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肩忽然一阵温热,戚观水不敢置信的偏了偏头,在发现是邢阳的手之后眼眶一湿,黑色浓密的睫毛上沾了几颗泪水。
他不知道邢阳只是看到了那一小点抓痕,他以为他终于苦尽甘来、能够被接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超甜的对不对。
夸我!夸我!夸我夸我(满地滚
速度嗖嗖的!
第78章 离他远点
这是一副非常戏剧的场景。真要是说起来,在场的这几位里边, 心情波动最大的应该是遇明。
他被绑在树上, 目瞪口呆的看完了一场活/春/宫,不敢听的听到了, 不该看的也看完了, 面部表情就是个大写的不堪入目。
那边邢阳死死压着牙一点声音都不敢出,偶尔传过来几声拔高了的喘息, 还有微不可闻的水声,听得遇明面红耳赤,心里边刷了满屏的畜生。
可怜他禁欲了这么多年, 一直将维护苍生、抚养师妹视为己任,纯情的像根水灵的小黄瓜,哪里比得上整天在梦里意/淫邢阳、身经百战(并没有)的戚观水?
邢阳看着那道抓痕。
就在肩膀上。
青年的衣衫被他褪下去大半, 露出滑腻的肌肤跟削瘦的肩膀, 诱人的肩胛骨白的像是块羊脂玉, 乌黑的发丝落了几缕, 从锁骨滑到邢阳的脸上。
他低着头,近乎迷恋的看着邢阳的脸, 猫儿一样撒娇般的□□他的唇舌, 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
什么情况下会产生‘抓痕’这种东西?
小孩儿不知道轻重的抓挠、鼓掌时对方不经历的碰触,这一类的事情统统都有可能。
譬如说……想要反抗、却不忍心下重手,两只手按在对方的肩膀上,却被什么液体润滑、然后手指不经意的在向后划去,这样的话, 也会在后背留下抓痕。
邢阳努力集中注意,试图回想起几天前在血池中他究竟有没有在戚观澜身上留下这么一道痕迹。
他想来想去也记不起来,但是其实他很清楚,这件事情的结果,他早就有了定论。
邢星说过,他们是一个‘人’,截然不同的表象性格,本源却是出于同处。
太过刺激的快感跟脑海中越来越明晰的真相重叠在一起,高/潮的瞬间脑袋里一片空白,邢阳的喘息几乎压抑不住,一口咬在戚观水肩膀上,满身都是黏腻的汗。
他闭上眼睛,呼吸急促,把头偏到了一边。
戚观水也不嫌黏糊,巴巴的躺在他身上,把手从他裤子里抽了出来,修长的手指上还带着一点白浊。
他像是个小孩儿一样固执,不停的追问‘舒服么’。邢阳气得胃疼,清醒之后只觉得难堪,他知道遇明还在直勾勾的盯着这边看,两只耳朵烧得通红。
戚观水摇着尾巴开心道:“我知道你很欢喜。”
他红着脸、趁邢阳没注意,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下的那一小块皮肤。
邢阳一句话都不想说,拍拍他的肩膀,疲惫道:“你先起来,我们换个地方说。”
“我呢!我还硬着呢!”戚观水两只手撑住他的肩膀,往前拱了拱,试图用事实来告诉邢阳他现在是有多可怜,又气又委屈:“你总是这样,翻脸不认人。”
其实以邢阳的性格,如果不是猜到戚观水戚观澜合伙瞒了他这么大事儿,十有八九会栽倒在他的撒娇下,违心的说出‘要不咱换个地儿,我帮帮你’这种话。
可惜不可能了。
邢阳耐着性子想劝他先起来,结果被按倒又是一顿亲,戚观水估计也没能指望着他能帮帮自个儿,干脆就一边亲一边自己动手,偶尔抬眼挑衅的看看遇明,不怀好意的心思跃然脸上,不过他至少还知道分寸,晓得要是真过了火,邢阳事后肯定会找他算账。
转念一想忽然想通了一件事儿——
事后这具身体还不知道被谁占着,要挨训的说不定是戚观澜,如果邢阳火气再高一点,他那位所谓的胞兄,说不定就什么都吃不到了……
他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心猿意马,手上劲儿又大了几分,心道干脆今天吃个彻底——
邢阳冷声道:“阿水。”
戚观水低头看着他。邢阳咬牙,一字一顿道:“你跟阿澜,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一瞬间戚观水脑袋里闪过无数东西,被他飞快的挑挑拣拣寻思了一遍,从最开始洛城他骗他说戚观澜被代鲤接走、自己身娇体弱抬不动水,到纵月一番调/教早就让他变得阴狠毒辣,再到几十年前他用个纸人当了他的替身……
如此这般,数不胜数,小的说出来也就罢了,大的可是一个字都不敢露。
最后他抿了一下嘴,低头啪嗒在邢阳嘴角亲了一口,无辜道:“什么?”
