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莹莹身边的丫环见小姐好不容易进了云一水榭,好不容易见到了傅公子,却半句话都不同傅公子说,不由有些着急,小声道:“小姐,趁现在去跟傅公子说两句话!一会儿人走了,您可没机会了。”老爷夫人肯定是不会让小姐离开他们眼皮底下的。
周莹莹却没了刚刚来时的兴奋,她看着临诀身边的红衣女子,看着那令人自惭形秽的绝色容貌,心中的念头还未说出口就被扑灭了。听见丫环的催促,她摇摇头,黯然道:“罢了,他身边有那样的女子,我如何能比得过?”
丫环纳闷,那红衣女子的确极美,但她是临庄主的人,跟傅公子能有什么关系?这念头尚未转完,她忽然就发现,自家小姐看的一直不是傅公子而是临庄主!天哪!丫环捂住嘴,心道,这……这临庄主的年纪都够当小姐的爹了!
习习夜风中,临诀一行人被周老爷亲自送去了客院,而恍恍惚惚的丫环拉着恍恍惚惚的小姐一路恍恍惚惚地回了后宅,两人都未注意到身边绣娘的异样……
周府虽修得又大又精致,但跟寻常人家也无多大不同。戌时刚到,周府中便渐渐静了下去,四处亮着的灯也被吹灭了不少,只在各个院子的出入口留了两盏。
临诀这一行加上丫环小厮和车夫一共七人,俱被安排在了同一座院子里。
他住的自然是最好的那一间,朱槿和傅绥则一左一右睡在他隔壁。
房里只点了一盏灯。
临诀刚解下悬在腰间的长剑,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就听隔壁的朱槿传音道:“主人,既然已经确定那个人就是周府里的李绣娘了,是否今夜就将他捉拿?”
临诀正要答应,一口茶水下肚,动作却忽的一顿。他放下茶杯,揭开茶壶的盖子看了一眼,面上便露出几分讥诮来。
朱槿还在等他的指示,他便回道:“不必了,等会儿他就送上门了。”临诀实在是很好奇,对方怎么会突然想到来招惹他?
他这一等就等了小半个时辰,就在临诀等到有些不耐烦时,房门被人由外撬开了。
他单手支额坐在桌前,听到有人开门的动静,低低问了声:“谁?”
来者步伐轻盈,却迟迟未曾应答。
临诀侧头看去,只见晚宴时见到的那个周府绣娘背手关门后,笑着朝他走了过来。
他语气里带出几分疑惑,“你是周府的下人?来这里做什么?”
李绣娘语带调笑,“深夜来此,自然是来服侍庄主的。”
“服侍?”临诀坐在原地不动,只扫了她一眼,道:“不必了。”
李绣娘在距离临诀两步的地方停下不动了。
临诀看她一眼,冷冷斥道:“出去!”
李绣娘在临诀对面坐下,见桌上灯光照在他脸上,将他戴着面具的一张脸照得朦胧生辉,心中越发难耐。
“我自然会出去,不过要等服侍完庄主之后。”
临诀望着她,面具下的双目像啐了冰,他讥嘲地勾起嘴角,“就凭你?”
李绣娘很快就意识到了临诀的意思,他单手往脸上一抹,与此同时衣裳下的身体发出咔擦咔擦骨头移位的动静,身体在一瞬间拔高了数寸,而他那张平凡妇人的脸也变了,眨眼间就成了个身体修长,相貌白净的青年男子。他站起身,笑道:“在下李擎,江湖人称绵里藏针、窃玉离情。”
临诀看着他,戴着面具的脸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李擎笑道:“庄主现在可是动不了了?”他看了一眼临诀面前的茶壶,从袖里取出一把折扇放在面前扇了扇,“这茶壶里的药人间难寻,任你武功再高,只要喝上一口就浑身无力,只能任人施为。庄主修为深厚,又纵横江湖多年,想来是从未想过会有今日这么一遭吧!至于您的那些下属……他们早已吸了我的迷香,此刻睡得正沉,保管半点动静都听不到。您也不用担心今夜发生的事被旁人知晓。”
说到这里,他看着静静坐下灯光下的临诀,喉结咽了咽,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腰封,却被挡了下来。
临诀单手将李擎的手按在桌面上,低声道:“窃玉离情?”
临庄主现在中了药,浑身无力,按着他的手也软绵绵的,倒让李擎不忍心移开了。听到临诀轻声唤他,他骨头就酥了一半,回应道:“是我不错。”
临诀嘴角讥诮地扬了扬,“采花贼?”
李擎扇了扇折扇,摇头道:“采花贼三字太俗,庄主不如就唤我窃玉郎君,反正再过一会儿,我与庄主就要做成夫妻了。”
临诀嘴角笑意加深,“你想采我?”
