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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弟 (佛衣小僧)


  不过这回让他惊异的是,那个不人不鬼的上官谢居然像是死而复生一般,身上的伤痕尸斑全都消失了,而且还跟那个花衣小童有说有笑地走进了马店旅馆。
  出身阴阳世家的单御燕虽然也是知道,尸人的复原之术,而且他也见过活生生宛若活人的尸鬼,他的幺弟,但他毕竟并非尸人,而是有着灵魂的尸鬼,所以他怎么也想不到,尸人也能做到这份上的。
  但当凌霄子带着上官谢走到单御燕和马芙娅雁媂缇身边时,单御燕终于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个尸人,而是个栩栩如生的纸人,那精细的描摹的眉目,神似上官谢,但却并非生人。
  “又见着你了,酸歌兄。”凌霄子笑得天真烂漫地走到他们的桌边。
  若非见过凌霄子置他于死地时的心狠手辣,连单御燕都要相信眼前这个花衣小童不过是个纯真的少年儿郎。
  “你为何称他为‘酸歌兄’?”马芙娅雁媂缇难得对这般细枝末节的事情感兴趣。
  “啧啧啧。”凌霄子咂嘴道,“你是不知道,七年前头回见他时,他饮酒当歌,那歌文……要多酸腐有多酸腐,怕是思念谁家二八年华的黄花小美人了。”
  而后凌霄子又故意从头到脚将马芙娅雁媂缇审视了一番,挑拨道:“反正不会是你这般骜国蛮子。”
  凌霄子故意绕着马芙娅雁媂缇走了一圈道:“哟,瞧你这也有些年岁了,这么老的年纪了还成天跟着这个不着调的小子,怕是压根无人愿意娶你吧?”
  马芙娅雁媂缇冷厉地抬起丹凤眼扫过凌霄子,沙哑地说道:“与你何干。”
  在凌霄子更加放肆地奚落前,马芙娅雁媂缇提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上:“你可以再试着多说一句,本郡主会让你知道,脑袋落下来的感觉。”
  凌霄子住了口,后退一步,坐在了那个形似上官谢的纸人身上,对那纸人说:“死狗,给我跑。”
  那纸人竟是真的载着他离开了马店旅馆,临走前,他还对单御燕说道:“下回见面,没准你们就没这么走运了。”
  单御燕刚刚想走进旅店的客房,就被马芙娅雁媂缇一把推到墙上,就听她沙哑的嗓音响起:“她是谁?”
  单御燕微微发怔,而后才意识到,她口中的“她”指的是歌里女子。
  单御燕笑道:“不过是首酸歌罢了,你何必这般较真?”
  马芙娅雁媂缇却不依不饶:“是帝都望湘楼的桃夭,还是黔驴洲花枝坊的梓伊?”
  单御燕有苦难言,便道:“真的不是她们。”
  “那便是有本郡主都没有领教过的人了。”马芙娅雁媂缇逼近他的耳畔,“今夜,你给本郡主好好交代。”


第18章 第十七章 空虚春夜
  自从李阜将那个神似单念童的少年带回了李府,就再没过问过,他甚至极少踏入安置那个少年的偏院。李阜也不知自己究竟为何如此,他既想看见那个少年,又不愿再看见他。
  李阜害怕,自己面对那样一张神似的脸,会把持不住自己,那是不仅是对已经死去了十二年的单念童的侮辱,更是对他年少时爱的践踏。
  在单念童死后的第十二个年头里,李阜终于明白了,自己当初是那样的爱他,只是那时爱上他的时候,李阜还不懂感情,而今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
  近来李金天下越发昌盛,但李阜的内心却越发的空虚。
  从前的每个夜里,李阜都会梦见单念童,在他的梦里,单念童身着一袭红衣,一颦一笑仿若生前,可在最近,李阜越来越少能梦见他了,哪怕梦见了,在梦中,也再也瞧不清他的脸。
  李阜开始惶恐,他担心他会忘记单念童的容颜。
  所以这日,李阜又踏入了那个他派人严加看守的,安置那个少年的院子,他不想做别的什么,他只想见见那张相似的脸。
  而当他走进去时,那个少年并不在卧房里,床榻上随意地摆放着一本《小楼别记》。
  李阜翻开了那书页,却见书的留白处被画上了几朵海棠花,还题上了观书有感,李阜的手指开始微微地发颤,当他翻到书内数页被折过的痕迹,甚至发现了一朵干了的海棠花时,他更是惊得几乎握不住书本。
  在书的留白处涂鸦作画题感悟,这些都是单念童生前的习惯,而折书页更是他屡教不改的坏毛病,单念童还尤其喜欢将海棠花夹在书页之间,待它干后,再沾墨作画。
  若说一个人的容貌像另一个人,这般并不奇怪,但若是连习惯细节都那般相像,李阜不禁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也许,单念童死而复生了,也许他就是单祁烨身边的这个童儿。