邢阳面无表情,冷声道:“你肩膀上的那道抓痕,是我前不久在阿澜身上抓的。还有点春……点春之前还问我要过阿澜的血,如今却只字不提,是不是因为你们……所以血的作用被抵消了?”
他结结巴巴的说完这句话,戚观水脸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了。他偏头看看邢阳,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这一片土地干涸而枯燥,红黑色的土壤粘结成块,像是一块横立在阳光下的、巨大的坟墓,他们一上一下躺在棺材板上,鼻尖都嗅到了难以掩盖的、剑拔弩张的气氛。
终于将这道伤疤红果果的撕开了。
早在邢星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时候,邢阳心里隐隐约约就有了这么一个预感。只是它太荒谬了,他潜意识中相信、却不觉得它会成真。
他们声音压得很低,遇明听不到。
戚观水忽然笑了:“没有的事儿,你不要瞎想。”
他伪装的要比戚观澜好得多。戚观澜冷着一张脸,对谁都是不假辞色,但是他的欢喜、不悦,都非常明显,邢阳轻而易举的就能猜出来;可是戚观水呢?大多数时候他像是个真正的、天真烂漫的孩子,摇着尾巴撒娇,露出他毛茸茸的白肚皮给人摸,却会在极少数的时候,忽然露出远超人想象的样子。
他半撑在邢阳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揉捏着他的胸口,眼角带着一点色/气的嫣红,毫不掩饰的把自己脆弱的喉结暴漏了出来。
邢阳怔怔的看着他,忽然一抬腰,两只手臂环绕过戚观水的脖颈,张嘴就咬住了他的嘴唇,然后在他僵硬的怀抱中,用牙蹭破了一层皮。
血腥味迅缠绕在了两个人的唇齿间。
戚观水毫不在意,他知道邢阳早就有了结果,干脆也不想隐瞒了,舌头直接伸了进去,熟练的□□着他的嘴唇,混杂着血腥味的一个吻,与其说是缠/绵,倒不如说是撕咬。
他们分开之后邢阳有些气喘,将那点血吞咽了下去,听着青年吸人精魄的妖精一样,在他耳边笑了出来:“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么?”
“……”
戚观水漫不经心的站了起来,抬脚就把店小二化成的那株小树苗踩弯了,他一边碾压一边伸手,将遇明刚才丢下的剑拿到了手中,然后抽了出来。
“装作不知道多好啊……所有人都在装啊,你假装我们比你的家更重要,我们就假装你说的是真的,”他冲着邢阳温柔的笑:“你看,我现在都还在想,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带着我回你的家乡看看呢。”
“……”
巨木森然,层层树叶几乎将所有阳光都遮挡住了,戚观水低声道:“说出来多让人难堪?你要是假装不知道,我们可以轮流出现在你面前,谁都会对你好,反正脸是一样的,你又知道我们都平安无事,那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呢?”
邢阳艰难的喊了一声:“阿水……”
“不用道歉的。”戚观水俯视着他,目光中满是眷恋:“我们不需要道歉。”
好像每次都是这样。
他出现在他们面前,用一张前所未有的温和面孔,几乎教他们立即沉溺进去。可是他只不过是习惯了,习惯对身边所有人好,耐心,柔软,忍耐,这跟遇明的暴躁、陀幼琳的骄纵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生来就有品性,而不是什么特殊对待。
能够让他心心念念的,无非就是那个从来就没有准备带他们回去的‘家乡’。
其实戚观澜也好,戚观水也好,谁都没有觉得这件事情不能接受。
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人在身边就够了。
没有什么,能够比他死去更让人难以接受了。
“只要你不离开……”他把剑抬了起来,反手将阴冷的剑锋逼到了自己后背上,然后在邢阳的目光中,干脆利落的几剑下去,直接将肩膀上肌肤划得鲜血淋漓。
邢阳像是被谁咬了一口一样,胸前闷得厉害,眼圈发红的冲过去,什么都顾不得了,手忙脚乱的想要给他止血,声音嘶哑:“我……我没有想要责怪你们的意思……我只是问问,问问都不可以么?”
他哽咽着抱住戚观水,心疼得厉害:“好,我不问了,你要是想说就说,不想说就说了。”
戚观水低头,轻柔的吻了吻他的唇角。邢阳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个,他要是想亲就亲,先把血止住再说。戚观水下巴搁在他颈窝里,大型犬一样的缠绕了上去,这时候他刚好正对着遇明,笑眯眯的冲他比了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