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太妃解释说:“是哀家的错,哀家诵经,不小心打翻了烛台。全靠这些奴才拼了命的救哀家,这才捡回一条命。”
木苏娆一脸的不信。
皇贵太妃怕她大动干戈,语重心长的说:“皇儿,如今鼠疫横生,神鸦暴毙。又出了遇刺一案和大火,宫里宫外人心惶惶,你万万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木苏娆像是被说中心事一般,双肩一沉,称了声“是”。
心事重重的回到养心殿,井喜递来好消息——香九醒了。
木苏娆眉宇间的阴霾稍霁,选了条近道去寝殿,推开门,喊了声:“香香……”
继而愣住!
只见香香双手扒拉窗框,一条腿挂在外头,一副要翻窗逃跑的样子……
木苏娆:“!!!”
香九:“!!!”
木苏娆问:“去……哪?”
香九迅速立正站好:“没,奴才卑贱,怎可躺在龙榻上,所以想回太监所。”
木苏娆忍不住笑:“走门不就行了?”
香九还在垂死挣扎:“奴才……躺了一天一夜,手脚软了,翻窗户活动活动。”
木苏娆“哦”出个长调,戏谑道:“那你回吧。”
香九如蒙大赦远远绕开她,绕到门口,拉开门时,木苏娆蓦的一言:“不谢谢朕的救命之恩?”
香九回身打了个千。
“不谢谢朕衣不解带照顾你之恩?”
香九再打了个千。
“朕还帮你换了衣服呢,这份恩情也要谢!”
香九继续打了个千……打了个……打了……打……
啥?!
“你帮我换了衣服!!!”
抽身
香九低头, 对自己上下左右一通乱摸。
摸着摸着,石化当场。
呀,我的裹胸布哪里去了。
猛得抬头,看见木苏娆那似笑非笑的俏丽脸蛋, 直呼完犊子。
机灵的小脑袋瓜轰的一下, 再也不机灵了。
也不知怎么想的, 抄起桌上的茶壶就当起了武器, 举到身前,黑溜溜的眼睛大大瞪着,一副“你别过来,过来我就砸你”的样子。
木苏娆一手叉着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手垂在腿边轻拍着节奏,满面的好整以暇。
“放下。”
“我不。”香九扬起高傲的头颅。
“过来。”
“我不。”
香九算是豁出去了, 俗话说,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被识破女儿身,还能如此安然无恙,只有一个原因,木苏娆对她有所怀疑,但怀疑到哪种程度还不得而知。
可总归是起疑了,自古君王多薄凉。
香九料想到最坏的程度——木苏娆什么都知道了,想挟持她,用她当诱饵,引出她背后的势力。
痴心妄想!
香九破口大骂:“狗皇帝,有本事放马过来, 怕你我下辈子变猪。”
木苏娆皱眉,奇怪她大病初愈,为何神神叨叨。
香九继续道:“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面团捏的,不会任由你欺侮。”
木苏娆越看她越不对头,明明早前还在她怀里撒娇喊疼,几个时辰的功夫就翻脸不认人了。
再一琢磨,明白了。
小东西先前发烧发迷糊了,眼下清醒过来,便想跑,一时又得知身份暴露,冲击力太大,难以接受,所以才有此失控之举。
木苏娆怪自己太莽撞,她虽早已识破香九就是容洛,可没摆到明面上,理该配合人家继续演戏才是。
现在怎么办呢,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那就勉强问两句吧。
“你……为何假扮太监入宫?”木苏娆收敛神色,一派帝王该有的严肃。
“关你屁事!”香九愈发放肆。
“从实招来。”
香九贱兮兮的吐舌头:“略略略略~”
木苏娆的面容有了一丝丝裂缝,再好的脾气也端不住,何况本身也没有好脾气。
“给朕好好说话!”她大步流星,像只凶猛的老鹰抓小鸡。
香九见势不妙,围着桌子绕到另一边,茶壶还是高高举着。
“狗女人!来啊,同归于尽啊!”
狗女人?
