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马建国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还是怎么,不止一直催刘越要他给马建民把事情说清楚。到最后,甚至还开始生气。
“你到底帮不帮我?”马建国瞪着眼睛,一脸不悦:“你要是不帮我,我自己来。你那个朋友反正也一副容易被上身的样子,说不定我还能借尸还魂。”
说着,马建国就作势要往何川海身上撞。
“你别乱来!”刘越汗都被吓出来了,冲马建国大吼了一声,用力的把何川海往自己这边拉了一把。
虽然他觉得鬼上身绝对不是电视演那样撞到人身上就行,但是,何川海毕竟也是李恩都说了容易招鬼的体质。要是真的让马建国误打误撞的对何川海干了什么,他真心有点怕对隋沐没法交代。
“你在说什么?谁乱来?”一旁的马建民看到刘越突然的怪异举动,不解的问。
刘越看了一眼在一旁抄着两手笑得洋洋得意的马建国,总算明白了,他这哪是要鬼上身,他就是逼刘越不得不给马建民“讲那过去的故事”。
冷笑一声,刘越回了不明所以的何川海一个没事的眼神。狠狠的对着马建国说:“你要我讲你的故事是吧?我就好好的讲讲你的故事!!”
“马二哥,你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会被家里送出去吗?”刘越用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隐藏着自己心里对马建国的不满,转过头对手上还举着着烟屁股,却因为刘越怪异的行为惊异得忘了把烟送到嘴边的马建民问道。
说着,刘越转过头,阴阳怪气添油加醋的开始把马建国阴暗而矫情的故事从那天的一地烟头开始,给马建民讲了起来。
☆、9
“你踏马放屁!”
马建民的表情从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之后的不敢相信,到最后,他的表情越来越狰狞。等刘越说到马建国回来吓得自己儿子失魂落魄,只是为了等自己的女儿之后,终于再也忍不住,用力的扔下手里早就烧完的烟头,顺势一拳带着风声就往刘越的脸上招呼了过去。嘴里还吼着:“我叫你踏马的诬赖我大哥!你个狗娘养的。”
刘越一边讲,一边还在设想马建民听完故事之后的各种反应。喜悦也好悲伤也罢,愤怒也行原谅也行,怎么想,都不应该是对着刘越发脾气这个可能性啊。我只是个传话筒啊。刘越心里在大叫,脸上却是一片菜色。
关键时刻,刘越无比的庆幸叫上了一直打着酱油,存在感微弱的何川海。
只见他右脚向前一滑,迎着马建民的拳头就凑了上去。时间短得让刘越惊呼还刚刚卡在喉咙,何川海已经两手握拳,一上一下交叠着,硬生生接下了马建民挥来的拳头。
马建民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干的都是搬砖运水泥的力气活,一身腱子肉。他这拳又是因为太生气,不管不顾的使出了十分的力气,打在何川海的右小臂上,“啪”的一声闷响。刘越听着都觉得肉疼。
马建民看自己一击即中,脸上正泛起得意的笑容。谁知,何川海也不知道使的什么招式,交叉的两臂死死的夹住了马建民的拳头。还用极快的速度,矮身从马建民因为挥拳,右手和身体形成的空隙一冲,脚步一变,借力就把马建民摔倒在地。
因为事出突然,在场的另外那两人一鬼愣是半天没醒过神。
“卧槽,老何牛逼啊!”逃过一劫的刘越完全忘记了被马建国设计的不开心,兴奋的对何川海嚷。
何川海撩了他一眼,把马建民的手臂从身后扯着把人拉了起来,习惯性的就要摸手铐给马建民带。
“行了老何,邻里邻居的开玩笑,哪还真的有把手铐拿出来的道理。”刘越对何川海使了个颜色,旁边马建国还在呢,打狗都要看主人,何况挨打的还是这位鬼叔叔的亲弟弟。
“马二哥,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不信,以为是我在编故事骗你。虽然有点匪夷所思,可我说的真的就是事实。”刘越看了一眼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一直只是呆呆看着马建民的马建国,说:“马大哥,你倒是说个让马二哥相信的事,就你俩才知道的秘密啥的。”
“马麒麟。”马建国喃喃的说着:“我跟建民开玩笑的时候说过,不管我俩谁生了儿子,名字就叫马麒麟。”
刘越把这个典故对马建民一说,马建民一脸震撼,但是这个只有他跟马建国才知道的秘密,彻底证实了刘越所说的一切。
“马大哥对你心存愧疚,所以才一直都没能转世投胎。”刘越亲热的替马建民拍着衣服上蹭到的灰,说道:“二哥,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和马大哥都何必再这么耿耿于怀的……”
你知道个屁!”马建民挥开了刘越的手,顺便狠狠的瞪了何川海一眼,边揉着手腕边说:“当年就不安好心,骗了我这么多年,死了还要为了等自己女儿祸害我儿子,这踏马是人能干出的事吗?还有脸在这跟我谈亲情……我就问你,是你,你能原谅?”
