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白丢丢眼睛突然一亮,嘴巴一咧,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当下就抱着胡萝卜抱枕美美地睡了过去。
床边趴在白丢丢专门翻出来的兔毛垫上的狼昭突然睁开了狭长的双眼,灰蓝色的眸子落在了美美地坠入梦乡的兔子身上。
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兔子到底知不知道他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狼昭起身,推开门在四周巡视了一圈,将这栋房子都打上自己的气息和标记。
今晚的月色很美,显得镇子格外的安宁,至于远处的那几双偷鸡摸狗的眼睛早就在闻见不能惹的味道时就闻风逃窜了。
六、称呼
狼昭以为以白丢丢的脑容量,补偿的办法大概就是请他吃顿好吃的。
他还在想该如何跟他说狼是不吃胡萝卜的。
只是没想到,或许是兔毛垫太过于柔软了,一向警觉的狼昭睡到天光大亮,一睁眼白丢丢已经不见了,狼昭连根兔子毛都没摸着。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阳台上咬下了几片薄荷叶。
恶狠狠地嚼了两下,还说有兔子肉吃,骗狼呢?
狼昭推开门打算循着白丢丢的味道找过去。
门一开却被一群小动物围观了。
“哇,姐姐你看,他好白。”
“毛色这么像,是不是小白的亲戚?”
“这小伙子长得真精神。”
“不像是兔子吧?你说,像不像西蒙?”
“萨摩耶吗?好像有一点像呢。”
……
狼昭磨着牙,目露凶光,虽说这些肉还不够他塞牙缝的,但是他为什么要像一只蠢狗?
像蠢兔子都比像蠢狗强。
狼昭刚要开口,突然偏头,后脚一蹬跃出动物群。
恶狠狠地咬住蠢兔子的耳朵让他爬起来。
白丢丢傻笑道:“找找,早上好。”
“跑什么。”雪化了,路面打滑,这蠢兔子还跑得这么快。
白丢丢身后拖着一个耙犁,上面放了一堆木材还有一个大袋子。
“怕你找不到我。”
还没等狼昭否认,白丢丢就开始说买东西发生的事。
刚听到有只棕熊不肯卖给白丢丢木材时,他们就被之前那群动物围住了。
狼昭懒得听他们在说什么,就听见白丢丢清脆的声音,“狼先生,快进来,外面冷。”
没有理会身后惊呆了的邻居们,拖了耙犁关上门后,狼昭沉默了半晌才道:“刚刚,怎么不叫我名字。”
白丢丢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揪住自己耳朵,酝酿了许久才害羞地遮住眼睛,讷讷道:“那…那个只能我叫。”
七、垫子
床搭好后。
两人却僵持住了。
白丢丢扯着兔毛垫子的另一端,脸都憋红了,“不…不行。”
狼昭爪子按住垫子的另一端,一声不吭。
白丢丢委屈地看着他,“你不睡床吗?”
狼昭言简意赅道:“睡。”
“那垫子我收起来。”
“不行。”狼昭清了清嗓子,“我怕冷,这个铺床。”
白丢丢狐疑地瞅着他一身的白毛,耳朵又耷拉了几分,扁扁嘴,“这是我的毛。”
“我喜欢你的毛。”狼昭脱口而出,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白丢丢瞬间从白兔子变成了粉红兔子,“这…这样啊。”
“那什么…我们兔族一般用从小攒到大的毛…求偶。”白丢丢爪子松了开来,顶着一对红耳朵,羞涩地要求狼昭保存好,他以后还要用的。
狼昭磨了磨牙,哼了一声。看着蠢兔子一脸地别扭,勉强地“嗯”了一声。
狼昭干脆直接趴在兔毛垫上了,他睡过的就是他的了。蠢兔子想求偶当然可以,只要那只母兔子能打得过他。
狼从来不跟别的动物分享东西,除了跟他们的配偶。
八、晚安吻
黑夜中,两对眼睛对上了。
“闭眼。”狼昭语气生硬道。
“可是…你在看我。”
“你闭上眼睛就看不到我看你了。”狼族的逻辑一向严谨,无懈可击。
哦……好像有点道理。
白丢丢闭上眼睛,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悄悄地又睁开了一条缝,看着伸到他附近的狼爪子,突然吧唧一口,“找找晚安。”
狼昭顿时僵住了,盯着自己的爪子,仿佛上面开出了月光花,“你在干嘛?”
