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叫她半天,她不肯进来。”
秦孤桐闻言又气又好笑:“前辈,晚辈说过,她两耳失聪。您便是叫破喉咙,她也听不见。”
“不知不言。小居士,她是在等你。”说话间,转过身。
秦孤桐大吃一惊,抱着萧清浅目瞪口呆。
太和掌门的师尊,竟然是位女子。她穿着破破烂烂的宽松道袍,背影的确瞧不出男女。然而说话之声...秦孤桐回神细想,仿佛听鸟鸣兽叫一般,分辨不出雌雄。然而此刻听来,却是女声无疑。
再看她相貌,韶华不在,眼角额头却不见皱纹。双眼似孩童般清澈,又似历经沧桑。再想想那位太和掌门年纪,说她三四十,必定不可能。说她五六十,也不见老态。说她七八十,更无人敢信。
“小居士,瞧甚么了?”
“...前辈。”
她摆摆手,指着门外道:“贫道叶隐子。”
叶隐子说话间指着门外,秦孤桐顺着她手中望去,只见门外那竹篓仿佛被无形之手抓着,轻轻升起,稳稳飞入殿中,落在叶隐子手边。
秦孤桐叹为观止,赞叹道:“前辈这手凌空摄物,真是妙绝。”竟然能将东西先提起,然后飞入掌中。这对内力要求之高,掌控之精妙,真是匪夷所思。
叶隐子低头翻着竹篓,将里面物件取出,一样一样搁在地上,口中对她说道:“这有何难,小居士若想学,贫道教你便是。”
秦孤桐大喜过望,一时激动,竟不知说什么好。她将萧清浅小心放下,对着叶隐子毕恭毕敬的深深一鞠,还未抬起身,就听叶隐子说道——
“只需二三十年,你就能如我这般。”
秦孤桐身子一僵,依旧谦谦有礼:“前辈肯破门户之防,将此绝学传授,晚辈感激不尽。”
叶隐子取出一件崭新的道袍,双手捏着衣襟一抖。秦孤桐只觉眼前一花,叶隐子已经换好新衣。她将旧袍子团起,往窗外一抛,说道:“若真防的住,何来如今百家争鸣。”
秦孤桐一笑,牵着萧清浅的手在一旁蒲团上坐下,问道:“前辈也信,天下内力法门出于梁瑞?”
叶隐子反问道:“你可信?”
秦孤桐老实答道:“晚辈不知。也曾想过,的确可能内功心法皆出于梁瑞前辈,各门各派又各生变化。但又想,既然梁瑞前辈能发现内力外发的奥妙,旁人未必不能。虽是方法相同,却不能说传自梁瑞之手。”
叶隐子闻言哈哈大笑,抚掌说道:“小居士的确有道心,你说的不错,大道始于天地之间,人人皆可取之用之。”
说罢打量着秦孤桐,问道:“小居士,可愿随我学道修行,日后羽化登仙。”
秦孤桐瞧瞧地上衣食,心道:你现在怎不说吞风饮露。这前辈武功的确厉害,可惜一门心思成仙,真不愧是道长。
她心中掂量,婉言回绝道:“晚辈凡夫俗子,只怕......”
叶隐子嫌弃的撇撇嘴,打断道:“莫与贫道打太极,你无非不信罢了。”
秦孤桐脸皮燥热,只能尴尬一笑。
叶隐子看向萧清浅,问道:“那你可愿意?”
秦孤桐连忙出声:“前辈,清浅听不见。”
叶隐子摆摆手:“贫道说话她听得见的。你莫不信我,可记得我问你,思帝禁武令该不该?”
秦孤桐一愣,想起之前她的问百年巨变,心中隐隐感悟。
叶隐子哈哈大笑:“思帝料不到江湖人武功突飞猛进。你便能料到,贫道日后不能羽化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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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凡
秦孤桐张口结舌, 无言以对。
风雪渐大,两人借宿于此, 叶隐子欣然同意。
次日, 秦孤桐还是梦乡之中,就听闻外面有声响——
“以生为乐, 以长生为大乐,以不死成仙为极乐。”
秦孤桐掀开棉被一角,蹑手蹑脚下床。抬手轻轻推窗, “吱呀”一声, 她猝然惊心。连忙转头望去,见萧清浅双目紧闭,犹在睡梦之中, 这才稍稍安心。
透着窗缝望去, 见叶隐子在太极广场上游走。说是游走, 半点不假。身形松散, 步伐随意。时而偏东, 时而偏西。时停时动, 时快时慢。
秦孤桐凝视许久,也未察觉其中精妙。目光移到她腰间, 那条铁链在地上拖着哗啦作响,铁屑四飞。这链子比之当初锁着萧清浅的那条细了不少,一半粗都不足。也不知为何能锁住这绝顶高手。
叶隐子就地一坐, 伸手支着头, 横卧在雪地上。神情悠游自在, 懒懒散散说道:“小居士何须偷学,贫道告之你。刚刚所走步伐,皆是依照天时。风快我快,风慢我慢。东风往东,西风往西。”
秦孤桐闻言一震,自己刚刚都不曾注意风向,如何能领会其中奥义,不由叹服。天到自然,道法天成,果不其然。
她抬头见风雪皆停,冬日洋洋。心道时候也不早,赶紧离开去往太和城寻白鸢和小野人。先收拾好行李,牵着萧清浅往外走去。
叶隐子见萧清浅,伸手一挥。内力化作气劲,飘然逸出,雪地之上,几处翻涌。
秦孤桐定睛一看,雪地之上,出现一行小字:今日如何?
