。”
骑着马的二人,相互对视,明月卿皱眉,示意持续着。阳镜清定性比一个月前进步许多,当下依旧停留在构建世界,依旧玩耍着。
此时,一阵刺耳的金属划破长空,令二人出定之余,还口吐鲜血,差点走火入魔,邪灵侵体。
明月卿愤怒地一手翻过法镜,此时法镜正有十个昆仑弟子站着。为首是个留着长长的八字胡须,威仪凛凛的男子。
阳镜清皱眉带着怒意的口吻道:“我不是请峨嵋道长三日后来么?怎么是一群昆仑弟子?”
二人就差一茶盏时间通关,心内的怒意不是一时能熄灭。
明月卿道:“瞧他们来势汹汹,不似是为了辟邪龙瞳。”
阳镜清给昆仑派的人以法器刺耳,暂失了些真气,他跟明月卿用着明氏府邸留下的晶石,迅速恢复着体力。
半个时辰后,昆仑弟子不断敲着铜锣。阳镜清迫不及待地闪现出来,对着昆仑派弟子问道:“不知昆仑派如此粗暴无礼是为何?”
为首的昆仑弟子,缓缓地扫视着一个身穿素色衣衫,龙眉星目的俊脸少年,想是明月卿,便威严地道:“明公子,本座姓侯,名法护,为当今昆仑派首座。本座听闻你堕入魔障。当下,请与本座归去昆仑山,好辟邪。”
阳镜清不屑地笑了下问道:“明家为法林名门大户,不知侯首座说如此污蔑之言,有何证据?”
侯法护道:“本座偶遇师侄许非凡,听他黄鹂镇经历,亲自去寻证宿子奥。宿子奥为魔灵,魔力高深,能震得住他之人寥寥可数。明氏虽是名门,可你不过弱冠少年,若无魔力,岂能镇住?”
阳镜清道:“侯首座,那你放过了宿子奥了?”
侯法护道:“他就在此瓶内。”他取起腰间的葫芦,摇了下道。
阳镜清道:“那侯首座是否在暗示自己修得魔道,方拿下了宿子奥?”
这时侯法护的一个弟子黄达通喝道:“放肆!休得污蔑本派首座!”
阳镜清道:“昆仑放肆!昆仑亦休得污蔑明氏世家。明氏世家数百年因昆仑,而自绝子孙,牺牲小我,挽救苍生。今日你等却口吐狂言?滚!”
侯法护道:“此处晦气流浓烈如此,常人早邪灵入体,明月卿,你立即跟本座回一趟昆仑净心。”
明月卿此时冒出道:“口气真大。”
昆仑弟子又见另一个弱冠少年闪现在山口前,他一身素净,同是梳着四方髻,有着一张玉脸。他们差点以为明月卿裂灵,定神一看,只见明月卿傲若冷霜,是个五官精致的人,跟神采奕奕又健朗的阳镜清又挺大分别。
侯法护问道:“二位均是明氏子弟?”
明月卿道:“我是,他不是。有事冲我来。”
侯法护道:“好,请你到昆仑。”
明月卿道:“江湖从未有此越规之事,侯首座不过欺本少爷年少、家族凋零。如此践踏明氏,你算什么好汉?”他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侯法护。
侯法护道:“本座昆仑贵为天下第一法宗,对邪灵魔障绝不徇私,更不会因为家族势力而却步。”
明月卿道:“你还当自己是官府了?”
侯法护不再接话,二人一来一回,各自在手袖中预备好了法器。他们三人不约而同地举出护法棒,侯法护想以护法棒消灭护法阵,明月卿阳镜清自然晓得,三人一时斗法起来。
眼前护法阵的冒出一阵水汽和涟漪般的波粼,侯法护的光芒不能穿越过去。如此斗法下去,昆仑派不会善罢罢休,二人相互瞧了一眼,默契地跳出护法阵。
二人跳出护法阵时,各自抽出法剑,此时昆仑剑阵围着他们。
侯法护道:“二位法力虽高,可不能斗过昆仑派。请随本座归去昆仑。这是本座最后的邀请。”
明月卿道:“如此奇耻大辱,本公子绝不会让步。”他的天阙剑剑刃一转,跟着五个昆仑弟子对打。五个弟子法剑运出法力,攻击去明月卿。侯法护跟其余四个弟子跟阳镜清对打着法力。
阳镜清自从跟明月卿练着《生死经》法力窍门大开,功力更是增进。侯法护不禁暗自一惊,他右手伸出双指按着剑尖,运足真气灌注剑刃,抵挡着阳镜清的步步紧迫。
此时空中乌云团聚,闪电在云雾中闪现,雷鸣响动数百里。
渐渐阳镜清跟明月卿背对着背,明月卿以感心术道:“差不多了,跟他们对打吧。”
十二人各自虚耗不少真气,九个昆仑弟子围着明月卿和阳镜清转动,寒剑剑刃生辉,黑玛瑙串珠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