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苏闪的手机开始响。
苏闪拿出来，看了眼名字，接了电话。果然对面非常紧张询问着曹天云在不在。
他看了眼曹天云：“在我这儿。”
对面放心下来，随后表达了感谢说了声晚安就挂了。
看来只是单纯担心安全问题。
毕竟面前这个人可是接下去联赛不可或缺的存在。
电话挂了，两人再次面对面坐着。
“我要退役了。”曹天云说着。
“嗯。”
“我要退役了。”
“嗯。”
“我，要，退，役，了。”曹天云一字一顿。
苏闪还是同样的反应：“嗯。”
两人互相看着，看着看着，苏闪就将视线转移：“我给你铺个席子。”
他备有两个席子，用来夏天换的。
当年曹天云说要和他一起开早餐店，还说得很认真。结果他现在跑来当老师了，总不能曹天云一起来当老师吧？
且不说他不会乐意屈居于白勒之下。
自己都不想见他那样。
“我今年一场都不会打，但我会到场。”曹天云说着。
苏闪听到这里才极为震惊看向曹天云。
没有曹天云的战队，别说苏闪，是个看电竞的都会知道，战队根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打不进总决赛。去年总决赛没拿到冠军，只有亚军的成绩，虽然发挥到了极限，曹天云发挥很稳……
这是疯了么？
作为唯一有指望进前四强的国内队伍……
“夏季转会进来的。一直在磨合。”曹天云没指名道姓说是谁，不过苏闪已经反应过来了。新人进来，原本外面的人早就猜测曹天云会带两年，然后曹天云将队伍交给新磨合的队伍。
可怕是没有人猜到，曹天云会直接选择弃权。放弃自己这一季度的比赛，然后直接宣布退役。
是因为自傲？他不屑于两王相争？
苏闪原本想拿席子的迟迟没有拿出来。他实在是太过震惊。
“我和他聊过。他磨合可以，运气最好勉强进四强。会被骂。”曹天云说着结局。
别说那人会被骂，曹天云也会被骂，整个战队恐怕都会被骂死。
“骂了才会成长。”曹天云非常狠，“再等一年他有进步才会被人原谅。”
话是这么说……
但如果运气不好……
曹天云忽然换了个话题：“我不开早餐店。”
苏闪眨了下双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脸呆滞：“啊？”
“我来当学生你收不收我？”曹天云问苏闪。
苏闪呆滞到嘴都微微张开了。
曹天云忽然笑起来：“开玩笑的。”
苏闪：“……”
“直播，外加从商。”曹天云简单说了一句。
曹天云的人脉一直很好。只要和各大赞助商打好关系，选好了一个角度，曹天云从商让苏闪觉得这个一点问题都没有。
“……卖什么？”苏闪略带好奇问了一声。
“我喜欢你。”曹天云没直说。
“？？？”苏闪觉得自己的智商已经完全脱离。
这算是个，什么转折？
曹天云大概觉得先前说的那些个全特么是废话。
废话越说越多，越扯越远。
很烦人。
只有这一句，才是他一定要到这里的目的：“我喜欢你。”
苏闪懵在那，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他是猜测过无数次，可没想到会事发那么突然。曹天云这么多年都没说出口的话，怎么偏偏选在今天，选在这里，选在现在？
“我今晚可以睡床，还是睡外面？”曹天云问。
这句问话很有深度。
苏闪听到自己说：“……两个人应该挤得下。”
他大概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曹天云：我的问题太特么好了。
苏闪：……
☆、番外三
苏闪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着的, 早上生物钟自然醒来，闹钟还没发动自己的招式，结果房间里两个人都已经醒来。
曹天云在边上已经将自己的衣服穿戴好，头上略微湿漉漉，看来是已经洗漱完毕。
“……这么早。”苏闪说了一句，没敢看曹天云。
今天周日，他有课：“我整理下东西, 等下去上课。”
曹天云“嗯”了一声。
昨天晚上正常洗漱，正常躺在一张床上。苏闪有种喝断片的人是自己一样，对昨晚的记忆模糊。
还没正式退役, 但和退役没有差别，那现在集训可能也不需要了？
很“闲”的曹天云这段时间打算……干什么呢？
苏闪东想西想，直到整理好东西，两人一起出门去食堂吃了早饭。