  “你在我房里做甚?”一道清透的嗓音从李阜身后响起。
  李阜转过身,就见那个名唤童儿的少年一袭白衣站在门口,白绢覆眼,但露出的远山眉,高耸秀气的鼻梁,以及那张殷红的薄唇,皆是与十六岁时的单念童一般无二。
  李阜向他走去,忍不住伸手抚摸着他艳丽的眉目。
  “你一直想着的那个人,真的和我这么像吗?”童儿问道。
  李阜答道:“不是像,也许你就是他。”
  童儿却笑了:“我就是我,不是别的任何人。”
  李阜说:“陪我下一盘棋吧。”
  李阜坐在榻上,看着童儿下棋时的每一个动作,一如单念童那般,他下子前会习惯性地捏着棋子在指尖揉搓,待落下一子后,他又会望向李阜,露出有些狡黠的笑意。
  整盘棋,李阜的心思均不在棋局上,很快便被童儿吃掉了大片子。
  “我赢了。”童儿愉快地笑道,伸出无名指摩挲着自己的薄唇。
  望着他的一举一动,心思本就不在棋局上的李阜愈发加深了怀疑,忍不住一把推翻了桌几棋盘,将童儿扑倒在了榻上,甚至伸手抚摸了他森白颀长的脖颈,他有着心跳的胸膛。
  面对他如此轻薄,童儿却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只是侧过了脸,任由他抚摸。
  李阜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这并非他的单念童,若是当年的单念童,被他如此轻薄,必然抬手便赏他一个耳光,而后带着怒意地骂道:“李阜,我当你是知己,你当我是什么。”
  李阜有些失望地收回了手,对童儿道了歉,便惘然若失地走出了偏院。
  而后的一连几日,李阜都会踏入这间偏院,痴痴地望着那个少年的一举一动。
  终于在某一日,那个少年偶然间告诉他,他昏睡了十六年,所以记不清从前发生的事情了。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李阜欣喜若狂,他沉寂了十二年的心,又再次猛烈颤动起来。
  李阜问金若成:“这世间可有什么东西能使人忘记一切?”
  金若成回答他:“唯有暖椿玉可解。”
  传闻中,暖椿玉是上古神物,可以使得活人容颜永驻不老,尸身温暖如生,却同时也能封印住人的记忆。曾经暖椿玉是上官世家的传家之宝,曾落在上官谢手中,但上官谢已死,宝物也不知所踪。
  李阜欣喜若狂:“何法可使那人恢复记忆?”
  而下一刻,金若成的回答却让李阜仿若掉入冰窟:“杀了他,取出暖椿玉,他就能记起一切。”
  李阜喃喃道:“杀了他……不,不能,我不能再犯第二次错。”
  金若成说:“你若执意想让他恢复记忆也可。”
  李阜重新燃起希望:“还有其他方法吗?”
  金若成笑了:“哪有完全之策。第二个方法,即是夜夜在他的床头燃长青灯,唤回他的记忆,然而记起来的希望却微乎其微。长青灯,也不过是一个哄人玩笑的传说罢了。”
  李阜想,哪怕这长青灯燃个十年二十年,哪怕燃个一辈子,他也终归有希望知道,童儿究竟是不是他的单念童。
  金若成冷冷地给他浇上了一桶凉水道:“不杀了他,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记起来曾经。”
  李阜却是笑了笑:“无妨,那我便等,哪怕等到下辈子,我也愿意等。”
  从那以后,李阜便夜夜里到童儿的床前,燃起长青灯,从不间断。
  每每李阜问起童儿可曾记起什么,童儿却总是摇头。
  就在李阜流连□□之时,陈献裕的义军却悄然化装成寻常百姓,跨过了鄞州边界苌水,在帝都城外百里开外的荒村里安营扎寨。
  陈献裕和萧封接头后,两人便针对帝都的布防图商议到深夜,就在两人对某处的进攻方式起了争执时,民舍的木门却忽然被敲响。
  陈献裕已经按住了剑柄,萧封也拔了刀,警惕地打开了房门,却没成想,门外站着的只是深夜来送羹汤的阿福。
  “两位将军辛苦了,阿福只是来给二位送个羹汤。”阿福笑容温和。
  萧封却并未接过汤碗,只是警惕地盯着阿福。
  陈献裕见萧封如此,便将羹汤倒了半碗在房内的老鼠洞门口,见闻着肉香的老鼠吃了肉汤后安然无恙,这才将剩下半碗羹汤喝了,对萧封道:“如此,萧将军可放心了?”
  萧封这才将那碗羹汤接过喝了,阿福却是气恼地红了眼眶。
  夜里,陈献裕发觉阿福依旧是在生气,陈献裕亦是知道,在物资匮乏的今日,阿福定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得那只鸡做了羹汤的,本是一番好意,却被如此怀疑,他的心里定是不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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