虽说临诀这笑容里满带嘲讽,但对比方才那冷冰冰的模样,这笑容实在是生动极了。李擎的兴致又高了几分,闻言摇头道:“非也非也。我与庄主两情相悦,共赴巫山,怎能说成是‘采’?庄主虽然戴着面具,但我李擎阅美无数,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再者,就算您上半张脸当真不堪入目,仅凭您这下半张脸,凭您这身段……我李擎这一趟就大大值了!”
临诀之前还真未料到此人竟然男女不忌,不过转念一想,这世道女子失了身大多选择投缳自尽,男人却不同。
“你以前都是用这种下作手段?”
美色在前,又是块随时可以吃下去的肉,李擎倒也不那么急切了,他实话道:“倒也不一定非得用药,有的女子天生淫荡,只稍引诱几句就心甘情愿任我施为,有的女子太不识好歹,还未到手就咬舌自尽,还有的太过聪明,没等我动手就有所察觉。对于这种,下点迷香就了事。不过庄主就不同了,您修为深厚,不用点计策哪能摘得玉人?”
临诀看了眼他身上的妇人衣裳,“所以你就用这靠着扮成妇人的方法出入大户,再用迷香奸淫未出阁的小姐?”
李擎摇摇扇子,道:“非也,这些大户人家各个规矩忒多,若不是凭着一手出色的绣技,我也没那么容易混进来。”
“呵。”临诀冷冷一笑,“这么说,被你诱骗的姑娘还真不少。”
李擎摆摆手道:“哪里哪里,也不过二十余人。”他似乎以此为傲,言语间忍不住泄露出了几分得意。一边说一边朝临诀靠近,“庄主,良宵苦短,万莫辜负,有什么话,咱们去床上说。”
话毕,他拿着折扇的那只手就要伸过去揭开临诀的面具。
桌上的烛火却在这时晃了一下。李擎的心脏也跟着快了一拍,莫名就感觉到了一股渗人的寒意。
他动作一顿,忽然就记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从头到尾,临诀都太镇定了,他一个纵横江湖多年的绝顶高手,一个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山庄庄主,在发现自己被人下药暗算后,怎么可能那么镇定?他不担心自己的下场,不担心那药会不会令他永远失去武功,却有闲心关注他是如何偷香窃玉的,这……实在太过反常。
心念电转间,李擎立刻想要后退,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另一只手还被临诀捏在手里。
只听咔擦一声脆响,李擎痛苦的惨叫声顿时划破寂静的夜色,从临诀的房中远远传了出去。
他那只手,已经被临诀徒手折断了。
第10章
李擎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踢到了一块铁板,他忍着疼将手中折扇朝临诀的方向狠狠一挥,一团无味的粉末混着数枚淬毒的绣花针从折扇中散出,闪电般扑向了临诀的面门。
然而连李擎口中那种人间难寻的药物都对临诀无效,这点藏在折扇里的小把戏又怎么可能对他有用?
临诀站起身挥开面前的粉末和细针时,李擎已经开了窗户打算跳出去。他的手虽然折了,但身手还在,翻窗的动作可谓快若闪电,然而再快也快不过事先守在窗外的人。
他一只脚刚刚踏上窗沿,就被一道红绸打了回去,那条红绸上灌满了刚硬的内力,一击就将他打得五脏俱损。李擎脸色扭曲到了极点,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栽倒下去,在一片哐啷哐啷的动静里撞翻了一架屏风……
临诀走到窗下时,李擎已经痛得几乎要晕过去。见朱槿和临诀二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才发现自己中计了。可是……不对!今夜他完全是临时起意,根本不可能泄露,还有……还有他下在茶壶中的药为何会失效!如何不是确定那茶已经被临诀喝下,他怎么敢来招惹这个武林中的绝顶高手?
临诀见李擎脸色扭曲地躺在一地狼藉中,上前一脚将他踢了个翻身。他这一脚踢得可不轻,李擎本就被朱槿那一击打成重伤,临诀这一脚下去直接将他肋骨踢断了几根。没了支撑,他的胸膛塌下去一块,看上去十分怪异。
见李擎被这一脚踢得彻底晕了过去,临诀微微蹙了下眉,他侧头看向身边的朱槿:“阿绥呢?”
朱槿回道:“少庄主和其他人都中了这厮迷香,此刻睡得正沉。”
临诀颔首,没再说什么。
周府夜间有不少家丁巡视,临诀他们院子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被引来了这些人的注意。很快,客院里进了贼的消息就传进了周老爷的耳朵里。
彼时周老爷和夫人刚刚就寝,一听到这消息他吓得差点从床上直接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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