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魔书正本
次日。
晨光照亮房间,红烛燃尽,徒留一缕青烟漫漫升起,游过偌大的宫殿,穿过轻纱帷幔,进入暧昧的内室。
“大熊熊——”
突然一声稚嫩娇气却响彻临宫的呼唤让芙蓉帐内相拥而眠的殿雪尘和烬渊猛然惊醒。
“大熊熊——杺儿来找大熊熊玩了!”
很快便是门被推开的声音,能听出来者不止一个,然后一群小孩子蜂拥而至,直接从外室闯入内室。
当五名小孩子冲到床前时便看到烬渊密不透风地抱着一个男子躺在床上,还一脸憋屈地看着那他们,一张大大的厚被子将二者盖得严严实实。
“大熊熊好懒,还没起床!“迹杺儿第一个反应过来,纯真地言道。
“咦?大熊熊昨晚和这个哥哥一起睡吗?”一名穿小红衣小男孩奇怪地看着那在烬渊怀里男子,虽然只能看到后脑勺但却能知道是一名男子。
“哈哈哈哈~~表哥晚上居然不敢独自睡觉!”另一名穿蓝衣服的小男孩捧腹大笑起来道。
“迹杺儿,郁晚,凤羽,左灵,颜晦你们给本公子出去。”烬渊顿时一个头大,连忙赶客。
“大熊熊别睡了,陪我们玩啦~”红衣服的小男孩大胆地脱去鞋子打算爬到床上,完全没有介意烬渊身边还有另一个人。
躲在烬渊怀里的殿雪尘感觉到什么,浑身一寒,下意识缩了缩身子更为深埋到烬渊怀里。
“左灵你干嘛!不许上来!”烬渊一愣,惊恐地看着那摇摇晃晃爬上床的男孩,他翻身压到殿雪尘身上,将其严严实实地裹在怀里。
“大熊熊的床好软哦~”红衣小男孩好不容易爬上烬渊的床,开心地蹦跳起来。
“左灵快下来!”颜晦突然扯住左灵的衣领,将其生生拽下来。
“坏颜晦!干嘛扯我!”左灵拍拍屁股,不满地看着那蓝衣服的小男孩嘟囔起来。
“那个哥哥肯定在给表哥侍寝!你不能上去打扰的。”颜晦那小小的手托着腮,一副渊博的样子般言道。
“颜晦哥哥,什么是侍寝?”一个较小的小男孩含着手指头,好奇地问道。
“郁晚你这笨蛋这都不懂,侍寝就是不穿衣服□□觉呗。”颜晦用力一敲那小男孩的脑袋。
烬渊听着那群小孩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自己,他嘴角抽搐,突然冷下口气威严地言道:“马上出去,不听话就打屁股,明白了吗?”
“明白!”一群小孩立刻收起讨论,下意识捂着自己的屁股,逃跑一般飞快地冲出房间。
烬渊立刻下了个结界才安心地长吁一声,要怪只怪自己昨夜忘记在房外下结界才让这些小孩能轻易进入,他温柔地将怀里的殿雪尘捞出来笑道:“清安,连小孩子都知道你和我睡在一起了。”
殿雪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有些力不从心地提掌朝烬渊拍去,而烬渊一手抓住他的手腕禁锢胸前,眸中满是得意之色。
“莫气~”
殿雪尘冷哼一声便推开烬渊轻喘着坐起来,冷冰冰地道:“起来了。”
“好啦好啦,下不为例。”烬渊憋笑着将殿雪尘抱回怀里宠着。
二人晨浴更衣后才在那群小屁孩的鬼吼鬼叫中走出房。
“啊?是尘哥哥!”迹杺儿惊讶地捂着嘴巴言道。
“尘表哥?”颜晦也愣愣地看着殿雪尘,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笨拙地跪下来稚气地行礼道,“颜晦见过司主。”说着还扯了扯其他孩子的衣角。
其他四个小孩子回过神来连忙跪下来,弱小的身体害怕地颤抖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地行礼道:“见过司主。”
殿雪尘冷漠地看着五个小孩子,言道:“起来罢。”
“谢司主。”五个小孩子规规矩矩地起来站成一排,一句话也不敢说,被这冷清傲然的气息压得喘不过气来,最小的郁晚一直低着脑袋不敢直视殿雪尘。
“我陪你们来玩游戏如何?”烬渊走到小孩子面前笑道。
一句话打破了那压抑的气氛,小孩子突然便充满活力欢喜起来围着烬渊转,郁晚抬起脑袋弱弱地问道:“大熊熊,我们玩何?”
还没等烬渊想出来玩什么,一名小侍出现在面前,打破了那温馨甜蜜的气氛,那小侍目不斜视地向殿雪尘作揖行礼:“启禀司主大人,今日凌晨,魔族主君澍携一众魔族将前些日子散播魔族的魔书残卷烧毁。”
殿雪微皱眉心道:“偌漪,你是说澍主动将魔族手中的魔书残卷烧毁?”