木苏娆发誓,她长这么大,头一回遭骂。两眸倏的喷出火,气咻咻的想回骂,奈何自幼长在深宫,污言秽语储备匮乏,收藏刮肚也憋不出半个字。
怒气冲天,如要发泄的话,只能动手了。
她也不怕动手,袖子往上撸,露出小半截玉白的手臂。
香九见她要动真格,莫名发怵,虚张声势的挥了两下茶壶。
壶盖摇得哐哐响,壶中盛有茶水,随着她的动作撒出来不少,溅湿了袖口。
也就这眨眼的功夫,木苏娆欺到她跟前,揪住她红扑扑的耳朵,狠下心肠,拧了一个圈。
香九疼得龇牙咧嘴。
木苏娆咬紧后槽牙,兴师问罪道:“朕是不是太给你脸面了,如今都敢骑在朕头上撒野了。”
香九不服输,扬起茶壶就要把她砸个头破血流,但动作太猛,扯裂了肩后的伤口。
倒抽一口凉气,手腕一松,茶壶哐当砸地。自个儿也倒到地上去了。
肩后的衣裳,洇出一大片刺眼的红色,木苏娆乱了神,将她拦腰抱上榻。
香九还想挣扎,她便威胁道:“再不听话,就丢你回慎刑司。”
香九果然沉默了,趴在枕头里,吵着疼。
木苏娆又嗔她:“总不让人省心。”
言讫唤进琼玉嬷嬷,吩咐去传白太医。
香九紧张道:“不不用。”
木苏娆瞪她,想想还是依了她,让琼玉嬷嬷烧些热水来。
她则找出剪子,将香九背后的衣裳剪开,一番仔细的查看后,勉强舒了心。还好,没有完全崩裂。
她微微撅着嘴,俯身,朝伤口吹了一口气,轻轻的,缓缓的,像春日的晨风。
香九抖了个战栗。舒服的哼了一哼,带有浓浓的鼻音。
“好受些了?”木苏娆问。
香九小脸爬上一浪潮红,埋进枕头,装哑巴。
木苏娆逗她上瘾,指尖戳她的额角:“朕问你话呢。”
“……还有一点疼。”
木苏娆便又为她吹了吹,再次抬头,发现她鬓角竟然渗出一层细密的汗,亮晶晶的,撩着人的心跳。
“那现在呢,可还疼?”
“不疼了,不疼了。”再疼下去就招架不住了。
恰逢琼玉嬷嬷推门而进,铜盆里的热水腾出袅袅雾气,木苏娆莞尔,从盆中拧了把帕子,将香九身上的薄被移至腰间。
“朕帮你擦擦,忍着点。”
她说着,把帕子执起一个角,在伤口边缘蘸了蘸。
香九“唔”了一声。
木苏娆触电般的收手:“疼?朕还是宣太医来吧。”
香九扭了扭,以示抗议。
“那就乖乖的。”
琼玉嬷嬷臭着脸,受不了她俩的打情骂俏,放下铜盆,蹲福退了。
木苏娆全然不在意她,一心扑在香九身上,哄人的语气也一次比一次温柔。
香九问:“皇主子,你咋对奴才这么好?”怀柔之策,想蛊惑我背叛战友?
木苏娆嗓音轻柔,如雾如云,语调却是散漫坦然:“喜欢你呗。”
香九噎了下:“真心的喜欢?”
木苏娆拍她屁墩,拔高声线:“不然呢,满宫上下数你最没大没小,朕哪次苛责过你。”
她酸溜溜道:“反而是你,总欺负朕。”
“可您为何会喜欢奴才呢?”
这个问题木苏娆没想过,从来没想过,也不愿去想。打从五年前她们在北原初见时,香九就长在她心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一发不可收拾。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嘛。”
这下把香九问到了,她对苏素就是没理由的喜欢。
嘟囔了句什么,香九岔开话题:“但奴才骗了您,奴才不是太监……”
“不是太监才好呢,”木苏娆在她腮边讨了个吻,“可以做朕的皇珺。”
香九:“!!!!!”
“皇主子折煞奴才了。”
“不折煞不折煞。”
“奴才愧不敢当。”
“敢当敢当。”
香九:我要回北原!
.
占着龙榻吃香喝辣好几日,香九的精神恢复大半。
南叶来同他商量,说慎刑司的人来请,想让她遇刺之事细细说一说,以便查个清楚。
香九冷笑,查清楚?她如果真说是皇贵太妃干的,他们敢查吗?
别说查了,怕是一个字都不会信她。
是以她不打算说真话,去到慎刑司,编了一套瞎话,立意是“有人为了陷害她,不惜残害神鸦,无奈皇主子英明,久久留她狗命,此人怕夜长梦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虽说编得漏洞百出,但总归拍了皇主子两句马屁,也成功将神鸦之死推脱得一干二净。
慎刑司总算能交差,呈送给木苏娆时,木苏娆显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责令他们尽快找出陷害香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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