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而且气息跟白爵很像,又有所不同。白爵跟我爹是孪生兄弟。”
“你……”
钱葱叹口气,“真没事。我,我就是一个孤儿,有没有爹娘没多大区别,这世上最关心我的是白木子,其他,无所谓吧。即使今后白木子嫁人了,把爱分给她的丈夫,孩子,也无所谓了。我承包了白木子一段时期完整的爱。足够了。”
古弦沉默。
钱葱的世界完全以白木子为核心。好的是,他只有一个竞争者,就算其他人站出来也无济于事,因为钱葱根本不在意他们;坏的是,他只有一个竞争者,要攻略钱葱的心,必须要干掉白木子,真的好难好难。
“古弦你说,怎么没看见我娘?不是说他们如漆似胶吗,我娘怎么没跟着?”
古弦:“……”这是要我说岳父母坏话的节奏?
钱葱忽然右手捶中左手掌心,恍然大悟,“一定是……所以我爹被赶去睡书房,我爹来找兄弟诉苦。唉,这就是结婚跟没结婚的区别。”
古弦:“……哦。”
回到宿舍钱葱亲眼见证了“小锤锤捶胸口”,因为……他们忘记买午餐了。
一号泪流满面,“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你们出去早餐约会,我不知道你们连午饭都没有买。”
“我可爱的胃,我让它吃什么它就吃什么,它是多么听话多么乖巧。可是食堂那千刀杀的害了它,简直剁碎了拌猪菜。”
“可是!你们这群帮凶,竟然也不拦着食堂菜,宽慰宽慰我可怜的胃。噢,我真傻,真的。竟然相信了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
三号拍拍目瞪口呆的钱葱的肩,“节哀顺变。”
二号说:“我打电话叫糕粿了,老王家的,上次听他们说老王家淋的汤汁好吃。”
钱葱凑过来,“配料有什么?”
“炒的有芥蓝菜,肉丸片,淋的汤汁有肉糜,金针菇。”
钱葱厚着脸皮说:“还不错,我也有份的对吧?”
四号刚要开口,被古弦瞟了一眼,立刻禁声。
古弦说:“追加吧。你要几份?”
“有什么型号的?”
二号说:“六块八块十块。”
“两份六块吧。古弦你呢?四份六块?”
一至六号齐刷刷看古弦。这位早上得吃掉多少东西呀?
出乎意料的,古弦心情很好,一号觉得宿舍要是有植物肯定都开花了。
什么?有些草不会开花?
不会开花就学呗。
没开花的基因?
没问题,抽到它脸上开花。
古弦带着迷之好心情说:“不用,只要三份六块。”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一天你来广东揭阳,糕粿是不得错过的美食。
不过,不同店家会有所不同。
希望你能尝到合你口味的糕粿。
一中一家外卖糕粿软软的又香又好吃。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钱葱面临一个非常头疼的问题。
他的初中成绩烂的可以,本来想上了高中好好补回来,不求进入重点班,能上他理想的大学就行。
可是,语文老师太不会教了,啰啰嗦嗦几个星期,基本上没人听懂她在说什么。而且稍微不留神就跟不上她的节奏,接下来整节课听得云里雾里。
她可以从《项脊轩志》庭院门前的几只鸟儿,讲到□□“突突突突突”,还扯到电影、梦境,甚至自带精彩特效手舞足蹈。
钱葱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不负责任的老师,上课简直就是在放羊,不,放牛。然后她在一旁对牛弹琴,不,她不会弹琴,她讲天讲地,就是不讲重点,聊山聊海,就是不聊课文内容。
问起语文科代表,她也是一脸懵。她一脸认真地说:“其实……我语文也不是很好,我听不是太明白。我觉得,重要的是认真听课吧。上课不认真听下课补不来的。”
问题是听了也不知道在听些什么。
语文老师最重要的是知识渊博,擅长联想,把死板的课讲活,附带各种课外知识小福利,而不是扯。
联系课外知识,能让全班都注意力高度集中,下课铃响了还意犹未尽;胡扯,可以让高度集中的精神瞬间土崩瓦解,学生昏昏欲睡,一下课就“解脱了”。
后来他们班甚至萌生了学生签名换语文老师的冲动,被语文科代表拦了下来,她说:“无论如何,她都是我们的语文老师,没有辛劳也有苦劳,大家忍忍就过去了。而且,最后要是不成功,以后她还得教我们,那多尴尬呀。”
钱葱表示,语文课就是来写作业的。反正听也听不懂,学也学不到什么,不如四十分钟好好珍惜全用来写作业得了。于是大概全班就他一个到期末的时候把语文科辅导书填完了。
最神奇的是,他们班月考时语文排了第三名,仅次于两个重点班。连班主任都吃了一惊。
班主任,教地理,用她的原话说:“教师办公室就在教室头前,所以,吃茶吃腻了我就过来巡巡。每次语文课都看见你们东篱倚西壁,竟然能考的这么好。而明明地理课是班主任课,竟然考得比隔壁班烂。不如你们用考语文的劲头考地理再些(怎样)?”