“回禀司主,据消息汇报,确实是主君澍带领众魔将魔书烧毁,还放出言论说魔族不许修炼魔书法术,更是命令魔族将此事忘却,不得再提。”
“澍?”烬渊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大熊熊?”迹杺儿紧张地看着那烬渊和殿雪尘
“杺儿,今天到此为止。”烬渊语气温和,但却不容置疑地言道。
“哦.....”迹杺儿有些忌惮烬渊突然正经的样子,本是颇为任性调皮的她也乖乖点头。
“偌漪,你负责将他们安全送回。”殿雪尘看了看那几个小孩子,从容淡然地吩咐道。
“是。”偌漪点头,然后又道,“今早接到巽司主的消息,让司主到未名居一见,说是魔书正本有消息了。”
“知道了。”殿雪尘和烬渊对视一眼,看来应该是行且舟的事。
【驿塘·未名居】
未名居上头的门竟已被紧锁,看来是已不开业有一段时日。
幼冥想着莫非是行且舟偷懒,便用灵钥解锁。推开门时,迎面而来的那种压迫感让他一愣,随后飞快地冲着那来源奔去。
房中依旧是昏沉沉,如同时刻都铺陈着雨雾,弥漫着湿气。幼冥能看见床上坐着的行且舟,灰蓝色的发丝几乎遮住了整张脸,不知神色。
直觉告诉幼冥不甚对劲,若搁平时,这行且舟应是做怪扮鬼地来吓唬他,就算自己不屑一顾也是笑嘻嘻地上来讲这说那,说是生性疯癫也好,装疯卖傻也好,反正他毫无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
“师父。”幼冥先是试探地唤了一声,见他毫无反应,便继续道:“我没有拿到寒髓鳞。”他眼神清明,直截了当,不带一丝做作。
行且舟看着,嘴唇动了动,然后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对不起。”幼冥握紧拳头,这三个字费劲了他好大的力气。
行且舟顿了一下,然后嘴角勾起,不可抑止地双肩都在抖动,笑了出来:“噗......哈哈哈哈......”
“有何好笑的。”幼冥对他这副样子虽早已习惯,但还是不满地皱起眉头。
“嘻嘻......有何好对不起的?”
幼冥忽然发现他嗓子都哑了,即使是平时就这一副装怪老头的模样,但也不至于至此,不禁疑惑:“师父,你怎么......你?!”
他见行且舟嘴角忽然淌下血迹,连忙上去扶着他,惊异地发现那身体热得几乎要灼烧皮肤,不禁大骇——寒髓鳞性阴,向来行且舟要它便是这缘由了。
“咳咳......”行且舟捂着胸口,嘴角的血迹还在源源不断地流出。他身体没有了力气,整个靠在墙壁上瘫软着,手不一会儿也垂了下去。
幼冥拿了丝帕去擦好,眼下也是手足无措,说不出一句话。
行且舟见他如此,嘴角依旧是弯弯的,哑声道:“怎么不说话了?”
“除了寒髓鳞,没有别的办法吗?”幼冥想起素子枯的话,便这样问道。
“嘿嘿......”行且舟低低地笑出来,带着些有气无力,然后忽然停住冷声道:“没有。”
幼冥脸色立即凝固,又听见行且舟笑道:“是不可能的。”
“都现在了,师父能不能别开玩笑。”幼冥只觉堵着慌,几乎要火山爆发。
“咳咳......把为师戴在衣服里的那镜子拿出来......”行且舟见此便终于开口说了正事。
幼冥心中一顿,而后竟有些紧张地伸手从他胸前的衣襟中去掏那银链,摸出来的时候心跳顿时加快——那是与色渐一模一样的圆饰,掩藏在银盖下的镜子也是珠联璧合的同为一体。
上次回来他未将这事说出,是因为有素子枯等在,而这次却又是不敢。
“帮为师把头发......梳起来。”
幼冥一怔——他从未见过行且舟那藏在灰蓝发丝后的脸究竟是何样,这事虽从一开始就是好奇的,但这几百年来也形成了自然。
他把那圆饰放在一边,从床头阴沉木柜上拿来那把梳子,以及那黑色发带,他扶着行且舟转到一侧,而后便从他身后缓缓梳着。竭尽全力,他便按着那规整的审美,有些拙手拙脚地将那一袭头发梳在一块,连通前面遮挡住脸庞的刘海一起,变成了一束密集的柔光。
弄好后,他轻轻地扶着对方转过身来,那完整地显露在视线中的脸庞让他忽而陌生了,也同时惊艳。
那双眸子是嫁妆般的胭脂色,如凝固了的妆粉,常年在阴翳处的肤色白到诡异的透明,衬着那细长的鼻翼尤为高挺。而最让幼冥惊愕的是那横贯左眼的疤痕,即便是历经千百年略有消淡,细看来依旧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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