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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事小集 (这个六月超现实)



  姚安无法从镜里离开,白鉴也舍不得砸碎铜镜,一时间也找不到人超度,便只能留着铜镜继续放在庭中。自那晚起,为了知道更多里头的事情,白鉴经常来到镜前,敲几下,就看见姚安身影翩然而至。久而久之,两人变得熟稔,即使身份不同也聊得来。

  “算了,就住在这里也不错,反正我只剩魂魄。”姚安叹息一声,下一刻摆出严肃神情,劝告傻乎乎的白鉴:“你也别随便跟旁人说,万一有觊觎这铜镜的,害了你性命就迟了。”

  一如既往乖巧地应了,被姚安手里拿着的花枝吸引了注意力,白鉴很快转过话题:“这是桃花?那边不是暮秋?”

  “啊,这里正是春暖,屋外有很多桃花。也有海棠,开得很艳,似乎秋日来了能结出好果子。”过去病着,也没怎么和外人交流,死后更是只能和白鉴一个活人说话,姚安慢慢多话起来,要不是隔着镜子,更想将手里的一枝桃花递过去。

  白鉴羡慕地看了看,又想起今天从城里听来的消息,不自觉说出口:“听说……张家的女儿出嫁了,嫁得很远。”说完才想起那是姚安先前定下的婚事对象,急忙道歉:“对,对不起,我忘了。”

  可姚安丝毫不在意,冷哼一声:“嫁了便嫁了,与我何干?当初家里非要弄一门亲事冲喜,我可不愿。若是能与心仪之人成婚……唉!”顿了一顿,他语气带了几分戏谑:“你长相不差,又有一门手艺,怎么也没娶妻?”

  “我,我也要找心仪之人啊!”白鉴反驳道。

  “怕不是连喜欢什么样子的,还没想清楚吧?”姚安笑了笑,转身离开。

  留下白鉴一个深思着:“长什么样的……要好看……要白净的……还要知书达理的……嗯?”莫名其妙脸红了起来,他狠狠拍了一记在膝上,才让自己不至于胡思乱想。

  如此平静地过了半月,白鉴家中来了亲戚,说要给白鉴做媒。他自然不肯,但父母听说了那家女子贤良淑德,心中一动,又想起白鉴年岁渐长,孤身一人总会受旁人指指点点。于是一口应允,还责备白鉴:“你几个兄长早已有儿有女,一家和乐,比你聪明了不知多少。你也该好好考虑,成家立业,繁育子嗣才是正事。”

  几番争吵下来,白鉴生着闷气,回家找姚安商量。可姚安先是沉默,接着劝他听从父母之命。心里早就藏了事,趁此机会,白鉴一股脑全倒了出来,谁知铜镜里人影一晃,再不见出来。“姚安?姚安!”敲了几十下,也不见人,白鉴心知是被厌烦了,更加郁卒,呆站了许久才回屋里歇息。

  有一日,白鉴出门买制镜的材料,他父母早已不耐,找来其他几个儿子一同进门,打算将白鉴住的小院翻新一轮,好充当新房。一眼看到了那面不吉利的铜镜,两老一合计,让人抬起扔了,省得碍眼。刚好白鉴落了东西要回来拿,见了这般景象,急忙喊停,上前抢过铜镜。

  “这晦气的东西,就不能留在家里!”老工匠喘着粗气,没想到一贯怯懦又愚笨的小儿子胆敢顶撞自己。“我从没答应过要娶妻!”白鉴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还顾忌不能大吵大闹,放轻了声音:“这镜子……我,我要一直留着。”

  老工匠气得一直咳嗽,而白鉴的母亲在一旁附和,言中之意也是身为儿子不能违逆父母,不管是扔掉铜镜,或是赶紧进行亲事。至于几个兄长,更是面露嘲讽。

  自小不被重视,相反兄长多得偏爱,千般情绪堆积心头,白鉴自然不听,艰难地护住大大的铜镜。吵着吵着,火气一上来,老工匠说要砸碎这镜子,让人过去抢夺,白鉴便躲。结果一不小心,下端的镜面磕到了石头,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缝。“姚安!”脱口而出,白鉴惊魂未定,连忙检查铜镜是否安好。

  这下,老工匠夫妇既惊又怒,惊是从白鉴嘴里听到了死人的名字,怒是发觉白鉴似乎对那人有情,不然怎么会对着为对方所制的镜子发痴。“砸!给我砸!”一声令下,白鉴来不及反应,只得以身体阻挡,一时没站稳,扑到了倒下的铜镜上。

  从那道裂缝里生了一个漩涡,迅速变大,瞬间就把白鉴卷了进去。等惊愕的众人上前,才发现镜子碎成了无数片,风吹过时化为灰烬飘散开来。漩涡已经消失,而本该倒在镜面上的白鉴也不见踪影。之后再找高人来看,只是徒劳。

  于是成了一宗悬案,被人津津乐道了许久。

  再说意外掉进铜镜里的白鉴,昏睡了半天,被出门游玩的姚安发现,拖回了宅子里。“你,你不是该成亲了么?”姚安还觉得有些别扭,坐在床边低着头,不肯看白鉴的脸。至于慢慢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白鉴,先是惊讶,转而欣喜,顾不上会否被拒绝,一把搂住姚安:“能碰到了……”即使怀里的人在挣扎,他也不管:“我只会,嗯,只会和心仪之人成婚。姚安,姚安,姚安……”

  “闭嘴!”本该推开的手,停在了对方胸口上,姚安耳根通红,之前的郁闷一时间扫清了,“那你不打算回去?你应该没有死了吧?”