语文老师很高兴,决定留一节课让他们看电影。全班高兴得要开庆祝会了。
终于不用饱受摧残了好感动。放什么都可以,只要不上课就行。其实所有课都让他们自习也是可以的。
然后,语文老师兴冲冲地走上讲台,“今天,我们就来看一部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剧……的节选小剧——《红楼梦》插曲MV!”
全班:“……”还以为是《速度与激情》之类的大片,最少《三傻大闹宝莱坞》也行,真的!
放的都是吊嗓子的歌曲,钱葱印象最深的是探春出嫁那一段的“奴去也~~~”
还有一段宝玉出家,宝钗对着嫁衣哭得肝肠寸断。后桌幽幽地说:“她挂科了。”
居然好有道理。这就是挂科的下场:毕不了业,嫁不出去。
钱葱突然感觉有人摸了自己一把。
他四周看看,大家都看得“聚精会神”,都是神情呆滞,完全不知道谁干的。
回头,写作业。
混蛋!一直摸我屁股,欺负我找不到你吗?来劲儿了是吧?还捏!
钱葱握住水笔往后狠狠一戳。收回来时候,水笔的针管都插.进芯管不能写了。可是往四周看一看,没有人露出痛苦的表情。
难道这是他的臆想不成?
“啊!”
前桌突然大叫一声,站起来。
她窘迫地对看着她的人摆摆手,“没事。”
她坐下后钱葱凑近她,“有人碰你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钱葱。
“不,不是我,我也被碰了。你往前挪挪,我看看桌子底下有什么。”
钱葱搬开椅子蹲下。
他的课桌下有一道黄色的符纸,旁边一个黑洞伸出一只手,皮肤乌蜡乌蜡(黝黑),手毛很长。
钱葱冷笑一声,手戳进洞里,摸到布料就往下拽,刚瞥见一角一中校服袖子,符纸突然自燃,黑洞跟手不见了。
“嚯,钱葱你干什么?”前桌往前再缩一缩,拍拍发烫的裤子。
“燃了一张符纸,你信吗?”
前桌表情有些扭曲,“真的摆脱不掉了吗?”见钱葱还要问,前桌说:“下课再说。”
全班同学一脸苦大仇深,还没看完,振奋人心的放学铃欢乐地响了。
一时间捶桌子声、椅子摩地声、拉书包链声,声声入耳,连空调电源总闸断电“咚”的一声都被掩盖了。
背上书包抓起桌子上的校卡,跑出百米冲刺的速度,飞一样跑向食堂。
咱腿长楼层低,怎么能跑输楼上那些老油条呢?
单独面对钱葱,前桌有些犹豫。到底只是相处了几个星期的同学。
钱葱说:“没关系的,谁没有几个小秘密呢。妹子你不说我吃饭去了。”
“等等,我酝酿一下,”前桌抓住钱葱的袖子,“这件事困扰了我很久。”
“这件事从初中就开始了。一开始鞋带总是掉,我还以为是前桌的恶作剧,我抱怨过,我前桌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有一次放学我抬脚要走,突然就摔下去,额头磕到桌角,晕过去,在医院醒来后才知道有人把我的鞋带拴桌脚了。为此我还跟前桌绝交。”
“不久之后,老感觉有人碰我小腿,我低头看,发现了来不及收回去的一只黑色的手。可是我周围没有黑成那样的手,而那个前桌甚至比我还白。”
“这事再出现几次,我就把说给父母听,他们没什么表示,直接带我转学。”
“可是那只手臂如影随形,每次转学第二天就有了。就好像跟在我身上那样。我、我真的好害怕。”
“而刚刚它、它,”前桌脸憋红了,“它摸我大腿。”
钱葱可以肯定,刚刚那只是某个男生的恶作剧,趁着班里影院环境乌黑一片浑水摸鱼,问题不大,没有符纸他就没办法作乱。至于前桌说的那个,他暂时没什么头绪。
一阵清脆的吉他声响,钱葱掏出手机,信息是一号发来的,“葱儿,牛肉粿条,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