刘越做惯了调解矛盾的工作,几乎不用考虑就想明白了马建民话里的意思,试探的问:“所以只要小白能好,你就原谅了马大哥呗?”
“人都死了,还讨论之前的对错有什么意义?小白好了也就算了,但是我告诉你,小白今天如果有什么意外,你就是把我在这现打死,我也不能原谅他!”马建民梗着脖子,冲何川海嚷嚷着。
何川海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这样打架光靠力气大的他一人能打倒一群。
倒是刘越对马建民有点改观,如果每个人都有这么“分得清是非抓的住重点”的正确的三观,他得少调解多少居民纠纷啊。
“那哪能随随便便就打打杀杀是不是?其实马大哥也并不是故意的,大家都还是想小白好的……”刘越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打算好好的跟马建民掰扯。
“小白!!!!!”突然,楼上传来了马建民媳妇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喊。
马建民立刻朝家冲去,刘越和何川海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跑上楼。
刘越还回头阻止了想要跟上去的马建国。他帮不帮得到忙还不一定,但是再把马小白吓出个好歹,他就真的这辈子别想再得到他兄弟的原谅了。
跑到二楼,推开门往里走,只看见马小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浑身抽出,嘴角还有白沫不停的往外渗。马建民媳妇哭得像是要断气一样,全部身体压在马小白身上,试图阻止他。
马建民跑上前去想要帮忙,但也是一头大汗,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不知道怎么帮忙。
“他这是高烧惊厥。”何川海冲马建民媳妇说:“家里有什么退烧药,赶紧喂孩子吃下去。再找个毛巾来。”
说完,何川海让马建民小心的按住马小白的肩膀,自己快速的去洗了个手,然后直接把手伸进了马小白嘴里。
“你这是干嘛!?”马建民看着儿子的难受劲,着急的冲何川海吼。
“防止他咬到舌头。”何川海接过马建民媳妇递过来的毛巾,用手从马小白嘴里掏出不少的污物,用纸巾擦掉之后,把毛巾塞进了马小白咬紧的牙关里。
“他这样吃不下去药,你去找有没有屁屁栓。没有就出去买,再找个退热贴给他贴上。”何川海走到水池,一边洗手一边对马建民媳妇说:“如果还烧,最好还是送医院。高烧惊厥会反复,而且容易变成顽疾。”
马建民媳妇一一应了,赶紧找药去了。
刘越皱着眉对马建民媳妇喊:“顺便弄个碘酒来,何警官手被小白牙齿挂破了。”
这边,马小白好容易结束了一次抽搐,软哒哒的躺在床上。马建民半搂半抱的拥着他,眼泪似乎闪着泪。
☆、10
里面屋闹得沸反盈天,郑婆婆在客厅也没闲着。一直一头大汗的在客厅捣鼓。
“这个到底怎么个意思啊?”卧室的情况稍微稳定之后,刘越又溜达到了客厅,看郑婆婆好像过家家一样的行为。
饭桌上摆着马小白的饭碗,碗中装的应该就是开始郑婆婆准备的半冷半热的水。郑婆婆一边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一边不断的把筷子树立在水碗中央。但是,不管她怎么尝试,筷子还是在她松手的刹那就按照惯性倒了下来。
郑老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声的说:“这就是叫魂。小孩子丢魂多半是受了惊吓,现在是农历七月,我估摸着是小白火眼低,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可也不知道为啥,怎么叫都没反应。现在你们一群大老爷们都在这凑着,怕是更不容易叫回来了。”
“这个怎么叫啊?成功了又是什么表现?”刘越兴致勃勃的跟郑老太打听。
“就是叫吓着小白的鬼的名字,叫对了筷子就能立住了。”郑老太指了指水碗,有点泄气摇着头的说:“我这都忙活了这么久了,只怕是……哎……”
刘越听了,笑嘻嘻的对老太说:“要不,我来试试呗?”
“这猴孩子哦,你以为这是玩游戏哦。”郑老太敲了刘越的脑袋一记,认真的解释着:“这个本来就是女人干的事情,女人属阴,而且八字太重的还干不了。你瞎凑什么热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