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倒也顺理成章。」
「哈哈……」
一路上,慕容晓说了许多,都是唐钰这一年征战在外所不知道的,听听倒也觉得新鲜,只是脑子里依旧在思考古驰和苏渊的事。
五日后,一行人抵达华国边城,递了通关文书,没多久一个官员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敢问可是夏国三皇子唐钰。」
「正是。」
那官员顿时面露喜色,殷勤道。
「不知可否请三皇子随在下走一趟,有一位朋友托我来请。」
唐钰进了这家颇为气派的酒楼,便敏锐的察觉到有人正看着自己,四处张望着,略过楼上一处雅座时,心道果然是他。
「三皇子,这边请。」那官员说完便在前面带路。
直到在雅座坐下,官员才复又开口,却是对着那人说的。
「战帅,人带到了。」
「退下吧。」
「是。」
唐钰看着面前一身黑色长衫,银线描边的战修,竟有些移不开眼,直到一声轻笑传来。
「你这一路可没少磨蹭,我两日前便来了此地,等到现在。」
战修说完,也不看唐钰的表情,拿起筷子开始给唐钰夹菜。
「这一品楼的招牌菜也不知合不合你口味,吃吃看。」
唐钰收敛心神,听他说完也没有答话,况且他却是饿了,慕容晓现在应该已经安顿下来,他可还没吃饭。
想到这,也不管对面直勾勾的目光,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大吃飞醋
饭后,战修带唐钰进了一品楼的上等客房。
「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启程前往都城。」
战修说完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犹自坐在桌边饮着茶。
「元帅可还有事?」
「没了。」
「那恕不远送。」
战修看着面前略带戒备的眼神,轻笑道。
「莫要担心,我不会乱来。」
唐钰微微眯着眼冷笑道。
「你的话,一点,都不可信。」说完打开房门,明显的逐客令。
坐着的人缓缓放下茶杯,抬起头,表情甚是无奈道。
「并非我不想走,实在是无处可去,这是最后一间客房。」
唐钰自然不信,亲自跑下楼去询问,良久,愤愤的摔门进来,看着一脸无辜的战修,更加气闷。
奈何在人家的地盘,实在发作不得,只能努力自我安慰,再信他一次,就一次……
不信又能如何。
经历过前几次的教训,唐钰对战修的无耻手段早已有了防备,晚上睡觉时,虽只能躺在一张床上,愣是合衣而眠,划清界限,稍有异动便能察觉,全然不给对方一点占便宜的机会,倒是把战修弄的哭笑不得。
看样子,自己太过着急,反倒适得其反。
于是,这一晚,元帅大人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怎么才能让忘记了自己的心上人再次心甘情愿的以身相许呢。
一夜无眠,次日,唐钰和慕容晓等人于城门口汇合,跟着战修往华国都城而去。
慕容晓看着面色疲惫的唐钰,压低声音调侃道。
「莫不是昨夜战大元帅带着你去找乐子了,怎么这副模样?」
唐钰本有些昏昏欲睡,听到这话顿时醒了大半,瞪了一眼慕容晓,并未理会他。
可是丞相大人对这个话题似乎很有兴趣,毫不气馁的接着说道。
「也不知华国的温柔乡和咱们的有何不同,你倒是说说啊!」
这话自然是开玩笑揶揄唐钰的,别人也许不知道,可他却一清二楚,这小子从小到大都不曾踏入过秦楼楚馆,活的别提多洁身自好了。
唐钰自然也不放在心上,随他瞎说。
只可惜,这话落在有心人耳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比如脸色瞬间黑如锅底的战大元帅。
好在战修足够理智,没有当众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散发着冷气,三伏天的热气都被驱散个干净。
「我怎么觉着变天了?」慕容晓骑在马上搓了搓手臂。
反应迟钝的唐钰「有么?」
众人:有!d(д)
从此处到都城骑马而行只需两日,正午十分,路过一处驿站,战修下令整修。
待一众随行人员都陆陆续续进去,元帅大人走到唐钰身边,二话不说扛进了一旁的树林。
唐钰猝不及防的被带走,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禁锢在了战修和树干之间。
面前的人脸色阴沉,漆黑的眼中似乎跳动着两簇火焰。
「敢问三皇子,夏国的温柔乡是何滋味?比起我来,哪个更让你觉着舒服?」
唐钰好一会才明白这人的意思,一张俊脸顿时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着。
有些事,即使努力想无视,也是做不到的,那只能面对了,该来的总也是躲不掉。
只是这人,一边做着温柔姿态,一边又总是强人所难,哪里像是喜欢自己的模样,分明是虚情假意。
又或者……果然只是找个替身罢了。既如此,他又有什么资格管束自己,摆出一副理所应当大吃飞醋的样子?