  “要是和你在一起,死了就死了。”白鉴很老实地说着,正对着姚安露出来的小半截白嫩脖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几口。见没被打,就继续往下,生涩地褪去了对方衣衫,全靠本能。

  姚安克制住喉间要漏出的呻吟,没有阻止在上方作乱的人,反而抬手搭在白鉴肩上,将他身子压低:“蠢笨至极。”虽说如此,很乖顺地张开了双腿,忍受着对方物事慢慢深入,汁水横流,湿答答一片。虽然也没有经历过性事,但毕竟之前为了冲喜,被逼着看了不少春画,即使男女不同,也能举一反三,教导白鉴行事。

  房内的铜镜也不见了,倒是颤抖的床帐将两人交缠的身影,尽数映照出来。

  “呀,别是骗人的吧?怎么碎了,还有奇奇怪怪的故事流传下来?”大家哄笑起来,而主人微微一笑:“反正听来的,信就信了。我这倒是还有好些古玩,都有不少有趣的故事咧!”

  “果真是会做生意的,哈哈!”客人们纷纷摇头,说时间不早了,各自买了想要的就打算回家。“下次再来,再来!”主人也不在乎,豁达地摆摆手,又拿起那面铜镜端详起来,念叨着几句:“照啊照,美人梳妆,公子多情……”

  罢了,今日正巧,买下这铜镜吧,也不枉听了这桩异事。

(十六)师徒

  曾去过桑洲赴宴,主人颇为好客,席上摆满美酒佳肴,点灯奏乐,又唤众人行酒令取乐。

  趁着酒酣耳热,那家养着的几个方士纷纷上前,说要献些手段。于是从一旁拎出几个木头偶人,含一口烈酒,往偶人脑袋上一喷,便让这死物动弹起来,随着奏乐声翩翩起舞。姿态倒是美妙,比起活人多了几分趣味,逗得满场宾客大笑不止。

  “雕虫小技罢了,不必惊讶。”主人沾沾自喜,更说起养了这群方士后,整日炼丹研药,恐怕不需多久便能习得成仙之法,超脱于凡俗。唉,当时不敢多言,只是小时也见过这种把戏,无非是有心人往袖里藏了柔韧细丝,指头一动,偶人跟着起舞,障眼法而已。世间哪有轻而易举就能修炼成仙的道理?再说那几个方士,也只是骗子,没多少道行可言。

  至于除了假托名号的、借机害人的,却也有些带着真本事的道士、僧侣,或是单纯学了法术的人,不贪图名声、财物,只为了替人消灾解难。

  据闻梁地出过一只妖怪,专门玷污年轻貌美的男女,即使某些大户人家请了众多护卫看守,也常常让这东西得手。它往往深夜而来,不知道使出什么手段悄无声息潜入,再将看中的猎物迷昏,一顿蹂躏。等第二天清晨,被害的人才醒转过来,已经失了身,被褥、床帐通通腥臭难闻。

  本以为是人所为,官府查了快半月,却没找到线索。期间,城中人心惶惶,渐渐传出了流言,说是妖怪掠夺精气,才糟蹋了众多男女。官府不能禁止,又抓不到犯人,只好贴出告示请有道行的来除妖。可前后来了十余个道人、方士,不仅没有逮住那妖怪,反倒被戏弄了一番,甚至连随身伺候的小童也被对方掳走,险些丧命。

  此时,城里来了两个男子,都长了一副好模样。年长的自称韩令,约莫二十七八,长相俊俏,举止温文有度;而年纪小的叫韩叶,刚满十八,虽然笨手笨脚,但面容艳丽,眼波流转间颇为诱人。两人住进了客栈,老板心善,特意告诉这里有妖怪喜爱玷污美人,男女不忌。

  “我和师父就是为了,为了除妖而来!”原来是一对云游的师徒,懂些法术,听说这边有妖怪祸害百姓,便改道前来。老板摇摇头:“那妖怪可厉害了,怕是不能轻易对付。你二人还是及早离开为好,免得……”可韩令只是微微一笑,不理会老板的劝告,反问道:“城东是否有个灵湖?”

  “有倒是有……里头住了一只百岁灵龟,城里若是要祈福,许多人就会到灵湖去,香火鼎盛着呢!”老板不明所以,还是老实答了。“多谢。”韩令不再多说,订下了顶上一层的房间,吩咐老板不准让人上去,接着就带着韩叶往城东去了。见他俩离开,一旁的几个客人窃窃私语:“一个不像会法术的,倒像个读书人;另一个,啧啧,怕是娈童一类吧,得道之人哪里要这种小童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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