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葱:“……”
其他人假装看不见。这俩人真是的,随时随地一天24小时撒狗粮,连睡觉都一上一下呢,这是要一群单身狗凉拌吗!
钱葱把水煮鱼挪到古弦前面,“你们猫不是喜欢吃鱼吗?一起吧?”然后就发展成俩人一来一往共享四样菜式。
其他猫:“……”滚出去!烧死脱单的。
三号被辣得涕泗横流,吸溜着鼻子说:“有限名额吗?”
四号幽幽地说:“周六晚上你我值班。”所以就算没有限额也没有你的份。
三号:有你这样打击你哥哥积极性的吗?
钱葱忙里偷闲,努力把肉咽下去,空出嘴巴说:“没有,不过我觉得去太多也不好,不如四个怎样?”说完他立刻又埋头苦吃,看样子恨不得拥有两张嘴,一张用来吃饭,一张用来说话。
不,一号觉得,如果真有两张嘴,钱葱一定都用来吃饭的……
人选最后由一号拍板,“钱葱,老五,六六,小七,你们去吧,我会给你们留门的。你们要小心,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不要硬抗,记得回来搬救兵,我们永远都是你们背后的男人巴拉巴拉……”挥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小手绢,一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不舍之情。
钱葱再一次目瞪口呆,安慰他的依旧是三号,想对钱葱柔软的发顶下手,快要碰到头发的时候指尖突然触了电似的抽搐一下,他赶紧转而拍拍钱葱的肩膀,“崩人设这事儿,习惯就好。”
出发时间订在周六放学后。周六钱葱没课,被烟之抓壮丁,忙了一天。前桌女生埋首题海,用忙碌麻痹自己。
约定时间一到,五人准时在校门口碰头。
“奇怪,我爸爸怎么还没来?明明约好了呀。”前桌有些羞愧,他们高三都来的这么准时,自己爸爸说好的亲自来接,却拖过时间点车都没看见。
钱葱表示没有问题,他们可以再等等,要是实在没有来,他们可以坐公交车去。
前桌尴尬地笑笑,“八路公车很难等的,而且要走到北河大桥下,挺远的。”
钱葱吃了一惊,“妹子仙桥的呢?”
“是的。你居然知道仙桥?”
“嗯,新家在那边。你住哪呢?”
“榕江沿岸,在港务码头附近。”
有没有很熟悉?
钱葱回头对他们说:“就在璧花城入口附近……”
所以,一号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不止一个亿?!
“小姐,这边。”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对女生招手。
女生面露惊讶,“徐靖哥,怎么是你?”
“娜小姐生病了,先生跟夫人都在医院,没能过来。”
“严不严重啊?不然我们直接去医院吧?”
“不用,或许我们到家他们也到家了。”
女生招呼他们上车。
黑色的宝骏,一车七座。女生坐副驾驶,钱葱跟古弦坐在最后面。
一上车古弦就不怎么说话,嘴巴绷紧,双手不自然地曲起。见钱葱好奇,他说,小时候被关在车里过,那种窒息感给他留下的阴影很大,以后坐车都会紧张,有点恐惧。
钱葱想了想,拿出书包里的耳机,连上自己的手机,开音乐,塞给古弦,“听音乐能放松,你试试。”
古弦戴上耳机,摁亮手机,屏幕上滚着一组幻灯片,主角是一只大大的黑猫。
洗完澡的黑照,每次都不一样的睡姿,从高处落下黑毛根根向上立起的囧样……
古弦表面上若无其事,有点红的耳朵尖出卖了他。任谁在喜欢的人手机里看见满满的都是自己的照片都会很高兴吧?心脏狂跳,肾上腺激素飙升,红色渐渐晕上脸颊。
怎、怎么会有这样的照片?睡得四仰八叉,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露了,原来钱葱每天都看着这样的照片吗?
钱葱很奇怪古弦怎么听个音乐脸都红了,他的音乐列表没有限制级的呀,连虎视眈眈都没有,古弦脸红什么?
凑过去,古弦正在看各种露的黑猫。
钱葱恍然大悟,这位也是黑猫啊,自己眼里一只可爱的宠物,在古弦心里跟他自己是平等的。不过,钱葱记得他家黑黑是公的,对一只公猫古弦脸红什么?
如果他告诉古弦他不止把这只黑猫全身上下都看过,还都摸过,古弦会不会以调戏猫男的名义把他咔嚓了?
一个急刹车,钱葱没坐好眼看就要倒通道上,古弦眼疾手快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
“怎、怎么回事?”没系安全带的后果就是五号的脸印在驾驶座上。
“刚、刚刚好像看见个人影,不见了。应该是我看错了吧。没事,很快就到了。”徐靖说。握方向盘的手惊出冷汗。
六号看了看渐晚的天色,问:“你这车没出过事吧?”