食堂早饭十分精简, 营养却能充分全面，现在全体属于刷卡消费阶段, 每个月饭卡里会打进一笔钱。这一笔钱不算在工资里，倒是可以算是额外的补贴了。
好几个看到苏闪和曹天云的都顺手打招呼。
他们看到曹天云一点没有外面电竞选手或者说外面圈内人的兴奋劲。因为总觉得曹天云在这里出现再正常不过。
苏闪匆忙吃完，喝着酸奶往教室走。
曹天云走到半路：“我去办公室等白勒。”
苏闪点头：“啊，我知道了。”
曹天云说完, 顿了顿，然后走了。
苏闪走着走着，忽然回头看过去。看着曹天云的背影，又转了回来。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气泡水, 一个个泡泡往外冒着，有着一股夏日的爽气，还有着一股莫名的甜涩。
哎……
苏闪晃荡到了教室，走到讲台上，打开了教师专用的电脑。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找个对象日子不还是一样过么。
他自我调侃了一把，决定还是先将注意力拉到自己的课堂上。
曹天云走到办公楼，办公室那人已经陆陆续续跑来上班，看到他的很好奇。有人问他来干什么。
“我找白勒。”他的回答极为简短。
白勒上班的时间还没到。
“哎，今天的话，可能在《圣徒》周年庆现场。我记得周年庆要三天吧。”边上有人回答着，“昨天晚上才回来兜了一圈。正好谭队在，应该因为这个才回来的吧。”
曹天云：“……”
他来得太过匆忙，差点忘记对方不是一直都在原地等他的。
去《圣徒》周年庆现场……那不是自己玩自己么……
曹天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打开手机决定直接打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电话接通。
“喂？”白勒声音传来，也是一大早已经醒来了。
“白勒，我是曹天云。”曹天云先自我介绍。
白勒那不算意外：“啊，我知道。”
“你今天去《圣徒》现场？什么时候来学校？”曹天云问白勒。
白勒奇了怪了：“你现在在学校？这么一大早过来的？”
两人都是满脑子问题。好在白勒先一步反应过来，退了一步先回答起来：“今两天《圣徒》周年庆，有学生在这边参加周年邀请赛的。我昨天是要到场，今天和明天没关系，随时可以来学校。”
有人退一步，另一个人很容易就退开了一步：“我在学校。昨晚来的。”
又是偷摸住宿舍的。
白勒了然，大概能猜测是的点什么事情：“行吧，等下我和陈璟一起来学校。”
说完两人互相道别再见挂机。
陈璟还睡眼惺忪，他困顿靠在门边上，打了个哈欠才开口：“谁的电话？”
白勒收起手机走过去，亲吻了一下陈璟的左眼：“曹天云。在学校。今天你要去周年庆现场还是怎么样？”
“公会里粉红和字母还去现场吧，我无所谓……”陈璟知道白勒的意思，“哎，走吧去学校。曹天云找你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蛮重要的。他以后前途满满的。”
白勒轻笑声：“明明不想要周末上班。”
“反正我们每周休息日轮流了，哪里有固定周末的。”学校的放假制度，因为现在全体都是刷卡制度，弹性非常大，当然规矩条款也要求挺多。
“对了，你觉得小草怎么样啊？”陈璟问白勒。
两人下楼顺手将垃圾带了下去。
白勒将车钥匙翻找出来：“怎么了？”
“小草好像对老大有点意思。嗯，我是这么感觉的，他私下戳我问了好多问题。”陈璟又打了个哈欠，昨晚和没睡一样。
情感问题啊，白勒觉得挺有意思的：“那你老大怎么想的？”
陈璟精神终于上来了：“她啊，她可敏感了。你知道她家的情况吧？她个人精，别人说一句话，她基本上就能揣测出别人想干嘛。”
鬼斩千纱家里是教育系统里有头有脸的，白勒当初也没想到。后来工作自然接触了不少，好在对方知道了他是性取向有点不同的，否则都想要撮合他和鬼斩千纱的。
“她回了我一句，知道了。然后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陈璟揣测，“你说会不会在一起啊？他们两个会长副会长还配合了那么久，那么有默契的。”
“……我觉得小草以前根本没把你家老大当女的。”白勒想想大家认识那么多年，竟然没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