秦孤桐正诧异,却见萧清浅微微颌首。她不由大惊,连声追问道:“清浅,你看的见了?清浅?”
叶隐子抬脚一踢,将字迹掩盖。慢悠悠地说道:“你当太和山真是仙界天宫?睡一晚包治百病?”
秦孤桐难免失望,又不懈追问:“那清浅她的身上的毒...前辈可有办法?”
叶隐子席地而坐:“我又不是大夫,怎知如何医治。”
秦孤桐听她说得轻描淡写,不由叹气。刚想告辞,突然脑子灵光一炸,脱口问道:“那刚刚清浅怎会点头?总不会是巧合?”说完看向萧清浅,心中万千疑惑。
叶隐子反问:“你不知?”
秦孤桐大惑不解,茫然摇头:“晚辈不知。”
叶隐子伸手摆弄面前的雪,解释道,“我不早就说过,视而不见,名曰夷;听而不闻,名曰希﹔搏而不得,名曰微。后面是什么,可知道?”
秦孤桐一头雾水,虽她说的每个字都听清楚,却稀里糊涂不明不白:“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这是说‘道’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无形无味,又无处不在.....前辈的意思,清浅她不是看不见,也不是看得见。只是看不见俗物,却能见天地气脉。也不能说是看得见,恩,应该说.....能感觉到...气劲,清浅能感觉到别人的内力!”
内力生于丹田,游走周天经脉,人人都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内力。内力外发,变成气劲。内力与气劲,便如水与冰。
叶隐子将面前堆好的雪雕推平,雪地回复平整。
秦孤桐顾不得称赞,又惊又喜又茫然,拉起萧清浅的手,写道:清浅,你......
三个字写完,却不知说什么好。
秦孤桐眼神一暗:我于清浅,终究不过萍水相逢。这般惊天之秘,她凭何要告诉我。她连我高矮胖瘦都不曾见过,为何要信任我。留这保命之法不说,也是人之常情。
转念之间,她从狂喜到悲怨,情绪骤然巨变,竟心绞抽搐,身子蜷缩一团,不能喘息。
萧清浅只觉手上突然一紧,竟被勒得生疼。她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另一只手摸索着覆在秦孤桐肩上。
心绞之痛来的急促,却也匆匆,秦孤桐深深喘了一口气。萧清浅的指尖拂过她脸颊,引起微痒。秦孤桐乌云密布,暴雨狂澜的心海,瞬间风平浪静,拨云见日。
那小心翼翼地触摸,带着让人落泪的温柔。秦孤桐嘴角不搜控制地扬起,贴着她的手心蹭了蹭,抬起头见她神情紧张,慌忙柔声安慰:“清浅别怕,没事的。”
萧清浅被她揽入怀中,顿觉安心。秦孤桐怜惜地蹭蹭她额头,不断道歉:“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清浅别怕、别怕.....”
她从未见过萧清浅这般惊慌神色,她心中的萧清浅永远风轻云淡,从容不迫。即便十年囚禁,满身血垢,依旧纤尘不染,如月照幽昙般遗世独立。
“唉。”叶隐子幽幽一叹,遗憾道,“和光同尘为哪般?”
秦孤桐闻声一惊,慌忙松开萧清浅。远眺天际,看看群山,摸摸滚烫的脸颊,轻咳一声:“前辈...多谢前辈收留。打扰一宿,晚辈就此告辞。”
叶隐子眼皮掀起,微微一哂:“小小年纪,那来如此多客道话。要走便走,等到再落一场雪...咦?”
秦孤桐跟着她抬头望天际看去,只见一片雪花飘然而下,鼻尖顿时一凉。
“...就走不成了。”叶隐子翻身躺在雪地上,懒洋洋说道,“天意,你出不去了。第二场雪就要封山,可别把她埋雪里。”
秦孤桐面露难色,追问:“前辈久居太和山中,必知路径,还请告知。晚辈一位友人,此时正在太和城中,恐怕有危险,晚辈不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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