“晚安吻。”白丢丢语气中不无怀念道:“妈妈教我的。”
“你也这样跟别人道晚安吗?”狼昭突然莫名的有些生气。
“妈妈说,是跟睡在自己旁边的动物才可以这样的。”白丢丢解释道:“除了爸爸妈妈,我只跟你睡过。”
狼昭闭上了灰蓝色的双眸,硬邦邦道:“睡觉。”
“哦……”白丢丢慢吞吞地闭上眼睛。
过了许久,耳边再次响起狼昭的声音,这次却温柔了许多,“晚安。”
白丢丢唇瓣一弯,夜是黑的,梦里却是白的,是皮毛的颜色,也是阳光照耀的颜色。
第4章 冬至,宜亲亲
九、分不清
第二天早上,白丢丢也是在一片白茫中睁开了眼睛,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
直到白茫突然动了动,“蠢兔子,早安。”
白丢丢的耳朵噌地竖了起来,结结巴巴道:“你怎么…我怎么……”
“你晚上喊冷,滚过来的。”声音带动着腹腔起起伏伏。
白丢丢快哭出来了,怎么这么丢兔啊。
“那你可以推开我呀。”他们这个姿势,明显是他滚过来,狼昭又把他拢到了怀里。
狼昭低头,亲了亲他的耳朵尖,“早上好。”
一边慢条斯理道:“我以为你是我的兔毛垫子,没分清。”虽然以后也并没有分清楚的打算。
白丢丢腾地一下脸红了,“你…你…我我我……”
狼昭想了想,“你昨晚说梦话了,你说,狼毛毯子果然暖和。”
一个早上的时光,白丢丢都在思考兔生,他说过这话,他竟然有胆子说这话?!
十、吃货兔
“雪停了。”白丢丢惊喜道,“找找,我们快点出门,说不定能赶着下一场雪之前回家。”
狼昭点头,只是在白丢丢拿起白斗篷的时候阻止了他,“穿红的。”穿红的就不会突然不见了。
“为什么?”白丢丢动了动耳朵,“我是个男孩子!”
狼昭清清嗓子,“咳,我知道。”他确认过。
知道什么?知道他是男孩子吗?白丢丢没多想,还是听话地套上了红斗篷。
出门前,狼昭看着他挎上小篮子,里面还放了一堆卖相不太好的红萝卜。
以为他是怕路上饿,谁知道,一出镇子的大门,白丢丢就开始歪腰在雪地里插下一根胡萝卜。
狼昭:“……”
白丢丢特别自豪挺起小胸脯对狼昭说,“我聪明吧?这样就不会迷路了。”
狼昭静默了许久,“那你带我回家的时候怎么迷路了?”
白丢丢不好意思地搔了搔下颌,“我…不小心吃完了嘛,那…那个时候就只剩下松子了。”
狼昭忍不住想捂脸,他终于知道是什么怂恿这只蠢兔子大雪天出门的了。
昨天隔壁邻居过来串门时说,大雪过后才会生长的雪茸是极美味的,竟然被这只蠢兔子听进去了。
……
“狼先生,你想什么呢?”
狼昭想了想,低头对着蠢兔子道:“我在想……狼族有一种特别好喝的果酒,想喝吗?”
十一、后悔药
狼昭对美食一向没有要求,有得吃就行,虽然他捕获到的食物一向质量极好。
但是此刻,他却在掏空心思地去描绘一种酒有多么的好喝。
若是要被族里的一位自诩为饕餮的长老听到一定会感慨后继有人。
“想喝吗?”
白丢丢咽了咽口水,“想喝!”
狼昭目的达成,“等夏天的时候,跟我回族里,那时候就酿成了。”
“啊,还要等夏天啊。”白丢丢眼巴巴地看着他。
狼昭突然后悔了,他为什么非得说夏天才有的食物呢?其实冬天也是有很多好吃的。
可是……有什么呢?从来没有关注过食物的雪狼先生陷入了苦恼之中。
番外篇·一 关于男孩子
狼昭知道白丢丢是个小公兔。
但是,知道归知道,确认却是在同床的那一夜。
半夜,落了雪。
白丢丢觉得冷,一点一点地蹭到了他的新同居狼的边上。
察觉到他的气息,狼昭睁开眼睛,将蠢兔子拢在怀中。
白丢丢和兔毛垫子还有自己的皮毛融为一体,可偏偏狼昭就是知道他在哪里。
前半夜,白丢丢的睡姿很乖巧,后半夜,他从小兔球平摊成兔饼。
也许是月色惑狼。
狼昭伸出收起利爪的肉垫,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肚子。
或许是太过舒服,白丢丢凭着本能挺着小肚子,仿佛是催促他继续摸。
狼昭的视线滑过他的肚子,落在一处凹陷处,突然有点好奇。
爪子……
狼昭断然选择了舌头,万一没控制好,弄疼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