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的,要造反呐!”
他丢开鸡腿,带着一干太监气势凶凶地赶过去。
香九的武功绝学里,还有杀伤力最大的一招——抱头鼠窜。
再配上凌波微步,即便是在狭小的牢笼中,皇贵太妃也无法瞄准她。
咬牙切齿骂道:“小兔崽子,一肚子坏水。”
香九回敬她:“你个老妖婆,说,你究竟是谁?”
“哈!”皇贵太妃得意且狰狞道,“当真不认识我?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香九侧身躲开一箭,“疯婆子,胡言乱语,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啧啧啧,容家老二,你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比起你阿姐差远了。”
我艹!!!
香九生平最讨厌两件事。第一是有人拿她和她姐比,第二是有人喊她容家老二。两者一结合,相当于喊她千年老二。
士可忍孰不可忍!
“你到底是谁?”
皇贵太妃的嘴角扯出一轻蔑的弧度:“你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我是谁与你而言已经不重要。”
她话到中途,迅雷般闪身,鬼魅般逼至香九身前。
香九大惊失色,只觉她的脸突然放大数倍,胸口挨了一掌,体内真气尽数溃散。于奇经八脉内,洪流般奔涌。
搅得她五脏六腑都不得安生。
喉间一甜,大大吐了口血。
就吐在那条带有女儿家独有馨香的锦被上,肆意的红,像一朵绽放的彼岸花。
绚烂。诡异。
香九摔倒在地。
“你……”她还想再说话,却被喉间血呛住。
皇贵太妃一脚踩在她后腰处,眼冒凶光,像是要把她碾碎。
香九心知在劫难逃,能屈能伸,好言道:“小辈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前辈了,您别动气,有话好商量。”
皇贵太妃挑眉:“这一点你倒是和你阿姐不同,她呀,哪怕被我拿刀架住脖子,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香九笑脸一僵。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拿刀架过她阿姐。
断雀!
“你是……断雀!”香九抬头,四目相对。
“是又如何。”
断雀抬起□□,扣下机括……
木苏娆在琼玉嬷嬷的唠叨下,上榻安置了。
可心里一直闷得慌,她喘不上气,呼吸一次快过一次。
琼玉嬷嬷为她半开了一扇窗,试着同她闲聊,说是今晚天色太暗,估摸要下大雨。
寝殿外,有杂沓的脚步声,南叶在说话:“奴才……求见皇主子。”
木苏娆便心闷得更厉害,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两手扯开掀开罗帐:“快,快宣。”
南叶忙不迭爬进来,哭道:“皇主子……香小主她……遇刺了!”
窗外“哗啦”,下起了许久都未下的雨。
女儿身
香九被射中了肩胛骨, 疼得冷汗涔涔, 她趴在干草堆上哎哟哎哟。
慎刑司的管事吓得半死,手脚都不知往哪放。
香九骂:“你他娘的就不能早点来。”若不是她躲开,这弩.箭就插她脑子里了。
管事的情绪难以平复,大口喘着气,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是众人的主心骨, 一旦乱了方寸,整个慎刑司就跟没头苍蝇似的。
个个面色惨白。
但再白都白不过他。香九是皇主子的的男宠, 在他这出了事,非灭他三族不可。
香九忍无可忍:“别傻愣着啊!帮我叫太医。”
话一出口后悔了,太医一来, 一号脉,妥妥暴露她女儿身啊。
她想喊住管事, 奈何人已经跑出二里地。
旋即挣扎着起身,一旁的太监们欲要扶她,被她打开了手。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一步一沉重。
太监护在她身后, 生怕她摔了, 七嘴八舌道。
“您小心些, 这里头黑,别绊了脚。”
“求您了,快些回去吧。”
“您这是要去哪,小的们帮您走一遭便是, 犯不着亲自去。”
逃跑当然要亲自啦!香九嫌他们聒噪,扭头,冷冷的盯他们一眼,世界立时安静了。
她继续向前,立在慎刑司的大门前,见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石板路上一圈圈碗大的涟漪。
她冲进雨里,凝气聚于丹田,跃上墙头,脚下却是一滑,栽了下来。
太监们眼疾手快,一跃而上接住她。
人多手杂,弄疼了她的伤口,她嘶了一声,靠上墙,滑坐到地上。
脑袋重重垂着,一丝力气也无,只是冷,很冷……
冷到感受不到雨打在脸上,冷到听不见耳畔的呼喊,冷到闭上眼全是阿姐和苏素。
人说,临死前,能见到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她见到了,估摸着小命便要交代了。
.