徐靖答道:“不知道,这车一直停在车库里无人问津,今天车库只剩下它一辆,我就开出来了。”
五号悄悄摸出一张符纸踩在脚下。
接下来行车一路顺风,没再发生什么事。到家门口的时候徐靖歉意地笑笑,“一定是我看错了,抱歉,让你们受惊了。”
女生宽慰他几句,一行人就进去了。
三间五层高装饰华丽的大楼,大门朝东,正面榕江。
没有围墙,出了大门就是沿江路,进了门隔一道屏风最左边楼梯下整面墙是书架,右边两间整个是大厅,大厅一边有个门,门外是小花园。
车库不在旁边,离这里还挺远,家长热爱健身,每天要“坐一段走一段”。
按照钱葱班主任教的高温、气压和风的形成内容,傍晚吹的应该是西风,正好被大楼挡住。
可是踏入家门,凉凉的风从门口呼啸而入,好像有什么东西往门内吹气,让人不寒而栗。
女生习以为常,不受影响。
她带领他们径直跑到楼上,“走,一起,看看我哥。”
二楼整个是厨房餐厅。
“太大了吧。”感觉有些凉嗖嗖的,钱葱摸摸手臂。
女生说:“我们家族人多,一聚会不让出一层楼根本坐不下。这里平时只住着我们家,有些冷清。”
其实,钱葱觉得现在“人”也挺多的,都是小孩,瞪着他们呢。
一直跑到五楼,空空的一层楼,墙上全是黑白遗像。好在四周都是窗户,外面是玫红色烂漫的晚霞,楼层开着灯亮堂一片,看起来不闹鬼的。
虽然这一层像美术馆一样热闹,好多正在欣赏自己遗像的“人”,但是他们身上萦绕一层金光,生前都是大慈大悲的功德者。站在他们身边还能感到暖洋洋一片,跟楼下那些完全不同。
钱葱想,也许就是这些功德者的祥瑞之气度着楼下那些孩子。
不得不赞一个设计房子的人,五楼的瑞气与一二楼的怨气相平衡,住楼中的他们才能和平安乐。
众多老人中间一张年轻男子的画像格格不入。
女生取下来,说:“这就是我哥哥。”
钱葱觉得上面的人有些眼熟,可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女生说:
我们家族有个可怕的诅咒般的厄运,每一胎只能孕育一个,从来没有双胞胎能同时成年。因为如果出现双胞胎,总会有一个在腹中夭折。可是,我跟我哥哥顺利生下来了。爸爸妈妈知道这个厄运,一出产房,妈妈还没能见我一面,爸爸就把我送人,他以为,只要不一起养就可以了。
开始时一切都平安,如果不是爸爸计划送得近方便看我就好了。
上学了,哥哥一直跟我上的同一所学校。爸爸家比较富裕,从小让哥哥学钢琴,他长得帅,成绩好,又是多才多艺的钢琴王子,几乎所有女生都喜欢他。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生,也被他吸引。也许是血脉吸引,我一表白就成功了,开始瞒着家人早恋。
钱葱:嗯,女生都会有恋哥的毛病。虽然在白木子身上表现出的是十足十的恋弟。
我们很快乐,简单幸福。可是到底瞒不了多久。我爸爸妈妈都是开明的人,开玩笑说如果看上了,就带回家让家人相看相看。哥哥真就把我带回家了。爸爸脸色一变,坚决反对,哥哥跟爸爸吵了一架,甚至危险要离家出走。
爸爸无奈道出了真相,我们才知道是兄妹。灾难就发生了。我的身体渐渐虚弱,在医院检查也查不出毛病,不明原因的器官衰竭。妈妈无法接受,自己累病了,爸爸去陪妈妈,哥哥看着我。家里没人管,初一十五哥哥祭拜祖先的时候,在这里发现了那个厄运。
那是一个美丽的夜晚,哥哥跟我说了很久很久的话,灯光很亮,哥哥守在床边,就像一个天使,他说,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爸爸妈妈担心,长大后要孝顺爸爸妈妈。遗言一样。隔天医院传来消息,哥哥他,安乐死了。
女生隔着玻璃轻轻摩挲男人的脸,“怎么这么傻呢?你要拿你未婚妻怎么办呢?我代娶吗?”她没有哭,甚至嘴角噙着一抹笑,只是笑得苦涩。
五号问:“未婚妻?”
“就是徐靖哥说的娜小姐,叶安娜。”
“夜安娜!她不是……”妖界一枝花,被玫瑰花王宠上天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