越想越气,不自觉的冷笑道。
「元帅这话问的好生有趣,压人和被人压,你说哪个更舒服?」
战修本就被“爱人居然与别人欢好”这个信息气的不轻,急于找个机会确认一番,脑袋发热说了难听的话,马上就后悔了。
此刻听唐钰这么说,不知怎么就慌了神。本就是我没有早些寻到他,如今立场对立就已经足够尴尬,怎么还能让他再生怨恨。
想着想着,理智总算是恢复,看着对面的人怒极反笑的模样,暗骂自己犯蠢,赶忙解释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唐钰微微喘着气,一眨不眨的盯着战修,面色严肃。
不待战修回答,复又开口。
「我想知道,你凭何身份质问我?」
「小钰……」
「元帅慎言,你可看清楚,我是唐钰,不是什么凡!」
战修猛地抬头,眼中闪过疑惑,很快又明白了。同榻而眠许多日,定是不知何时梦到凡,被这人听到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定是误会了,可又该怎么解释……
不待战修开口,唐钰就推开对方,走向驿站。
接下来的行程,被一种莫名的沉默包围,就连慕容晓也察觉到了战修和唐钰的不对劲,没再乱开玩笑。
第二日傍晚时分,众人抵达目的地,守城的士兵见到是战修,二话不说便放了行,还万分恭敬的目送着一队人远去。
进了城,战修将一众使节安排在了皇家驿站,叮嘱一番后策马回府。临走时眼神复杂看了一眼喂马的唐钰,后者全然没有理会,依旧面无表情的抚摸着马背。
待战修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喂马的人才缓缓垂下手臂,似乎松了口气的模样。
在驿站住了两日,宫中派了人来,说是接他们入宫面见即将登基的祁王殿下。
唐钰想着还有几日才是登基大典,提前见个面罢了。便留了几人看守贺礼,只带着慕容晓和几名随行官员前往。
上了马车,缓缓前行,唐钰却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按理说接见他国使臣,要下一道正式的旨意,挑选个黄道吉日才是,如此草率,倒是有为常理……
一旁的慕容晓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暗暗使了个眼色,掀起马车的竹帘状似无意的打量了片刻。
随行的卫兵都配着兵器,满脸戒备,看见慕容晓探头,语气冷硬道。
「大人勿急,就快到了。」
周边的景色不住的变化着,却是越发荒凉。
慕容晓转过头,看向唐钰,摇了摇头。
☆、垂死挣扎
唐钰虽说早早就上了战场,但生于皇家,见过太多阴谋诡计,如今情形,只怕是请君入瓮,需想个办法快些收拾掉这些人。
但此次随行多是文官,帮不上忙,只能靠自己和慕容晓了。
在心里暗自盘算了一番,和慕容晓对了对口型,唐钰开口说道。
「停车,本皇子要方便。」
对方领队明显有些犹豫,却又不好阻拦,只能点点头,放唐钰下车,以防万一,还派了两个人跟着。
走到树后隐蔽处,迅速回身,赶在两人出声前重击放倒,拿起一把剑窜到了树上。
那领队焦急的等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树后,又听车内传来一声轻响,疑惑的掀开帘子查探,冷不防被人拽着领子拖上了车。
慕容晓此时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刃尖比在领队的脖子上。
「不想死就老实点,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那领队开始还想着脱身,突然脖子一凉,被匕首划了一刀,赶忙小声讨饶。
「是是是!小人必定知无不言!」
「谁派你们来的?」
「是……是前太子!」
「孙旭?他有何目的?」
领队咽了咽口水,自己若是说出来,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可眼下的情形……
「小的,小的说了,大人能不能饶我一命?」
「……可以。」
「前太子命我们将几位大人带到一处破庙,那里早就埋伏好了杀手,只等……事成之后,我们就将夏国三皇子在华国遇刺身亡的消息散播出去,这样一来……」