香九烧得迷迷糊糊,趴在榻上说胡话,像只呓语的小懒猫。
木苏娆把下巴搁在床沿,犹豫的把耳朵凑过去,不小心碰到香九唇,染了点烫,听她喊的“苏苏”。
木苏娆有点愣,亦有点欢喜,更多的是伤怀。
她亲吻香九的脸颊,哑着嗓子道:“傻瓜,苏苏那般负你,你还想着她。”
琼玉嬷嬷端来铜盆,放上床头的小几,轻声说:“皇主子,白太医来给香九换药了。”
木苏娆轻拍香九的后背,哄她睡得安稳些,嗯了一声,南叶便带白太医进来。
白太医还是那个没出息的白太医,上回在辛者库拯救上吐下泻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诊病。
照样回御药房磨草药。
慎刑司管事昨夜去太医院求救命,不料太医们要么在前线对抗鼠疫,要么下值回了家。
唯有白太医值夜。
管事便拽着他去慎刑司,中途遇见了木苏娆的轿辇。
南叶火烧火燎的招呼他们:“我干儿子在轿里,你们快跟我回养心殿!”
二人遂毕恭毕敬的追上去。
到了养心殿,香九被南叶背下了轿,他身宽体胖,底盘扎实,能免香九受颠簸之苦。
木苏娆跟着下轿,护着香九的腰身,进了寝殿。
白太医惊了。
养心殿的东围房西围房有的是床,为啥偏偏要把人送到龙榻上。
难道……
木苏娆龙颜不悦道:“还愣在那干什么!救人呐!”
她指着白太医:“人若就不回来,你也陪葬去吧。”
白太医又惊了,坐实了方才猜想。
再一把脉,石化了。
这脉象咋像个女娃……
时间紧迫他顾不得许多,取出药箱中的小刀,在火上烧了烧,割开香九肩处的衣服,再割开她的皮肉……
木苏娆摇摇头,甩开脑中那血淋淋的领她揪心的画面。
回神后,见白太医抱着药箱进来问安。她免了他的礼,等他为香九换过药后,摈退左右。
白太医心有不安,偷摸着瞄她一眼,见她目光凛冽,登时安静如鸡。
高高的拱手道:“皇主子有何吩咐,奴才定当肝脑涂地。”
木苏娆不急不慢道:“你心里有数。”
白太医忙磕头如捣蒜,指天发誓,将香九的身份烂在肚子里,然后麻溜的逃了。
许是太吵闹,香九哼哼两声,作势要醒。
木苏娆赶忙附过身去,探探她的额头。
唔,还是有些烫。
香九张开眼,双眸润着热热的潮汽,湿漉漉的眼珠转了一转,定到木苏娆的脸上。
“……皇主子。”她唤。
“朕在呢。”木苏娆捧过她的手,揉搓她的指尖,温柔以待。
“……奴才疼。”
“朕也疼,”她捂住心口,“心疼。”
“有人欺负奴才。”
“那朕天涯海角都将他抓回来。”
香九像是得了想要的安慰,抿嘴笑了,往木苏娆的方向挪过去,一寸一寸的挪,甚是辛苦。
木苏娆凶道:“不准乱动。”
遂睡在她身边,拥她入怀。
香九的脸贴在木苏娆兜满馨香的胸口,听着鼓点似的心跳,莫名的安心,微不可查的蹭了几下,合上眼,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很踏实,是入宫以来没有过的惬意。
.
香九因祸得福,遇刺一事震惊朝野,这下,傻子都能看出来,神鸦之死另有隐情。
而更让众人意想不到的是,昨夜万岁山的宫苑起了大火,皇贵太妃被困火海。
好在老天垂怜,下了场大雨,及时控制住了火势。
皇贵太妃惊魂甫定,已移驾紫禁城,回了寿康宫。
木苏娆照顾过香九,就要去寿康宫看望皇贵太妃。
虽然不是亲母女,但这么多年的母女情分摆在那,心下亦是焦急万分,接过药碗,亲自喂皇贵太妃喝药。
皇贵太妃卧在榻上,咳得厉害,吃不下东西也喝不下,太医说是被大火灼了嗓子,需将养好些时日才能大好。
“好端端的,怎么起火了。”木苏娆磕下勺子,恼道,“可是奴才们伺候得不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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